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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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实验时为什么找不到炮弹了,那个距离上的散布基本上要用公里做单位。无奈的军工人员只好降低要求,将射程定为8公里,车载机动发射,弹头也必须特殊处理,这个特殊处理的意思是,火箭弹有且只有燃烧弹一种!你想啊,这么大的散布,装高爆弹估计啥也打不着,而如果使用燃烧弹白磷燃烧剂当空泼下,黏附燃烧,那真是一片火海。
自从全面战争开始之后,人民军就爱上了燃烧弹这个东西,日军骄横,不喜欢构筑工事,人民军装备最大的迫击炮精度又不太好,于是就搞出了个燃烧弹战术,低装药加燃烧剂的设计刚好解决了劣质钢铁无法承受烈性炸药爆炸导致的碎片过小问题,一举两得。
在台儿庄的日军重藤支队从被围开始,早中晚炮击不停。托日本人的福,人民军也开始使用苦味酸炸药,燃烧后效卓越,到了35年3月,最新型的120迫击炮弹开始装备,主装药是凝固汽油和黄磷,只要爆炸就会黏附燃烧,磷本身就有毒,只要被沾上,直接能给你烧到骨头里。只要在爆炸范围内,不被烧死也要被烧得失去战斗力,就算侥幸躲过,也会被有毒的燃烧气体熏晕过去。
虽然人民军难以顶着日本人的炮火迅速歼灭对手,但他也跑不掉,只能在战壕网里面打转,粟志裕并不着急,大不了拖到你没饭吃,饿你个半死,看你怎么打。
数日僵持结束于一封电报。
粟志裕拿着电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高饶看出情况不对,问了一声。
日军直扑归德,一路上隐蔽行军,等人民军发现的时候,反应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这个局面下,林铣十郎这么打也不失为妙手。”粟志裕盯着地图慢慢说道,“虽然不能切断我军的补给线,但还是能让我们守不住徐州。”
高饶已经急了:“我们往郑州的退路都快没了!你还说这些!总参又出幺蛾子,我非告他一状不可!”
“其实不怪总参,中央手里就这点兵力,不可能处处设防,只不过日本人这么大动作,沿途乡村竟然没有报警,实在是有些奇怪。”
徐州前委还不知道,日军专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行军,沿途村寨,一律屠灭,劳动党基层政权没能发出哪怕一声警报。
事态紧急,粟志裕带着第10军赶往归德,如果他们可以赶在日军到达之前在归德布防,那就是最理想的结果,反之,日军如果占了先机,第10军现在这四万人马估计打不过日军两个师团加一个旅团的兵力。好在重装师摩托化水平不差,如果失去先机,那么直接绕过去,日本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徐州这边事情比较麻烦。
粟志裕临行前给高饶交代了三件事情。
一、日军偷袭归德,徐州正面那四个被打残了的特设师团已经没有攻击力,也无法解台儿庄之围,所以务必不能放过重藤支队。
二、日军偷袭归德,根本目标还是要打通津浦路和陇海路两条交通枢纽,所以一定会增兵徐州,按照日本人的行动速度,如果七天内不能消灭重藤支队,就撤围缓缓退出徐州。
三、日本本来可以继续调动兵力攻取徐州,却要兵行险招,看得出来急于向郑州进攻,如果第10军无法收复归德,徐州方面可以退过淮河坚守,等待重大战机。
至于是什么重大战机,粟志裕没有细说,不过似乎不是什么进攻任务,第10军离开的时候几乎带走了所以摩托化装备,包括“真理”装甲团。
他要面对的是日军第2师团,第10师团,及山下装甲战斗群。本来日军原定的穿插部队是第4师团,但这群大阪兵的德行林铣十郎知道的实在是太清楚,临时改由第10师团南下兖州,第4师团继续待机。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个决定挽救了这支穿插部队的命运。
日军自兖州出发,一路狂奔,丝毫不曾停歇,三天急行军,在4月16日突然出现在归德火车站,把劳动党地方武装部打了个措手不及。如果让第4师团来,那行军速度根本就是没治的事情,完全不可能三天到达。
正是16日出现在火车站的日军,挽救了中国派遣军的命运,至少暂时如此。人民军在铁路沿线都建有火车中转货舱,向前线周转物资。最前方的徐州车站虽然仓库很多,但不能存放过多物资,特别是弹药油料这种危险品,要知道日军虽然白天没有制空权,但晚上还是可以偷袭的,一颗炸弹下来,全给你炸飞掉,这谁都受不了。因此,沿途车站分别存放物资,可以大大分散风险,如果徐州需要,那就用火车拉过去,这就是人民军的铁路补给兵站体系。这个体系的优点就在于任何一点遭到攻击时都不会损失太大,缺点自然就是,任意一点遭到攻击时都有收获。
日本人攻进来的时候,归德警察局和火车站工人都拿起武器试图抵抗,但这种临时的无组织抵抗毫无效果,日军几乎兵不血刃就攻了进来。作鸟兽散的车站仓库工人和其它负责人跑得到处都是,第10军于17日到达归德外围,花了半天时间才把大概的情况摸清楚。
粟志裕运气不错,侦察员们把火车站的调度给送了过来。
从调度嘴里,第10军参谋部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归德东站是1934年建成的陇海铁路扩建工程的一部分,是一个完全的货运车站,老车站由此转为客运。整个火车站没有围墙,铁路岔口众多,车皮、机车在调度区间随处可见,是天然掩体,吊机可以用来做火炮观察所。而最显眼的是车站里那两个大型仓库,铁轨直接从中穿过,又高又大,整体钢筋水泥结构,顶部成三角形,也是钢筋水泥浇筑。
仓库里的粮食弹药估计已经被日本人夺了去,更糟糕的是有一列本来要发往徐州的军火列车,也被日本人截获了。
这列火车上的东西调度还不知道,粟志裕自己却是知道的。
他要的,自然是战场上的消耗品。注意,这里的消耗品指的不是弹药。在战场上,武器也是一种消耗品,特别是在徐州会战这种几十万人对射的战役中。人民军使用最频繁的武器,当然是迫击炮,但消耗最大的却不是。迫击炮本身就是滑膛,膛压很低,要打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同样的道理,类似步枪这种一场仗打不了几发的武器也不那么容易坏。最容易报废的是机枪和冲锋枪!这也很好理解,这两样都是速射武器,打红了眼的时候,谁管你枪管发红还是发白,照样招呼,一来二去,当然也就坏掉了。另外一件最容易坏掉的武器就不那么好理解了,这就是反坦克炮。要说日军坦克数量并不多,反坦克炮也是各部队的宝贝,不应该损坏这么多才对,实际上情况完全不是这么回事。47mm反坦克炮是人民军中唯一的直射火炮,较轻的重量让他可以推到前线打击日军的机枪碉堡、土木工事等硬目标,这些目标用迫击炮并不好对付,120迫击炮倒是可以,可惜太重,一般是间瞄射击,而且炮弹很宝贵,打一个碉堡十几发就出去了,很不划算。反坦克炮精度好,隐蔽性强,刚好可以承担这种任务,压制日军的机枪和掷弹筒。
这样一来,反坦克炮就是日军重点照顾的对象,很容易遭到火力反击,一个月的作战,徐州方面就损失了四十多门反坦克炮,好在补充不断。
粟志裕要来的,正是18门最新型的47b反坦克炮,俗称套筒炮,采用德国热套筒工艺生产,膛压更高,初速更快,在500米距离上可以击穿60mm装甲,已经对3号坦克构成了威胁。这个时候的人民军确实是欲哭无泪,这个火车站可不是一般的难打!
对付这种钢筋水泥建筑,最好的武器就是突击炮,“真理”装甲团里有两个连的突击炮,以2号改的底盘改装,去掉炮塔,安装一个固定战斗室,采用一门75mm21l榴弹炮,对中国常见的砖房土房都是一炮一个,但是对上混凝土就无能为力了。
吃过太原战役亏的劳动党军工人员当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就是“正义”自行火炮的由来。同样由2号改的底盘改装,扛起一门超级大管。由于122榴弹炮的重量实在太大,如果将战斗室放到前面,毫无疑问将导致无法解决的重心问题,而且狭窄的战斗室空间也满足不了122榴弹炮巨大的后座距离。617厂的设计师用一个脑筋急转弯的智慧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将122榴弹炮置于中间,炮口向后,炮尾向前,这样就解决了后座长度问题,同样的,由于火炮重心在底盘中间,头重脚轻的问题也顺便解决了。唯一的麻烦就是,这种自行火炮往前开的时候,炮口向后,必须要倒车才能进入阵地。不过人民军对这点问题显然毫不在乎,甚至夸奖工人们懂得战场实际情况,每次开炮后,日本人肯定会反击,直接开出阵地总比倒车快得多。正是因为他滑稽的操作方式,虽然这种炮的官方名字叫做“正义”但是战士们私下里都叫他“铁拐李”。
这两种重火力在归德火车站都遇上了麻烦。突击炮装甲足够,但是75mm炮无法撼动钢筋混凝土仓库,几乎无效。而“铁拐李”的麻烦就在于,他装甲太薄,无法抵近射击,曲射时弹道太弯曲,打不透仓库,仍然无法撼动日军的防御。
在4月17日全天里,人民军围绕着火车站的两个仓库发起数次进攻,用各种口径的火炮轰击,甚至动用一个中队的飞机进行轰炸,结果却是毫无反应。日本人的机枪不断的从仓库里向外射击,步兵则利用火车站的车厢作为掩体,拼死抵抗,甚至还有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迫击炮弹。
几次试探之后,粟志裕确定,这块骨头不是自己手上这点兵力能啃得下来的。
情况汇总到徐向前面前,局势已经很明显,如果人民军决心打通归德,那么就要派出机动兵团全军压上,把归德围起来,将这两个半师团全部歼灭。动了这门心思的人并不止一个,张贯一就很支持这个方案,看起来也不无道理,打一个时间差,趁着日军徐州方面和石家庄方面都没有进攻能力的时候,突然发难,灭掉林铣十郎两个师团,日军在华北立即丧失战略进攻能力。
徐向前一直沉默着,半晌,终于说出自己的观点。人民军拱卫郑州的部队一共三支,机动兵团,轻装兵团和东北军。其中机动兵团在郑州,轻装兵团防御黄河,东北军在南面集训。如果调出机动兵团,那么郑州只剩下10个轻装师,日本人再赌一把,用正面8个师团加上增援的部队从北面强攻,那么人民军就被切成三段,后果不堪设想。
可以说,机动兵团出击归德是一个风险与收益并存的方案,如果是局面不利的时候,赌一把也没什么不对。但徐向前认为,他有必胜的把握。
首先,徐州兵团破坏所有铁路设施,并且退过淮河,但要保持接触,第10军绕过归德,退回郑州,由第2军前往接应。
这样一来,日军就面临一个很困难的选择,要么日军原地等待,修复铁路之后继续进攻郑州。要么他就必须以兖州为根据地,用一条细得不能再细的补给线维持十个师团的补给,进攻郑州。
日本人拖延就等于自杀,只要他在归德呆上一个月,人民军再训出十个轻装师,那不用打,闭着眼睛a过去就行了。
那么,日本人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像他们在日俄战争中那样,闭着眼睛一条道走到黑,将希望寄托于军事压力下的和谈。
林铣十郎不经意间,通过几次赌博,几番胜利,把中国派遣军送到了一个大赌桌上。他要在山西、淮河两部分人民军的威胁下,直捣黄龙。
第235章 另辟蹊径()
说起“我大清”,大多数人印象里大约就是穿着花花绿绿衣服,拿着鸟枪弓箭的“刀马旦”。r然而在真实的历史里,满清对于武器是极为重视的。江南造船厂的120速射炮就是满清的遗产,还有民国海军那几艘巡洋舰,还有劳动党用来临摹的透平主机。只可惜这些军工遗产在短短数十年内就被民国的各路“英雄”败得一干二净,到了20世纪30年代,除了山西和东北的兵工厂,全国其他地方竟没有一家军阀可以生产炮钢,而这个东西在满清那时候还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
巨炮!
这个单词只有当你去过胡里山炮台之后才能真正理解他的意义。
清末光绪十七年,满清出于海防的需要,建造胡里山炮台,在1893年,以每尊8万两白银的价格,购入两尊克虏伯28生(280mm)l40加农炮,大炮全炮重量为87吨,膛线84条,炮长13。9米,射程19760米。
注意,一般我们说炮都说门,这玩意儿论尊,你就知道这玩意儿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