古墓贼影:中国盗墓史全记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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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第一九四卷载,初遇长辈的丧葬之事,恸哭不已、『乱』了方寸的唐太宗李世民目光瞢然,随口向位列两边、素服白衣的文武群臣下诏:“太上皇山陵依汉长陵故事,务存隆厚。”
群臣们都知道,汉长陵乃汉高祖刘邦的陵墓。刘邦手持三尺剑斩白蛇起事,号令天下夺取江山,当上西汉的开国皇帝之初,就颁布了墓葬制规。从他即帝位的第二年,便每年抽国税的三分之一,来为自己建造规模宏大的寿陵。对寿陵的建制过程,设专人监督,而且皇帝自己也时不时亲自去察巡。
李世民缘何要以汉的墓葬制规,作为自己父皇陵墓建造的参照呢?这主要是因为,汉陵居于五陵原,规模、形制太招人眼,五陵原位在咸阳,距长安举步之遥,抬眼便可见其貌;汉高祖刘邦的长陵为五陵之首,且刘邦与太上皇李渊有相同之处,即都为开国之君。
李世民下诏,要父亲的陵墓规模依“长陵故事”,还要“务存隆厚”,显然是要尽父子之情,好好厚葬父皇。
寂静、沉默,两班文武都低头不作声。李世民正待进一步诏令修造陵墓事宜,这时,虞世南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疏直陈自己的看法,他不赞同太宗准备厚葬太上皇的主张,他认为:“圣人薄葬其亲,非不孝也,深思远虑,以厚葬适足为亲之累,故不为耳。昔张释之有言:‘使其中有所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伏唯陛下圣德度越唐、虞,而厚葬其亲乃以秦汉为法,臣窃为陛下不取。虽复不藏金玉,后世但见丘垄如此其大,安知无金银耶!……状愿依《白虎通》为三仞之坟,器物制度,率毕节损,仍刻石立之陵旁,别书一通,藏之宗庙,用为子孙永久之法。”
虞世南说厚葬是“亲之累”,并不是对尊亲的不孝,有这样充分的理由,所以对自己的尊亲厚葬,是不可采用的。
秦汉的厚葬之法更不能效仿,如大封土陵,即便里面没有随葬金银宝玉,但后世的人们见到陵墓堆土如此之大,难免会产生内有金银的议论,更别说专以盗墓为生的贼了。
虞世南在这一通连珠炮似的上疏中,还侃侃提出了自己的主张:“依《白虎通》为三仞之坟,器物制度……刻石立之陵旁,别书一通,藏之宗庙,用为子孙永久之法。”可以肯定,虞世南的“主张”于浅显中,藏有很强的“批判现实主义”道理,有醒世作用。其实,无论是唐以前或唐以后的历朝历代君臣王侯的陵墓,凡是大肆铺张,举国财以随葬入土的,有哪个逃脱了王侯、军阀、地方官,乃至民间盗墓者的手掌!
对于虞世南的反对厚葬,李世民自己也不知不觉陷入沉思之中。因为虞世南说得在理,且头头是道。
李世民茫然了,登时犹豫起来,难以作出决断。
虞世南见此,跪地不起,再次上疏:“汉天子即位即营山陵,远者五十余年;今以数月之间为数十年之功,恐于人力有所不逮。”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是无不掘之墓。变『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至乃烧取玉匣金缕,骸骨并尽,岂不重痛哉!”
“……”
虞世南的再次陈述,极力进谏,使得李世民有些心动,遂下令大家专题集中讨论虞世南的“意见”。
左仆『射』、魏国公房玄龄,右光禄大夫、宋国公萧璃等纷纷出班,陈述主张,他们认为:“汉长陵高九丈,原陵高六丈,今九丈则太崇,三仞则太卑,请以原陵之制。”
无疑,房玄龄等人的这个主张是个好办法。虞世南引经据典,以《白虎通》“三仞为坟”力陈薄葬的理由,这在李世民看来,实在也太俭朴了,他让大家讨论虞世南的“意见”,言下之意,就是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下可好,房玄龄为首的一番话,正中他的下怀。三仞太卑,九丈太崇,那么折中一下,干脆六丈,况六丈者,原陵也。原陵,为东汉光武帝刘秀的陵墓,完全可以仿之,可谓名正言顺。这等于给了李世民一个好台阶顺顺利利而下,维护了做皇帝的尊严。
李世民点头赞同。
尽管因李世民的“点头”而使关于建高祖陵的规模之争烟消云散,但是,毕竟李世民一度为此辗转反侧,伤透了脑筋。
此时,唐陵还没有完整的陵墓制度。
一年以后,长孙皇后病逝,李世民根据皇后遗言“因山为坟,器用瓦木而已”,命匠人在九嵕山建筑昭陵,从而最终确定下唐代的陵寝建制——两种情形:一是继承和发展魏晋、南朝因山为陵的制度,即在风水佳好的雄巍山峰中部开凿墓室建造大气非凡的山陵;再就是承袭秦汉陵制,在平原上封土为陵。长孙皇后的安葬,没想到成了李唐王朝反盗墓与后来盗墓风『潮』不断“对话”的焦点。
长孙皇后(公元601~公元636年),长孙皇后是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的女儿,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德才兼备型女人。小字观音婢,其名于史无载。其“仁孝俭素,好读书”。长孙皇后于仁寿元年出生于长安,长孙皇后是北魏皇族拓跋氏之后。生父长孙晟是隋右骁卫将军、著名外交家,平突厥之功臣,生母高氏,为北齐皇族后裔,名臣高士廉之妹。大业九年(13岁)嫁给了李世民为妻。李世民升储登基以后,被立为皇后。
作为李世民的皇后,对李世民的政绩有很大的贡献,她一方面做李世民的好妻子,另一方面,非常好学,她曾利用闲暇专门收集历代著名女『性』的业绩,编写得《女则》三十卷。她崇尚节俭,一次,有人对她说太子宫中器物太少,显不出皇家富贵气象,请皇后开恩给增拨一些,她不但不同意,而且亲自前去教导太子:“为太子,患在德不立,名不扬,何患无器用耶!”最终使太子打消了添置金银器皿的念头。
贞观十年(公元636年)六月,长孙皇后在立政殿去世,时年36岁。同年十一月,葬于昭陵。初谥曰文德。上元元年八月,改上尊号曰文德顺圣皇后。中国史上最为著名的贤后。
第34章 盗墓风潮第三波:隋唐五代十国的盗墓之风(3)()
长孙皇后与李世民恩爱有加。她自己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在她不幸患病,弥留之际遗言:“妾生无益于人不可以死害人,愿勿以丘垄劳费天下……”在她死后,唐太宗李世民诏告天下:“皇后节俭,遗言薄葬。”亲命匠人筑造昭陵。他当着百官的面,对负责昭陵营建的侍臣说,昭陵的规模“足容一棺矣,务从俭约”,并在筑陵完工后令史官记载:“凿石之工才百余人,数十日而毕。”
从字面看,造昭陵并没有铺张,昭陵的规模并不大。然而,李世民在此只不过是与后人,确切地说是与盗墓贼绕弯子,捉『迷』藏。他在按自己的意愿施放烟幕弹。
为了使天下人对他主张薄葬深信不疑,葬完长孙皇后的第二年,即贞观十一年春(公元637年),他又向天下发布诏书:生是天地的大德大恩,寿是或长或短的一个期限。生有七尺的身躯,寿以百岁为限度,包藏灵『性』、禀受天地之气的人类,无不一样。生与寿都得之于自然,是不能够分外企求的。所以《礼记》说:君主即位就制作棺木。庄周说:躯体使我劳累,死亡使我休息。这难道不是圣人的远见,通大事理的贤人的深识?……天下得到安定,这是朕平素的志向,现在已经实现。但朕仍怕死后的日子,子子孙孙习惯于流行的风俗,仍然遵循通常的礼仪,加四层的棺材,砍伐百年的巨木,『骚』扰百姓,增高增大陵园。现在,朕预先写下这一诏令,丧事务必遵从俭省的原则,陵园在九嵕山,地宫不过足以容纳棺木而已。岁月积累,逐渐齐备。葬具有木马泥车,瓦制的鼓,芦苇截成的笛,这样做符合古代的典章制度……
……从今以后,功臣近亲和德行、事业有助于当世的人,如果逝世,应当赐给坟地一处及所用的棺木,使埋葬的时候,丧事完满。有关主管部门照此筹措准备,就合朕的心意了。
这些看似凿凿的言辞,实际上是虚与委蛇。当盗墓者钻进九嵕山长孙皇后和李世民自己的地宫中的时候,后世人便知道了李世民当初不敢公开的秘密,以及他撒播的、让史官公布传世的文字的弥天大谎。
昭陵,是唐太宗李世民为与长孙皇后的安葬之地。昭陵位于陕西省礼泉县东北二十多公里的九嵕山上,东北距离贞陵19公里。九嵕山海拔1188米,孤耸回绝,气势雄伟,树木葱茏,风景绮丽,是渭北山系中最有代表『性』的大山。昭陵因山而置,封域120里,总面积达30万亩,是关中十八陵中规模最大的一座。这座陵园始建于636年,是由著名建筑学家阎立德设计的。当年昭陵有富丽堂皇的地面建筑和地下宫殿,高大的朱雀门,雄伟的献殿和庄严的祭坛,构成地面建筑的主体。
据史书记载,昭陵玄宫建筑在山腰南麓,穿凿而成。初建时由于玄宫前面山势陡峭,来往不便,就顺山旁驾设栈道,栈道长400米,即230步,文德皇后先葬于玄宫,而栈道并未拆除,就在栈道旁之上建造房舍,供宫人居住,像对待活人一样对待皇后,待太宗葬毕,方拆除栈道,使陵与外界隔绝。玄宫深75丈,石门五道,中间为正寝,是停放棺椁的地方,东西两厢排列着石床。床上石函,里面装着殉葬品。墓室到墓口的通道上,用三千块大石砌成,每块石头有二吨重,石与石之间相互铆住。据《旧五代史·温韬传》载,“宫室制度闳丽,不异人间”,陵墓的外面又建造了华丽的宫殿。杜甫在《重经昭陵》诗中说:“灵寝盘空曲,熊罴(pi)守翠微。再窥松柏路,还见五云飞。”在主峰地宫山之南面,是内城正门朱雀门,朱雀门之内有献殿,是朝拜祭献用的地方,与门阙距离很近,整个遗址约十米见方,加门阙南面约20米见方的场地,仍然是一个狭小的遗址。在这里曾出土残鸱尾一件,经复原后高1。5米,宽0。6米,长11米,以此件的高度来推想,献殿的屋脊,其高应在10米以上,应该是重檐九间,才能合于比例。门阙之间约5米,恰在献殿正中。由此可推想这座殿堂是多么高大。献殿南面过20米的场地,是横向的一条深沟,可证这里不可能有别的石刻,也不可能再有别的建筑物。九嵕山属石灰岩质,长期遭受高空风雨的剥蚀,山洪冲刷,不仅山陵建筑无存,就连原有的山势形体亦改变了不少。但仍可略辨当年陵寝构造遗留之痕迹:山势外形呈马鞍形(当地俗称笔架山),南面山体两侧岩层伸出,呈簸箕形状;山腰残存有窑洞、窟窿等痕迹,可能与当年栈道建筑有关。
在主峰地宫山的北面,是内城的北门玄武门,设置有祭坛,紧依九嵕山北麓,南高北低,以五层台阶地组成,愈往北伸张愈宽,平而略呈梯形,在南三台地上有寝殿,东西庑房,阙楼及门庭,中间龙尾道通寝殿,是昭陵特有的建筑群。在司马门内列置了十四国君长的石刻像。这些石像刻立于高宗初年,反映了贞观时期国内各民族大团结、唐对西域的开拓以及与邻邦关系的盛况。这些石像在早年已遭破坏,今可见者有七个题名像座,几躯残体和几件残头像块。
20世纪初,陵区陵园的地面建筑大都已经塌毁,正南面山下朱雀门的门阙和献殿,以及山北的玄武门、祭祀坛等墙基还能辨识,依稀可见昭陵的宏大气势。
六骏被盗现裂痕
如果把昭陵比作一顶美仑美奂的皇冠,那么昭陵六骏浮雕就是上面最耀眼的一颗宝石。这些浮雕原来置放在玄武门内东西两庑,与历代一些帝陵陈陈相因的一般『性』的石人石马布局不同;这是唐太宗为了纪念他开国的武功所立。昭陵六骏是唐太宗李世民开创大唐帝业时所乘过的六匹骏马,它们都曾伴随李世民在削平群雄而纵横驰骋的战场上献出了自己的『性』命。它们的名字分别为飒『露』紫、拳『毛』騧(guā)、白蹄乌、特勒骠、青骓(zhui)和什伐赤。相传六骏诸形出于唐代著名画家阎立本之手,由技艺高超的名匠依照图形一一刻在青石屏上,每件石屏刻一匹马。石屏高约米,宽近2米,左上角或右上角都有唐太宗自题的四言赞美诗,由唐代大书法家欧阳洵书写,不过,如今字迹已无从辨认了。
白居易诗中曾云:“太宗旨在振王业,王业艰辛告子孙”,为了告诫子孙创业的艰辛,同时也对与他相依为命的六匹骏马的怀念,李世民在贞观十年(公元636年)诏令画家阎立本将“朕所乘戎马,济朕于难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