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登天录-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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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胡上墙自告奋勇道:“老爷,小的新得了一身本事,已与从前不同,区区两条小虫,也不见得能将我怎的!”说着便啪嗒一分为二,往青石广场的方向掩去。
这弹涂精原本生性胆小,又身具极高明的潜匿本领,最惧怕的便是上场打斗。但自从在那一口废弃的新魂池中泡了个澡,得了无限分裂的奇妙神通,便再也不惧殴打,早已跃跃欲试,亟欲瞧一瞧自家新鲜出炉的挨打神功究竟厉害到何种地步。如今遇到这上好的机会,自然不肯错过。
不过片刻,便听那看守门户的其中一人陡然叫道:“贼子就在此处!快快动手!”手上一道剑光打出,射向光幕之外一片浅草之上,想来胡上墙已是进入那神行兽幼虫的感知范围,起了反应。
一众弟子虽见那浅草之上空无一物,但早得了嘱咐,此刻也不犹豫。整齐划捏出剑诀,便有一道巨大剑影自剑阵垓心之处升腾而起,呼啸斩下,迅捷无伦。只听轰隆一声,尘雾弥漫,一道狰狞裂口笔直延伸至密林之中,豁出老大一片狼藉之地,其中威力,着实惊人。
田砚与老黑心头一紧,只怕胡上墙受了冲击,有甚损伤。雷奔奔与胡上墙最为交好,声音已是微微发颤:“胡闹胡闹!这剑阵如此厉害,岂是好相与的?偏是它喜欢逞强!”
话音未落,却听另一名看守门户之人大喊道:“贼子跑来了这边,还等些什么?”亦是一道剑光打出,射向一方大石,距离适才的方位却是隔着老远的距离。
那一道长剑虚影顿时应声而动,将大石劈得粉碎,又是犁出一道深深沟壑。田砚这边却是心中暗喜,晓得胡上墙安然无恙,尽可应付得来。
如此一边呼喊,一边砍劈,不多时候,已将偌大的一块地面划得阡陌纵横,七零八落。那两名看守门户之人所指的方位忽左忽右,忽东忽西,全然无迹可寻,已将一众弟子撩拨得焦躁无比,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抱怨,不少人便想道:“这两人仗着他家师父威风,在此胡乱指手画脚,可是在消遣我等?”
田砚一行眼见胡上墙将那长剑虚影支使得团团转,已是渐渐潜到了光幕之前,大有游刃有余之势,不禁对这挨打神功大是佩服,暗地里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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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 有人()
想那地狱道主段风在六道之中威名赫赫,无锻之体正是其压箱底的无上神通。当日以伤重之躯,硬挨田铿遗留在铜镜碎片中的一记金银巨掌,竟还能保得性命无恙,思之着实令人惊叹。胡上墙这挨打神功与无锻之体系出同源,因自身稀泥亲水的特性,精纯之上更胜一筹,虽说道行太过差劲,全然揍不得人,但论起挨揍的本事,却不会比段风差到哪里去。便是田铿亲身在此,全力一掌,也不见得就一定能拍死了它。那一道长剑虚影,自是拿他无可奈何。
那两名看守门户之人又呼喝连连,支使长剑虚影不断劈下。一众弟子更是焦躁,愈发的瞧两人不顺眼,正自暗暗咒骂,却听两人一同大喊道:“贼子便在此处,速速相攻!”只是这一回两人射出的剑光却不在一个点上,一道往左,一道向右,大相径庭。自是因为胡上墙一分为二,将那两只神行兽幼虫耍了一记。
方位有所偏差,那一众弟子便昏了头,不知该砍哪边,长剑虚影顿在半空,阵阵颤动,嗡嗡作响,好生烦躁。
那两人也是诧异非常,正要细查原因,却见手中的神行兽幼虫再生反应,连忙又是两道剑光打出。这一回却是一道射在地上,一道映在光幕之上。
如此胡乱指挥,几与胡闹无异,一众弟子已是恼怒,嗡嗡议论之声不绝于耳,有些桀骜不驯之辈更是开声呵斥,大有翻脸之意。
那两人脸上通红,已然慌了手脚。正待出言安抚,却见手中的神行兽幼虫反应分外剧烈,竟是直直指着自家脚下。两人心中顿时大惊,不及多想,惶急之间,便将剑光打出。
此番所指倒是相同,正在那门户当中之处,只是两人此时进退失据,神思不属,已全然忘了躲闪。而那一众弟子心中气愤,也懒得提醒,长剑虚影汹汹而下,竟比先前还要迅快三分。只听咔嚓一声,青石广场竟被一分为二。那两人虽未被劈中,但相隔实在太近,其中震动之力着实不好消受,皆是化作滚地葫芦,嘴角溢血。
一众弟子尽皆快意,面上却是不露,有些做作之辈还惊呼几声,关切询问两句,状极痛惜,心中却都想道:“这可不事,你自家指的地方,我自然要劈。”
那两人受伤算不得重,哼哼唧唧爬将起来,咒骂两句,又将一众弟子呵斥一番,这才略略消气。往手中木盒一看,神行兽幼虫却已不翼而飞,失了踪影。两人顿时着慌,急忙动员众人,四下里翻检寻找,乱作一团。
此时胡上墙已携着两条幼虫一同回返,得意道:“老爷,小的这一手挨打的本事,可还入得您老法眼?”
老黑不服道:“胡老弟,早晓得你要打这两条虫儿的主意,哥哥适才过去之时,便该偷偷捏死了了事,省得你冒险多跑这一趟。”
胡上墙却嘻嘻笑道:“真让你捏死了,岂不暴殄天物?化作两只小脚,才是正途。”说着便将两只幼虫抛到了地上,又道:“雷兄,这些时日多亏你脚下功夫了得,方才保得我等无恙,今日便小小犒劳你一回。”
那两只虫儿闻嗅一番,果然便朝雷奔奔爬去,两声,往它腹下一钻,便化作两只短短肉足,融为一体。
雷奔奔只觉好生感动,叹道:“胡兄,不过两只脚而已,何须冒这天大的风险?你若有甚损伤,我哪里过意得去?”
胡上墙笑道:“我不过一时手痒,想试一试自家新得的神通罢了,不想却厉害得过分。雷兄,日后若你打不过人,便只管往我身后来躲,我虽揍不得人,人却也揍不死我。”
老黑心里微微泛酸,暗道:“他们两个倒是好得蜜里调油,也不知老爷何时再收手下,我也好认个小弟玩玩儿。”
如今神行兽幼虫已去,自然不虞为人发觉。几人收拾心情,由胡上墙裹了,正要潜去,却见那门户之中又生变故,一看之下,皆是眉头大皱。
原来,那两名看守门户之人眼见寻不到幼虫,生怕纵走了田砚,被师父责罚。连忙召来几名相熟的弟子,一字排开,叠做上下两层,竟是码起一堵人墙,将门户堵得死死。又招呼一众弟子层层叠叠挨挤在门户之后,不露半分缝隙。这两道关卡虽然蠢笨不雅,却十分见效,老黑能过,胡上墙能过,田砚与雷奔奔却是万万过不去。
老黑瞧得窝火,怒道:“老爷,这一帮蠢材好不晓事,不如这就拿出陌上信物,撂倒几十上百,看他们还敢胡搅蛮缠!”
田砚却道:“这些弟子都是剑王的心头肉,若是损了一个半个,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胡上墙也撺掇道:“老爷,不过是些不相干的弟子,有甚打紧?旁人死得再多,总好过我们自家人丢命。”
田砚心中亦是踌躇,想到博忘雪那边危机隐隐,脸上神情便是几番变换,最后终是长叹一声,说道:“他们只是被蒙蔽利用,也算无辜之人,我当真下此狠手,只怕一世都要歉疚。”
老黑急道:“活该他们蠢笨,死了也不冤枉,还请老爷速速做个决断!”
田砚将手一挥,咬牙道:“此事再也休提,我等另想办法就是!”
胡上墙与老黑还欲再劝,却忽听身后密林之中传来一把温婉女声:“不用争辩了,我自有法子让你们过这一关。”
几人顿时大惊,转身望去,便见一名女子施施然从一株参天巨木之后转出,慈眉善目,举止轻柔,正是剑王博东升座下三弟子张婉梅。
张婉梅眼见几人已是凝神戒备,忙道:“莫要慌张,我来此已有多时,若真想暗算你们,也不用等到现在。”说着便将手掌一摊,便有一只神行兽幼虫现出,昂首闻嗅一番,便着要往雷奔奔冲去。却被一只光罩遮拦,爬来撞去,好生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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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 相助()
众人心中又是一惊,只听张婉梅又道:“你们现下若是想躲,我也懒得再跟。是走是留,你们看着办罢。”言罢只是静静站着,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好生萧索。
田砚与她虽算不得稔熟,但一回回相处下来,也晓得这女子性子温婉,为人和善,乃是个正直端庄之人,微一踌躇,便道:“我信你就是,你却怕不怕帮错了人?”
张婉梅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说道:“我愿意帮你,都是你自家挣来的,若真帮错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将性命一同交代了就是。”言罢往胡上墙与老黑身上一瞥,目中现出一丝冷意,沉声道:“若你们真有胆杀伤门中弟子,我岂会站在这里好好儿说话?只怕早将你们擒下,寻刘师兄邀功去了!”
老黑与胡上墙讪讪立着,不敢言语,心中已是抹了一把冷汗,不约而同想道:“往后这等大主意,还是老爷亲自拿捏为好。他傻人有傻福,总能诓得人来帮他,省却好多力气。”
田砚亦是心有几分余悸,叹道:“其实我心中也挣扎紧,也许再多待个一时三刻,我等得急迫煎熬,说不得便要改了主意。”
张婉梅却道:“人有亲疏远近,任谁也要琢磨思量,做出取舍。你能做到这般地步,已是不易,若是换做了刘师兄,又岂会如此磨蹭啰嗦?”说着眉头便是一皱,问道:“若你真扳回这一局,刘师兄那边又当如何处置。”
田砚微一沉吟,便道:“此事自有剑王定夺,我在门中辈分虽高,却是个闲散的,多出几把气力,也尽够了。”
胡上墙被刘空竹禁锢多年,饱受欺压摆布,每每思之,俱是愤恨,听得此言,顿时按耐不住,插言道:“那黑面贼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这等天大的罪过,一剑斩了便是!还定夺些什么?”
老黑也大着胆子说道:“老爷,那黑羔子不是善茬,这回你放他,下回你落到他手上,他却肯不肯放你?”
张婉梅又是投来冷冷一瞥,胡上墙与老黑顿时噤声,心中却大骂道:“刚说了听老爷拿主意,怎的又不长记性?瞧这婆娘的姿态,对那黑面狗贼倒是爱惜得很,只怕两人早有一腿。老爷若是说个杀字,逆了那婆娘的意思,这笔买卖恐怕就要谈崩。似老爷这等收买人心的手段,才叫高超,我等须当多多学习才是。”
只听张婉梅轻轻一叹,说道:“若真是刘师兄的过错,师父那边,我自去求肯。他老人家虽然对刘师兄严厉得紧,但心里却是万分的看重,出了这等惨事,却叫人好生唏嘘。”
胡上墙与老黑顿时暗叫道:“这对狗男女果然有奸情,这婆娘生得好眉好貌,怎的如此没有品位,偏偏就瞧上一个反骨贼?”两人对望一眼,微微点头,已是心有戚戚,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两个腌臜家伙却哪里懂得,张婉梅性子柔善,只是顾惜与刘空竹百多年的同门情谊罢了。
讲到此处,张婉梅再不多说,冲着几人微微一点头,便架起剑光,往一众弟子飞了过去,远远儿的便喊道:“我等乃是修道之人,怎的如此不成体统?堂堂万剑门的弟子,何时成了杂耍的戏班子?”
那几个叠罗汉的弟子俱是脸红,正要跃下,却被那两名守门之人喝止,其中一人对张婉梅施了一礼,高声道:“好叫师叔晓得,那群贼子之中有一精怪,擅长隐匿变化的手段。为防奸细混入,弟子斗胆,请您老人家暂且止步,只待验过了真身,再来大礼参拜。”
张婉梅自无不可,静静立在飞剑之上,双手轻垂,任其施为。便见那人摸出一只小小铃铛,轻轻一摇,便有清音悠悠而出。不过片刻,张婉梅的衣角里便有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肉虫钻出,周身五彩斑斓,无眼无鼻,肉嘟嘟的可爱,竟随着那铃音轻轻跃动翻滚,模样虽然蠢笨,节奏却是丝毫不乱,好似跳舞一般。正是万剑门中的特产,用来查探弟子生死祸福的伶俐虫。
原来,万剑门培育这伶俐虫日久,代代积累完善,已是形成一套极成熟的操控法门。这铃音正是用作召唤用途,一经响起,虫儿便要现身,舞动一回。
田砚加入门中时日太浅,对这法门全无所知,瞧得此幕,顿时暗呼侥幸。若无张婉梅相助,自家化作刘空竹的模样,大摇大摆走上前去,企图蒙混过关,只怕就要被人引入瓮中,逮个正着。
那二人一见这伶俐虫,已晓得张婉梅身份不假,急忙收了铃铛,连声告罪,一众弟子亦是叩见参拜,大礼伺候。
张婉梅也不怪罪,施施然按下遁光,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