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情深,教授大人花样宠妻-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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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她越这样,陆言修就越担心。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灌入她眼底的是折叠起的信,还有整齐摆放的红包。
“这年代还写信,真是的。”顾念念一边吐槽一边战战兢兢地打开信纸,力道很轻,生怕弄坏了。
。
念念,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梦到了你母亲,我呵斥你,又羡慕你。
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不曾进入我梦里?她肯定还在怪我,怨我。直到最近,我总算梦到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我感觉她在想我,在呼唤我,我要过去陪她,这是我多年的愿望,很懦弱,也很自私,甚至没有资格奢求你们的原谅。但爸爸相信,你已经长大了,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坚强勇敢地承担起生活赋予你美好的不美好的一切。
木盒里有十个红包,包括今年除夕没给你的那封压岁钱,记得一年拆一个,直到三十岁。看到这里,你肯定会想,为什么只给到三十岁。三十岁的女人再不嫁就没人要,你必须在这之前结婚。结婚对象,爸爸就不做要求,你喜欢就好;至于你日后从事什么,我已经干涉你太多,也不再做要求,只求你开心欢乐。
我只有一件事放不下,就是你奶奶。
我对不起她,但她是真心喜欢你,疼惜你,宠爱你,你日后一定要多陪她老人家。
卫博远
xx年xx月xx日于青城
。
“他怎么、怎么可以”顾念念强忍的泪水忽而决堤,打湿信纸,晕开笔锋干劲的字迹,她赶紧拭去脸颊的水珠,越拭越多,滚烫的液体源源不断地透过她指缝滴落在纸上,越来越多的字变得模糊不清,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陆言修知道她担忧,赶紧从她手里解救下这封信。
她明显已经失控了。
他将她揽入怀里,垂眸一看,泪水还在她脸上汹涌肆虐,她剧烈地抽泣,不停地喘气,呼吸不过来的样子,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这就走了!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话她就说不完整?!
顾念念每抽一口气都像有人用尖刀剜他心头肉,疼得他也跟着难受。
陆言修轻轻地拍打她背部,试图帮她顺过气,柔声低哄,“念念,听哥哥的话,先深呼吸,什么也别说”
无边无际的哀伤已然将她吞噬,仿佛有人掐住她喉咙般,她根本喘不过气,脸色煞人,嘴唇发暗,伴着无意识的抽搐,下腹传来剧痛,感觉有什么正要离开她
陆言修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她眼前一黑,完全失去意识。
第261章 里面是我女人!我要进去陪她——!()
她头脑混混沌沌的,很困,闭上眼睛根本就不想醒来,有种一觉睡到天荒地老的冲动,身边却有人不停地喊她,跟嘈杂的苍蝇似得,特别想一巴掌呼死他们。在这股怨念下,她渐渐有了点意识,恍惚间感觉自己练就了绝世武功,平躺着也漂移?
费了九牛二虎之里撑开沉甸甸的眼皮,她对上一双焦虑的桃花黑眸。
两旁的人流在快速倒退,他却和身穿白褂的人保持快速前进的状态,一个劲儿地悬在她上空,黑色的发丝垂了下来,在他额头荡啊荡的。很好看,只是他脸色太差了,仿佛摊上大事。
秦教授向来镇定从容,自信睥睨,什么让他这么慌张?
脑回路九曲十八弯后,顾念念渐渐记起一件事,无意间被她忽视了的事。
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恐惧,她棕瞳蓦地下移,眼泪溢出。
她的宝宝
疼痛得麻木的下腹好似恢复痛楚,但这种痛楚却一点点夺走她肺部的氧气,带来漫无边际的绝望。
见她嘴唇翕动着,好似要说话,秦深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掌覆在棕色短发上,手心所触,一阵湿濡,那些都是她的冷汗,他的心一阵阵刺痛,双目赤红,深深地凝视她,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念念,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哭着摇头,每一声呜咽都像在要他命,直到他看到她另一侧的手指在缩动,似乎想抓住什么,秦深胸口一滞,执起她的手放在她尚是平坦的腹部上,她的泪水更加汹涌,溢满脸颊,说不出的无助脆弱。
她刚刚说的两个字是宝宝。
秦深的脸色更煞白了。
救护推车冲进手术室,他无意识地跟着冲进去,有无数的医疗人员拦住了他。
“先生!你不能进手术室!”
“请你在外面等候!”
“先生!你真的不能进!”
“滚开!里面是我女人!我要进去陪她——!”秦深恍若未闻,一双黑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陷入癫狂,手臂一使劲,挣脱所有人肉壁垒。刚恢复自由,后方袭来一股强劲的力道,扼住他后衣领,秦深急速旋转,迅速挣脱这股桎梏。
力与力的较量后,秦深沉郁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和往常一样好看得令路人尖叫尖叫再尖叫,只是发型有点乱,衬衫有些皱,神情又略带颓然,少了点意气风发的张狂劲儿。然而,他这幅模样还是讨不到陆言修半点怜悯,蓄满力量的拳头二话不说挥了过去,隐约间还可以听到撕破空气的气流摩擦声。
要避开这一拳,很简单,要拦下这一拳,也不难,但秦深纹丝不动,淡然地看着陆言修,好似被打的人不是他,没有如期的剧痛,杀伤力极强的拳头停了下来,都碰到他眼睫毛了,秦深黑瞳竟没有一丝变化。
是个男人!陆言修还是打了他,却收敛了力道,小惩大诫。
手术室的灯熄灭了,李院长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沧桑威严的脸,目光复杂晦涩。
秦深一把抓住他,声音沉哑,“她到底怎么样?”
手臂的痛楚让李院长老脸都扭曲了,颤着声音说,“她人没事。”
紧绷的神经立刻松了下来,脚步有些虚浮,秦深不自觉地倒退两步,仰望着上空,沉浸在他的声音里。
她人没事。这是他听过最美妙的话了。没有什么比得上她人没事!
秦深眼眶竟有些湿热,不由自主地牵起唇角,笑意还未成型,他猛地看向陆言修,在对方的眼睛里捕捉到沉重这个词。
“孩子没保住。”李院长脸上隐有惭愧。
秦深僵在那里,眼里好像有什么要坍塌殆尽,坠入无底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找回声带,正要说话,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哑声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从没见过他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李院长不忍心地别过头,答道,“半小时左右。”
二十七年来,茫然无措的滋味,他当晚才知道。
病床前,她面无血色,双目紧闭,眼睫毛时不时颤了下,睡得极不安稳,放在一侧的左手忽而抚上腹部,让秦深误以为她醒了,黑眸微亮,但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好像还沉浸在梦靥里,左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上下移动着,很是执着。
睡得迷迷糊糊,她还是感觉到了什么,眉头越锁越紧,形成深陷的川字,忽地撑开双眼,大喊一声,“宝宝!”
室内的摆设令她有瞬间的恍惚,很快就恢复神识,从床上弹起来,“宝宝还在,对不对?”
那双黑白分明的棕瞳正迸射出灼目的锐光,好似锋锐的刀尖一寸寸地没入心脏,疼得他呼吸困难。
秦深狠狠地压下这种难以呼吸的疼痛感,佯装无事地伸手整理她凌乱的刘海,柔声说,“我们还可以再要一个。”
顾念念脑中一片空白,眼瞳失去了焦距,泪水直直地坠落。
“念念”秦深心痛如割,手掌下滑,拭去她脸上的泪液,下一秒手背有种滚烫感,源源不断地透明液体掉了下来,“念念,别哭。”
她这样哭得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顾念念完全听不到他声音,目光游离,喃喃自语,“他已经三个月大了,上次孕检,医生说他很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这不对劲!”她一把抓住秦深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深陷他体内也浑然不觉,神色疯魔,“我宝宝很健康的,这一定是误诊!我要再检查一遍!”
第262章 想离开我,除非我死()
秦深一把抱住她,不顾她挣扎,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她,就像小心翼翼地对待易碎的陶瓷娃娃。顾念念又拍又打,他全无痛觉般,一刻也不放松,倒是她很快就没力气了,依偎在他怀里哭得像个孩子,身子压抑不住地颤抖,神情压抑无助,“他们都不要我了,他们一个二个都不要我了”
她这一声声脆弱的呢喃紧揪住他神经,秦深低下头,直挺的鼻子不停地隔着刘海摩挲她额头的肌肤,满是怜惜的语气说,“念念,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哪里都不去,哪里都不去。”
怀里娇小的身躯突然不再哭泣,好像摆脱了痛苦,就在他松开手臂,侧着胸膛,往下一垂眸,对上她哭得红肿的眼眸时,他骇住了。
她凝视他的目光充满怨恨和荒凉。
——情深,你这样,我好怕。
秦深有点理解她这句话。
他在她这样薄凉的注视下感到莫名的害怕。
两人明明贴在一起,他却觉得她在尘封自己的感情。
“秦深,我想静静。”顾念念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仿佛历经沧桑,最终回归平静,光是一听,紧揪人心。
秦深搂着她,一言不发,俨然已经如她所愿——静静。
他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可以忽略不计。
他又在耍赖了。
放往常,顾念念可能会笑得出来,此时此刻,心口的位置凉飕飕的,疼痛悲凉。
“我是指一个人待一会儿。”顾念念指着门口,坚定的口吻道,“如果我表达得还不够清楚,简单地说,请你出去。”
她决绝的表情,冷漠的语气几乎要击溃他。
他黑眸闪过一抹痛楚,掷地有声道,“顾念念,你在怨我,我很清楚!但你想离开我,除非我死!”
顾念念眸光一颤,恢复如常,指向门口的手没有半点放下的迹象,“记得关门,谢谢。”
抱着她的手臂徒然收紧,秦深低头想亲她额头,顾念念急急地侧过脑袋,吻落在她后脑勺的头发上。
这死小孩!他真想痛打她一顿!孩子没了,他的痛苦并不比她少!她隐瞒怀孕这笔账他也没跟她算!她却这么抗拒他!
秦深满腔怒火,却在看到她苍白憔悴的神情时,怎么也发作不出来,只能一个人咽下这股酸楚。
原本想印在她额头的吻迅速地落在她唇上。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秦深站起身,离开病床,背对着她,放柔音调,“我在外面等你。”
顿了下,秦深补充道,“别让我等太久。”
她怨他,他能理解,但绝不能容忍她拿这个当借口一直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后方一直没有响起她的声音,秦深一颗心不停地向下沉坠。
第263章 他一路来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门彻底合上,顾念念呆滞的棕眸蒙上一层水雾,她下意识地伸手抚摸唇瓣,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秦深的温度。
她心中辛酸悲戚交加,胸口起伏不断,最终克制不住,抱着被子嚎啕大哭。
一夜之间,爸爸自杀,宝宝流产,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了。
好像她再怎么用心,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辛苦,还是什么都抓不住。
这一切都跟秦深有关。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怪他,还是忍不住把一切都归咎在他身上。
要不是他坚持旧案重审,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顾念念恨意难耐,紧紧地抓住被子,眼泪涌个不停。
原来她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恩怨分明,以事论事,就像这世界本就不是黑白可以轻易解释,好坏可以简单划分。
无怨无悔,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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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秦深脑海里全是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好像在往死里哭。
他浑身僵硬,满目悲痛。
他还是伤了她,尽管他一路来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
终究还是伤了她。
双重伤害下,秦深感到很气馁,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缝补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他深思着怎么挽救这段摇摇欲坠的情感,身边不停地经过一些护士。
起初,还是一两个人,偷瞄他几眼,慢慢地演变成一群人,经过他的时候,特意脚步放慢,眼神无比一致地冒着爱心,爱慕喜悦之情跟他全身低沉气压形成明显对比。幸亏她们还算爱惜生命,都很有节制很有纪律地贴着墙,和秦深保持相当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