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力挽狂澜-第5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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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的大喊了一声,萨哈廉丢下手中大刀,勒马掉头,猛地在马屁股上抽了几鞭子,战马吃痛之下便疯了一般地向着远处逃去,萨哈廉伏在马背上拼命逃逸,全然不顾身后的众位亲卫,以及……,豪格。
萨哈廉的亲卫们眼看自己主公抛下自己率先逃走,彼此对视一眼后,除了少数几个强悍之辈,大部分亲卫也急忙有样学样,拨马便走。
杀人抢劫是他们的乐趣和职业,但是被人杀……,那就算了吧,眼前的明军来势汹汹,绝非易与之辈,暂且避其锋芒,方是上策。
清兵亲卫们抱着蝼蚁尚且偷生的想法安慰着自己,手中马鞭拼命飞舞,打得胯下战马一阵阵的悲鸣,逃逸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从天空中看去,大队明军犹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向着前方奔流而去,而在明军前方不远处,更多的清兵同样如同奔腾的潮水般,向着更远处退了回去,一进一退,场面煞是好看。
昔日用来炫耀身份,彰显地位的金色大帐,此刻反而成了豪格的催命符,望着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金碧辉煌的营帐以及营帐前那个伫立不动,穿着一身雍容华贵金色袍子年轻清将,明军骑士催马更急。
豪格一动不动地站在大帐门口,他并不是不想逃跑,只是他被突然出现的明军给吓得太厉害了,此刻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竟是被吓得呆了。
十余名清兵士卒抱头鼠窜,匆匆纵马穿过豪格身旁,向远处逃去,乱军之中,豪格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急忙挥舞双手,大声叫喊道:“我是太子,你们快来救我!”
可是逃命中的清兵,谁也顾不上看这位尊贵的太子一眼,杀神一样的明军骑兵正在背后挥舞屠刀呼啸而来,这时候停在当场,几乎便等于死亡。
豪格挣扎着也想逃跑,奈何他被吓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一双腿越是害怕,越是使不上劲,他好容易转过身去,想要逃跑,谁知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摔倒在地。
钢铁洪流转瞬即至,看着趴在地上如同丧家之犬般的满清肃亲王,赵无忌毫不犹豫地举起了陌刀。
“不要杀……”豪格话音未落,赵无忌手中陌刀早已破空而至,唰的一刀闪过,战马一纵而过,身后的豪格被赵无忌从肩膀处斜着向下,瞬间砍为两段,当场身死!
望着远处拼命逃窜的萨哈廉,李定国亦是急忙将钢枪挂在得胜钩上,弯弓搭箭,瞄准萨哈廉后心,嗖的便是一箭射去。
这一箭去势如电,骑在马上拼命逃窜的萨哈廉猛地身子一晃,随即便感觉左臂传来一阵剧痛,眼角余光便看到左臂处突然伸出了一截犹自带着热血的箭尖,萨哈廉啊了一声,咬着牙重重趴在马背上,毫不停留地继续飞驰而走。
距离太远,李定国这一箭准头稍有差池,否则定可取了萨哈廉的性命,李定国暗叹了一口气,急忙将长弓背在背上。
敌人已经去的远了,现在再射箭,而已来不及了。
眼看豪格已被自己杀死,作战任务已然完成,赵无忌更不停留,急忙吩咐手下将豪格的首级和尸体取了,随即便赶在清军的大队援军到来之前,率领手下骑兵,沿着原路再度杀了回去。
这一路上,直杀得处处血花飞溅,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尸山血海中,明军铁骑使用陌刀和火枪,硬生生地在清军营寨中杀了一个来回,最终成功地带着豪格两人的尸体,从清军营寨的破口处,原路离开。
片刻之后,杏山城厚重的城门缓缓大开,赵无忌带着手下士卒毫不停留,马蹄声声中,明军长驱直入,奔入杏山城,随即厚重的城门在明军身后缓缓关闭。
约一盏茶的功夫,惊闻噩耗,率领着一万精兵匆匆赶来的多尔衮望着一地狼藉,血肉处处的惨烈战场,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一片。
豪格的金色营帐门口处,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挥洒在黑色的土地上,多尔衮急忙跳下战马,蹲下身子在血迹中细看片刻,随即捡起了一块明黄色的衣服碎片。
布片上,明亮的黄色几乎全部被染成了黑红色,多尔衮拿着布片的双手微微颤抖不停,面如死灰。
周围的几名侥幸逃生的清兵士卒也被苏克萨哈带了过来,从他们惊慌失措的话语中,多尔衮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豪格已经被明将赵无忌亲手斩杀,尸体也被明军带回了杏山城。
豪格死了,萨哈廉重伤,虽然豪格是被赵无忌所杀,但早就猜忌自己的皇太极,把接班人惨死的暴怒,转移到自己身上,几乎已是板板钉钉之事。
不论如何,总是自己这个做主帅的疏忽,才使得明军有机可乘,突然袭击了己方营寨,斩杀了太子豪格殿下。
如果说原本的庄妃事件,还可以用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说法来尽量弥合与皇太极的裂痕,此刻被皇太极寄予厚望,准备传承大汗宝座的豪格死在自己统率的军中,多尔衮的心拔凉拔凉的。
从此之后,自己与皇太极之间,再无转圜余地。
炮营覆灭,豪格身死,萨哈廉重伤,阿巴泰生死未卜,再想起前几日遍布营寨中明军散布的传单,多尔衮终于再没能顶住压力,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随即身子晃了一晃,便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睿亲王!”一片惊呼声从旁边涌来,但多尔衮已经再听不见。
他昏迷了过去。
次日上午,京师。
正阳门外,似是一夜之间,突然便出现了九座祭坛,而在这些祭坛的不远处,亦是有四座祠庙,肃然伫立。
祠庙面前,松柏成林,庄严寂静,崇祯带着手下的诸位重臣并文武百官共数百人,慢慢地来到了第一座祠庙前面。
巍峨高大的祠庙大门处,挂着一幅对联,上联为‘君恩深似海’,下联为‘臣节重如山’。
这幅对联乃是洪承畴的老仆洪应安所献,乃是洪承畴亲笔所书。
洪承畴写这幅对联之时,正是他被崇祯任命为三边总督的时候,当时他位列一品封疆大吏,可谓志得意满,意气风发,深感皇恩浩荡,是以写下了这么一副对联。
崇祯望着对联上那熟悉的字体,想起这位被自己当成大明擎天柱的重臣元老,顿时便是泪如雨下。
一旁的蒋德景,李待问,陈新甲等人,亦是眼圈微红,唏嘘不已。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人群中毫不起眼的兵部武库员外郎陈洪范,他的脸上突然现出一种极其阴险的笑容。
陈洪范已经得知了洪承畴投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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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祭奠和受降()
强抑心中悲痛,崇祯随即慢步带人走进了祠庙,沿着汉白玉的台阶,君臣拾级而上,很快便来到祠庙中央。
崇祯抬眼望去,只见祠庙正中立着一尊洪承畴的塑像,此时的洪承畴,身穿一品官袍,颔下三缕长须,目光炯炯有神望向远方,看上去不怒自威,脸色凛然。
崇祯强忍眼中泪水,上前给洪承畴上了几炷香,又久久地凝望了塑像半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方才黯然神伤地带人离去。
祠庙一共四座,其中第一座是洪承畴的,接下来依次是巡抚丘民仰,总兵曹变蛟,总兵王廷臣三人的祠庙,崇祯亦是带着文武百官,一一拜祭了过去。
陈洪范跟在崇祯近前,跑前跑后,极为卖力。
此次搭建祭坛,修建祠庙,俱是陈洪范主动请缨,崇祯见他积极,便将此事交付给了他,而陈洪范也确实不负崇祯所托,这几日来,跑前跑后,统筹支应,终于又快又好地完成了崇祯交代的任务。
望着陈洪范这几日忙得都有点脱了形的脸庞,崇祯的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愧意,他觉得自己错怪陈洪范了,心想兵部武库生产劣质兵械之事,原本便与陈洪范无关,可自己却妄加猜忌,差点误会了忠臣。
从最后一座祠庙出来,陈洪范贴心地凑近崇祯,低声说道:“皇上,祭坛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可以前去宣读祭文?”
崇祯低着头,沉着脸,强忍住心中的痛苦,嗯了一声。
崇祯此时的心中,其痛苦实在难以与外人道。
松锦之战损兵折将不说,就连前去辽东增援的几路兵马,也皆是一一败北,而被崇祯当成救命稻草般寄予厚望的钦州伯赵无忌,据驻守宁远城的巡抚方一藻和总兵吴三桂的禀报,如今也已被清兵重重包围在杏山城。
仗着马匹之利,辽东的城池之外皆成了清兵的领地,吴三桂也只知道赵无忌被满清睿亲王多尔衮包围在杏山城,至于杏山城那边战况如何,吴三桂却也是丝毫不知。
吴三桂在文书中言明赵无忌本有机会退守宁远,但却迟迟留在杏山城,久留不归,以至被清兵所围,在文书结尾处,吴三桂又特意禀明此举或是钦州伯之计,请皇上无需担忧,而他也并未接到任何来自于赵无忌的命令,是以一直率军镇守宁远。
惊慌失措的崇祯皇帝几乎是第一时间便给方一藻,吴三桂两人送去诏书,命两人速速派兵前去杏山营救赵无忌,不过两人是否会听命出兵,出兵后又是否能杀退清兵,解除杏山之围,崇祯自己对此也是没有一点信心。
在财政极其窘迫,朝野上下一片人心涣散的今日,举办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祭奠阵亡将士的仪式,崇祯是为了收拢人心。
崇祯希望能够通过祭奠这些战死沙场的忠臣良将,激起朝野上下同仇敌忾之心,宣传忠君爱国的思想,重新鼓舞起如今大明早已跌落的不能再低的士气和人心。
只是,早已分寸大乱的崇祯皇帝,却没有想到,他所得到的的情报并不真实,最起码,被他认为早已殉国的洪承畴,此刻还好端端地出现在了盛京城中。
几乎同一时刻,盛京城外的校场中。
规模巨大,可同时容纳五万人的校场中,到处都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校场的四周,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满清民众百姓,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兴奋之色。
一座巍峨的高台伫立在校场的一侧,高台之上,满清的文武百官亦是齐聚一堂,人人面带笑容,大汗皇太极高坐正中宝座,举手投足,顾盼自雄。
高台的前面,两千精锐的清军士卒,人人手持武器,静静地排成队列,守卫在那里,更往前,则是一万名明军降卒,他们手中并无武器,但是身上却穿有甲胄,此刻,他们皆是人人低头,跪在那里。
他们没有戴头盔,所有人的头上,都已被人剃去了头发,只留下脑袋中间的那一小圈地方,接了一个犹如老鼠尾巴般的小辫子,灿烂的阳光下面,刮得干干净净的头皮,看上去油光铮亮。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有丝毫损伤,否则便是大不孝,这便是汉家百姓最朴素的信条和理念。
对于清兵强制自己剃头,也有相当一部分明军士卒做了激烈的反抗,然而他们的下场如出一辙,他们全部被砍了脑袋,砍下的头颅被堆积在盛京城门之外,筑成了一座京观。
不想剃头的,那便只有死!
“大汗,吉时已到。”范文程堆起谄媚的笑脸,出列禀道。
洪承畴和祖大乐两人站在高台下面,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太极和一种满清重臣,两人的心中,不禁都升起了一股羞愧之意。
举目四望,周围都是趾高气扬的清兵士卒,而更远处,万余明军降卒人人剃发,十分卑微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受降仪式的开始。
一名三十余岁的清廷文官向着两人走了过来,以目示意两人,两人会意,当即便一前一后地跟着这名清廷文官,沿着阶梯,走上了高台。
四名脸色凶狠的清兵士卒上前,仔细地摸了摸两人的全身,确定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方才放两人过去。
洪承畴是文官倒是没什么,他今日穿的依旧是大明的官服,披着皇太极赏赐给他的那件黑色貂裘,而祖大乐是武官,那几名清兵士卒仔细搜查了他的全身后,又示意他将身上的甲胄脱下。
祖大乐眼中怒气一闪即逝,最终也只得在这几名士卒面前低头,乖乖地卸下身上甲胄,露出里面的明军官服。
那文官将洪承畴,祖大乐两人引上高台后,便领两人在高台角落的一侧站定,静待大典开始。
另一名清廷文官,拿着一封文书,来到高台之前,便开口念了起来。
洪承畴并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站在高高的平台上,望着下面肃然站立的清兵士卒,以及更远处匍匐在地的万余明军,一阵劲风吹来,洪承畴的思绪,似也是飘荡到了遥远的地方。
少年时的往事,突然一桩桩地开始在他的眼前浮现。
幼时丧父,家道中落,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