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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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越来越接近目的地,负伤在身,我也有点点的紧张,听到宋奎在龟船的甲板上,对田王和姬将军道,“前边就是甲米地了。”
“甲米地是什么意思?”田王问。
“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只是我们以前都听当地人这样叫,这里是驴颂国的一个港口,因驴颂这个地方,沿岸都是陡峭的悬崖,能够进入内地的,只有廖廖的几处。而这个甲米地尤其显得重要,平时驴颂国派出了很多的人来把守。”
听他们谈得热闹,我也再坐不住,挣扎着要起来到甲板上面去,画立刻爬过来扶我,我忙说:“不劳不劳,这样的小事,还要夫人动手?”
于是自己瘸着一条腿,爬到了甲板上,只听宋奎接着说道,“要说这地方的三个小国,也只有驴颂国为最大,其它两国以前到了黄岩岛上,也只是抢抢鱼,顶多抢船,而他们却以伤害船上的人命为乐子。”
“驴颂人身材矮小,肤色黝黑,鼻子很低,他们主要以蓄驴为生,是不是财主要看他有多少驴来确定,他们都是有亲戚关系的家庭聚集在一处,这就是村庄,几个村庄组成氏族,再由氏族组成部落。我们所说的他们的国王,便是部落的首领。”看来宋奎对南洋一带的风土还是有相当的了解的。
正说着,就有军士来报,前边出现一处很开阔的海湾,沿岸几乎没有停靠船只的地方。
宋奎所说的甲米地,到了。
“如果他们能在两岸的悬崖上埋伏下人,从上居高临下投掷石块,我们将很难靠近。”田王船甲板上,仰着头,看着岸边陡峭的绝壁,他扭头对姬将军道:“马上远离这个地方,离岸一百步往前。”
姬将军领命,进入到动力舱,大船缓缓地驶离了近岸水域,确实,在靠近岸边的地方,很容易受到头顶上的攻击。
田王把我们搜集起来,商讨应敌之策,在征求我的意见时,我说,“从前几天前我们的经历来看,这个驴颂国的人,要比傍桂施栏人难以对付,我们——我和老婆们——经过他们的村庄时,我曾留意到,他们发明了犁,当然,那只是一棵只留了一根树杈的小树。”
“那你怎么难断定这就是犁呢?”姬将军问。
“因为那只犁的上边小号满了泥土,拴在一头驴子的后边。这说明,他们的生产能力已经不亚于我们的华夏大陆,要知道,我们那里使用犁,也只不过是距此一千年的事情,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看到那把简易的犁时,心里还是很惊异的。”
田王道,“田纵的话至少会让我们重视起他们,不要产生轻敌的想法,要知道,我们带来的人可不多,带兵的人哪怕出现一个致命的错误,也会白白断送很多军士的性命。”
我感谢田王对我的肯定,两天前田王与我的一番话,让我感到了自身的浅薄,以及内心的无知,在此之前,我只凭着自已的一腔热血和无畏的勇气在冲、在吃年轻的资本。
如果说自己刚一出道时,为我们脱离刘帮的威胁做出过一点点贡献的话,那也有很大的成份是机缘巧合,像田王那样个人的修为都超过我们在坐的每个人许多,仍然在华夏大陆毫无立足之处,相比自己,还有什么可炫耀的?
我接着说道,“这里的人多半是以野驴为部落的崇拜物,他们推崇的是野驴的灵活和矫健,平时多食驴肉,也确实让他们的整体体质高于傍桂施栏人。”
“那我们应该怎样对付他们?”宋奎说道。
“从他们对待我们渔民的方式来看,这些人宁愿相信武力,也不相信道理,我们只有让他们彻底地感受到华夏人的强势,才会换来渔民们长久的平安。”
田王也在看着我,我得到他的鼓励,又道,“也就是在刚才,我忽然有了一个计策。”
“不妨说说看。”田王道。
“若要硬拼,对方舍得,我们却舍不得,我看,不如就从这个驴字上下下功夫。”
正说着,已经有军士大声叫了起来,在我们刚刚驶离的水域,一片乱石由高处掷下,如下雨一般,水面溅起一丈高的水花。
要不是田王料敌在先,任我们龟船的甲板再坚固,也不可能抵挡得住这一顿乱砸,不由对田王的敬佩又增加了几分。
往两岸看上去,峭壁上树木狼森,石头是从什么地方投掷下来的,已经不能看清,但是,却有几只山猿,在树木丛中上下跳跃,鸣声凄厉,宋奎不禁打了个哆嗦,很明显的让我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我拍拍他的肩头,安慰他道,“放心,一般的情况下,你会和我们的王在一起,顶多担负一些翻译,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去冲锋的。”
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让对方发现了,刚才的一幕,也可以说是对方给我们的警告,或是下马威。
田王沉声对大家说道,“我去睡觉,下边的所有事,我想让田纵代劳,年轻人,不要整天围着老婆转。”
第127章 想做个有道德的人()
田王让我指挥下边的军事行动,对我是个不小的考验,因为我记得他曾说过,最道德的事情便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一个胡乱指挥的将领是最不道德的。
面对田王的信任,我该怎样做个有道德的人呢?
对于驴颂的地理、历史、气候,以及这里的人的全部认识,只限于前几天我和几位老婆的一次逃命似地匆匆而过,再就是已经渐渐淡忘的那点有限的课本知识。
但是我知道,这次,无论如何,我不能像以前几次战斗一样,蜻蜓点水似地心存仁慈,因为这个还算古老的国度,从现在起,一直到两千年后,还一直对我们的黄岩岛垂涎三尺,打疼它,或者是打疼别人让它看到,他们对别人东西的渴求的欲望就会冷却一些时日,仁慈是没有用的。
海湾入口处的两岸,如同人的两臂,已经将我们紧紧地抱在怀中,而甲米地,恰恰就像敌人怀中最脆弱的胸口,我怎么样在他胸口上狠狠地捣上几拳。
这个地方,宋奎说叫做“骂你啦”湾,甲米地处于“骂你啦”湾的东南,背面的“三哥来岬”水深只有二十来尺。现在,那些早期西班牙殖民统治者修建的古老的建筑和碉堡现在还没有踪影,他们的到来,比我们不知道晚了多少年,我们才应该是这里的最早征服者。
闲话少说,军士们都已整装待发,而我能支配的将领除了姬将军,还有徐洁,实在不行,六角也可以顶上一阵。
远远的,看到成片的挂着横帆的船只拥挤在甲米地港中,他们已经懂得利用风的能量了,我对姬将军道:
“过一会,全倚仗将军你了。”
他立刻拍着胸脯说道,“没有问题,要我做什么,田将军只管吩咐。”
“不是要你去冲锋陷阵,要的话也没有到时候,我目前只要你做不道德的事情。”说完,在他不解的神情中,我伏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点头。
“徐洁、六角,把你们最艳丽的衣裳穿出来,我们要让驴颂人看看华夏女人的风采。”听到这话小月和姜婉清不干了,“干嘛?欺负我们没有衣裳吗?”齐雪和画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面上也露出不愿意的神色,毕竟一次战斗,这样大张旗鼓地安排女人出场还是第一次。
我对她们说,“愿意到外边显摆的都可以上去,不过,一旦敌人接近,除了徐洁和六角之外的人都得给我回来,你们绣绣花没问题,让刀箭伤到了就不好了。”
船上所有的女人一声欢呼,纷纷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去翻箱倒柜。
姬将军已经伏身在龟船嘴巴的后面严阵以待,三十几名军士从龟船的后部悄悄潜入水中,一会,他们就是一只奇兵。
女人们花枝招展地出现地甲板之上,徐洁、六角、齐雪、小月、姜婉清、画,六个女人,把一整面龟甲晃得人眼睛生疼,她们站在甲板之上,对着甲米地港中的船只摇臂叫喊,而我们的大船,仍旧在不紧不慢地靠近。
很快,港中就有了动静,一面面横帆开始移动,人蚊子也晃动起来。成群结队的人纷纷跃入船只,大呼小叫着开动了他们的战船,在宽阔和海湾中,我们这艘船再大,看起来也是孤零零的,他们没什么可怕的。
再说,如此美丽的六个女人在眼前,谁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驴颂人骨子里天不怕地不怕,敢在睡老虎口边拔须的天性这会一点不露地表现出来。
总共有五、六十只张挂了横帆的木船从甲米地冲了过来,争先恐后。
很快,我们就被包围了,这个时候,我得到外面去,在一位上年纪的军士的搀扶之下,我艰难地爬上了甲板,腿上绑着白布带,上面当渗着血迹,一把宝剑被我用做了拐杖。
小月和姜婉清见到这个阵势,有些紧张,我对她们说道,“你们的诱敌任务业已完成,赶紧带你画姐姐下去,别等我生气。”
她们二话没说,立刻随画回到了船舱里,宋奎从舱顶的舷窗中露出半个脑袋,对我说,“将军,我在这里,能把他们的话讲给你的,就不必到外边去吧?”
“不必,你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好像在说,让我们停下船,他们要上来,而且要刚才下去的三位女人也上来。”
“靠,不早说,那我们就停下吧,别让客人不爽。”
宋奎头一缩,去传我的口令,一会,龟船真的停下了。
我们的龟船与他们的小船比起来,好像航空母舰对小舢板,他们围着龟船,七嘴八舌,既,又好奇,想上来,又不敢,后来见我们甲板上只有一个腿部负伤的男人和三位女人,就有人把船靠近,开始往上爬。
其他的人都保持着戒备,只要我们敢动一动,投枪什么的就地招呼,我可是吃过对方的苦头,心里也有些紧张。
不过,再过一会,要紧张的就是他们,而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一个矮小黝黑的头目,领着三个人爬了上来,他们边爬边彼此说着,“嘿,今天这是怎么了,逮到这么大一条船,也是打渔的么?”
另一人说,“管他呢,反正今天他们谁也不许跑掉,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第三个人说,“这船不错,是我的了。”宋奎藏在舷窗下,把对方的每句话都翻译给我,真把我气得,鼻子都歪到脖子上去了。
“他们没说到女人?”我低头问宋奎。
“说说了。”
“那为什么不翻译!你敢给老子截留,小心老子把你也揪到甲板上来!”
“太太太太难听了。”宋奎掩在舷窗后的脸有些难看。
“草,难听的爷才想听,怎么你要独吞不成。”
“他们说说算了,你还是把我拉上去吧。”
我一听就乐了,“行,算你小子还有点骨气,不怕我的威胁,但是你得告诉我,他们说没说,这几个女人谁最漂亮?”
第128章 谁最漂亮?()
“说了,说了,”宋奎小眼睛一眨,瞟瞟还在甲板上的三个人,说道,“他们说,只看清了姬夫人、齐夫人和六夫人最漂亮,其他的因为下去了,没有看清。”
靠,这个宋奎,真不傻,真会拣好听的说,姬夫人就是徐洁,齐夫人就是齐雪,六夫人便是六角乙贤子。她们也听到了宋奎的话,禁不住“扑哧”一乐。
几个人好不容易才爬上甲板,也不管我,直接冲着徐洁她们姐三个而去,“跟他们耗,但是不许吃亏!”我对她们说,那几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可是满脸笑容哦。
上来的三个人,分别冲三个女人冲过去,视死如归的样子,他们怎么看不到我呢?怎么也不带个女贼上来?
一个人笑嘻嘻地去摸齐雪的脸,被她一躲,转到了我身后,那人紧跟着追了过来,他的眼睛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根本就不看脚底下。
我那条伤腿正勾在那里,被我勾得,一个仰巴叉摞倒在那里,爬起来还没看到我,我这个气!
四周船上的驴颂人一阵哄笑,他们还根本意思不到危险的临近,率先入水的三十多名军士,就是我在太平岛上训练的凿船队。
随着他们船底发出持续不断的咚咚声,驴颂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船上不知所措,大声地彼此询问怎么回事。
有的人趴在了船头往水下看,什么都看不着,船底的声音还在一声响似一声,我这些军士,今天是第一次实战演练凿船战术,可以说相当的不熟练,不一会,在一条船的舷下,咕嘟嘟冒了一阵水泡儿,一个正趴在船上的驴颂人立刻大叫起来:
“在这里!”边喊着,边抄起一杆长枪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