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家园-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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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蹄，欢快的嘶鸣飞奔起来。转眼间过去将近四个月了，大草原也可以看到一些秋的迹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已经成了往事，和龚中队他们奇迹般的通话，像是一个童话，但是它给了我鼓励，我已经适应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巨变，过去的一切都成了美好的回忆。
“老公，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都带着我，好吗？”雪儿绻在我怀里，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脸上依然挂着隐隐的泪痕。
我的心里莫名地有了一丝慌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美丽动人、善解人意的雪儿早已经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成了我的寄托和心灵的归宿。现在，她只不过是有些失落，有些害怕，她深深地依恋着我，舍不得离开我，可是我却无法给她一个答案。今后的道路上，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发生什么，但是我却知道会有多么艰难和危险，难道我可以让她也跟着我走进水深火热和重重危机当中去吗？还有，在我的心里，一直都还埋着一个愿望，我渴望回到故乡，回到家人、朋友的身边去，可是，我同样地无法抛下雪儿，我也离不开她。但是，能保证不会有那么一天吗？既然能和队长联系上，那么谁能说童话不会再次上演？当我遇上那一天，面对着那不会在来一次的机会的时候，我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呢？这事我自己都无法回答。
“雪儿，我爱你，你就是我的饿唯一，知道吗！”摩挲着她嫩滑的脸蛋，我情不自禁，但是我又无法保证自己不是在骗她。爱她一天就是一天，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我就完完全全是她的。“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好吧，雪儿，我无法回答你，但是我可以好好地爱你，就像这首歌，我只长给你听！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回到了小牧村。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却只是一堆废墟，雪儿先前的小木屋早已经灰飞烟灭了。雪儿的手抓的我紧紧的，小声的哭泣着。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她的家啊，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我们回来的时候它就这么没有了。
戚正锋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废墟残垣，但是我却可以听到他手上筋节咯咯地暴响。没想到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被誉为“不败战神”的他，在这个时候居然也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也许十八年安心生活，已经使他有了一些平常人的心境，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在见到自己家园被毁的时候，能够不愤怒呢？
一小队人马安静肃穆地走到我们身后停了下来。我知道他们应该是来迎接我们的。见到我们的举动，他们也知趣地静静地等待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何飞，带我们回去吧！”戚正锋终究老道稳重一些，保持了自己没有失态。听到他发出指示，何飞也没有多话，拨转马头，领着我们往村子里走去。
我早就猜到领头的应该就是何飞了，所以把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在我的印象中，草原上的牧民、猎人都是十分彪悍壮硕的，但是眼前的何飞却给了我另一种感觉。虽然他长得也十分高大，少说也有180公分，但是体型修长，手指细长，面容俊美，给了我一种书生般的斯文感觉。我在感叹世事难料的时候，对他也有了深刻的印象。难怪能够得到戚正锋、雪儿的亲睐，不知不觉地就有了一种和他深交的冲动。
“请问何飞兄弟，你好象不是草原上土生土长的猎人吧？”我好奇地问了起来，似乎有些故意和他搭话一样。雪儿轻轻在我怀里嘟哝了两声，“老公，爷爷不是说过了吗？何大哥也是从京滨逃出来的。”
我一下子脸红起来，哎呀，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把这个忘了呢？又出丑了。为了掩盖自己的粗心，我赶忙又诌了一个问题出来。“哦，不好意思，那何飞兄弟，你是哪个民族的？大和民族吗？”
“哈哈哈哈”何飞大笑起来，周围的人都偷笑起来。我满头雾水同时又紧张的很，真不知道自己又闹了个什么笑话。“少帅，你是真不知道吗？现在的大地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民族之分了，人人都只记得自己是华夏一族的，就连大和人也很清楚自己是华夏一族传过去的。真要分清自己是哪个民族的话，恐怕只有和克罗马大陆上的人才能区分和我们的差别了！”
我汗颜！不过我是真没想到，重生之后的人类，居然不再强调各自的民族之分了，这应该是好事情啊。不得已，我只有干笑起来。雪儿也被我这个“外来人”傻傻的湖动逗笑了。
“少帅——”
“什么？少帅？”我惊讶地张大了嘴。我什么时候变成“少帅”了？
“不会吧？你这是怎么回事，自己成了我们的头儿都不知道吗？天啊！那我们跟着你还有什么混头？”何飞应该不是故意夸张。但是他的搞笑才能大概是与生具来的，周围的人一下子全都大笑起来。
“对，从今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少帅，要担负起领导他们的责任！”戚正锋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但是听了他的话，我全都明白了，我也不由得换上一副正儿八经的神态。这样也好，我可以稍稍从他们的偷笑中解脱出来了。
一路上，我们经过了两处小的村落，但是竟然都被焚烧殆尽，一眼便可以看出它们所经历过的苦难，而且应该是在最近的几天内发生的。我和戚正锋同时惊问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何飞他们全都是一副愤怒的样子，我不禁在心里做下了最坏的打算的准备。“老帅，我们无能！前几天，鲁汉那狗贼带了百多人的鬼子，四处祸害，阿松桑老爹被他们打死了，他的孙女被——糟蹋致死！我们——妈的，狗贼，我死都不会放过他！”
我怎么也没想到鲁汉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畜生就是畜生，豺狼就是豺狼，永远也无须指望他们会有点人性！想起上次他那恶人行经，我不禁恨得牙痒，“他妈的，狗汉奸！鲁汉，想不到你的罪恶达到这种程度！天理不容！”
“骂得好！就是汉奸！少帅，只要一一声令下，我们立刻跟你杀过去取那狗贼狗头！我们和他势不两立！”策马走在何飞身旁的一个铁塔般的大黑汉狂吼起来，立刻得到众人的附和。戚正锋和何飞都没有做声，一边走着，一边冥思着，看来他就想外表一样，成熟稳重，智慧过人。
“现在乡亲们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不好回答那群群情激愤的年轻人，连忙转移了话题。何飞露出注意的神色，看了我一眼，便简要的把情况介绍了一下，“我们已经把附近的村民都集中到清溪村了，受伤的人，阿诗玛大婶都给他们治了伤。现在在我们的抵抗下，鲁汉也不敢太乱来。”
情况还不算坏。我们稍稍放下心来，戚正锋“恩”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赞许，“好了，快点回去，什么事情都等回去之后再慢慢商量。”
天黑了下来，我们二十多人在夜色中疾驰着。又经过了两个被完全毁灭的小村落之后，我们终于看见了远处的村庄和透出来的昏黄的灯光。
暮色中的村庄显得寂静美丽。我们穿过村子，来到一个大院子前面停下。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老妇人见到我们，终于停止了焦灼不安地走动，像是舒了一口气似的，和蔼地笑着迎了上来。何飞身旁一个和他长得同一类型的年轻男子率先跳下马去，欣喜地迎上去，“娘，戚爷爷来了！”
我正在诧异为什么要直接到这里来，听到他的话，心里好象有了点印象。雪儿又有些激动起来，抽咽着叫了一声“大婶——”就说不出话了，又一抽一抽地哭起来。
我把她放下去，，看着她扑到那个慈祥的老人怀里。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何飞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家园被毁，才特意去迎接我们，再把我们带到这里来。那么眼前这个怎么看都给人亲近和蔼的老人应该就是雪儿常常挂在嘴边、像亲奶奶一样溺爱着她的阿诗玛大婶了。
我和戚正锋也跳下马去，走道雪儿的旁边。阿诗玛大婶慈爱亲昵地抚摩着雪儿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着，脸上疼爱和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好了，乖雪儿，回来就好了，有大婶在哩，不会让我们的雪儿受半点委屈的。”
“大婶，他们——他们太可恨了！”
也许雪儿和阿诗玛大婶的“表演”太过煽情了，也许是人们心中积累的愤怒和仇恨太深了，众人心中的怒火又燃烧起来。先前的那个黑脸大汉把手中的马鞭狠狠一甩，“干！不能就这么放过那兔崽子！老爹，下命令吧——戚帅！”
“对，这笔帐一定要讨回来！”
“我们一定要报仇！宰了那兔崽子！”
一时间众人的情绪都疯狂涌动起来，我不禁心急起来。很明显，我这个所谓的“少帅”根本没有得到他们的认可，这些事情还是得戚正锋来拍板。可是他现在正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而我又没有那个威势，也难以拿理由来说服他们，真的让我为难了。眼看着情形就要不受控制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硬来。
“丁铁山，你要干什么！”何飞一声虎吼，立刻就把他们压了下去。我不禁更加佩服起他的果断、坚决。在这群人当中，作为实际上的领导者，何飞确实是个有着非凡才能的人才。
“干什么？当然是去报仇？”丁铁山急了得眼圈发红。看来他不光是长的壮得像头牛，骨子里也是一副牛脾气。
“报仇？难道就你一个人有仇？就你一个人痛恨那群杂种？都像你一样，那华夏那么多被鬼子蹂躏着的人都不用活了！你现在去报仇，能报得了几个人的仇？华夏有多少人等着我们去报仇，你报得了吗？”何飞的怒骂字字严厉，却句句在理，丁铁山找不到话来和他顶嘴了，气愤地跺了几脚，蹲了下去，“那我们的仇就不报了吗？”
“谁说不报！我们和鬼子们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戚正锋终于发言了，他怒发冲冠的样子当真有着巨大的威势。“但是你小子也太不长出息了！今天你报了仇，明天你干嘛去？”
丁铁山不说话了，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蹲在那儿不由地心慌起来。戚正锋不再管他，和阿诗玛大婶说话去了。何飞站在一旁，冷冷地盯着丁铁山，而其他人则把目光全部投向我。刚才我没有说一句话，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他们的“少帅”，难道就只有这点能耐，处处靠戚正锋吗？
我暗暗吸了口气，鼓足气劲。“丁铁山，给我站起来！像什么样子？作为华夏的新型军人，难道就像你这样？”
我的一声怒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一时间都呆在那里。片刻之后，丁铁山终于反应过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刚才的愤懑表情不见了，换上的是一脸的惊喜。两腿一并，右手握拳用力一摆，横到胸前，“少帅！属下愿誓死追随，只要能杀鬼子，今天的仇让我等多久都愿意！”
丁铁山的话让其他人再次震惊，但是更多的是欢欣鼓舞。
“万岁！”欢呼声响彻大地，安静地等在外面的战马也跟着仰天长嘶起来。
我终于还是走道了这一天，但是，我的心情却轻松起来。来吧！不管有多难，我都愿意接受命运的挑战。
第十三节 割据准备
人群还处在亢奋的状态中，戚正锋却冷冷地告诉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时间不能耽搁太久。我从片刻的兴奋自豪中冷静下来，走过去和阿诗玛大婶认识。第一次见面，当然要给人留个好印象。“大婶，您好！”可是除了这样的客气话，我却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了。
阿诗玛大婶含笑细细地看了我一回，便拉着雪儿的小手，把她推到我旁边，“恩，雪儿眼光真不错，那时侯还到我这儿哭哭涕涕的，现在不用哭了吧？”不理雪儿俏脸已经发烧得厉害，把她的手塞进我慌乱的手中，“让我仔细看看，恩，天生一对啊！呵呵”
“大婶——”雪儿娇羞不堪，然后又低低地说了一声，“大家都在看着了！”
我左右不是，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何飞和大婶的儿子并肩走了过来。大婶的儿子也笑嘻嘻地拿我开起玩笑来。“嘻嘻，何大猴子啊，现在你该死心了吧，哈哈”
“瘦猴子，别在这乱说，小心我治死你！”何飞气鼓鼓地骂到，刚才的严厉和老成顷刻之间烟消云散，逗的周围的众人均哈哈大笑，但是戚正锋却仍然是一副冷酷的表情。“好了，不要开玩笑了。小宇，这是何飞，这是大婶的儿子瞿宁，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认识，现在跟我去见一个人，赶快！”
我一阵愕然，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一定是有关系重大的事情。我略微点了一下头。也好，这下我就自然多了。刚才被阿诗玛大婶一取笑，弄得我手足无措。我松开雪儿的手，对大婶恭敬地道再见。“雪儿，你去大婶家等我吧，我待会儿来接你。”
“小将军，不用担心！你们就都住在我家了！”大婶随意地回答，拉起雪儿的手便招呼其他人去了。“好了，大草原的雄鹰们，该归巢了，明天再来吧。”
戚正锋像是不耐烦了，骑上马就走。我急忙再和雪儿道别，拉着飞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