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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血红之日-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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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妖娆。

    罗三炮这看得也是醉了,感慨道:“吴主席可是劳动党内排得上号的帅哥,装成女人那也是美女啊。哈哈哈哈。”

    名谦心中暗恼,却又不能跟他斗气,穿上女装那就是进入角色,是不可以对祖父不敬的。“多谢爷爷夸奖。”名谦尖着声音柔声说道。

    “来,喜儿呀,咱爷俩儿躲债去。”罗三炮一声苍老的呼唤瞬间把所有人的思绪从名谦身上拉了回来。这罗三炮一番化装已是白发苍苍,面色蜡黄,身形佝偻,两只眼睛竟然已经是灰色,仿佛盲目一般。这是一种江湖手法,用鱼鳞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洗干净以泪水浸透,伪装盲目,今日形势危急,罗三炮才使出这看家本事。

    粤绣街深夜的小巷子里,一位高大女性扶着一位苍髯老者,一深一浅,蹒跚而行,身后茫然夜色中一个黑影始终徘徊在屋顶,形影相随。二人走出数里,身后已是枪声大作,总统府卫队手持汤姆逊冲锋枪,将叛军死死压住,分毫前进不得。沿途叛军为捉住孙中山,哨卡巡逻遍布,名谦身高一米八,扶着罗三炮也稍显高大,就在他们将要走脱的时候,突然引起了叛军怀疑。

    叛军伸手拦下二人,咬牙问道:“干什么的!”

    名谦假装害怕,躲到罗三炮身后,片语不发。罗三炮举着棍子探了探说道:“各位长官,我是外地人,只因欠了恶人高利贷,无法偿还,这才带着孙女逃债啊,求各位长官行个方便,可怜可怜我们爷俩儿,放我们过去吧。”

    叛军士兵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老头儿,你家闺女欠了人家多少银子,要不爷替你还了去。”言罢扬起右手就要上前摸名谦下巴。

    名谦心中暗暗叫苦,宋庆龄这化装的本事也不知能瞒多久,将脸缩到罗三炮身后,右手摸到背后,一支白朗宁1911已经握在手心,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打法,若是一言不合,便要拔枪扫射。心想,你这色鬼也是找死,若是识破了,你这脑袋是第一个开花的。

    名谦这么一缩,叛军士兵没能摸到下巴,倒是在脸蛋上揩了油,哈哈大笑,颇为得意。名谦的心那是提到了嗓子眼上,若是再偏一些,非摸到下巴的胡子茬不可。罗三炮慌忙拦下,又不敢过于用力,哀求道:“各位军爷呀!咱爷俩儿相依为命,可不能分开呀!求大家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说的是可怜之极,令带头军官动了恻隐之心。

    叛军军官走上来喝开士兵,转而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三炮涩声道:“杨杨白劳。”

    “家住哪里?”

    “哪里有家呀,粤绣街边穷人窟里一草棚。”

    “欠了谁家的大洋!”

    “关东油炸蟹谭先炳。”

    军官连珠问下,罗三炮对答如流不曾有半点错漏,这军官脸上顿现放松神态,正转身背向二人做挥手状。突然!急电般回身喝问:“你女儿叫什么!多大了!”

    罗三炮吃了一惊,强作镇定道:“叫喜儿,二十啦!”

    军官看这么一唬也没唬住二人,心想这两人身份大半是真不假了。加之粤秀楼前战况十分不利,他也不愿多生事端,挥了挥手示意二人过去。罗三炮一见得拖,千恩万谢,杵着拐杖蹒跚而行,边走边咳嗽。

    叛军士兵没能吃到豆腐,心中颇为不爽,歪鼻子斜眼,气闷不已。那军官却不管这孬兵,兀自寻思着什么,刚才的情景让他心绪不宁,这一老一少对答如流,所言又句句实话,确实找不出半分疑点,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忽然,军官的脑子仿佛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这社会底层的爷孙二人竟然在他面前对答如流而不是吓得结结巴巴,这难道不奇怪吗?几乎与此同时,那揩了油的士兵惊叫起来:“那姑娘脸上好像有点粗,像是胡子茬!”

    军官如梦初醒,大声喊道:“全部站住!”

    名谦被这一声喊惊得冷汗直冒,心知已是暴露了,拔腿便跑。罗三炮挥手一撒,一片亮闪闪的东西就散到了地上。陈家叛军快步追上,却仿佛撞到一堵无形的墙壁,突然停了下来!在月光下,地上一颗一颗亮闪闪的东西,不是银元是什么?这大兵见了银子,如见亲爹娘,哪里还肯追击,纷纷停下捡钱。名谦二人狂奔不止,拐了几个胡同,终于与地下组织接上了头,藏了起来。

第45章 祸起萧墙() 
孙文中山舰蒙难,广东已是一锅稀粥,蒋介石在这一片混乱的局势中准确的找到了日后升官发财的关键。自孙文蒙难以后,宋庆龄小产,蒋公随侍四十余日,令孙中山非常感动,成为日后发达的的重要资本。

    另一方面,名谦三人一路化装乞讨,又翻过山峦,终于与第二旅回合。名谦召集第二旅党委开了一个简单的紧急党委会议。

    第二旅旅长是名谦从北大带来的学生党组成员,做地方工作十分合适,军事天分就很有限了,他能当上旅长,除了资历老,就是矮子里挑将军——短中取长。第二旅之前的指导思想是跟随北伐军攻击韶关,由于人民军战力最为强悍,便负担起了正面攻击的任务,激战数日,弹药已经消耗殆尽,北伐军轮番攻击,怎奈韶关易守难攻,连日攻击徒劳无功,北伐军又遭到江西镇守军夹击,一时情况非常危急。

    名谦盯着地图,沉吟半响,说道:“我检讨!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大家,我不该去广州,放弃自己的职责。”

    通讯员突然闯了出来,大声嚷道:“报告!张司令员急电,李德胜放弃南宁、玉林,全军退回湛江,张司令员要军法处置他!”

    啪!名谦一拳打在桌子上,吼道:“混蛋!这张彪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回电!‘失地存人,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两失。李德胜有功无罪,等我军返回根据地,再行讨论!’”

    名谦来回踱了两趟,给大家分析了当下的形势。孙中山正在调集各地援军围攻六十营陈家军,北伐军后援不济,攻打韶关已经挫了锐气,一时半会是拿不下了。滇军从西江上游向广州进攻,陈炯明必定要派兵抵御。蒋介石在福建统军,威胁潮汕一带,陈炯明也必须分兵防御。邓本殷与其余粤军孤悬海南、钦廉等地,各军成犬牙交错的态势。人民军本来被叛军切成三段,形势非常不利,但李德胜果断放弃南宁玉林一线,收缩兵力,让人民军在粤西形成了绝对的优势,而陈炯明进军西江上游阻击滇军入粤,侧敌前进,犯了兵家大忌。名谦看到了这个战机,立即命令第二旅甩掉辎重,只带一个基数弹药,将山炮和迫击炮全部拆分,用骡马背负,以罗三炮的侦察队探路,翻山越岭向云浮山区前进。

    名谦在党委会议上如此说道:“战略,简而言之,不过进退。战术,简而言之,不过奇正。计谋,简而言之,不过虚实。如今陈炯明不知进退,以城池为念,已是失了战略;分兵死守,有正无奇,又失了战术;现在我军走小路绕过韶关,避实而击虚,将陈家军迎战滇军的两个旅围歼于西江一线,放滇军入广州,则陈炯明必败。”

    1922年7月,粤军第一、第二独立旅将领李炳荣,熊略率各自人马自肇庆沿西江西进,抵御滇军。此时人民军兵分两路,第一旅抵近西江待命,第二旅从北面接近西江,三个独立团分散防御粤军可能的偷袭。五千陈家军在西江沿线抢修工事的时候,人民军第一旅八千人,第二旅九千人,成南北夹击之势,将陈家军两个旅钳制在肇庆以西,于7月18日凌晨全部进入攻击位置。此时,李炳荣与熊略根本不知道大祸将至,还在等待侦察兵回报滇军的消息,根据滇军的行军速度,现在应该还有一百余里的距离。

    要说陈家军的情报系统效率也真是低下,李德胜十天前已经带着第一旅返回湛江,只留下游击队在广西活动,李炳荣和熊略一无所知,以为人民军只有三个没有火炮的独立团,隔江对峙根本构不成威胁。更不知道名谦的第二旅已经轻装前进,机动到西江北岸。

    那一夜,星光黯淡,名谦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人民军轻装前进,放弃了大量粮食,全军只带一周口粮,至17日晨,全军断粮已经一日。从名谦到列兵,全部靠树皮草根野果支撑,若是军阀部队,此时早就已经哗变,然而人民军除了听政委讲故事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李炳荣不安的看着寂静的山林,往日狼嚎鸟叫的山林如今死一般寂静,白天他的后卫部队离开三水县后,熊略的部队没能走到这里,只是在城外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本来这种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但陈家军一路崎岖坎坷,士兵们都不愿再走,熊略也只好由他们去了,只派出一个连先行开到三水县驻扎,算作不违军令。

    凌晨三点,人民军做了最后一次战前侦察,名谦在指挥部里对团营军官进行最后的战前动员。

    “同志们!陈炯明,叛变革命,叛变孙先生,也许他有很多理由,但都不足以证白他的行为!今天!我们就要驱逐陈氏,光复西江!”名谦将手指重重的砸在一个叫三水的地方,攻克三水,将敌军切成两段,逐个歼灭。

    在这个星光黯淡的夜晚,陈家军哨兵像往常一样一边打盹一边不经意的叼起一只烟,吞云吐雾间,宽衣解带,撒了一泡尿。他仿佛看到什么东西在蠕动,到底是什么?风吹草低?不太像,树木摇晃?不太像,难道是野猪?似乎也太多了。须臾,哨兵突然明白过来,这漫山遍野蠕动的,是人!准确的说,是整个人民军第二旅!哨兵两腿战战,恍然回头,却又发现淡淡星光下,西江上分明是白色水花,蚂蚁一般的人民军第一旅官兵已经泅过了一半。哨兵顿时魂不附体,尿也缩了回去,他拔腿就跑,一路跑到山下去报信。在他发现人民军的时候,人民军先头部队实际上也发现了他,但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他们是绝对不会开枪的。奇怪的是,这个哨兵一路跑去报信,却没有鸣枪报警!战士们一时都觉得匪夷所思。其实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复杂,哨兵虽然混蛋,但绝不是白痴,只要他鸣枪报警,那就一定是这辈子最后一枪了,跑着去报警,人民军爬不上来,反倒是能捡回一条命来。

    那么,山下的陈家军怎么办?管他娘的!凌晨四点左右三水战役正式打响,人民军二旅四团以泰山压顶之势,想三水县发起夜间刺刀突击,枪声大作的时候,那哨兵还没跑到山下呢,陈家军一个先头连毫无反应,被人民军突击部队直接堵在屋子里,在手榴弹的威胁下乖乖缴枪。李炳荣在指挥部里被枪声惊醒,却发现人民军已经占领全部沿岸高地,沿岸布防的陈家军被切成七八段,首尾不能相顾,军阀士兵既没有刺刀格斗的勇气,也没有夜间作战的素养,慌乱的士兵胡乱开枪壮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反观人民军方面,夜战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士官纷纷提醒,不许开枪,向枪口闪光处投掷手榴弹。仅仅不到三个小时,陈家军两个独立旅,五千余人在这歌刺刀之夜被杀得七零八落,慌乱中士兵坠入西江,被水冲得到处都是,由于能见度太差,人民军也没办法施救,待到天亮,数百陈家军士兵已经在江水中漂了一晚上了。李炳荣倒是很淡定,在指挥部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手枪与弹夹分开,大大方方的做了俘虏,熊略则是矫情地举起手枪想要自杀,在此之前,他将来不及烧掉的文件使劲的往嘴里塞。当那个中等身材,国字脸的人民军军官摇着头,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位不自杀也要被纸片噎死的人的时候,熊略连自杀的戏也演不下去了。卫队们也识趣的夺下长官的枪,成仁取义的事情,演一演就算了,万一真的走火了,可就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名谦与张贯一在指挥部简单的见了个面,就将这两位旅长请了进来。李炳荣是认识名谦的,再看旁边那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想必就是张贯一无疑了。五千人马,一夜之间被全部消灭,这种败仗可以算是惨败了,之前的谢文炳就是被人民军的刺刀夜袭打成了疯子。李炳荣仰天哀叹,就是五千头猪,三个钟头也抓不完啊!

    出乎意料的是,名谦并没有太为难他们,只是请他们坐下,叙叙旧,弄得李炳荣与熊略都不太好意思了。

    “名谦老弟,贵军勇猛非常,兄弟我统兵无方,实在是万份惭愧。只望老弟看在我等曾经共事的份上,放我等回家,赎金嘛,你开个数就是了。”李炳荣陪笑着说道。

    名谦闻言大笑:“这赎金说出来就太见外了。如今革命尚未成功,竞存公便是有万般理由也不该炮轰总统府,致祸起萧墙,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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