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抽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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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大队,急速驰援汉城。
水盆峪。
马玉昆早已率兵埋伏到了此处。
日军自从攻打月峰山清军阵地,片刻未及休息,此时又连夜急奔数十里,早已疲惫不堪。
清军虽然只有4000多人,而日军有6000多人,但,日军已是强弩之末,战斗力不及平时的两成,而清军到此多时,体力已恢复了不少,此消彼长,日军陡然遭袭,阵行大乱,只剩招架之力了。
未及半个时辰,日军已损失了五成兵力,而清军只伤亡了1000多人。眼看用不了多久,日军就要全军覆没了,但,此时,水原的日军到了。
清军损失虽小于日军,但此番作战体力也消耗了不少。马玉昆见日军的生力军到了,心道:「见好就收。保存力量要紧。」于是带领众清军回身便走。
大岛义昌见强敌退去,长长出了口气,心道:「聂士成太厉害了,竟然做到了不胜而胜。我虽拿下了成欢,但损失了大量兵力,得不偿失;而他,虽然失去了成欢,但消耗了我大量有生力量,虽遭到了战术失败,但却赢得了战略上的胜利。此种对手实在可怕。」
乃木希典见援军到了,而清军却在撤退,问道:「少将阁下,我们还不快追?」
大岛义昌说道:「罢了。聂士成非我能敌,我若追击,必然又要中他的圈套。」
的确,幸亏日军没有追击清军,否则,连同水原的日军,说不定一并去见德川家康了。
大岛义昌说道:「把方峻给我带过来。」
未久,方峻被押了过来。大岛义昌见到方峻,一句话未说,跨上一步,甩手即给了他四个耳光,随后抽出了指挥刀,双手握柄,劈向方峻。
眼看刀锋要落到方峻颈项了,寒光一闪。
「高田进好快的身手。我出刀的速度能及得上他吗?」乃木希典心下暗自思忖。
方峻被高田进所救。
大岛义昌说道:「高田君,我们被他骗了,你为何还要救他?」
高田进说道:「大岛君阁下,并非方峻有意要骗我们,实乃我们都上了聂士成的当,我们都被他骗了。」
大岛义昌说道:「此言怎讲?」
高田进说道:「大岛君阁下,请想:方峻若是假意归降,他岂能打开成欢西城门,助我们攻下之。」
大岛义昌说道:「说不定他想以此取信我们,然后刺探我们更大的机密。」
高田进说道:「非也。他要想取信我们,那他此次泄露「围魏救赵」之计时,欺骗我们,引起我们的怀疑,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大岛义昌听高田进分析地有理,不再言语了。
高田进续道:「我相信方峻是真心归降的。」
大岛义昌知高田进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从不轻易下结论,但他若说方峻是真心归降,那就毫无可疑之处了。
的确,方峻确实是真心降日的,他已被高田进的恩威齐施,彻底征服了,对于这一点,高田进是有十足把握的。
但,聂士成毕竟早已怀疑方峻了。
当日,他道出「围魏救赵」之计时,只有卫汝贵、马玉昆、方峻三人在场,他当时说得是攻水原而实施「围魏救赵」之计,但后来,只有聂、马二人时,他却告诉马玉昆攻成欢而实施「围魏救赵」之计。
毕竟,除了马玉昆外,聂士成谁也不信任。
第 04 章五虎聚首(一)
平壤城。
「五虎上将」。
「五虎上将」,齐聚平壤。
「二哥,这次你可预料错了。」左宝贵说道。
聂士成点点头,说道:「正是。我确实未料到日本人竟然将方峻收降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究竟他们用得是什么软手段?」
左宝贵说道:「的确,靠硬手段他们收服不了方峻。方峻是一硬汉子,以死相胁,酷刑加身,根本不起作用。要收服他,只有靠软手段。」
洪毅说道:「方峻贪酒好色,我想,日本人是从此处入手的。」
左宝贵对洪毅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日本人收服方峻,所用手段,应与太宗收服汝祖相仿。」
洪毅也笑道:「四哥又在取笑我祖上了。不过,他们用得应该是相同手段。」
聂士成听此一愣,但转念即明白了过来:「明清之际,大将洪承畴屡抗清军,后经锦州一役,兵败被俘。当时,洪承畴欲绝食报国,但,清太宗皇太极爱其才能,欲收服他,怎奈洪承畴铮铮硬骨,死志已定,高官厚禄根本无法令其弃节。
「最后,太宗皇太极恼羞成怒,欲杀之,但孝庄皇后将他劝止,说道出一法,言说可以收服洪承畴。太宗听完此法,心下酸楚,但为了收服洪承畴,只得忍痛处之。
「孝庄皇后亲自看望洪承畴,说道:「我知将军忠义爱国,欲绝食尽忠。这有毒酒一瓶,可成就将军令名,将军可饮之。」洪承畴毫不犹豫,取酒便饮。
「但,酒中无毒,却内含春药。最后,孝庄皇后献身施恩,方始收服洪承畴。」
一军卒入屋,在左宝贵耳旁低语,说道:「左总兵,我们刚才捉到一名奸细,在他身上搜到一封信。」
左宝贵说道:「将信取来。」
那军卒从怀中取出信件,递了过去。左宝贵读罢,将信递给聂士成,笑道:「二哥,日本人竟然想离间我们兄弟。」
聂士成打开信,只见上面写道:
「聂君:
日前,承君协助,我皇军壮士顺利占领成欢,在此,敝人深表感谢。现在,还要相烦阁下。九月二十日,我军要大举围攻平壤,到时,君为内应,开启南门,我自此入。大业若就,敝人保证君赴日本,可永享荣华富贵,万世传泽。
望君做好准备。
大岛义昌」
聂士成笑道:「不错,正是离间计,不过毫无创意。」
左宝贵说道:「我想,此信发出,日军意图有二。」
聂士成听此,稍微沉思片刻,和左宝贵想到了一处。
马玉昆说道:「他们除了想要离间我们,还有什么意图?」
左宝贵说道:「你来看,信上指明九月二十日,日军将大举进攻平壤,此乃瞒天过海之计,其真正进攻平壤的时间,绝对早于二十日,我们必须时刻做好提防。」
马玉昆说道:「四弟分析地有理。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聂士成说道:「你我兄弟,多年知己,他要离间,这难道不是无稽之谈?」
卫汝贵听此,「霍」地站起,怒道:「「多年知己」?好一个「多年知己」!聂士成,前几日你为何派尤连生监视于我?」
聂士成一愣,心道:「原来卫大哥已知我派人监视他。是了,卫大哥本就十分精明,我派人监视他,以其机警,如何不知?」
「大哥,」左宝贵说道,「出了什么事?为何发火?」
卫汝贵说道:「日前,在成欢时,他怀疑我与倭人私通,派尤连生暗中监视于我。」
聂士成站起,躬身说道:「大哥,小弟一时判断失误,还望大哥多多原谅。」
说着,聂士成连连赔礼。
左宝贵说道:「大哥,二哥确实有不到之处,但,我们兄弟一场,岂能为此小事而伤了感情?此事就此略过吧!」
卫汝贵说道:「「兄弟一场」?枉我们结义多年,他竟然怀疑结拜大哥;而方峻,真正的内奸,与我五人,并无结义之情,他却不怀疑……」
聂士成躬身说道:「大哥,小弟一时糊涂,请大哥多多包涵。」
卫汝贵说道:「难道做错了事,说几句道歉的话,就可了结?」
「好,大哥!」聂士成说道,「我对不起你,这就向你谢罪。」
聂士成的护身匕首已然握在手中,径直刺向咽喉。
旁人见此,大惊,但离聂士成较远,已来不及营救。眼看匕首要刺入咽喉,聂士成就觉手腕一紧,再欲前递分毫,已不可能。
洪毅,功夫极高,出手如电,虽然离聂士成比旁人还要远,但他行如鬼魅,身体一晃,已来到聂士成跟前,同时,右手已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喝道:「二哥,不可。」
马玉昆大怒,指着卫汝贵说道:「卫汝贵,大家恭敬你,称你一声「大哥」,其实,你有何过人之处?你功夫确实不错,一对「铁砂掌」确实十分了得,但行军用兵,你有何能?你优柔寡断,贪生怕死,若非中堂大人提携,你怎能位列「五虎上将」之首?
「二哥怀疑你,乃基于民族大义。虽有误会,但已向你赔礼道歉,你难道定要二哥以死谢罪不成?」
洪毅说道:「三哥,少说几句。我们兄弟五人,焉能为此小事而伤了和气?大哥,二哥已向你道歉,此事就此罢休吧。」
卫汝贵见事已至此,气呼呼坐下,不再言语。
左宝贵说道:「算了,此事以后谁也不准提了。」
左宝贵首先打破了五分钟之久的沉默,转向聂士成,说道:「二哥,日本人对我们施用离间计,我们是否来个将计就计?」
聂士成说道:「如何将计就计?」
左宝贵说道:「我们放出风声,说平壤发生了内讧,你与三哥被杀。日本人听此,必然要乘虚而入,我们可于途中,设兵伏击他。」
聂士成说道:「恐怕日本人不会中计。」
左宝贵说道:「无妨。即便他们不中计,我们也不会有何损失;若他们中计,那我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日军司令部中。
一日本兵来报:「报告,少将阁下,平壤城内发生内讧,聂士成、马玉昆被左宝贵所杀,卫汝贵被迫逃回国内。」
大岛义昌说道:「好!果然中我之计。速速集合队伍,今夜,乘虚直捣平壤。」
高田进说道:「且慢,大岛君,据我所知,卫汝贵与另外四人不和,可能回国了,但,聂士成、马玉昆绝对不会被左宝贵所杀的。
「这左宝贵,智勇双全,乃是一员猛将,而其领军统兵之能,并不逊色于聂士成。如果说聂士成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孔明式人物;那左宝贵就是跨上马,冲杀于万军丛中,下坐骑,谈笑之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瑜式角色。
「以左宝贵之能,他不会中计的。另外,这四人关系挚厚,誓同生死,正如中国有句话所说:「疏不间亲」,他们很可能并未中计,而是将计就计,引我入彀。」
大岛义昌听此,冷静了下来,他虽不知左宝贵之能,但,聂士成的手段他已领教多次。当初施用离间计时,他就怀疑能否成功;方才,陡然听到好消息,一时激动,这才产生了鲁莽冲动,此时,他再度恢复了理智,说道:
「高田君,那你说我们下一步应如何?」
高田进说道:「当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许他们果然中了离间计。若真如此,我们无丝毫行动,那就坐失了大好战机。」
大岛义昌说道:「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高田进说道:「我想派出一小部人马,前去偷袭平壤。若他们果然发生内讧,我们再乘虚而入,并不迟晚;若并未发生内讧,我们就可免遭中计厄运了。若的确是他们的诱敌之计,我们只是派出了小部人马,损失不会大的,同时,还能够探清平壤虚实,为我们九月十五日进攻平壤做好准备。」
大岛义昌说道:「好主意,就如此办。那我们应派出多少人马?」
高田进说道:「200 骑兵足矣。」
平壤清军大本营中。
左宝贵对洪毅说道:「大岛义昌手下有一人,名叫高田进,此人不简单。我想他会识破我们的计策。不过,兵家讲究「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他即便识破我们的计策,也不会毫无行动的。我预料,他必然要建议大岛义昌,派出小部人马,做试探性攻击,来刺探平壤虚实。
「五弟,我命你前去伏击这小股人马。胜利虽小,但积小胜为大胜,可以不断壮我士气。刻下,大帅叶志超欲弃平壤而退守鸭绿江,城内士气低落,急需胜利来振奋之,即便是小的胜利也无妨。」
聂士成说道:「正是。平壤的虚实,迟早要被刺探清楚的,即便此次被探清,那也无妨。此一战,我们伏击敌人志在取得胜利鼓舞士气。」
洪毅说道:「我马上去,不过,我应带多少人马?」
左宝贵说道:「日军不会太多的,你带三百人应该就足够了。注意,多带绊马索,我估计,日军为了轻便快捷,必然要派骑兵。」
「老四,我同五弟一起去。」马玉昆说道。
左宝贵说道:「好!多加小心。」
夜。
无风。
急行军。
200 多名日本骑兵,乘夜色急袭平壤,领军人物乃少佐古原三郎。此人三十多岁,武士出身,属于「流月派」的后起之秀,与乃木希典同门,但比他低一辈。此人乃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一向狂傲自大,目空一切。
出发前,古原三郎心下寻思:此次进袭,乃试探性攻击,但我要乘机立一件大功,在师伯面前表现一番。听师伯说,那马玉昆十分厉害,乃一员猛将,不过,若加些小心,我派的「流月快刀」完全可以制服他。
「听说师伯曾遭他暗算,胸口中了一箭,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