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尽末-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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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我漂亮是吗？她比我更加有魅力是吗？”卡芙抽着鼻子则问道。
“不是这些原因……”伊特卢齐亚徒劳地解释着。
卡芙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哭腔说道，“这一切的错误都在于我，如果那个时候我再坚定一些，如果那个时候我坚持不让你离开，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你也不会离开我去那个陌生的世界，也就不会遇上那个人类并且爱上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卡芙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平复着起伏的呼吸，抬起了头，直视着伊特卢齐亚的双眼，缓缓地唱出了一首歌：
河水的呢喃，微风的呼唤，叶子的歌唱，昆虫的交流，以及，你的心跳。
这是精灵族爱的誓歌。
“我已经完成了我们当年的承诺，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盼望着你的归来，希望能当着你的面亲自唱完这首歌，现在，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第158章 结晶（1）（）
脚踩在树叶上发出了莎莎的响声，罗娜忽然转过了身子，这让他身旁一直喋喋不休的凡尔特吃了一惊。
“嘿，小姐，伊特卢齐亚老师的住所可不在那个方向。”凡尔特轻轻拉了一下罗娜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提醒着她。
“对不起，凡尔特，我现在还不想休息。”罗娜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凡尔特说道，“伊特卢齐亚去生命之树找你们的大长老了是吗，我想，我在那里等着他就好。”
“大长老可能会和他谈很久，你没必要等那么长时间。”凡尔特有些窘迫的跟在脚步快速的罗娜身后，说道。
“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罗娜头也不回的朝那个巨大的树木走去，“你可以先忙去了，请相信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凡尔特又劝说了好一会儿，发现罗娜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之后，只好安静的跟在了罗娜的背后，他并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不知为何，在这个陌生的精灵世界，哪怕只是和伊特卢齐亚分别一小段时间都会让罗娜感到不安。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不安是从何而来的，但这个世界与她格格不入，所以她想找到唯一那个和她有关系的人。
比较幸运的是，来到了巨大的生命之树前，罗娜一眼就看到了伊特卢齐亚，她那根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但没过多久，她的心却又悬了起来，因为在伊特卢齐亚的面前，站着另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正是罗娜之前见到过的那个惊为天人的精灵女孩。
伊特卢齐亚和她在做什么？这是第一个出现在罗娜脑海之中的疑问。
“那位女士是卡芙，她和伊特卢齐亚曾经是朋友。”凡尔特好像看见了罗娜脸上不自在的表情，他急忙上前向她解释道。
罗娜停下了脚步，她想仔细观察一下，伊特卢齐亚究竟要和那女孩做什么。
他们在谈话，所说的都是罗娜无法听懂的精灵语言。
但从谈话的内容来看，那个名叫卡芙的精灵女孩情绪十分不稳定，她好像还在哭，而伊特卢齐亚则一直在被动地回应着他。
罗娜发现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预感果然没有错，那个漂亮的精灵女孩肯定和伊特卢齐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然后，卡芙忽然不由分说地唱起了一首歌。罗娜对于这首歌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她只听到过一次，却能终身都将其印刻在脑海之中。那是精灵们爱情的誓歌……
罗娜决定不再这么干站着了，此刻，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望充斥着她的内心，她需要做些什么，于是她迈开了脚步。
凡尔特迅速挡在了罗娜的面前，慌张地对她说道，“尊敬的女士，我相信伊特卢齐亚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相信我。”
“请你让开一下，”罗娜恶狠狠地瞪了凡尔特一眼，“这是我和伊特卢齐亚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处理！”
慑于罗娜的目光，凡尔特小心地让到了一边。此时，卡芙已经唱完了那首精灵誓歌，而伊特卢齐亚依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她的对面。
“伊特卢齐亚。”罗娜平淡地唤着他的名字。
伊特卢齐亚和卡芙同时将目光移到了罗娜的身上，罗娜身旁的凡尔特给了伊特卢齐亚一个无奈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嘛，我已经尽力阻止她了，可是没办法不是吗？
“罗娜……”伊特卢齐亚的眼中依然充满了迷茫，罗娜不喜欢伊特卢齐亚此刻的眼神，他不希望伊特卢齐亚用看那女孩的目光来看自己。
伊特卢齐亚身边的卡芙蠕动着嘴唇，忽然走到了罗娜的身边，冲着她大声地喊了几句精灵语，随后流着泪跑向了森林之中。只留下了凡尔特和伊特卢齐亚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她刚才……在和我说什么？”虽然听不懂精灵的语言，当从卡芙的语气中罗娜可以判断出，她显然没有对自己说什么友好的话语。
伊特卢齐亚愧疚地看着罗娜，沉默不答。
罗娜将头转向了凡尔特，继续问道，“那个精灵女孩，她刚才对我说了些什么？”
“这……”凡尔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伊特卢齐亚。
“请告诉我！”罗娜用近乎命令的语气对凡尔特说道。
“她说……你是一个可恶的凡人女性……”凡尔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凡尔特！够了！”伊特卢齐亚严厉地对凡尔特喊道，凡尔特立刻像一只委屈的小狗一般缩成了一团。
“我想起来了，斯拉克老师那边找我可能还有事，这位女士就教给你了，我先走一步啦。”凡尔特说完，也不等伊特卢齐亚应答，便快速地离开了。
现在，生命之树的投影下，只剩下了伊特卢齐亚和罗娜两个人。
“罗娜，我可以……”短暂的沉默后，伊特卢齐亚开口了。
罗娜很快打断了他，“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我不关心你和那个女孩之前发生过什么，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现在还爱她吗？”
伊特卢齐亚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向你唱过精灵誓歌了，也只会向你一个人歌唱。”
罗娜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我相信你，也不会向你问任何问题了，现在，我很累了，带我回你的住所好好地休息吧。”
伊特卢齐亚的木屋在一棵茂盛的榕树之下，小巧而整洁，刚刚好能容下罗娜和他两个人。
他们两人用过晚餐——水果和一些不知名的蔬菜，在简单地洗漱之后，便躺在了床上。罗娜此刻才感受到疲倦，她陪着伊特卢齐亚走了太长时间的路，现在，是时候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了。伊特卢齐亚的那张床并不柔软，但对于长时间露宿野外的罗娜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在得到了伊特卢齐亚的回答之后，罗娜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芥蒂，但伊特卢齐亚却仿佛依然沉浸在愧疚的情绪中，他似乎不太想说别的话。
第159章 结晶（2）（）
罗娜知道她的爱人需要沉默的时间，所以她给了伊特卢齐亚沉默。她轻轻地在背后搂着他，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一言不发。
精灵世界的夜晚渐渐降临，和人类的世界一样，这里的夜晚也有星辰和明月，只不过那颗月亮格外的明亮。透过木屋的窗户，罗娜久久地注视着月亮，伊特卢齐亚曾经告诉过她，在暗月山脉北方的暗精灵们信奉着月光……
伊特卢齐亚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应该已经带着对那个女孩的愧疚入睡了，而不知为何，罗娜却迟迟无法入睡，这是她在伊特卢齐亚家乡的第一个夜晚。她疲惫，却无眠。
夜的沉默被打破了。
从远方，传来了歌声，音色优美，音调却有些许凄凉，罗娜同样无法听懂歌词的语言，听着这样的歌声，罗娜不知为何缓缓流下了眼泪，她的泪水打湿了伊特卢齐亚的后背。
罗娜小型翼翼地站了起来，来到了伊特卢齐亚的面前，俯下了身子，轻轻地闻了伊特卢齐亚的嘴唇，伊特卢齐亚呢喃着什么，并没有醒来。
追寻着歌声的方向，罗娜走出了木屋。
精灵世界的夜晚万籁俱静，发着微光的萤火虫们在各个树木之间翩翩起舞，点缀着夜晚的黑色。虫鸣和鸟鸣声则点缀着那首歌声。
遁着声音的来源，罗娜在一棵树下发现了卡芙，是那个精灵女孩正坐在树干旁唱这首凄美的精灵歌谣。
萤火虫们围绕着她在翩翩起舞，罗娜有些妒忌地想道，那个女孩实在是太美了，这世界的万物几乎都想和她接近，她几乎是创世神最完美的产物。
只不过，这个女孩子的脸颊上却挂着两道泪痕。在这个夜晚，这是一幅最完美不过的画卷了。
卡芙发觉了罗娜的到来，她只是看了罗娜一眼，继续唱着自己的歌谣，罗娜安静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卡芙的身边，静静地听着这首忧伤的歌曲。
不知过了多久，卡芙唱完了最后一个音符。
罗娜的脸上也挂着两行泪水，她轻轻地鼓着手掌，说道，“很动听的歌谣。”
“这是一首关于爱情的歌，”卡芙用艾科洛语说道，“但并不是一个幸福的爱情故事。”
罗娜看着卡芙美丽的脸庞说道，“从你的旋律中，我可以听出来。”
卡芙的脸上也罕见的出现了笑容，她说道，“今天对你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和别的精灵不同，我一直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向你道歉。”
“我也向你道歉，”罗娜说道，“因为伊特卢齐亚的事情。”
卡芙摇着头说道，“你没有任何的过错，凡人女孩。只是伊特卢齐亚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如果当年他不曾离开这里，我也不会唱刚才的那首歌了。但事实是，他当年选择了离开。现在他爱的人是你，而我从你的眼中可以看出，你也爱他，爱情是没有对错的。”
“我只是……”卡芙继续说道，“我只是很羡慕你，羡慕你得到了我所爱之人的爱意，羡慕你听到了他所咏唱的精灵誓歌。你知道吗，精灵们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无私的，但唯独爱情，爱情是自私的，你得到了，我就永远无法拥有，所以我只能羡慕你，但我并不恨你，希望你能相信这一点。”
“我相信。”罗娜微微点头，“伊特卢齐亚曾告诉我，精灵们从不会撒谎。”
“他在离开故乡时还很年轻，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改变什么。他在人类的世界话也很多吗，也经常给你惹麻烦吗？”卡芙擦干了眼泪，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家伙有时候可以做到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很多时候都像一块坚硬而没感情的石头一样。而且，在他的保护之下，我才得意活到现在。”罗娜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他在离开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卡芙笑了出来，罗娜发现卡芙笑起来要更加美丽，那美丽甚至会让自己脸红，“那时候森林里的长老们都称他为精灵中的异类，就像他的弟子凡尔特那样，经常会闯下许多祸，每次都是我和斯拉克替他摆平。没想到，在人类的世界他却变得收敛了起来。”
罗娜沉默了片刻，有些忧伤地说道，“也许是因为，他身边的人都不是他的同类吧，就像我现在一样。”
“和他在一起，你永远不会是异类。哪怕你本质上是个凡人，我们都会将你视为精灵中的一员。”卡芙笑着说道，并小心翼翼地搂抱了一下罗娜的肩膀。
“谢谢你，你很善良。”罗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罗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名字吧？”卡芙问道。
“嗯。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叫卡芙，是吗？”罗娜回应道。
“对，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请你来我屋内喝我调制的花露酒，如果你能适应精灵们的口味的话。”卡芙友好地说道。
“我会的，我一定会去你那里的。”罗娜高兴地点了点头。
“你该回去休息了，你一定累坏了，从你的眼神中我可一看出来。”卡芙说着站了起来，并伸出一只手将罗娜拉了起来。
罗娜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脑一阵晕眩，胃部在激烈地抽搐着，一股厌恶感从喉咙处传来，多日挤压的疲惫瞬间袭来，她猛地趴下了身子，对着树干将自己一天所食用为数不多的食物统统吐了出来。
她被呕吐物冲地眼泪都流了出来。看着那一滩粘稠的东西，她感到极为愧疚，因为自己好像破坏了这幅美满的画面，以这种肮脏的东西。
“对不起，我感觉……有些难受。”罗娜虚弱地抬起了头，用带着歉意的目光看着卡芙说道。
但她却发现卡芙的脸上挂着一幅凄凉的笑容，卡芙轻轻拍了拍罗娜的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