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九雏-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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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简伯伯和姨夫一相见,便严肃不已。
似乎他们之间,在隐藏着什么。姨夫每次走镖回来后,没见过他笑。
即便是雇主道谢时送来大把银子,也不屑多看一眼,最多应付几句。
虽说宁家不似小门小户,但也鲜少有人如此淡薄钱财。
宁九儿将怀念梦扶着到她房内,方才的人为何想要夺她的命。
莫非也被她的毒嘴熏到,实在受不住也想一招致命。如若不是,怎会有人对一个姑娘家下手。且怀念梦长的花容月貌,旁人怜惜还来不及。
典型的例子,颜忆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宁九儿有时觉得简亦繁对怀念梦偏心的过分,但无奈人家脸美音甜。
即便是脾气泼辣些,也被视作可爱率真。
怀念梦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的细雨。她转过身忽然忆起什么,对着宁九儿的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可能是宿敌的心起,不愿与他多言。
女鬼飘在怀念梦的桌前,眸里柔情一片。
她担心的望着怀念梦的眉间,似乎方才的匕首被刺到了一点。
细雨水从窗上打进,溅在桌面。
宁九儿关了窗户,走到门口望着门外的细雨道:“简伯伯说的对,小心为上。”
“恩。”怀念梦手里捏着的笔,不知为何放下。
她望着宣纸上的墨汁,听着宁九儿关门声。一切总都有解释,被人当做目标也需理由。
她自出生起,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未曾见过。稍年长些,就跟在姨母姨夫身旁。
他们说的任何,她都信。
即便有时和宁九儿闹得不可开交,姨夫还是偏向她的。
简伯伯也是,有了好东西也先送于她,然后才是宁九儿和简亦繁。
这般极致的宠爱中,怀念梦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似乎关于她有很多的未知,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亲生父母是谁?她查过宁家族谱,姨母根本没有姐妹。那怎么她的有从何而来,他们为何要掩埋自己的身世?
许久也未曾向自己说明?
女鬼听着窗外有动静,立即警觉。她飘到窗外,望着颜忆小心翼翼的敲着门。
停了片刻后,门才被怀念梦打开。
颜忆朝着房里四处望着,立在门口迟迟不进道:“宁叔叔说,再过两日,你便要与我一同前往边境。”
“莫要说笑,姨夫岂会让他亲外甥女离开宁家。”怀念梦侧过身,望着颜忆探着的头道。
这种玩笑话,她定然不会信,更不会放在心上。
她在宁家已待十几年,完全将这里看作是自己的家。
这十几年姨母姨夫将自己视如已出,怎么会忽然将她赶出家门?
一旁的女鬼也听不太明白,弯弯绕绕的着实复杂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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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不幸中的万幸,万幸中的不幸。()
颜忆恐怀念梦生气,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发火,才敢走进了房内。
他坐在桌前,向怀念梦说明道:“具体事宜,我也不知晓。听简伯伯之意是怕宁家已不太平,你若再留在此地怕是有性命之危。”
“宁九儿可去?简亦繁可去?”怀念梦质问道。
如若真觉宁府不太平,又怎会让她一个人离开。
她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不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姓怀名念梦。
颜忆给自己倒了杯茶,听着窗外漆沥的雨声道:“他们不去,就你我。”
具体的情况他也不知,不过大人总有他们的一套说辞。
作为晚辈,面上总是要乖乖听话。
颜忆不断的开导着她,希望怀念梦莫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听得出,两家将她的命看的多么重要。若不是,他还以为怀念梦是宁家的女儿。敲打窗户的细雨,好笑的回应着。世间人皆爱自寻烦恼,专喜损人不利已。
不明真相的宁九儿,还在琢磨着秘籍。
她脑里已经将整本书背下,闭着眼也能默背出来。方才发生之事,越发让她感受到能力的重要性。
她必须加快步伐,今日怀念梦明日可能就是简亦繁。
若是以后,有人再对自己的父母大下杀手,她宁九儿又该拿什么来保护他们?!
这世间谁也靠不住,谁也靠不稳。
坐在床榻上打坐的宁九儿,想的很远。可能过于居安思危,忘了她的年龄。
现如今,她也不得不这么想。总喜欢给自己留后路的人,怎么能坐以待毙。
这一次,宁九儿决定认真的和梦里的墨迹小人一较高下。每次从梦中醒来,她就如脱胎换骨般。武功提升的异常之快,虽然后果也不堪设想。
但为了那些她在乎的人,宁九儿情愿一试。
如若是有朝一日,她死于梦中。也好过她眼看着在乎的人,一个个死于她面前。
悄然经过的时光,不给任何人话语权。它专制统治着每一寸时间,一分一毫都不愿匀给别人。
灰蒙蒙的天,也分不清是夜,还是即将要突破地平线的黎明。
高山之上的长古殿内,琴声却盖过雨声。丝丝紧扣心扉,乐声紧抓情意。
山脚下是被冷落的尤许,他坐在榻上望着窗外面露愁容。
他都忘了算,已是多久未曾见过仇慈了。每日食不下咽,担心着仇慈的安危。
此处的人待他客气,好吃好喝相送。穿着华服,享受尊贵。
尤许却心中多有不自在,他的心早已不在此。
每至傍晚,尤许常在门口徘徊。像是妻子等待丈夫回归一般,若是晚回了就如他一般担心不已。开门的吱呀声响起,一身的衣衫被淋湿之人走进房内。
仇慈甩着衣袖抖着身上的雨水道:“我来看看阿许,没曾想搬了地,真是让我一顿好找。”
“快换件衣衫,染了防寒可就不好了。”尤许翻箱倒柜,拿出一件与他体型相称的衣衫塞于仇慈手中。
他连忙出了房门,吩咐着小厮准备浴桶和热水。顺手拿着毛巾,帮着仇慈擦着头发。
尤许不愿碰触那张假脸,那是他们不够坦然的象征。
仇慈伸着懒腰将外衫褪去扔在一旁,穿在里衣坐在榻上。
一路赶来,也未曾发觉。许是这秋日带来了寒意,差点将雪花一并带来。
尤许坐在他身边,细心的帮他按摩着肩膀道:“这几日去了何处,见了何人让你如此难以割舍?”
“阿许莫不是怨我?”
“山庄与皇宫的待遇相差无几,我又岂会埋怨。”尤许拐着弯,避开他的话。
心里着实有些埋怨,怕是自己习惯了他的好。
又怕仇慈将他抛于这山野之间,拿着金银去享受自在。
尤许也深知,自己的存在究竟是有多鸡肋,无用处也无价值。
仇慈说过的誓言,还历历在目。
但尤许不想让成为他想弃又懒得弃之人,却也不想打破沙锅将仇慈的所有都摸清楚。
人一旦软弱了,连骨子里也硬不起来。
小厮将浴桶抬进,热水填满。
尤许跟着小厮一同离开房间,让他安心洗完澡,好生歇息。
立在门外的尤许,望着黑漆漆的夜。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竟有些习惯。
曾经,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不都这么一步步走了过来。
那些惨痛的回忆,想起了还隐隐作痛。吹了冷气的容颜,有些惨白。
消瘦的脸,在头顶灯笼的映照下,让人心疼。
时不时经过的小厮,打着灯笼走过。踩着地上的雨水,发出微弱之声。
换好衣衫的仇慈,将外衫披在尤许的肩上望着黑夜道:“天气转凉,加点衣衫,阿许可要惜着身体。遥远的以后,还等着你我。”
“遥远,是多远?”尤许转过身望着仇慈,那张易了容的脸不是仇慈的真容。
他只望向那双深邃的双眸,它正戏谑的说着遥远的以后。
似乎也不太在乎即将发生之事,无论多大。
仇慈拉着尤许进了房内,顺手关了房门轻笑道:“阿许可否为我弹上一曲,许久未听,心生怀念。”
“无琴可弹。”尤许坐在榻上,望着前后道。
他也没太注意,顺着仇慈的目光望去还真有把琴。帘布之内竟藏有古琴,还真是隐秘之极。也不知它的主人到底是何心意,想让旁人看到却藏得如此之深,不想让人碰触却又摆了出来。
尤许走到琴边,手轻轻抚过。他望着帘里的古琴,以梧桐作面,杉木为底。
小蛇腹断纹,纯鹿角灰胎显现于磨平之断纹处,鹿角灰胎下葛布为底。龙均作扁圆形,贴格一条桐木薄片接口于右侧当中。
琴上隐约写着文字,灰暗的烛光下,让尤许看的不太清楚。
他看的仔细些,似乎认得出。
琴上的诗是:抚琴难拨伊人美,折花却见蝶起舞。夏不语情深似海,秋不言离别恨苦。
看起来似是两首,前者带着迷离,后者带着感慨。
也不知是谁,将两首片段刻在其中。可惜了这把好琴,整体的美感被毁的一干二净。
唯有琴上的花纹拯救了些许,依稀迎合着那伊人,那花,那蝶。
他情不自禁的拨起琴弦,隐约感到了,似乎有东西从指尖流淌而出。
此琴带着些许灵性,却又带着隔阂。尤许立在原地,不知该待它如何。
坐在垫子上的尤许,怀着崇敬之心抚过古琴。他爱惜极了,指尖轻轻拨过。
琴声勾动了房外漆黑的夜空,沉淀着清澄的光。躺在榻上的仇慈闻着琴声,闭上双眼。弹琴者心绪单纯,才让旋律如此动人心。
仇慈不由的想起一句诗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缘分有时候诡异的让人惶恐,就如同仇慈与尤许的相遇。
一个是深不见底的黑,一个是清澈单纯的白。
似乎两人都有自己不能言说的故事,埋藏心底不愿与人说明。
不幸中的两人却遇见了彼此,小心维持着某种联系。
在琴声中的仇慈,很快入了眠。而藏在帘子后的尤许,似乎找到了情绪的发泄口。
来回拨动的琴弦,引起共鸣。每根弦上都带着尤许的情感,他的故事饱满了整首曲子。
窗外的天漆黑漆黑,连星光也不曾有过。琴声却未曾断过,一夜都未曾停歇。
黑如墨的天,带着微光的窗。倒是让榻上的仇慈睡的一夜好梦,兴是许久未曾听过如此动人心神的乐声。
一夜好梦的仇慈起身穿好衣衫,望着帘后的尤许。
有些经历是不可选择的,毕竟地位卑微的人没有言语可为自己辩解。
这一点,对两人而言深有共鸣。
仇慈掀开薄纱的帘布,望着躺在垫子上入睡的尤许。他躬着腰将尤许抱起,睡梦中的尤许似是有些紧张。
尤许抿着嘴,抓着身上的衣衫。
仇慈将他放在床榻之上,盖好被子回到尤许刚才的位置。他低着头,望着上好的古琴。
曾几何时,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只为见此琴一面。如今,却在他的手里。
指尖轻拨,悦耳的琴声从指尖流出。仇慈低着头,随着旋律而沉迷其中。
琴乐是他最爱的一种,却也是最不想碰的一种。
他的指尖灌注着内力,如一层层防护罩一样罩着房间。窗外的雨声,脚步声,风声似乎都听不见。
唯有安静的琴声,在耳畔响彻。细小如丝,音轻如花开一般。
若非仔细聆听,便听不出此声是从古琴中传来。
仇慈低头望着古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修长的指尖划过琴弦,宛如女人的纤纤玉指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不知何时,榻上的人有了醒意。仇慈这才收了手,从帘后走出。
尤许从榻上坐起,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望着眼前之人。
他似是不敢相信,直到眼前的人的身影慢慢清晰尤许不由得一愣。
以为醒来之后,仇慈早已离开。忙着他的大计,将自己又丢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不管不顾。
女婢将饭菜布好,匆匆离去。仇慈洗漱着,手轻撩起温热的水。
天气渐凉,连盆里的热水很快都转温。
仇慈转过身,望着还在发呆的尤许笑道:“阿许还未回过神来?”
“昨日睡的有些晚。”弹了一夜的琴的他,指尖都印着弦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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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不言自明()
尤许收回了落在仇慈身上的目光,起身下了床榻,穿好衣衫洗漱着。
仇慈则是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
这张皮,他有该用到何时。
究竟何时,他,才能用自己本来的面目见人。
他的指尖抚上这张假脸,一身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