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逢时-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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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时暖微微眯了眯眼睛,笑道,“你说,他们从结婚多久,路向南就搞出这样的事情来,云深受到的伤害,你一句路向南有苦衷就可以一笔带过的吗?”
微微抬起手臂,女人狠狠把男人环在她身上的双手甩开,退后两步,冷笑着,嗓音极其的冰凉,在这偌大的空间里不断盘旋。
“有时候女人真的不喜欢隐忍而冷漠的男人,要是有苦衷你就说,云深她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可是他路向南选择了隐瞒,那么……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时暖看着面前眉目紧缩的男人,别过脸,“薄临城,我劝你最好不要和路向南说一些有的没的,要不然,云深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全部都加在你的身上。”
“我无理取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懂我的意思,是吧?”
说完,女人迈着步子朝着地下室的门口走去,靳初见没有关门,时暖走出去,夜色已经更深了。
薄临城也跟着走了出来。
一直到客厅,女人拿了包准备出去,司亮刚要站起来,一边是担心男人身上的伤势,一边是打算送时暖回去。
薄临城看了司亮一眼,“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不要让酒酒等你太久。”
酒酒。
时暖闻言微微抬眸,“你和酒酒……”
“结婚了。”
司亮缓缓开口,然后看了一眼薄临城,“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有这个女人在,他暂时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靳初见晚上就住在这里,女人坐在沙发里喝着茶,然后目送三个人一前一后的出去。
茶水上面飘着几朵白色的花瓣,应该是茉莉花,女人深深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流入人的咽喉,清新润肺。
……
薄临城亲自去车库取了车,出来的时候女人正站在风里等着,也许是有点冷,时暖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头发又被她重新放了下来,整个人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冷清和委屈,让人心疼。
不应该让她在冷风里等的。
薄临城很快停了车,男人下车的时候顺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时暖一转身就看见男人正打算把自己的黑色西装穿在她的身上。
女人退后了一步,看着他,嗓音有些冷,“不用给我穿,你身上有血腥味,我不要。”
他的西装上也有血腥的味道,她会恶心这种味道。
薄临城僵硬了一下,然后男人勾唇,“好。”
很快把车门打开,薄临城看着她,“进去吧,外面冷。”
时暖看了看副驾驶的位置,本来她是想去后面的……
现在,无所谓了。
女人很快上了车,薄临城又弯下身子来打算给她系安全带。
时暖率先一步伸手拿起带子,自己啪嗒一声扣上,抬眸看了男人一眼,“我自己可以。”
“……”
薄临城收回手。
男人的脸色在夜晚的冷风里显得有些虚弱和不安。
时暖自动地关上车门,隔绝了男人投来的目光,薄临城站在外面隔着车窗的玻璃看了一眼女人的侧脸,她整个人就像是一道风景,可现在,这道风景,不愿意被他欣赏和呵护。
男人的脸上缓缓浮起一抹自嘲到极致的笑意,很快绕过车头,薄临城上车,“住在哪儿?”
“时家。”
时暖多说,别开脸,末了,她又捏过头去,“算了,我来开车吧,你手受伤了,我怕你开车出事顺便害死我。”
何况这里是在半山腰,她实在是担心,这个男人这么虚弱,能不能开车。
至少她在车上的时候,她希望自己是安全的。
薄临城愣了一下,“我没事,我可以送你回去。”
时暖却已经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然后很快走到他这边的车窗来,把车门打开示意他下来……
薄临城皱了下眉头,“时暖……”
“下来,”时暖看着他,嗓音有点冷,也很坚决,“我不相信你。”
“……”
一句话如同冷水一样把男人淋了个通透。
薄临城最后还是下了车,两人的位置对换,时暖开车,一路平稳。
薄临城看着她娴熟的车技,“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开车,你晕车。”
“开多了就不晕了。”
她在沙漠里的那段时间自己有些时候要开车去很远的地方拍照,最开始的时候她会找人帮忙带她去,可是后来实在是不想麻烦人家,就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学了车。
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艰难,只是人活着,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克服的。
比如你晕车,可是你要去很多很多的地方,你就必须要适应,来回多坐几次,也就不晕了。
开车,一开始的时候还会晕,可是你学车之后,注意力也都放在要怎么去开车上面了,比如什么时候挂挡,什么时候踩油门,什么时候转弯扭方向盘,也就没那么多心思来担心自己是不是晕车这件事情了。
她开车比较慢比较稳,回去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十一点钟了。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小叮当在家里做什么……
时暖抿着唇就要下车,手臂却蓦然被男人抓住,她回头,表情已经有些不耐了。
“薄临城……”
男人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一点机会也不打算给我?”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从今以后,我对你,再不纠缠(6000+)()
时暖看着他。
忽然就想起靳初见说的那些话来。
女人的表情有些纠结,弯弯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团,就连绯色的薄唇也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你自己好好接受治疗吧。”
最后,时暖只简单说了这么一句话偿。
松开手,薄临城看着女人冷漠的侧脸,无声的笑了笑……
“时暖。撄”
男人的嗓音如同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冰凉刺骨,让人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保证。”
“我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我会克制,让我自己不来见你……哪怕是我们在路上狭路相逢,我也会远远的避开,然后绕道走……”
“这样,好不好?”
“……”
……
回去的时候小叮当还窝在被窝里看漫画。
哄着女孩睡觉了之后,时暖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浴室洗了个澡,感觉洗完之后身上的血腥味还是久久都没有消除。
足足泡了一个小时,抹了精油,这才感觉身上舒服了很多。
出去的时候把房间里的窗户打开了,刚打开就看见男人的车还在那儿,他居然还没有走……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车窗的挡风玻璃也是关上的,她一点也看不清里面的画面。
伸手有些僵硬的把窗户关上了,转身,上了床,只留下床头一盏昏暗的紫色壁灯,屋子里的角落各处似乎都有一些阴影。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保证。
我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我会克制,让我自己不来见你……哪怕是我们在路上狭路相逢,我也会远远的避开,然后绕道走……
这样,好不好。
狭路相逢,远远避开,绕道走。
不做纠缠。
女人闭着眼睛的时候,薄临城刚才在车上低沉而吐出的这几句话像是魔咒一样的在自己的耳边盘旋,一点一点的如同流沙一样渗透在自己的心里。
睡不着。
时暖掀开被子起来,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都有些发凉,女人的眼睛里有点酸涩,不知道是因为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卧室里没有酒了,她又懒得去楼下的酒柜里拿。
伸手揉了揉眉心,打开床头的抽屉,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盒摩尔。
深绿色的软盒,咖啡色的瘦长烟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了,记得当时回国的时候顺手就放到了箱子里,然后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又顺手把它放在了抽屉里。
摩尔很苦,烟味很大,她当初喜欢的就是它这么苦涩的味道。
总觉得,这么苦的香烟,和她的人生,真的是太相得映彰了。
这是一盒新烟,时暖打开了,细长的手指随便的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她的床头一直都放着一个深红色的打火机,点燃香烟,忽明忽暗的烟头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更紧的晦涩和朦胧。
甚至有些记不清楚上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了。
怀孕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过分绝望,甚至还曾经割腕自杀过,虽然后面做了手术把手腕上的疤痕消掉了,但是现在如果仔细去看的话,还是看得清楚。
她记不清楚许风发现她在浴缸里割腕自杀时候的情状了,只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四面都是白色的墙,护士进来跟她说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孩子也是。
死里逃生。
死过一次,其实也就知道了那种痛苦而绝望的感觉,也就不想再死一次了。
何况小叮当,那个时候也已经开始有反应了,有胎动之后,她更是不想把这个小生命和她一起带到地狱里去。
所以她强忍着活了下来,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把小叮当生下来了。
后来,有一次看见别人抽烟,她也没忍住,要了一根来抽。
后来觉得这种苦涩的味道很好,就问了那个女人要了香烟的牌子和购买的地点,她买了一袋回去。
许风看见了,差点没把那些烟都扔出去,说像她这样的女人抽什么烟。
许风就从来不抽烟的,男人从不抽烟,就连酒也很少喝,真的算得上是男人里面的极品了。
只是,不爱而已。
她当时怎么做的呢?
她眯着眼睛,什么也没说,就拿了一包烟出来,当着许风的面,抽了一根。
然后说,“我难受。”
抽烟了就不难受了。
后来,她开始抽烟,开始喝酒,然后痛苦迷茫,又离开了柏林,去了维多利亚沙漠,那几年,抽烟喝酒,也是没有断过的。
只是现在在小叮当的面前,她很少抽烟和喝酒了。
今晚,却烟瘾犯了,忍不住要抽。
女人一身蕾丝而柔滑的睡衣,白色而细腻的皮肤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露在外面,一双玉藕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咖啡色的摩尔,吸一口,从嘴里吐出一大圈的青烟白雾,她很少把烟吸入肺里,就这么吸进去,然后很快就吐出来。
眼前很快就弥漫着这样青白色的烟雾,几乎快这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闭了闭眼睛,眼前的那张脸还是没有消去。
她想到男人的地下室的那张脸,虚弱而苍白,还有身上的伤痕,就觉得内心一阵的荒凉。
或许,她还是希望,他还是不要这样……过一个可怜,又悲剧的人生。
摩尔的味道很苦,时暖细细慢慢地抽着,却又想起,当年那些,从未安生,和疯狂的岁月。
于是多少,心有不甘,心生荒凉。
……
云深第二天就给她打电话了。
她眼睛还是美好,所以只能她去路向南的别墅。
去的时候才发现路向南也在那儿,男人的脸色不怎么好,几乎算得上是乌云密布雷雨欲来。
时暖进去,手腕上的铃铛发出一点清脆的响声,傅云深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女人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一双好看又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焦距,但是她却可以准确辨别她所在的方向。
可能是失去视觉的人,听觉和嗅觉会变得异常的灵敏。
时暖走过去,坐在路向南的对面,傅云深的身边。
傅云深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旗袍,她很少穿旗袍,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穿,但是不管怎么样,这身旗袍穿在傅云深的身上,一点也不奇怪,反而让人觉得,她真的就像是那个民、国时候的女子,温柔又端庄,美丽又深情。
女人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像是在笑,伸手就落在了时暖的手背上,那双眼睛缓缓看向对面的男人,嗓音却格外的冷清,“路向南,我今天就搬出去住了,我和她住在一起。”
“我说了,要是你不答应离婚的话,我就可以单方面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只要我们分居两年以上,到时候我不怕拿不到离婚判决书。”
傅云深似乎是铁了心了,时暖还在想,她上次说的逃跑的计划是什么,可是此刻,却觉得傅云深根本就不想跑了。
只要离了婚,不就自由了么,何必干什么逃跑的事情。
她之前就逃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