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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非我无道-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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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打算。

    但黄执中此番游历四海,瞧见的却是十八岛修士的真心,那秦忘舒与诸修并无多大交情,诸修之所以肯替秦忘舒摭掩,完全是因为少主失德,诸修着实瞧不过去,忍耐不得,这才齐心协力,反倒去助外人了。

    而诸修既容不得少主,自然推崇莞公主了,唯有莞公主出面,诸修方肯松手,只因诸修心中明白,此刻若还是瞒天过海,那莞公主岂不是反倒要见责了?

    因此别人出马,那是千难万难,唯有莞公主出马,才能轻轻松松,寻回少主。

    黄执中更盼着因莞公主这项功劳,好借机向元林二人说项,将莞公主爱诸修拥戴之意缓缓说起。这也是黄执中的一番良苦用心。

    黄执中道:“既然林阁老与在下同有此念,待我亲去请莞公主走上一遭。”

    林正枢道:“中枢亦该同往才是。”

    黄执中忙摆手道:“此事因我而起,自该因我而消,林阁老日理万机,何必管这些小事。在我瞧来,只需莞公主出面,此事定当手到擒来。”

    林正枢与那莞公主本是不算亲近,这数年来见面次数也是有限,便是见面,也是不冷不热,此番前去求她,可不是要虚与委蛇,堆下笑脸来,林正枢心中亦是不情不愿,既听黄执中这样说来,可谓正中下怀了。

    黄执中就此辞了诸修,径直来天伦阁后的静室来寻莞公主。

    按理以莞公主之位,应该在天伦阁中清修,奈何元崇雪既不容莞公主入殿,莞公主只好在阁后另寻了一处所在独居,还是黄执中看不过去,拔了两名侍女服侍,至于莞公主平日起居,如何修行,阁中上下谁来理会?

    好在仙修之士,也不需许多人服侍,莞公主有了两名侍女,也是够了,但天伦阁中许多妙法仙术,八名阁老既不提起,莞公主又如何能开得了口,因此莞公主历年修行,仍是修她自家的法术罢了,天伦诸术,一项不曾习得。

    黄执中转入阁后,只见那道路荒凉,杂草丛生,以前见了倒也不曾在意,此刻心中好生不安。

    离静室近了,也不便擅自闯入,便开口道:“卑职黄执中,有事求见阁主。”那“卑职”二字,自正元仙子去后,竟是首次说起。

    话音刚落,就听静室方向传来一名女声道:“黄阁老,实在不巧,阁主今晨外出,至今未归。”

    黄执中心中一紧,莞公主自来天伦阁,多年未出岛半步,今日却是去了哪里?

第639章 强揭佛偈观不明() 
黄执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莞公主或是出岛去救少主,但细细想来,这个念头却是荒唐之极,一来莞公主在此潜修,难以知闻阁中大事,想来也无人大胆将少主失踪之事相告,二来少主就是莞公主最大的对手,少主若有个三长两短,莞公主岂不是正好就位?

    于是又问道:“阁主去了何处?临行前有何交待?”

    侍女道:“阁主说去去就来,或是去那岛外散心去了,除此之外,别无二话。”

    黄执中大皱眉头,暗道:“正要用你之时,偏偏却外出散心,想来也是个福缘浅薄之辈。如今天伦阁多事,阁主又这般不省心。”

    那阁主一人外出,也是可大可小之事,若是出了意外,也是难以交待,黄执中心中又添烦恼。但此事自己满口答应下来,又不便再去寻林正枢商议,天大的干系,只好一肩承担。

    想来想去,此事无法求助阁中诸修,更不便兴师动众,惹人笑话。黄执中想到一处,心中稍减烦恼,便来到聆佛楼处。

    那聆佛楼的用处,在于聆听西域佛祖法偈,西域仙庭实为一体,却是两不干涉。天地之事,向来是仙界管辖,西域佛界极少涉足。但西域诸佛心地最慈,若是诚心来助,却是百发百应。若是有那仙界不便管,管不得的事,只需去求西域诸佛,总会有个结果。

    只是西域极乐逍遥之地,等闲事谁敢去骚扰,黄执中今日也是被逼无奈,这才想到聆佛楼这个去处。

    黄执中来到聆佛楼前,只听得楼中鼓声传来,不由得顿去烦恼之心。黄执中暗道:“我先前只当那鼓声令人焦燥,哪知佛楼中的鼓声,却令人心境如水,禅修妙术,果然有他高明之处。”

    需知西域诸佛向来不肯多事,这聆佛楼百年来也接不到两三道佛旨法偈,常人瞧来,只当是个摆设,天伦阁其他三十五楼,哪一日不是忙忙碌碌,唯这聆佛楼最是清冷不过。

    黄执中走进佛楼,那楼中执事瞧见黄执中便是一奇,却不肯多言,问明黄执中来意,便合什道:“阁老,今日委实不巧,楼主恰好外出。”

    那禅修见面施礼,原是以手加额,此礼出自禅修第一人七昙禅祖,亦即如今的西域燃灯古佛。

    那七昙于凡间闭关修行之时,忽见山峰倾倒,要压倒山下城池,便伸出一臂来托住。恰在此时,有仙修之士来访,七昙不便揖手,便以手加额,以示敬意。

    其后禅修聚众颂佛,便改为合什之礼。合什者,原是佛家结印手段,左手静,是为理,右手操纵诸事,是为智。双手合什,便是理智不二之意。

    黄执中道:“这倒是奇了,一清禅师数十年不出聆佛楼半步,怎地今日偏又外出?”

    原来这聆佛楼主向来是由法华堂,梵净宗,三清殿三家禅堂遣人轮流值守,每家轮值三十年。当今楼主应该是三清殿禅师一清大师,只不过黄执中还是在十年前见过他一面。

    那佛楼执事含笑道:“阁老,一清大师前年轮值期满,如今聆佛楼楼主,乃是法华堂禅师,名叫金轮法师。”

    黄执中好生惭愧,面色讪讪地道:“不想一清大师竟是悄然离岛而去了,在下竟是不知,如此瞧来,在下着实是失礼了。”

    执事便道:“无事不登聆佛楼,但来此楼者,必是有那极难之事,或是不足为外人道者。唯有佛楼清冷,方知天下无事,那法师心中方才欢喜。若是无时不闻佛偈,岂不是天下大乱,众生受苦。”

    黄执中心中更奇,不想这位寻常的执事,竟能说出这样的大道理来。他心中敬佩,面色更恭,便也合什道:“既然金轮法师不在,我若想聆听佛训,不知可有方便?”

    执事道:“法师外去,必留有佛偈一道,且请阁老稍候,我去那堂前瞧瞧,便知端底。”

    黄执中暗道:“难不成那金轮法能算出今日我来?想那金轮法师,也不过是与我一般,修成金仙境界罢了,就算修行小天课,又怎能算得这般精准?是了,定是西域佛祖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这才传下法偈来。”

    便在楼前静候,片刻后执事返回来,手中果然执着一张佛偈,却是面带歉意,道:“金轮法师虽留下法偈一道,不过是令我等看紧香烛,静候西域佛旨罢了,皆是一些闲事。”

    黄执中暗道:“这就是了,那金轮法师怎能算到我今日来访,禅佛之士神神秘秘,也不过是惑人耳目罢了。”

    他辞了执事,正想离去,忽听到楼中法堂之中传来“叮当”声响,竟是堂中玉磬不动而鸣。执事面上一喜,道:“不想竟有西域佛旨传至,我在此三十年,却是第一次聆接佛旨。”

    此修在黄执中这位顶头上司面前,亦是神态从容,如今听到佛旨传来,却是喜不自禁,全身颤抖,奔向法堂之时,脚步竟有些踉跄了。

    黄执中心中一动,暗道:“那西域佛旨,莫非是要印证少主之事?少主是世尊血脉,干系非轻,西域诸佛向来先天下之忧而忧,此等大事,怎能不管。”

    忙也随着执事来到法堂中,那黄执中虽非佛楼中人,但毕竟是天伦阁阁老,三十六阁皆在他的管辖之中,执事自然只好随他。

    还是黄执中步子快,先一步来到堂中,瞧见那法堂案几之下,落下一张金黄的佛偈,此偈光华夺目,与寻常佛偈自是大不相同。

    黄执中正想上前揭偈来瞧,执事慌忙道:“阁老虽是天伦阁主事,也需先拜西域佛祖,再接此偈,才是正理。”

    黄执中暗道:“哪来的这许多规矩?”却也只好合什一拜,这才向前去揭佛偈,哪知那佛偈瞧来轻飘飘地不过一羽之重,提在手中,却是沉重如山,黄执中一下不曾揭起,怎敢逞强,若是用力撕碎了佛偈,可不是大失礼数?

    他口中叫道:“这倒有些古怪。”好在就算揭不动佛偈,难道不能俯身去瞧,黄执中便凝目向拂偈上瞧去,哪知那佛偈金光耀目,照人眼花,怎能瞧得清上面字迹。

    黄执中心中着恼,伸手在眉上一抹,就此启开天目神术,别说区区一张佛偈近在眼前,便是万里之事,也能瞧得明白了。

    双目之中便生青光一道,就此压住佛偈上的金光,然而再次瞧去,佛偈上竟是空空如也,不着一字。

    身后执事叹息一声,道:“阁老礼数不周,怕是惹来佛祖嗔怪了。”

    黄执中心中不由一慌,忙道:“这可如何是好?”

    执事道:“阁老放心,佛祖向来慈悲宽厚,怎会计较,只需阁老诚心告罪,礼拜三日,便可化去佛祖嗔怒,瞧见这佛偈了。”

    黄执中又是后悔,又是难堪,苦笑道:“我也是一时情急,不想却惹恼了佛祖。执事,三日礼拜倒也不难,只是事情紧急,我担心那佛偈上所言之事与我有关,心中极盼得知,却该如何是好?”

    执事皱眉道:“金轮法师不在此处,小修亦不曾经历过此事,说不得,且让在下揭偈来瞧,若果然与阁老有关,自然相告。”

    黄执中喜道:“如此最好。”

    那执事上得前去,果然轻轻松松将案上佛偈揭了下来,直让黄执中瞧了个目瞪口呆。黄执中暗道:“我等心中只有世尊,不见佛祖,这才有今日之祸。”心中后悔之极。

    忙又问道:“那佛偈上说的什么?”

    执事将那佛偈瞧了又瞧,亦苦笑道:“这佛偈瞧来该有八个字,如今其上七字皆被金光罩住,便是小修,也只能瞧见最后一个字了。”

    黄执中道:“佛偈隐字必有玄机,那最后一个字又写的什么?”

    执事道:“乃是一个‘安’字。”

    黄执中轻轻舒了一口气,道:“既得了这个安字,在下心中稍安,看来若想一窥佛偈全文,只能行三日礼拜了。”

    执事道:“除非如此,否则再无他法。”

    黄执中心中忖道:“十八岛修士处处刁难,我天伦阁便有无数法宝神通,也敌不过诸修手段,七海何等广阔,既是诸修刻意替秦忘舒摭掩,我哪里能寻得着,此事又不便惊动仙界,看来唯有礼拜三日,再观此偈了。”

    幸好佛偈上有个“安”字,看来少主在这三日之中应该平安无事,那佛偈既有此示,怎能不应?

    黄执中到此时也是无奈,只好在聆佛楼中安歇,每日依执事指点,在法堂上礼拜如故。

    却说那法堂之上,本是供着三副画卷,画的是西域三大佛祖。黄执中每日礼拜之后,抬头去瞧,那燃灯古佛与五越佛神色倒也安详,唯有无参佛祖双眉紧皱,可见此番是惹恼了无参佛祖了。

    三大佛祖之中,无参佛祖涉世最深,也最勇于任事,偏又是最得罪不起的,黄执中这三日可谓是惶惶不安。

    好不容易捱到第三日,这一次黄执中再来礼拜,只因心中多了惶恐之心,自然诚心谢罪。等他礼拜已毕,再抬起头来,就见那无参佛祖双眉已舒,面上已带笑容了。

    黄执中这才舒了口气,便请执事再请三日前的佛偈来瞧,这次自然是依足了礼数,怎敢有半点差池,就见那佛偈之上金光顿去,现出八个字来。

第640章 三日方得迷雾开() 
这八字是:“天地有序,上下皆安。”

    黄执中见这佛偈所示,不过是老生常谈,心中颇感失望。天伦阁诸臣不满正元仙子安排,凭的就是“天地有序”四字,刘儆琴纵有千般不是,那也是姓了个刘字,莞公主千好万好,却是姓田。

    天伦阁之主,不是选贤任能之所,否则何不去请来三皇五帝,儒墨二圣前来掌执?

    不过黄执中经十八岛修士暗中抵触一事,心思也略有缓和,但刘儆琴青春年少,尚不曾犯下大错,或可慢慢教诲,总不能就因他年幼无知就将他废黜了。至于莞公主,这多年来也未见长其处,十八岛修士对其也是一无所知,只是因恨少主不德,这才对莞公主存了指望罢了。

    想来少主经秦忘舒三日之惩,或可就此改了性情,那反倒是美事一桩了。

    心中虽是这样想来,仍问那执事道:“这八字佛偈,究竟说的是怎样的意思?”

    执事道:“这佛偈说的甚是明白,阁老只需躬心自问,实不必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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