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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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仪愣愣的,关了门就见她真过去趟在自己出租屋的小沙发上,呆着不走。
“哎,”她过去戳戳她,“饮水机在那边,想喝自己烧开的去煤气灶上,我困得要死真没时间管你啊,你自己好好的。”
她抱过了她的抱枕来点点头。
宋仪扭头就又去睡,可想想不对劲,蹙眉挠头转身说:“到底什么事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睡得着?”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我被停薪留职了。秦主任昨晚打电话告诉我今天不用再过来,说副院长的一个外甥女要进心胸外科实习一段时间,估摸着实习完也就留下了,要我做好准备,早点另觅出路。”
宋仪震惊。
“副院长?谁啊?”她走过去双手覆上沙发,“她吃了雄心豹子胆啊,不知道你老公是谁?”
一语惊醒梦中人,林亦彤愣愣地想,她原来从没想过自己连人生都是由他染指的,她原来还那么天真地以为,不过就是一纸结婚证书,他要的仅仅是她的人而已。
原来不是。他要的竟是她此后的一生。
小手轻轻地拢紧抱枕,她坐起来,黑色海藻般的长发垂落到了腰间,“嗯。我也在想,或许以前我觉得自己那么被重视都是幻觉,究其原因不过是他的缘故。”
宋仪这下彻底清醒了,探头下去问:“你们吵架了?”
她不说话。宋仪这下连问都不敢再问,看来是比吵架严重得多,那再严重一点就是,决裂了?
本来值班回来累得要命,前半夜睡过几个小时现在突然一下子又不困了,宋仪拢了睡裙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她柔白的手指轻轻点着抱枕上凸出的小花,想起昨天那一场痛哭,想起自己在爆发之前排山倒海般的酸涩委屈,想起霍斯然满含痛楚却冰冷绝情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很痛,现在梦醒了,居然还是痛。
“秦主任待我还是交心的,所以才好心地跟我说了实话。我……不想让我妈妈知道,就先在你这里呆一会,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工作,然后出去找。”
宋仪蹙眉:“不继续当护士么?跟你说我外婆刚开了个私人诊所,要不你去帮忙?”
她抬眸,柔柔的一眼望过去,这下望得宋仪也不好意思了。说实在的诊所能接待多重症的病人,她外婆跟几个老同行一起做都绰绰有余了,聘请了护士也压根儿给不起工资。
正想着一只小手就柔柔覆过来晃晃她的手,抬头看到那人儿甜美的笑容:“谢谢你不过不必了,我就借你的沙发呆一会,你去睡,等你醒了我就知道要怎么办了。”
宋仪只好点点头,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在c城这种地方国家事业单位的聘用有多黑?要么有权要么有钱,一个小学老师进校都要准备个二三十万才有保障,更何况是她们??
等宋仪一走,那小小的人儿似乎坚硬的外壳就碎了,柔软的长臂紧拥着抱枕,像是想努力汲取一点温暖一样。自打毕业以来她走的路就很顺,因为撞上那样的人,他铺给她的路怎会艰难??
如今这层外壳被剥除了,她的弱小,便暴露无余。
……
下午亲自去副院长办公室谈分配问题时,祁愿就在旁边。
很利落干练的女人,四五十岁却依旧保持着完美的身材比例,起身倒水喝时凉薄地看了林亦彤一眼,这小姑娘倒是也波澜不惊。
“部队分院有需求,总不能派人去,是不是?一批批学生都要往军区总院挤,挤进来的能有几个?是吧?”另一位副院
长拿腔拿调地说话,把一份资料丢给她,“你看看,这个部队分院在临县附近,远是远了点,但待遇还不错。”
远。
倒是真远。距离市区一两个小时的车可以到,区域划分还在县城管制里面。但除了这点,其他都还好。
小手轻轻把资料合上,她清脆地说:“我愿意去。”
祁愿喝着水,突然就呛咳出声,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利索,眸子抬起看她一眼,眼神凉薄中透着震惊——倒还真看得开。
另一位副院长也眉心跳了跳,收回资料掂量了一下说:“那我跟那边联系一下,你先回去跟你们主任打声招呼。”
那纤小的女孩儿点头,不卑不亢,眼神恳切地说一声“谢谢副院长”便走出了办公室。她想得很清楚,如果没有遇到霍斯然的话她的路出来本身就会是这么艰难,所以有什么好介意?再说不过是离家远一点,设施配备差一些而已,有什么差别?
也不是不可以去做别的。只是这一行,她那么喜欢。
副院长蹙眉点着桌面,有些担忧地看向祁愿:“你确定这样做没问题?”
祁愿被呛得脸色通红,捂着口鼻,冷冷看他一眼:“做你的事。”
那纤小的女孩儿回了诊室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秦主任打过招呼再去交。班,比较说得上话的小护士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她就必须走,她甜美地笑起来,梨涡深深,轻快自信地把要交接的病人和事情处理完,抱起装着自己私人物品的箱子往外走。
外面阳光充足,宛若新生。
从此坚强,不愿以后怎样,不管曾为他多痛,以后她是独立自强的一个人。
纤睫微颤,是听到了口袋里的震动声,她拿起来看了看是陌生的号码,接了之后脸色微变,回头看了一眼心胸外科病房楼的方向,轻声道:“好我现在去,伯母您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那一抹身影匆匆跑出去,冒着沁出的薄汗在街上拦了车,抱着箱子往某个地方疾驰而去。
*********
庄静妍在电话里快哭出来,说几天都联系不上顾景笙,问林亦彤他在c城的住址在哪。
他们走开不方便,她便应下来,亲自去找。
幸好那栋公寓楼她还记得模糊的地址和门牌号,到了之后她压了一下浑身渗出的汗水,强忍住了心惊,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那天霍斯然跟她说要她旧情复燃继续幸福的时候她就猛然懂得了,一直以来顾景笙在她心里,其实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小手颤抖着放下箱子在旁边,敲门,再敲门,里面没人应。
可保险门是打开的,应该不会没人在家。
轻吸一口气,纤睫之下的眸子泛起水雾来,她柔声开口叫:“景笙。”
“景笙,是我。”
“麻烦你开一下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不知怎么里面就是没动静,她咬牙,一时忍不住报了警,说自己的钥匙无法开门,可能是入室行窃被小偷从里面反锁了。附近的分警很快就到,她随手掏出一把钥匙来果然打不开门,警察也眯了眯眼将信将疑,当下找了撬门的能手,几下便撬开了里面不仅没反锁,而且只上了一道的门锁。
“哐当”一声门锁打开的瞬间,警察的眼神变得犀利肃杀,盯着她,问她要一个解释。
却不想那纤小的女孩儿竟抛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因为落尘而显得有些呛,窗子关闭,窗帘拉紧了外面透不进一丝阳光,她呼吸窒了一下,回头对警察说:“我等一下就回去跟你们做笔录,可我现在有急事,所以麻烦你们等等我,一下就好。”
说完她便走进去把门虚掩上,果不其然地在阳台的角落里发现了正颓然靠着窗睡着的顾景笙。
那一瞬,她腿软了一下,小手发颤着握紧。
他像是睡着了。
又像是自打睡着,就再没醒来过。
不知道他到底是消失了几天,或许不久,只有两三天,但也足够股父顾母着急。林亦彤看见了,他的衣服还是那天在医院里的那套,黑色的衬衫解开两颗扣子,胡茬疯长,连头发里都满是尘埃。
那纤小的身影慢
慢蹲下去,蹲在他面前,伸手轻轻摇一摇他,想把他弄醒。
顾景笙在混沌钟感觉到有人晃自己,许久都没睁的眼皮缓缓睁开,疲惫酸涩,可是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影后便怔住,一秒,两秒。
她笑,说:“你刚刚没有听见我在门外叫你啊?”
顾景笙感觉从胃到心,到喉管一路都是扯痛的,一张疲倦狼狈的俊脸也露出一抹笑哑声说:“我以为是做梦……”
这种梦做多了,一开始他会扑过去开门好几次,后来知道不是,就不去开了。
他嗓音嘶哑干裂,不知多久没进食了,打那天起他就精神恍惚,觉得自己在医院呆不下去就跑回这里来,想避开那种气氛。可脑子里还是有声音有画面,一直在晃,一直都是她站在面前对他说,景笙,我不相信你。我不想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
打击这种事,不是没有过。
只是没有一次……没有一次这么大的。
所以说着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他很久没喝水,却不知道原来眼泪这种东西还没枯竭,一看到她就开始忍不住。顾景笙垂下头,单手发颤着握紧她的,越握越紧,最终还是强忍着心头的剧痛把最想问的问出来:“彤彤,你肯回来是因为……”
她笑了笑,诚实道:“我那天说错了话,来跟你道歉,对不起景笙我撒了谎,我没有,不相信你。”
顾景笙盯着她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胸腔里的涌动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袭来,眼睛尖酸到发痛,他却笑起来,攥着她的腕无法控制力道,整个人的重担都统统卸下来,觉得扛得好辛苦,忍得也好辛苦。
“我知道……”他哑声说着,感觉眼里一片滚烫,心口也是,“我就知道……”
他就知道那天只不过是一场梦,醒了就没事了,这几天来他一直这么哄自己,却连自己都不肯相信。却不曾想真的等到了。
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可这一次他很想哭,真的。
顾景笙复又抬起头来,苍白狼狈的俊脸对着她,含泪笑着哑声说:“彤彤,我没有杀人。”
他像个孩子,反复跟她说着这一句。
她也点点头,泪水在笑容中翻涌起来:“我知道啊。”
她也知道,这就是顾景笙,有时候他就是这样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只要那个结果是好的,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他对她用尽了忍耐与宽容,信任与包含,或许这就是爱,跟她曾经对某个人做的是一样。
只不过顾景笙能够等来她回头的安慰,她却不知能不能等得到他的释怀。
“我还有话想要跟你说,不过你父母现在找你很着急,你又……”
“什么话?”他想知道。
那纤小的人儿顿了顿,浅笑起来摇摇他:“你先去洗漱,把胡子刮了,我准备点东西给你吃,等你恢复一点精力,我就告诉你。”
顾景笙还是有些不想,埋着头握着她好一会,才在她的催促下起身,走到里面去了。
半小时后出来,洗漱整齐换了新的衣服,一身清爽帅气俊逸的顾景笙又回归人间,走到餐桌前,忍不住对她笑笑,拿起筷子来先应对自己饥肠辘辘的胃。
吃到一半时他喝了几口水停下动作,抬眸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她把最后一点米饭添到他碗里:“景笙,我必须承认那天说的那些话,都是搪塞你的理由,但是我说要分手,不能再跟你结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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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去找她(6000+)()
顾景笙姿势未变,只是睫毛颤了颤,那一双清眸在热粥升腾起的薄雾下显得有些无辜,却不过一会就恢复了清明。他握紧了杯子,喉间吞咽了一下嗓音微微干涩地问:“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最沉重剧痛的打击已经受过,所以承受力好似变得强了,面对这些也能听得下去,艰难地应对植。
隔着一张小小的餐桌那纤小的人儿把碗推过去给他,顿了顿笑起来轻声说:“我最近经历了一些事,开始慢慢懂得也许我对你……还不是爱。就像我现在和曾经对你好,依赖你,关心你,都是建立在你对我好的基础上。是感激、回报、不舍、珍惜……或者别的我不知道的什么情愫,但是我必须承认,我对你,没有过特别强烈的心动感觉。”
顾景笙呆呆地凝视着她,突然间就轻柔浅笑起来,拳心抵住了薄唇,眼神移向别处像是在思考。
她说。她没曾对他有过心动的感觉堕。
他其实……知道的。
从恋爱刚开始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个很被动的小女生,那时候他问她能不能给个机会被他保护她都想了很久才同意,从那之后他每进一步,只要她不退,顾景笙就觉得感激,觉得可以,觉得刹那花开,欣喜若狂。
其实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