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九雏-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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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挂,蝉鸣四起。
宁九儿躲在月亮门后,偷望着院里的叔伯练着武功。她抿着嘴,心生羡慕。
不知何时她能偷学几招,好在简亦繁面前炫耀一番。
“姨夫,九儿又在偷学武功。”怀念梦瞪着大眼,指着躲藏在月亮门后的宁九儿大喊道。
宁九儿双眼一眯,真想拿个棒椎敲晕她。
若非看她与自己沾亲带故,非得一脚将她踹到南天门不可。
别看这小妮子长得人模狗样,心却黑的透彻,万不可轻易得罪。
宁千指闻声望去,走到月亮门后看着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嘱咐着宁九儿道:“爹一会得走镖,在家看好妹妹。”
“我才不要。”宁九儿捏着怀念梦的小脸,不领情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
两人的腿缠绕扼制彼此,谁也不放过谁。
宁千指望着自家女儿的耳朵已被拽的通红,将两人的力道化解开来。
站两尺远的两个小人,气呼呼望着彼此。似是刚才的打斗还不尽兴,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九儿?”温柔的声音传来,且越来越近。
他缓缓走进,一袭蓝色裙衫在身,一举一动给人以大家闺秀的错觉。
一阵风吹过,将他后背的发丝吹起,犹如仙女下凡一般。奈何这位仙女,属性偏偏为阳。
来人正如当年算卦师父所言,弱冠之前只能男扮女装的简家之子。
简亦繁看着鼻青眼肿的宁九儿,眼里透着些许无奈。
怀念梦撅着嘴委屈道:“姨夫,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您可得替我做主。”
“哼。”一身男装的宁九儿立在原地,冷哼一声道。
淡黄色的锦缎束着她的腰,白色外衫显得她更加的瘦小。
白皙的皮肤,隐隐暴露着她的性别。
此刻的她紧握着双拳,眼里没有一丝认错之意,别过脸不愿再看到怀念梦。
宁千指忙着走镖,嘱咐几句也匆匆离开。
简亦繁从怀中掏出手帕,为宁九儿擦着额头上汗无奈道:“怀姑娘是女子,九儿也不说让让她。”
“哼,谁要他让。你少假惺惺,我才不要和你们玩。”怀念梦美目一瞪,跺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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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青梅竹马()
宁九儿对着怀念梦的背影冷哼一声,坐在地上摸着耳朵嘶嘶喊疼。
树梢上的知了叫的正欢,不禁让人忽视了院里的惨叫声。
简亦繁坐在石头铺的小路上,细瞧着她的伤。女孩子脸上留疤不好,玩闹也不注意分寸。
宁九儿哭丧着脸,水汪汪的大眼望着简亦繁委屈道:“为何她偏爱与我作对。”
“大抵是喜欢你吧,别乱动我再瞧瞧。以后留了疤,看哪家公子愿娶你。”简亦繁细心的看着她的伤势道。
风吹树梢,阴寒之气落于地上。
红衣女鬼立在树下望着两人的举动,红色的衣摆随着她动作,而左右摇摆。虽然残缺不堪,却依旧风华绝代。
她立在宁九儿的身侧,由衷的羡慕两人。年少便相知,竹马绕青梅。
简亦繁与宁九儿两人自幼厮混,彼此熟的知根知底。都知对方真实性别,却不知他们的爹为何非信算卦师之言。
此刻青了眼的宁九儿,多少有些好笑。
她的额头被地上的石头刮伤,隐约透着血迹。
宁九儿嘴角一撇,翻着白眼道:“那我终生不嫁,也好跟随爹爹一起走镖。之前听鲁叔他们说起走镖遇到之事,听得我心痒。”
“……,依你现下三脚猫的功夫别说劫匪了,就连怀姑娘都敌不过。”简亦繁望着树叶上的太阳,好笑道。
他的话直戳宁九儿的心上,宁九儿也知自己本事不大,心中却对江湖上的快意恩仇羡慕的紧。
倒也没想成为万人敬仰的豪杰,只是想看看父亲和他们口中的江湖,到底是何模样。爹也不愿多教自己武功,偶尔偷学也是那么一招两式。
“窝哦~你们两个在此谈情说爱。呵呵,我要告知周姨去。”不知从哪蹦出个混不吝的小子威胁两人道。
宁九儿起身挡在简亦繁身前,瞪着双眼道:“你个臭虫若敢告状,当心我揍的你连爹娘都不认得。”
简亦繁起身望着前面的少年,想起他是徐庶的儿子。经常和宁家打交道,他看着就觉眼熟。
宁九儿拳头紧握,快步走到徐涉身前。
她捏着徐涉的耳朵,往前走好笑道:“你告知谁?”
“我爹派那么多暗卫保护我,你若敢轻举妄动,有你好果子吃。来人啊,咦~人呢?”徐涉耳朵抽抽的疼,刚想着求饶,忆起父亲说过的话转瞬恶狠狠道。
转头望着四周等了半响,连个家雀也没飞来。
简亦繁拦着宁九儿的去路,制止着她的行为道:“九儿莫要胡闹,还不快快松手。”
“简亦繁,你不是没听他的话,这家伙和怀念梦一个货色。打不过怀念梦,我还收拾不了小子。”宁九儿说着一脚将徐涉踹在地上,双手环腰道。
她身形还没站稳,就被别个人踹了个踉跄。
简亦繁望着忽然赶来的怀念梦,她手里还拿着擦伤药。
“混不吝,我还想着给你拿药,你却在背后说我坏话。”怀念梦眉眼里带着火,手里捏着药瓶甚为恼怒。
一脚下去,没踹个好歹。
宁九儿揉着腰间,一时也忘了身旁的徐涉。
她捂肚子往后退着,靠着墙将身子扶直道:“谁知药里是不是藏有毒药。我会信你?白日做梦!”
“你——”怀念梦一时气不顺,将药塞进怀里便和宁九儿厮打在一起。
简亦繁瞧着阵仗,往后倒着几步坐在石头上。
徐涉望着身旁的简亦繁美若天仙,心中惦记了许久讨好道:“你不如跟我混得了,今后我定会娶你为妻给你个好名分。你瞧宁九儿要长相没长相,要魄力没魄力跟他不定受多大委屈。”
“……”简亦繁心中直冷笑,他一把推开徐涉故作受委屈道:“九儿,救我。”
打的正欢的宁九儿,听到简亦繁的求救声。也不再恋战,拿起身旁的石头就朝着徐涉扔去。一扔就是五六个,中了的却只有两三个。
不想砸到了树上,将一个老头从树上砸下来。
徐涉瞧着情况不对,撒腿就跑。临走前还不忘对简亦繁暗送秋波,表达情意。
怀念梦跟着宁九儿走到老头跟前,三个小人齐齐望向忽而倒在地上的老头。
粗布麻衣的老头,倒地姿势像是睡着一般。手撑着脑袋,静卧在地。
“不会出人命吧?姨夫知道非打死你不可。”怀念梦捡起身旁的树枝戳着地上的人,有些担忧道。
简亦繁立在两人身后,望着情形,似是惹了大祸。
宁九儿用脚踹着老头,半响不见反应,心里发虚道:“死老头,再不醒埋了你。几块石头,就给我装死。讹谁呢?”
老头听到宁九儿的话,从地上坐起乐道:“你这儿郎如此狠心,全然不顾我老头性命。铁石心肠,还不如这两后生。”
此话一出,简怀两人皆愣。
思绪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宁九儿呵呵冷笑道:“青天白日,进我宁家府邸,不是窃贼就是逃犯。你若速速离去,全当你我未曾见过。如若死皮赖脸讨个说法,我找爹爹将你送进官府。让你坐大牢终日不见天日,有你苦头吃。”
老头坐地上站起,弯着腰与宁九儿对视。约莫片刻,他忽而仰天大笑两声。
身形轻如飞燕,迎着风一跃飞出宁家大宅。
宁九儿拍着胸口,长舒了口气道:“吓死小爷了,若是真出人命,爹非抽我筋拔我骨不可。哎呦,小爷腿都快被吓麻了。”
怀念梦和简亦繁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刚才发生的一幕,还真以为宁九儿不怕。没成想这厮狐假虎威,差点把两人也唬了过去。
头顶的骄阳宛如金灿的盘,已收敛刺眼的光芒。万里无云的空中,湛蓝的很。
立在树下的简亦繁噗嗤一笑道:“就你胆大。”
“可不是,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听周姨说过几日简家有人来,好像是从边关过来的,不定明日就到。”怀念梦眉间透着笑意道。
宁九儿来了精神,弯下腰按按发麻的腿。
心想说不定是个美人,千万别似怀念梦这般母老虎。
她直起腰望着二人道:“哎,我要睡个回笼觉。”
“我送你过去。”简亦繁跟在她的身后,出了月亮门沿着小路走着。
留下兴致乏乏的怀念梦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院子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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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恬不知耻()
地上的影子映着,石子路上一前一后往前的两人。
宁九儿撇了眼身后的人,质疑道:“简亦繁,若我让简伯伯教我习武,你说他可会教我?”
“爹忙着打理酒楼生意,不定有功夫。宁府内有多少高手,你去求求鲁叔和张叔,以你的缠人的本事他们定会教你一二。”简亦繁上前一步,跟上她的步伐道。
想来简亦繁说的也有几分理,爹爹和简伯伯关系要好。
若是求得简伯伯,爹爹一定知晓。
宁九儿反复思量,也赞同简亦繁的说法。
暗暗决定,明日还是找鲁叔拜师学艺,免得日后连怀念梦这小妮子都打不过。
“你们女孩子相处起来应该更容易才对,别总对怀姑娘心生芥蒂。”简亦繁走着宁九儿的身侧,开脱着她道。
宁九儿听见怀念梦的名字不禁翻着白眼,她差点忘了简亦繁是个大小伙子。
怀念梦虽泼秉性辣的紧但长的尤人,免不了会惹人心疼。
想来宁九儿脸色多少有些难看,憋在心里难耐的很。
她进了房间躺在床榻之上,别过脸闭着双眸渐渐进入梦乡。
简亦繁看她睡姿多有不堪,在柜子里翻出擦上药。坐在榻旁,小心的擦拭着她额头上的伤口。
她脸上乌眼青有些好笑,让他的眉眼不禁弯了几分。
立在窗外的怀念梦望着房内两人,怒指着简亦繁道:“真是恬不知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简亦繁被她说的臊红了脸,手中的药瓶攥的紧了些。
宁九儿听着熟悉的声音,从床榻上坐起睡意朦胧道:“就你知耻懂事,别来烦我睡觉。”
她说完又躺会床榻上,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怀念梦转过身,冷哼一声离开了。
简亦繁将药瓶收拾好,匆匆出了房门。
他望着怀念梦的背影喊道:“怀姑娘,等我一步,我有话要对你说。”
“炫耀嚣张的话就不必说了,还是照顾好你的九公子。”怀念梦转过身冷言冷语道。
她脸上和宁九儿一样也伤的不轻,个头未有简亦繁高,并肩说话时还需抬着头。年纪不大的简亦繁,已经快赶上宁叔叔的肩膀。再过些时日,不定多高。
简亦繁还未曾说些什么,怀念梦就已不领情的离开了。
夕阳的余晖也被消耗殆尽,天终是朝着黑色过渡。
简宁来家的院落相连着,本一墙之隔的两家以月亮门共通。外人看来是两家,内里实为一家。
睡了一下午的宁九儿也睡饱了,从床榻之上坐起。她迷迷糊糊的望着窗外的夜色,黑夜渐深。那两家伙,应是睡的正香吧。
爹爹不在,逍遥自在。
宁九儿偷摸的从房间摸索出来,记挂着简伯伯家的酒窖两日未去也不知增添新品了没。
她猫着腰脚步放轻,趁着月色偷溜到简府。熟门熟路的走到了酒窖门口,从怀里掏出一根铁丝对着锁鼓捣几下。又轻手轻脚将锁放在怀里,得意的推开门。
一想到今夜这里的酒都归她,宁九儿就差仰天大笑三声。
奈何她小心惯了,藏在酒桶后给自己打了三两酒。刚开始喝了两口,就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她屏住呼吸,从酒桶上方偷偷望着刚见来之人。
就着月光,依稀能看到刚入门黑影的身形。不像是简府家丁,莫非同小爷一样来偷酒不成?!
宁九儿紧张的舔着嘴唇,手里紧握着盛酒的木瓢子。随时准备进攻完撒腿就跑,即便被逮住无非就是教训几句。
“酒窖门怎么没锁?”家丁手拿着灯笼在门前照着,推开酒窖门抬着灯笼望去。
黑漆漆的一片,酒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看情况也无大碍,家丁又重新将酒窖上了锁。
宁九儿慢慢从酒桶后探出双眼,头顶点点的月光照耀下,愕然与另一双眼对视。
两人都默契的捂着对方的嘴巴,隔着酒桶都能听到彼此心跳声。
家丁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酒窖外也只听见虫鸣蝉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