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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求圣者-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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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张逸看着手中的木盒,连同其他人也将视线集中,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贤一点头,说道:“半株圣药,能稳固将军的境界,实力更进一筹。”

    张逸闻言后无比欣喜,将锦盒打开,看见有半截拇指粗细的玉藕躺在里面,甚至有七彩的浓雾飘了出来。

    “谢国师大人。”

    众人纷纷道喜,要知道圣药是何等的罕见,根本无法用世俗的金钱衡量,更何况是张逸现在最需要的稳固境界这一类型,用梦寐以求来形容也不为过。

    已经有人隐约猜到这半株圣药是出自王河山手中,当今世上能将圣药用来送礼,这等大手笔也非他莫属。

    “不必客气,您的实力越强,越是我大南子民的福分。”贤一说道。

    。。。

    今日的天气正好,明亮的太阳挂在天上却并不炙热,特别是山风吹在身上的时候无比舒适,就像十八岁姑娘水嫩的手在抚摸。

    千尺躺在一张摇椅上,闭着眼睛显得极为享受,他脸上越加深的皱纹都仿佛要被阳光抚平。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他又老了许多,甚至头上新长出的发茬都开始脱落,变得稀疏,跟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灰褐色斑点一样难看。

    “师兄,帮我剃剃头发。”

    千尺是道明寺的三长老,也是他们师兄弟三人中辈分最小。柯白梅离开了大陆,那他嘴中的师兄只能说的是另一人。

    王河山就蹲在茅屋前的药园中,他手中拿着一把小手臂长的锄镐,挖了个浅坑后埋下了一根翠绿的根须,又仔细将翻开的土壤掩平。

    有趣的是,若是用心比较会发现他在这过程中,竟然比千尺在祭天仪式时的神情还要更加认真,更加一丝不苟,犹如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很严肃的人。

    片刻后,直到千尺两眼犯困他才站了起来,重新审视一番后点了点头,再到水缸前清洗干净双手,走进去拿出来了一把陈旧的剃刀和一条毛巾。

    “这把刀都用了好几十年,早就不锋利了,要不换一把?”千尺回过头,笑着说道。

    王河山站到千尺背后,左手纠正他脑袋的姿势,说道:“用习惯了,舍不得换。”

    随后又接着说道:“出家人要勤剃发,不然像个什么样子?更何况你还是国师,越是要注意。”

    “我就说老了记性会变差,上个月我已经将位置传下去了,你忘了?”千尺眯着眼睛看着被打理的整条有序的药园,接着说道:“我也习惯,我也舍不得。”

    王河山沉默而专注地推动剃刀,再用毛巾将掉落的发屑清理干净,没有说话。

    他的手很慢,刀法比长安城里技术最好的师傅还要熟练,因为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做过了很多次,做过了很多年。

第二百三十八章 道的根本() 
有暖阳有清风,还有一身实力站在大陆巅峰的王河山做剃发的活,这怎么看来都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但千尺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敛没,甚至还微微皱起了眉头,使得额头上的沟壑更加深了一些。

    “你觉得秦书恒这个人怎么样?”千尺突然开口说道。

    王河山顿了顿,说道:“年龄不足四十,却随时都有可能进入主宰境,很不错。”

    能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自然是非同一般。可以想象得到,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假以时日,秦书恒也会成为大南一根重要的支柱。

    但千尺摇了摇头,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你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

    王河山的视线尽数集中在身前,说道:“书读的太多,不好。”

    很不错和不好是完全相反的意思,从王河山嘴中说出,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

    因为在场的两人都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

    “我也觉得他不好,书读多了不仅会变蠢,还会变的跟朝堂里的那些老不死的一样迂腐。”千尺又点头,说道。

    “不要动。”王河山的表情没有变化,说道:“武道不分正邪,与敌人讲究君子气概,都足以证明他已经变蠢了。”

    “或者说不是蠢,是没有心,或者心冷?”千尺说道。

    王河山说道:“那是冷血。”

    千尺说道:“这么好的资质,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可惜他以为自己追求的是大道,国家之间的仇恨事小。”

    王河山说道:“道的意义,最早源自于人类与自然,与凶猛的妖兽对抗,这就是为了保护领土和家人。一直到人族逐渐兴盛,那批修行先驱才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力量,寻求超脱轮回,挣断时间的捆锁。”

    “最开始,便是起源,即是根本,不可舍本逐末。”

    千尺偏过头来,问道:“战争要开始了,这种人随时可能会成为变数,要不要留他?”

    “说了不要动,一直晃来晃去怎么剃?”王河山说道。

    王河山又接着说道:“都说我平日为人太过严肃,但我也不是不懂得变通的人,自然清楚其中的要害关系。可说到底,留着秦书恒终究是有点用处,穷酸的书生虽说迂腐,却也心中傲气极盛,应该不至于做出叛国这种事情。更何况越是这种时期,大南上下越是不可分裂,若是取了他的性命,丞相会怎么想?”

    秦书恒是当朝丞相门下最得意的弟子,这是连长安城最无赖的混混都知道的事情,千尺沉默,算是表示默认。

    对话结束,就算王河山再慢,挥动剃刀的动作再认真,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将千尺头顶的发茬剃干净。

    “好了。”王河山伸出两根手指将刀片上的碎屑抹掉,又用毛巾沾湿了水给千尺整理干净,才走进屋里将东西放好。

    千尺从摇椅上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也是极为满意,笑着说道:“我们三人自从相识以来,也只有师兄你能将任何事情都做到最好,难怪当初师傅在世时最喜爱的是你。”

    “我只是耗费的时间更多一些罢了,你二师兄才是修行道上的决定天才,再说,做大师兄的都是辛苦劳累的命,师傅还不是最疼你们两个?”王河山的脸上罕见出现了笑意,平视望着竹编栅栏上新长出来的几朵野花,不知道在想何事。

    千尺也同样看着那个方向,回忆起了往事,感慨说道:“以前道明寺还没有建这么大的时候,这山上就一座简陋的庙宇,里面修着个掉泥的菩萨,也难怪长安城这么多人,都没有几个来烧香的。”

    王河山纠正说道:“那个时候还不叫长安,城里的人也不多。”

    千尺笑了笑,说道:“对啊,是叫秦城还是天秦城?我还记得当时寺里面上下不超过二十个僧人,这道栅栏还是师傅亲手编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也不见毁坏,倒也是稀奇。”

    王河山说道:“师傅不是常人。”

    “往前看大陆三万年,除了师傅他老人家,还有谁能教的出三位主宰境的徒弟?”千尺颇为自豪,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说道:“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喝一杯?”

    今天天气确实很好,可王河山还是有些不悦,皱了皱眉。

    “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王河山停顿片刻,接着说道:“而且我也不会喝酒。”

    “二师兄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要是我也去了,师兄你总不能守着窖里的酒一辈子,那岂不是太可惜的一些?”千尺接着说道:“要不你看着我喝,”

    王河山没有说话,片刻后点了点头,往藏酒的方向走去。

    。。。

    举办的家宴终于结束,贤一谢绝了张逸等人相送,与唐君墨朝外走去。

    两人走路的速度刻意加快,出了南天院后往回绕了数里的距离,钻进了一条巷子中,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只听见隐约有轻微的脚步声与腾空声响起,抬头便看见许龙虎跃了下来。

    “动作倒是越来越熟练,唐小佳也被你忽悠过去了?”贤一打趣说道。

    许龙虎有些窘迫,说道:“我。。。没有!和兄弟吃饭喝酒的事情,怎么能叫算得上忽悠?”

    唐君墨也嘲讽说道:“就这点出息,你自己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可不要赖上我们二人。”

    说完后他又想到了什么,立即上前搂住了许龙虎的肩膀,说道:“师兄是我最敬爱的人,而你又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得不奉劝你一句,肯定不会害你。当然了,如果你嫌话难听,那我就不说了。”

    许龙虎有些茫然,还在回想前后态度的变化怎能如此之快,回过神后说道:“你说吧,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唐君墨右手重重拍了拍许龙虎的肩膀,眼神中一副遇到知己的感动样子,却又不直接点明,而是开口问道:“我唐家很有钱,你知道的把?”

    许龙虎点头,说道:“我知道。”

    唐君墨说道:“那我的感情阅历比较丰富,嗯,就是男女那种,这一点你也赞同吧?”

    许龙虎想了想后说道:“我不太清楚,但我听说有钱的人家的少爷都喜欢去青楼妓院,应该没错。”

    唐君墨没有想到对方说话竟然是如此直白,可也没有在意,接着说道:“什么叫应该没错,那当然是肯定没错。若是不信的话你问问贤一,他可去过我洛水城,我还请他去了最好的窑子。”

    贤一无奈看了唐君墨一眼后转过了头,朝着小巷外走去,摆摆手表示不想牵扯到这种话题中,同时说道:“方才和当官的大人们喝的不自在,我们现在去哪?去浮生亭?假山的事情不会要我赔钱吧?”

    唐君墨没做搭理,依旧紧紧搂着许龙虎,边走边说道:“这一点不需要有异议,你只要知道我经验非常丰富,不会害你就成了。”

    许龙虎嗯了一声,唐君墨接着说道:“我这个人心软,所以冒着极大的风险提醒你,我已经通过这双看透了世事的睿智的眼睛发现,你今后的日子将会十分凄惨。”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两只眼睛,说道:“睿智,睿智你知道吗?”

    许龙虎吃了一惊,说道:“十分凄惨?”

    唐君墨肯定地点了点头,神情无比严肃不容质疑,令的许龙虎信了几分,连忙问道:“有多惨?为什么凄惨?有没有救?”

    “那副画面我就不过多的描述了,害怕你承受不住。”唐君墨叹了一口气,紧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可你放心,我既然说出来了,自然还有一丝挽救的可能,你若是配合的话,那便有十足的把握。”

    虽然说那日祭天的仪式不是整个长安城的人都参加,其中也有很多人因为距离太远而认不清贤一的模样,但他们仍然还是挑选的一些隐蔽的巷子行走,避免会遇见不必要的麻烦。所幸的是贤一与许龙虎都对这种错综复杂的巷子比较熟悉,而没有导致于迷路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

    仅仅隔着几堵墙的距离,由于体质的缘故,耳中清晰响起街上小贩的叫喊声和人群之间的嘈杂声,形形**,百态不一。

    这其中的人不乏仪表端庄,也有赤裸上身挥动着大刀,身上还流着酸臭汗水的屠夫。可又有谁能全部知道他们扮演的另一个角色,是不是癫疯的杀人凶手,还是虔诚狂热的信徒?

    没有人知道,或者说很难相信。就像现在大喊一声年轻的国师大人正钻在阴暗潮湿的巷子里穿梭,不仅无人理睬,大概还会嘲讽两句出门不吉,遇见了个脑袋不正常的傻子。

    贤一暗自摇了摇头,听着身后唐君墨说的一些女人不能太过纵容,惯坏了便一辈子没有出头之地一类的话,没有开口揭穿,却还看见许龙虎一副被成功哄骗的模样,愈发开始替他心疼日后的遭遇,然后默默祈祷起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再聚浮生亭() 
街道上没有看见行人的踪影,左右两侧种满了银杏,因为气候还未完全变暖的缘故而抬头只能看见错综嶙峋的树枝,中间偶尔冒出两片嫩绿的新芽。

    贤一停下片刻,再次确定了四周无人,才出了巷子,朝着浮生亭的大门走去。

    年迈又寡言沉默的管事已经在门口等待,想来是唐君墨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通知了对方,他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办事绝对能处理的漂亮,不然也不会得到唐老太爷的信任,坐在了长安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

    贤一看见了对方,脸上露出了几分歉意,想来上次毁坏了别人家的东西后自己就不见了踪影,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更是险些忘了这回事,纵使他脸皮厚也觉得说不过去。

    管事的两只眼睛看起来浑浊,却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几人的到来,未曾开口,快步上前迎去,靠近后才躬身行礼说道:“见过国师大人,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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