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白骨精-第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小子,他偷听到了佛门的秘密!”
“绝对不能放他走,这小子平日就和江流儿走得极近!”
小善手脚被捆缚在了一起,嘴角死死抿成了一条直线,脸颊苍白不见半分血色,越发衬得眼瞳黝黑。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整个人披头散发时看起来像个姑娘,但是因为化形为男儿身的缘故,落尽所有人眼中也只是个绣花枕头。
为首那个赤金袈|裟的和尚微微弯了弯腰:“你都偷听到了什么?”
小善身形微微一抖,只是没有开口。我皱眉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如同一个偶然闯进的看客。
另一边,一个长眉僧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切勿因小失大。他会是一个麻烦。”
赤金袈|裟的和尚直起了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沉默的‘少年’,斟酌地开口道:“佛门有规矩,不得随意滥杀无辜。”
小善抖得更加厉害,而低垂的眼中隐隐水光泛滥。
另一个眉心长了个肉瘤的和尚道:“如果这个少年他不是凡人呢?”
一时之间,沉默无言,各怀鬼胎。
顿了顿,拿定了主意的赤金袈|裟的和尚开口道:“既然如此——”
而此时,小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她抬起了头,双目泛红地盯着所有的人:“不得随意滥杀无辜?可在你们的心里,除了佛门之外其他都是罪有应得的吧?我说的对吗,南无欢喜佛?”
少女嘴角带着三分弧度,直视着面前赤金袈|裟的和尚,“我听世间的凡人传颂,说你能定生死之罪,那我的罪是不是就是偷听到了你们佛门那令人恶心的勾当?”
披头散发的‘少年’踉跄地站了起来,强自压抑着内心的胆怯,看向四周目光复杂的诸佛,咬牙道:“没错,我知道了你们的身份,知道了你们这十几年的良苦用心我还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你们从前做过的、现在欲做的还有未来的两百年依旧要重复的恶心勾当!”
我后脊发凉,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些本来凡人面貌的和尚已经纷纷显出了自己的真身。
果然,都是拈花择火、探讨世间大道的佛门啊。
欢喜佛嘲讽一笑,手指捻着佛珠,居高临下地说道:“割肉喂鹰、舍身饲虎本就是我佛门上乘佛法之精妙所在,尔等区区蚍蜉又怎能明晓我无畏之天道。欲度佛门三千,便舍一人又何妨。”
看起来瘦弱单薄的‘少年’此刻却红着眼,声嘶力竭地反驳道:“身为佛门弟子却十年磨刀,嘴上念众生心里却想杀人吃肉呵,这就是你们佛门高谈阔论的精妙所在!这就是你们上乘佛法的大道所在!”她抬手指着那些佛陀,“说到底,你们这些佛,不过是披着袈|裟的魔鬼,不过就是自私自利毫无怜悯之心的刽子手!”
欢喜佛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出手扼住‘少年’的脖子:“你竟敢蔑视佛门威严!江流儿既是我佛门的弟子,便注定要为大道舍身取义,你这个小子又懂得什么!”
那一刻,我心中仿佛掀起了一场汹涌骇浪,踉跄地转身就要跑——
不能让他们找到江流儿!绝对不能!然而我刚一转身,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拽了出去!
“江流儿!”
我满脸冷汗地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面前之人的手,却失望地发现那个人是玄奘。周围所有人几乎都在围着我们两个,一脸八卦相。玄奘强自压下内心掀起的起伏,伸手想要摸我满是冷汗的额头:“小善你刚才做噩梦了吗?冷汗流得,快把我吓坏了。”
看见他的光头和身上袈|裟,我下意识地避过了他的手,只见手里的曼陀花瓣悄然凋零了一瓣。我满头大汗地鼓捣着魂灯和曼陀花,却发现这一次无论如何都点燃不了!想到梦里发生的一切,我几乎是方寸大乱地绞着头发,然而喝过孟婆汤后的我却再也记不起后面发生的事情!
玄奘疑惑地再次伸出了手摸向我冷汗潸潸的额头:“小善,你到底怎么了?”
我猛地挥开了他的手,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叫道:“我都说了不要你管啊!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刚才打断了我的话,我完全可以回去带江流儿离开!”
八戒满眼八卦地看向旁边几个:江流儿?那家伙是谁?
沙僧摇了摇头,眼神表示:不知道,但是我估计吧应该是个男的。
孙悟空抱着胳膊:这丫头不会睡傻了吧?
敖烈摇了摇头:她本来就是个脑残。
玄奘盯着自己被打开了的手,半响,和尚低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明白了,是我自作多情,你好好休息吧。”说罢,玄奘转过脸便冷下了眉眼,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虽然那句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是一想到魂灯点燃了曼陀花发生的事情,我脑海里就是一片乱麻。一见唐三藏离开了,老戚和红孩儿就一人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异口同声:“江流儿是谁?”
我鼓捣着魂灯和曼陀花却还是始终无果,抱着脑袋头疼道:“老戚红孩儿,我现在真的很乱,你们能不能先别来烦我,让我静一静。”
难得见我发脾气,红孩儿和老戚相互对视一眼便不再聒噪。
沙僧瓮声瓮气道:“友情提醒,师父这一次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八戒幸灾乐祸地笑:“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情敌,搁谁头上谁不生气啊?”
敖烈呵了一声:“果然,女人。”
第83章 求不得放不下()
手指捏着曼陀花的花瓣;我屏住呼吸集中着自己所有的精神力,然而花瓣却始终点燃不了魂灯的那点灯火。一旦感知到花瓣靠近;那火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般轻描淡写躲了过去。
整个过程如此反复,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
老戚和红孩儿坐在台阶上;一脸无语地望着锲而不舍的少女。
红孩儿挠了挠下巴:“老戚你说小善是不是磕错药了,这不像她的风格啊!”
我头也不抬:“那你倒是说说,我风格是什么啊?”
老戚清了清嗓子:“凡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你的风格就是如果知道那山头有只老虎,你能绕好几个山头把它给绕过去。只要是让你看到了半点困难的苗头,你这丫头肯定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说着,女子扑哧一笑;“从前主人为了你这性子可谓操碎了心;所以主人能帮你做的都帮你做了,不能帮你做的就操着棍子在后面追着你做。”
听到迦楼罗这个名字,我心里一颤;而花瓣就像只绯色小鱼从指间掉落了下去。
从我喝下孟婆汤那刻,往世的记忆就全部清空,变成了一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小妖精。从迦楼罗出现开始;迦楼和伽罗就将我护在了他们的羽翼之下,为我挡去过去三百年的风雨。
而现在,他们不在我的身边。
我低头看着曼陀花与魂灯苦笑了一声,终是选择了放弃。
老戚和红孩儿分开给我腾了个座位;我坐下来;疲惫无比地抱着膝盖。红孩儿不解地问道:“小善;你急着要点灯,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那个叫江流儿的,到底是什么人?”老戚同样地望着我,只是一向八卦的眼神里带着三分担忧。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度过不死海的时候,我发现曼陀花点燃了魂灯。红色的曼陀花又称彼岸花,那是一种能够指引亡灵归途、寻觅前世的花朵,而鬼婆给我的魂灯里面又记载着我前世最深的执念。两样东西碰撞在一起,我就做了一个梦,大概是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情。”
俩人异口同声:“所以你都梦到了什么?”
下巴轻轻枕在胳膊上,我眉目轻触地说道:“深山古寺,还有一个少年。我记得他的轮廓,就是当年往生桥畔喂我喝下孟婆汤的那个人。好像我一直在找他,找了大概有两百年。”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两百年。
转生石转了六次,我才好不容易见到了你。
我还记得梦境里,那个满身风雪的青衣少女带着哭腔说出了这样两句话,隔着时空与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犹如前世今生的交叠。
老戚睁大眼,惊喜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喜欢唐三藏,喜欢那个叫江流儿什么的了?天啊,小善你长本事了,居然学会吃锅望盆、脚踏两条船了!”
红孩儿一脸懵逼:“可是江流儿是谁、如今又在哪儿,咱们谁也不知道啊。就算小善你真的通过魂灯看到了从前,可你始终都改变不了当初的结局,更找不到那个人了呀。”
我捂住发红的眼角,红孩儿的话提醒了我,就算我真的能通过魂灯与曼陀花看到前世,可那都是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不论我再怎么想要改变,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哀嚎了一声,我索性躺倒在石阶上:“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现在并不喜欢那个少年,但是我觉得我的死还有江流儿的死,绝对和佛门脱不了干系!”
两人齐齐看向我:“佛门?”
脑洞深坑红孩儿开始推测道:“难道说真正杀了你的人,是唐三藏!他因爱生恨、求之不得,先杀了自己情敌再要了你的命!哇,果然辣手摧花狠角色啊!”
想象力惊人的老戚接过话道:“而你喝了孟婆汤,忘记了从前所有的事情,那个唐三藏又突然出现,施以小计便把你迷得晕头转向!如此一来,他既除掉了情敌还得到了你。”
推测完整个过程的老戚和红孩儿相互对视一眼,越过我默契地击了下掌!
我简直快被这两个人气到升天,炸毛道:“这关唐三藏什么事啦!”
没想到少女最后说的那句话,恰好被刚来的几个人听到。
一时之间,有些静默。
孙悟空抱着胳膊朝八戒偏了偏头,八戒又幸灾乐祸地向沙僧使了个眼色,沙僧扭头看向小白龙,然而少年眼睛长在头顶上根本不接受信息,沙僧只好认命地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师父,这爱心晚餐——”
玄奘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沙僧。
沙僧咕咚声吞了口唾沫:“需要徒弟帮忙唤一下小师妹吗?”
玄奘扯了扯嘴角:“呵,她说的对,关我什么事?”
沙僧啊了一声,一时之间接不上话,只好拼命用余光求助,但是剩下的三个人置身事外根本不接受求救信号。沙僧被玄奘这个目光看得双腿都在发抖,弱弱道:“师父,你、你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说实在的,我有点害怕。”
玄奘低头气急反笑,剑眉星目衬得几分冷厉:“怎么,我长得很可怕吗?”
孙悟空被玄奘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捋猴毛朝着坐在台阶上的三个人吹过去——一阵石子雨猝不及防、劈头盖脸地淋了下来,砸得三个人纷纷跳起来,脾气爆的如红孩儿已经开始骂街:“我靠,哪个不要脸的在后面偷袭老子!”
猪八戒似笑非笑地喊道:“师父特意来叫小可爱你们吃饭啦,快过来吧,沙师弟特制的爱心晚餐在锅里都快熬糊了。”说着,他用眼神示意我看向背对着我们的玄奘。
敖烈抱着胳膊,目光玩味地看着这场闹剧。
老戚拉了拉红孩儿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吵嚷。
我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嘴,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我们刚才说的多少。
一时之间,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
沙僧用眼神向我快过去救他,再不过去,他整个人就要被玄奘的目光给烧出个洞。
半响,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垂头走到玄奘的身旁,习惯性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师父我——”然而我只是刚刚开口说了两个字,长身玉立的和尚便转过了身,一张俊脸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坚冰,可目光却是灼人得厉害。我被他这目光看得心里落了一拍,后面那些话也卡在嗓子眼,扯着他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力道。
玄奘垂下眸,没什么表情地盯着我微微松开的手,然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眼神都没有留地转身离开,一如鱼儿般滑过我手心的那片薄袖。
那一刻,我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跳一下子钝了下去,紧接着生出寸寸寒冰包裹着那颗柔软。我抬头看向玄奘离开的方向想要叫他,可是不知为何,那句‘阿奘’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像是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只能看着那道孤绝背影,目送他渐行渐远却什么都不了。
悟空金箍棒耍了个花架在肩膀上,歪头:“哇哦,这是保护层破裂的节奏啊!”
八戒语气带着天生的幸灾乐祸,提醒道:“小可爱,如果你现在追上去抱着师父的大腿痛哭流涕,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