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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求圣者-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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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笑了,我再过几天就满四十,哪里称得上年轻。”狱卒将手册收入怀中,取下腰间随身携带的水囊,说道:“要是不嫌弃的话,也喝一口?”

    袁清水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不渴。”

    狱卒举起水囊大饮几口,喝光后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三百里外() 
长安城下的这座特殊的牢笼不见天日,但有另一轮白色的太阳在,反而更加接近,更加真切,将所有阴暗角落里的黑光驱逐的一干二净。

    地底的房间很大,青石板铺成的路也很长,很难依靠肉眼望到尽头。但只要不停歇,迈开的脚步再缓慢,也总能走到尽头。

    袁清水的身前没有了去路,新任刑部尚书的查探工作也即将宣布结束。

    “怎么这个牢房要比其他的大上几倍?”袁清水伸出手指着前方,说道。

    狱卒卑谦躬下了身,回到:“从百年前天牢修建之起就是这般格局,属下愚笨,揣测不出千尺大人有何用意。”

    袁清水看着灰黑色的石砖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剥落的碎屑,点头说道:“是啊,是有些年头了。”

    说完后他便抬腿朝前走去,狱卒惊恐,连忙拦住说道:“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袁清水扭头,疑惑问道:“怎么了?”

    狱卒说道:“并非我要拦着您,而是宫里面有过交代,没有旨意谁都不能靠近啊袁大人。”

    袁清水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往后连连退开几步,说道:“宫里传出来的,可是太上皇的旨意?这可是要杀头的!”

    狱卒苦笑点头,说道:“袁大人,要不我们就回去吧,出了问题我实在担当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生人勿近。”

    袁清水转身朝着原路返回,走出几步说道:“那赶紧出去,现在都过了吃饭的时辰,走回去起码还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狱卒正打算说话时,发现一旁的袁大人停下了脚步,不由问道:“怎么了”

    袁清水扭头看着身后那间特殊的牢房,在内心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有些不甘,问道:“你知道那里面关的是谁?”

    狱卒说道:“不知道,但应该是很厉害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引起如此高的重视。”

    “天牢地牢都归属刑部管,我当尚书的再怎么说也算不上生人。”袁清水犹豫说道:“我就忍不住好奇想看看里面关押的是何人,隔着很远看一眼也不算坏了规矩,你说是吧?”

    狱卒脸上露出难为的表情,说道:“我在牢里干活几十年了,只见秦公子与千尺大人靠近去过,我。。。”

    话音未落下,袁清水开口打断说道:“你就没一点好奇?”

    狱卒吞吐说道:“有肯定是有,可是。。。”

    袁清水似乎是下了个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就看一眼又不过分,你跟我过去瞧瞧,离远一些。”

    袁清水几乎是拖着狱卒往回走,他们两人原本就与那间牢房离得近,没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停了下来。

    “有些黑,看的不清晰。”

    狱卒紧闭眼睛,不知在内心是怎样说服了自己,偷偷露出一条缝隙小心的打量。

    “地上铺的那些干稻草上,是不是躺着一个人影?”袁清水问道。

    “应该是。”狱卒抬起头指着头顶上方,说道:“没有锁链延伸进去,会不会出问题?”

    袁清水没有继续说话,场间除了喘重的呼吸声外如同死寂。

    因为他看清楚了一副出现在他的眼前的画面,无比诡异。

    。。。

    长安城内外一切都在有条不絮,十分有规律的进行,年轻的皇帝陛下很好的处理妥当了大小国事。唯一让他觉得庆幸的是,在这种北边战乱将起的敏感时期,倒极少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让他平日批奏清闲了不少。

    长安城外三百里处,一骑红尘从某条不起眼的官道上扬起,惹得不少赶路行人的厌恶。

    今日的天气不错,三月春风拂面,头顶上的阳光明亮却不让人觉得炎热,尤其适合长途跋涉。

    路边有一间简陋的茶摊,白发稀疏的老板动作却十分利索,亲自给各桌的客人端过去茶水,脸上又一直带着微笑,让人觉得发自内心的舒适。

    往往商人身上散出的亲切感代表着精明,虽说这种摊子大多是做的一次性的买卖,但总也能多出来几个回头的客人。而在清闲的时候,掌柜的时不时还会讲起一些有趣的见闻,或者是前几日从其他客人嘴里听来的最新消息,以供消遣。

    一声长嘶,一匹格外强壮,身躯要比其余普通的同类大上一圈的棕色烈马出现在了茶摊前。

    随后有一男子下马,走了过来。

    男子头戴斗笠,风尘仆仆,长发披肩,两边脸颊长着络腮胡须,腰间还别着一柄巨大的弯刀,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容易招惹的模样。

    “掌柜的,一壶最好的清茶,两斤牛肉。”

    其余的客人脸上都忍不住有了笑意,老板好心解释说道:“哪有喝茶吃肉的,若是要喝酒的话我这也有得卖,自己酿的,价格公道。”

    男子取下斗笠放在木桌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说道:“有规定喝茶和吃肉不能一起?”

    掌柜的说道:“那倒没有,只是怕会影响了口感,坏了客人你的心情。”

    男子摇摇头,说道:“就要这个,等下还要赶路,不能喝酒。”

    老板不在多说,吆喝示意了后厨的小二一声,没过多久后切成薄片的牛肉和新沏的一壶热茶端了上来。

    男子顿了顿,道谢过后说道:“还劳烦您给我的马儿也准备点吃的,要新鲜一些,银钱我付双倍的价格。”

    像这种路边的茶摊虽说也占了一个茶字,但很明显与京城里的茶楼不同,更加和高雅风度一类的词搭不上干系,反而彼此不熟悉的客人们都相当的热情,聊着的话题有很多,下到女人白花花的大屁股,上到某次引以自傲的经历或者是国家大势走向,颇有谈笑间得美人,抬手定江山的气势。

    只是那男子显得有些不合,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很急着赶时间一般,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两斤牛肉和掌柜的赠送的一叠油炸花生米粒很快就被他吃完。

    正当男子吃饱之余,端起茶壶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这位小哥,你这刀的模样看上去不错,不妨拿出来供大伙观赏一番?”

第二百五十四章 此去向北() 
话音落下,场间数人都将视线转移了过来,就像茶后有了消遣,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唯有男子神情不变,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一般。

    开口那大汉皱了皱眉,似乎十分不悦对方将自己无视,又接着加重语气说道:“我也是爱刀之人,只是心生欢喜罢了,大家都是有名有姓的人,莫非还能给你强行夺走?仅仅瞧一番,又有何不可?”

    男子偏过头看了看喂饱的马儿,从怀中取出几块碎银,起身朝着茶摊外走去。

    大汉见着这一幕气极反笑,将粗糙的蒲扇般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低声吼道:“这点情面都不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男子身形顿了顿,微微抬起头露出斗笠下原本被遮盖住的双眼。

    他的这双眼睛很寻常,并不生的如何好看,但却非常平静,就好像是站在秋天一潭无清风的湖水前,没有牵起半分波澜。

    但在下一刻,湖面瞬间凝冻成冰,将最深处那团跳动的火焰都冰封了起来。

    “还是不看的好。”

    男子的声音沙哑,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很有道理,又不容反驳的事情。

    可是这落在大汉的耳中,便成了轻蔑的挑衅。

    砰!

    木桌飞起,瓷器粉碎,茶水剩菜洒了一地。

    “今天你不给爷爷我跪下磕一百个响头,就别想安稳走出这道门!”

    事实上茶摊四周都由木柱撑起,并没有门,但场间没有人觉得这句话好笑。

    因为大汉的身后又有七八人从座位上站起,纷纷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旁人无不摇头惋惜,掌柜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不敢上前劝阻。

    “哎,给他看看不就得了,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少给些银子强行将那刀给买下来,惹上做干镖局这一行的几人,就算武艺高强也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其中一人小声议论道。

    旁人附和,说道:“是啊,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现在好了,少不了吃苦头,东西也保不住。”

    男子没有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停下了身形。

    “我跟你说,我也不在乎以多欺少的颜面问题。”大汉抽刀直指男子,说道:“大爷我慈悲,再给你先动手的机会,别到时候刀都来不得拔出来,就只能吓得流鼻涕求饶!”

    “哈哈哈!!”

    镖局几人哄笑,并没有将男子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都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壮汉,加起来十只手都不止。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男子身上,想要看他如何应对。

    就在这个时候,场间揭起了一阵风。

    这阵风很小,要十分仔细才能感受的到,但总归是真正的存在,并非错觉。

    有人松了一口气,今日的天气很晴朗,可此时是正午时分,正是一日中气温最高的时候,甚至他们还盼望着接下来风能吹的更大一些,好驱散令人心烦的燥热。

    但场间唯有那名大汉浑身僵硬,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浮现,顺着脸颊往下滑落滴在了黄土地上。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在这短短的过程中发生了何事,他们只能凭借肉眼确认的是,先前那名男子凭空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大汉的身前,伸出五指轻轻放在了大汉的脖子上。

    是的,是放在了脖子上,甚至如果仔细观摩,会发先手掌和大汉肌肤之间还有一段短到忽略不计的距离。

    所有人都看清了这只手很白,五指细长,手背上并没有青筋隆起,由此可以瞧出手的主人并没有用处力气。

    “我说了,还是不看的好。”男子情绪没有任何变化,平静说道。

    大汉不敢动弹,甚至不敢点头或者摇头,只是快速的眨了眨眼睛,表示十分认同这句话。

    直到现在,场间的人终于反应了过来,茶摊中为何突然有风起,又为何男子从头到尾都无比从容自信。

    大汉两旁的脸颊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憋住大口喘气,还是因为为先前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的行为感到羞愧,过了好一会时间,确定男子没有对他抱有杀心后才胆颤开口。

    “我,我。。。”大汉吞吐了两声,像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闭着眼睛跪了下来。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不断的求饶声和磕头声响起,男子抬头看了看房顶的梁木,双手负在身后转过了身。

    “走。”

    话音落下,落入大汉耳中犹如听见了免死的圣旨似的,连忙起身领着其余七八人逃出了茶摊,迈出几步后又退了回来,神情紧张的在桌面上搁下了一锭十两的银子,最后才彻底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慌乱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场间逐渐恢复了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都望着那名男子。

    “客人别生气,别生气。”掌柜的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和歉意,拿起那锭银元宝和几块碎银推给了男子。

    “都是我不好,还望客人息怒,您先前付账的银子也一同免了,都算做是请罪。”掌柜的说道。

    男子回过神来,想了想后接过了那十两银子仿佛怀中,又将碎银重新搁在了桌面上。

    “客人,您这。。。”掌柜为难说道。

    男子朝外走去,牵过喂饱了的马儿,轻轻拍了拍它的头颅后一步跨了上去。

    “一码归一码,吃饭不结账,是一件很不讲道理的事。”说完后他不再给掌柜的开口的机会,扬缰纵马,朝北而去。

    。。。

    道路两旁的青树在高速的运动下化成了两片模糊的残影,马背上的男子抬手推了推斗笠,露出两双恢复了清澈和青年人特有的鲜活的味道。

    男子正是乔装打扮后的贤一,只见他紧接着又从怀中取出了那锭银子,紧紧握住,一合一松之间,掌心便有无数燃烧过后的灰烬被急风吹走,只剩下一张平淡无奇的纸条。

    说是平淡,那也是以他每日在道明寺和皇宫养成的眼见,而事实上仔细观察会发现这纸条表面洁白如雪,手感光滑如镜,乃是号称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还要昂贵数倍,专供宫廷,根本不是寻常土财主能用得起的皇庭宣。

    贤一神色没有任何波动,摊开纸张,将眼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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