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年间仙闻杂录-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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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究竟该如何支配我们自己呢?
其实时间不能够使人淡忘这一切,时间只是将这些情感深埋心底,而这些情感依然在默默的生长,等到有一天,我们蓦然回首的时候,即使我们如何努力的克制,也压制不住这些逆境中生长起来的情感。就像陈后儒第一次见到风诺的时候,已经萌生了情感,而当他第二次再见到风诺的时候,他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他的身心,已经被风诺完全占据了。
所以陈后儒在这一个过程中,在涉及到风诺的事情上,从来就是没有留手,即使是遭逢到了结丹中期的左飞龙,对风诺动起了心思,他也不顾一切、甚至同归于尽的想办法灭杀。
而当风诺的再一次主动消失的时候,陈后儒瞬间崩溃了,他心丧若死,自暴自弃,险些死在了蝎尾金蚊的嘴吻之下,至于后来风诺的突然出现,既挽救了陈后儒的生命的同时,也让陈后儒心中又燃起了一丝丝的希望。
刚才风诺的反应,也让陈后儒心中存有的这最后的这万一的一丝仅有的希望开始破灭,陈后儒这次没有上次那样打击大了,但是他心下郁闷之极,于是他来到这万树之巅,排解这心中的苦闷。
当他看到这漫无天际的天空中,陈后儒看到这高无涯际的天空,无究无极,如此的高阔深远,古藤林高深辽远,莽莽苍茫,如海如原,让陈后儒心中阴霾一荡,天如此之高,地如此之远,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情感也要用开阔的、辽远的心思去看待。
陈后儒不由得高兴了起来,他忍不住的张开了口,突然间爆发出一声长长的啸吼之声。
这一声啸声远远的传出去,一时之间,风好像停止了一样,古藤林中的藤木,在啸声中更加的荡漾了起来,木叶纷纷,簌簌的下落,天上的阳光瞬间放佛暗淡了些,云彩也停滞不动了,古藤林的林海海面,扑棱棱的惊飞出了一群鹰隼禽鸟,在古藤林上面胡乱的狂飞乱舞,然后又扑啦啦的钻回到了古藤林中。
而在古藤林中,有几只正在树上玩耍的猴子,听到啸声的一瞬间骤然失神,从树上跌落了下来,地面上的狸鼠,受到了惊吓,一下子钻回到了洞穴之中,有几只还来不及钻入洞穴中的动物,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有几只猛虎和一阶二阶的低阶的妖兽,张着头四处逡巡,一脸的惊惕之色;而那几只五阶以上的妖兽,也是抬起了头,看看,有两只发出沉闷的低吼,应和着陈后儒的啸声,远远传去。
陈后儒这忘情一啸,持续了数分钟之久,啸叫完毕,陈后儒心情大好,就在这个时候,陈后儒的身后想起了一个熟悉的轻笑声:“陈兄弟,你好有雅兴啊。”
陈后儒回头,只见风诺抱膝坐在他的身后一丈远的树冠上,笑吟吟的对他说道。
太阳的光辉照在了风诺的脸上,映照着她一脸的笑靥,放佛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奇异的光辉。陈后儒一时之间,有些痴呆了。
风诺见到陈后儒发呆的样子,又是微微一笑,然后她用右手轻轻的捋了一下右鬓的头发,然后嗔道:“陈兄弟,你可看够了么?”
陈后儒道:“风姑娘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仅姿容绝世,气质亦复优雅,一举一动,妙合大道,让在下倾慕不已,在下此刻突发奇思,觉得要形容姑娘的风姿绰约,为此文可用。”
风诺道:“是何文字?说来听听。”
陈后儒旋即张口,吟道:“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
风诺一听,马上吃吃的笑了起来,道:“陈兄弟,你既然要夸奖我,就要拿出一点诚意来,不要偷奸耍滑,拿曹子建的神作来忽悠我。”#####今天三章,另外,洛神赋和啸赋不计入统计数据,大家不要骂我,我不是水文字,三国也用了大量的诗文。呵呵。多谢支持。
第186章赋文()
陈后儒赧赧道:“风师姐有所不知,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正所谓非不欲也,是不能为也。这和当年班孟坚剽窃太史公,李太白罢笔黄鹤楼是一样的道理。”
风诺道:“这李太白罢笔黄鹤楼我倒是清楚,当年李太白邀游黄鹤楼,众人齐心盼盼,要提请他题诗留念,李太白也自信满满,点头应允,众人拿出了笔墨纸砚,接过纸笔,略着酝酿,就待挥毫泼墨,写下文情并茂的诗句。但是就在李太白正要题诗的时候,突然间他看到了一首提在黄鹤楼照壁上的七律,就是那首崔颢题写了号称第一七律的黄鹤楼,崔颢这首诗,境界疏阔,悠然深远。李太白看到以后,掷笔在地,叹息不已,众人忙问其故,李太白说道‘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以示逊让推崇,一时传为千古佳话。”
陈后儒道:“是极是极,师姐博闻强记,说得是分毫不差。”
风诺不理会陈后儒的溜须拍马,接着道:“只是这班孟坚剽窃太史公,想那班孟坚也是一代大家,前汉书列名前四史,怎么就剽窃太史公了。我倒是不知其意。”
陈后儒脸一黑,道:“这是我编的聊斋,尧犬吠跖,师姐不知道,那倒是可以理解。”
风诺道:“那倒要请师弟为我解惑了。”
陈后儒道:“这也简单,我也是读了史记与前汉书之后的想法,当年班孟坚写前汉书,自要求别于史记,立一家之言,也是无可厚非,偏偏却要大放厥词,以为史记详秦汉之事,是其缺失之一;论百家之言,有疏略抵梧,是其缺失之二;认为史记先黄老而后六经,是其缺失之三;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是其缺失之四;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贱贫,是其缺失之五。总的来说,无非是太史公无见识无气度。”
风诺道:“即是如此,彼人各有见,也无可非议。”
陈后儒道:“不然,既然你以为太史公学识气度不行,为什么不自己另起炉灶,独立行文,而有汉六代以前,通篇只是抄录史迁之文,这样也罢,抄录之时,又割裂拼凑,比如说贬项羽从本纪而为世家,有比如说割鸿门宴出项羽本纪,而如高祖本纪,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瞧不起史迁的学识的缺失,而自以为高史迁一等的识度,要知道没有项羽,以彼时高祖之积弱,当秦之强,是有败无胜之局,安能一朝南面而称天子,所以,史迁论项羽之为本纪,是以功论,实勘当之,此其一。”
“又鸿门宴一事,史迁入项羽本纪,是为明项羽之失,未曾明高祖之得。而班孟坚割其事于高祖本纪,真是狗屁不通之极。所以我就说他剽窃太史公,是这么个由来。”
风诺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陈师弟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性情中人啊。”
陈后儒赶紧道:“不是爱憎分明,是愤青。”
风诺道:“何为愤青。”
陈后儒一拍脑门,道:“忘了忘了,这是我在一个叫异世见闻录的玉简中看到的词汇,意思就是愤怒的年青人的意思。”
风诺道:“愤怒的年青人啊,也真是异想天开之极,这异世见闻录想必也是一部奇书,可否借我一观。”
陈后儒拿出异世见闻录的玉简,复制了一份,递给风诺道:“师姐要看,拿去便是,只是这玉简内容庞杂,怕是耽误了师姐修行。”
风诺道:“这个我自然理会得,师弟不要担心,嗯嗯,闲话说得远了,师弟还没有将我的赞美诗背完呢!”
陈后儒看着风诺道:“只要师姐愿意听,我天天都背给你听。”说完,他不住口,他转个身来,背对着风诺,开始曼声背诵起来: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末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壤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涂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
“尔乃众灵杂遢,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
“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阳,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虽潜处于太阳,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督。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风诺就这样抱膝坐在那里,她抬头看着陈后儒的背影,听着陈后儒的曼声长吟,她脸上神色变幻,一会神采飞扬,一会低头黯然,一会银牙轻咬,一会瑧首轻摇,一会眉飞色舞,一会顑促消沉。
陈后儒没有注意到风诺的表情的变化,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曼声吟哦之中,整整的一盏茶左右的时间,陈后儒才将这首洛神赋背诵完毕。
陈后儒诵毕,转过身来,对着风诺,风诺一脸娇柔的微笑,看着陈后儒,陈后儒的心,一瞬间就放佛化成了水一样,又像是化成了烟气,熙熙然、慵慵然充斥在陈后儒心中,他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不由得有些痴了。
风诺也就这样微笑的看着陈后儒,一时之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似乎就静止了下来,太阳慢慢的向西移动,风的呼啸也似乎变得小了,树林中的鸣蝉声倒是此起彼伏,喧嚣着这一片广阔的天地。
良久,风诺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朗声道:“陈兄弟,我这里也有一段文字,正好也应时应景,不妨也让我给陈兄弟一说如何?”
陈后儒大奇,道:“师姐是何文字,快快说来听听?”
风诺起樱唇、露皓齿、动琼舌,开口曼声道:“逸群公子,体奇好异。傲世忘荣,绝弃人事。睎高慕古,长想远思。将登箕山以抗节,浮沧海以游志。于是延友生,集同好。精性命之至机,研道德之玄奥。愍流俗之未悟,独超然而先觉。狭世路之厄僻,仰天衢而高蹈。邈姱俗而遗身,乃慷慨而长啸。”
陈后儒一听,却是魏晋时期的成公绥所写的啸赋,感情风诺是要夸奖他刚才的啸叫之声了,他不由得有些微微的脸红,静心聆听。
“于时曜灵俄景,流光蒙汜。逍遥携手,踟跦步趾。发妙声于丹唇,激哀音于皓齿。响抑扬而潜转,气冲郁而熛起。协黄宫于清角,杂商羽于流徵。飘游云于泰清,集长风乎万里。曲既终而响绝,遗余玩而未已。良自然之至音,非丝竹之所拟。是故声不假器,用不借物。近取诸身,役心御”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大喝声响了起来,打断了风诺的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