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抽剑-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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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问题上,他又是极其脆弱的,当涉及此方面的问题时,他内心的情感就无法掩饰了。
李勐发现洪清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大异平时,不由吃了一惊,急切地问道:「阿清,出了什么事?」
洪清一语不发,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曼斯坦因、古德里安、隆美尔和洪清重新聚在一处。
洪清说道:「《孙子兵法》可曾读完?」
三人都说已经读完。
曼斯坦因说道:「这本书太好了,我是一口气读完的,觉得每一句都充满哲理,堪称金科玉律、金玉良言。」
古德里安接口道:「不错。当我翻开这本书时,我就发现,若不一气读完,根本无法释卷。此书与《战争论》绝对堪称人类军事史上两颗永恒的明星。」
洪清说道:「你最喜欢书中哪句话?」
古德里安说道:「「兵贵神速」。」
洪清转向隆美尔,只听隆美尔说道:「「兵者,诡道也。」」
洪清转向曼斯坦因,说道:「你最喜欢哪句话?」
曼斯坦因说道:「「兵无成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洪清点点头,通过三人的三句话,他更加明确了三人军事才能的定位:「古德里安,悍将,作战将具有横扫欧亚的蒙古骑兵的气势;隆美尔,优秀的战术家,汉尼拔式的人物;曼斯坦因,集二人之长的战略战术大家。」
四人正在探讨《孙子兵法》时,艾尔博莎进来了。
洪清的心情随着艾尔博莎的脚步而越来越沉重,因为她径直走向了隆美尔。
洪清就觉胸口仿佛被铁锤重重击打了一下,血气上涌,几乎窒息。只见艾尔博莎来的隆美尔身旁,平时的冷傲神色丝毫不见,面上春风洋溢,好像大姐姐见到了小弟弟,又好像见到了久别的情人,十分亲切,十分亲热。
艾尔博莎拉着隆美尔的胳膊,温语道:「我准备好了午饭,陪我一起去吃,好么?」说着,向洪清很不屑地瞟了一眼。
洪清就觉喉头发痒,猛吸一口气,将涌上的血气压了下去,但同时觉得眼前金星乱闪。
隆美尔淡淡地说道:「你先去等我,稍后我就过去。」说着,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两下。
艾尔博莎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洪清眼中杀机陡生,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机涌上了他的心头。另外三人同时感受到了屋内浓浓的杀气,但都不知所以然。
洪清毕竟不是鲁莽行事的人。他深吸一口气,二目光华内敛,杀机立减,片刻之间他已想好了挑拨隆美尔与艾尔博莎关系的绝妙计策。此计策一旦付诸实施,必可使二人反目成仇,而且,艾尔博莎还会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
但,洪清眼中杀机再度陡涨,因为,他放弃了那个计策。
洪清心道:「我洪清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是那等阴险小人?我喜欢艾尔博莎,好,那就通过光明正大的手段把她搞到手。通过挑拨离间,破坏二人的关系,岂是我洪清所为?」
洪清说道:「《孙子兵法》言简意赅,字字千金,比《战争论》更加精妙。《战争论》废话太多,烦冗拖沓。」
曼斯坦因、古德里安和隆美尔听此,极为不悦,只听隆美尔说道:「《战争论》的论述比《孙子兵法》更加翔实,更加通俗易懂,内容也更加丰富完善。」
洪清说道:「我们中国的《孙子兵法》成书已2500年,而你们的《战争论》不过200 年,这如何能比?」
隆美尔冷笑两声,说道:「时间久远就好么?那些朽木正是因为时间久了才称为废物的。你们的《孙子兵法》成书虽早,但你们中国人全是孬种懦夫,即使有此兵书,还不是亡国灭种?
「英国的舰队刚到你们的大沽口,你们的那个什么狗屁道光皇帝就屈膝投降了。好不容易有个叫林则徐的好官,结果还被撤职查办了。
「后来,英、法两万多人就把你们的北京给打下来了,还烧了那个什么园;再后来,日本那么一个屁股大的小国就把你们打败了。你们今天还不是争先恐后地到我们西方来留学!
「中国人,懦夫!废物!!」
洪清当然可以用蒙古骑兵击败条顿骑士,拿破仑击败普鲁士等事例反驳隆美尔,然而,他的目的并不在此,他只是想为自己与隆美尔的决斗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曼斯坦因和古德里安听隆美尔的言语,连皱眉头,心下责怪他不该牵涉国家和民族的名誉问题。
只见洪清摘下手套向隆美尔扔了过去。
在西方,将手套扔向对方,表示向对方提出决斗的要求;而对方如果捡起手套,则表示接受挑战。
隆美尔鼻子哼了一声,将洪清的手套扬了扬,说道:「亚洲人,我接受你的挑战。」
四个人中,曼斯坦因年纪最大,生于1887年;古德里安次之,生于1888年;隆美尔再次之,生于1891年;洪清年龄最小,生于1894年。
但是,在四人中,洪清却是身材最高,体格最为健壮的。
隆美尔是四人中,身材最矮,体质最弱的一个,他仅身高170 公分,自幼体弱,身体十分瘦削;但是,隆美尔的剑术极佳。
在维护国家荣誉问题上,四人都不会作孬种的。为国家荣誉而战,死而无憾。
决斗日。
此事惊动了整个柏林。
洪清来柏林虽然仅仅一年,但对于他的种种传奇事迹,柏林人已耳熟能详。
当时,德国的国际象棋水平在欧洲各国中,独领风骚,就像当今中国的乒乓球一样,傲视群雄,无人可及;而当时,德国最著名的特级国际象棋大师名叫舍尔普纳。
但是,洪清下蒙目棋,让舍尔普纳下正常棋,二人对弈,洪清在一百三十七回合时,就挑了这位德国最杰出的象棋天才,一时间威震整个德国。
此次决斗代表着东西方的决斗,所以,来柏林军事学院观看决斗的人近一千。若非学院的严格限制,进入的市民超过万数也是可能的。
柏林陆军医院。
洪清躺在病床之上,受伤极重,左胸连中两剑,皆是洞穿而过。
洪清功力深湛,虽无性命之忧,但神情委顿,全无平日的神采与冷酷。
隆美尔的剑术极佳。
纳粹德国人才济济,天才辈出:
罗森堡——纳粹理论天才;霍斯——「最后解决」天才;沙赫特——经济天才;
巴比——反间天才;施伦堡——谍报战天才;邓尼茨——海军天才;
希特勒——演讲天才;戈培尔——宣传天才;
…………
在后来的纳粹德国中,还有一个人的剑术也极高,犹胜于隆美尔。此人被称为「碧眼兽」,也就是党卫队的二号头目海德里希。
隆美尔的剑术堪称一流,但海德里希尚且不是洪清的对手,他如何能战胜洪清?然而,此次决斗以洪清身受两剑,隆美尔毫发未伤而结束。
中西剑法差异极大。西方剑术讲究刺和挑,很少有劈和砍的招式,主要侧重轻柔;而东方剑术则不同,东方剑术大开大合,刚柔相济,既有轻捷灵动的招式,又有刚猛精进的劈砍招式。
然而,有一点是二者相通的:它们都注重出剑的速度。
二人互相对视良久,并未轻易出招。洪清幼时体弱,但今昔已是天壤之别,此时,他膂力惊人;而隆美尔幼时体质纤弱,此时虽已成年,但并没有多大改观。
隆美尔在洪清摄魂夺魄的杀气笼罩下,就觉胸口沉闷,周围的氧气仿佛已被抽空,喘息已是极度困难。他在气势上已先逊色一筹。
照此形势,二人仅仅相向对立,洪清即可将隆美尔累昏过去。
隆美尔已不再待机,长剑刺出,逼向洪清右肋。
中西剑法在套路上差别甚大,但在速度上,二者都追求更快。隆美尔这一剑的速度极快,但若与洪清的剑速相比,他的剑速是声速,而洪清的剑速是光速。二人并非同一级别的对手,绝不可同日而语。
洪清本可以一剑刺中隆美尔的咽喉,一招之间取他性命。所谓快刀杀人,死而无怨。以干净利落的手段击败对手,对手即使战败也无怨言,只因技不如人,那是没有办法的。
然而,首先戏弄对手,使对方受尽折辱,像猫捉到耗子后,先玩弄一番,然后再吃掉一样,这种对待对手或者敌人的态度却使人不敢恭维。
洪清本是一个襟怀坦荡,光明磊落的汉子,但在涉及到男女感情方面的问题时,他就不那么理智了,不那么君子了。
洪清并不一招击败隆美尔,只是绕着他游斗而已,但并不还招,仅仅招架而已,慢慢消耗隆美尔的体力,等待隆美尔出丑。
两人拼斗良久,胜负未分,但内行人早已心中有数,知道两人并非同一级别的对手。
洪清嘴角微露平日极其少见的微笑,神情悠闲,洒脱之极,仿佛并非与人决斗,而是在欣赏隆美尔舞剑;
隆美尔则完全不同,他神情紧张,额头、鼻尖都渗出了汗珠,同时,气喘吁吁,出招也不那么灵便了。
洪清好整以暇,慢慢戏弄隆美尔,怡然自乐,十分得意。
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入洪清耳中:「卑鄙无耻!」
不用观看,洪清对这个女子的声音已刻骨铭心,永难忘却。洪清侧头,就见艾尔博莎满面怒容,二目充满怨毒之情。
洪清心头剧颤,悠闲神情一丝不见,面上表情代之以无限沮丧,心道:「她竟然视我如仇敌,如此忿恨于我,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乐趣?」
想及此,洪清探身朝隆美尔剑尖迎去。隆美尔见洪清主动上迎,反而吃了一惊,手腕不自主一颤,长剑偏出。洪清胸口中剑,幸而没有伤到内脏。
隆美尔方才一惊,长剑这才刺歪了,但他立时稳定心神,再度刺出一剑,直指洪清左肋心脏。击败对手,然后再踩上几脚,使他永远无法还击,这是隆美尔的一贯原则。
洪清本想就死,见隆美尔再度刺来,并不躲避。
此时,李勐若要营救洪清,以他的身法,尚且来得及;但决斗的规矩是,决斗一旦开始,任何人不得插手干预。
隆美尔的剑尖就要刺破洪清的肌肤,洞穿他的心脏,就在此时,三个汉字从李勐口中射向了洪清耳畔。
「美惠子」三个字使洪清再度振作。一股力道自他左肋生出,隆美尔的长剑被震歪,斜向上刺了进去。洪清虽然竭力避让,但为时已晚,他要害部位虽然没有伤到,但隆美尔的剑再度刺入了他的左胸。
柏林军医院。
洪清躺在病床上,前胸裹着厚厚的绷带;绷带虽然是刚换的,但还是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李勐等人刚刚离去,洪清独自躺在空空的病房内,初次感受到了身处异国的孤独与艰辛。
他想起田中美惠子的温柔体贴,心头泛起几丝安慰;但他有想起了艾尔博莎那对充满怨毒的眼睛,心头的痛苦之情几乎无法压制。
艾尔博莎,柏林军医院的护士。此时,她以护士身份来看望她的病人。
她来到洪清床前,见他脸色苍白,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洪清是清醒的,受伤虽重,但无性命之忧,艾尔博莎见此,再度扫视一眼病房,转身就要离去。
洪清抓住艾尔博莎的右臂,说道:「艾尔博莎,不要走,我有话对你说……」
艾尔博莎右臂猛地一甩,喝道:「放手!」
艾尔博莎用力甚猛,挣脱了洪清,但洪清由于受到大力震颤,伤口鲜血迅速浸透了绷带。
阵阵剧痛由洪清的神经传到他的大脑,但他充满绝望的眼神怔怔地望着绝情的艾尔博莎远去的身影,仿佛未感觉到伤口的崩裂和传来的剧痛。
洪清任凭鲜血的渗流,双目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并未招呼医生或护士。他的目光呆滞,身体仿佛也僵住了。
他陷入了迷茫与彷徨,他反问自己:「我为什么喜欢艾尔博莎?难道是因为她的绝色容貌?」
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不对,我并非好色之徒,艾尔博莎虽然容貌美丽,无人可不,甚至比美惠子还有胜出几分,但自己喜欢她,并非因为她的容貌。」
猛然间,他想明白了:「弗洛伊德。不错,就是他的理论。难怪自己初次见到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她与自己的姐姐十分相似。
「虽然二人分属东、西方,容貌特征差别很多,但二人的举止以及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却极为相似。更确切地说,自己的姐姐与母亲十分相似,也就是说,艾尔博莎与自己的母亲在气质方面十分相似。
「这就是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中所谓的恋母情结。伤愈后,我一定到维也纳去拜访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到时下所出版的著作有《释梦》、《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性学三论》、《图腾和禁忌》以及各种论文,洪清早已一字不误地记在了脑海中。
然而,他又陷入了疑问之中:「艾尔博莎为何不喜欢我,而喜欢隆美尔?用此理论能不能解释?难道艾尔博莎喜欢隆美尔是因为她的恋父情结?」
他立时又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