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师-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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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光强问:“六十台够吗?”
桂平原惊讶地说:“六十台,这么多啊。”
孙光强说:“吴师长现在是一师之长了,本来就应该祝贺一下。”吴义文感激地说:“那我就代表全师官兵谢谢你了。”
出了孙光强的亚华公司,吴义文又请市房产公司的洪总一起到导弹大队,这位战友,对吴义文主动把业务交给自己,心存感激。一到导弹大队就听吴义文当着高达和桂平原的面说:“洪总,钱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但活你要给我干得漂亮。第一,你把全部进口材料改用国产材料。如此材料费可以省下四分之一,这还是市场报价,如果你能从厂家直接进货,我想费用还会低。第二,我们建立个军民共建关系,你那里想搞点什么活动,只要我们这里能办到的,我们尽可能支持。”
洪总吃惊地望着吴义文说:“老战友,没想到你对我们这行如此精通。你放心,我一定照办。”
几件事办下来,都很顺利,吴义文就提出去工兵大队看看他们腌制的小菜,桂平原关切地对吴义文说:“师长,工兵大队还是下午再去吧。”
吴义文想想,觉得也是,不如先回师里把刚才办的几件事和陆云鹤通通气。
吴义文去找陆云鹤,桂平原就直奔工兵大队,他想就让吴义文看一个连队就够了。于是他挑了三连,把三连连长和司务长叫到跟前面授机宜。并嘱咐此事不要报告大队。连长和司务长都不敢怠慢,就忙着准备去了。桂平原总算松了口气。
下午一上班,吴义文就兴致勃勃地跟着桂平原来到了工兵三连,一走进三连的食堂,就看见平时就餐的餐桌被排在一条钱上,上面放着几十种他们腌制的小菜,每一种小菜边上还插着牌子,一溜望过去,倒也真的很上眼。吴义文一一察看着,心里非常高兴,还不时用筷子夹上一点尝尝。他对连长和司务长说:“你们连在伙食管理上给全师带了个好头,一个单位能搞出这么多花色菜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桂平原在一边说:“吴师长,他们不仅花色多,而且量也足。”吴义文更有兴趣地说:“走,我们参观一下,下次的现场会就在这里开了。”
司务长显得有些犹豫,吴义文笑着说:“怎么,怕我这个师长打土豪?”
桂平原捅了一下司务长,他的样子让吴义文觉得有些异样。
司务长打开腌菜房的锁时,手有些发抖,开了半天,锁也没能打开。吴义文一把推开司务长,自己打开了锁。果然,他看见里面排满了四五十个小坛子,坛盖上贴着各种腌菜的菜名。桂平原在前面一一打开,开到第三坛时,盖子上面明明写的是雪里红,可是坛子里面却是泡菜。吴义文蹙了蹙眉头。他不再让桂平原打开盖子了,而是用手一个个敲着,侧耳听着坛子发出的声音。
吴义文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他冲一脸紧张的司务长说:“去拿把大锤来。”
司务长不知吴义文要大锤干什么,愣怔着。
桂平原站在一边不再说话了。等司务长拿来一把大铁锤,吴义文接过,对准一只菜坛,用力砸去。坛子碎了,里面滚出来的不是腌菜,而是黄沙。吴义文又抡起大锤砸向另一只菜坛,还是黄沙滚了出来。“砰,砰,砰”吴义文愤怒地把所有的坛子全都砸了,然后将大锤扔到地上,背着手走了出去。桂平原紧跟着吴义文来到外面,企图解释,被吴义文喝住:“行了!谁想在我吴义文鼻子底下搞花花架子,我就用这把铁锤砸他!明天就在这里开现场会,让全师干部看看你们搞的典型经验!”
桂平原呆了。吴义文就是想让桂平原难堪一回,任师长以来,他还没有这种机会,现在桂平原为他创造了机会,他怎么能放过。至于桂平原,自然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出出他的洋相,也好让大家看看他吴义文在原则面前是不讲情面的。
现场会很快就在三连召开了,桂平原当着全师连以上干部的面作了检讨。事后,吴义文拉着桂平原的手说:“平原啊,这件事你别怪我……”
有了一个月的长假,龙凯峰什么都不想,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当一个好丈夫。得知韩雪已经怀孕后,龙凯峰更觉得自己欠韩雪的太多了。这些天,家务活他独揽了。看到龙凯峰在家里忙碌,过去的韩雪又复活了,龙凯峰走到哪,韩雪就跟到哪,时时为他擦汗,送杯水,还一句句娇嗔地叫着“老公老公”的。韩雪多么希望自己能和龙凯峰永远这样。面对龙凯峰对自己的体贴入微,韩雪几次想下掉龙凯峰腰上的围裙,都被龙凯峰拒绝了,龙凯峰说:“我现在的感觉挺好。”
可是韩雪还是发现了龙凯峰有时默默地坐在那里发呆,他真的不再想部队上的事了吗?
龙凯峰去超市买调味品时,碰到了林晓燕,二人都有些意外。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对方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晓燕的目光望着龙凯峰货筐里的盐和味精,顿时就明白了。她心里一阵酸楚。
龙凯峰像是看出了林晓燕的心思,苦笑着说:“以后怕是常来这里买这些油盐酱醋了。”
林晓燕同情龙凯峰,就变着腔调安慰他说:“当一个月的伙头军,就以为有多委屈吗?”
龙凯峰摇了摇头说:“也许要当一辈子家庭伙头军。”
林晓燕心里一紧,她已经听人说龙凯峰有想转业的打算,而且他妻子韩雪正极力怂恿他脱下军装。这时,她听见龙凯峰忧郁地说:“晓燕,也许我将步赵参谋长的后尘。”
“你真的打算转业吗?”
“树挪死,人挪活,这商品在流通中才能增值啊。”说着他又从货架上拿起一包味精放进货筐里,煞有介事地说:“我得回去了,鸡还在火上炖着呢。”
龙凯峰走了,林晓燕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今天的龙凯峰彻底变了啊,变得不再像从前了。林晓燕心里掠过一阵失望,突然她扔下自己已经挑好的东西,紧追龙凯峰而去。追到超市外面,早已不见了龙凯峰的身影,林晓燕沮丧极了,在心里暗暗骂了一通龙凯峰。
碰到林晓燕,让龙凯峰不得不面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看到了林晓燕目光里放射出的对自己的失望,他害怕林晓燕又会激烈地指责自己。所以他才匆匆地走了。
回到家里,韩雪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子,她接过龙凯峰手里的东西,就拉着龙凯峰坐到桌边。龙凯峰什么也不说,端起饭就大口吃起来。
韩雪还是觉出了龙凯峰表情的异样,她担心的就是怕龙凯峰上街会碰到什么人,比如林晓燕,如果碰到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将会前功尽弃。
正沉默间,就听见门铃声响了,龙凯峰冲到外面拉开门,
看见王强站在门外,一时惊讶不已:“王部长?”
王强手里拿着画轴笑笑说:“凯峰,你的家真不太好找啊。”
龙凯峰热情地将王强引进门:“部长,快请坐,我去泡茶。”
王强摆摆手说:“不坐了,晚上还有个会。”
龙凯峰问:“部长找我有事?”
王强说:“钟副司令出国前,让我把这幅画还给你。”
龙凯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画?什么画?”
王强以为龙凯峰在装糊涂,他把画放下说:“这幅画首长看了,认为是一幅难得的好画,看完了,就算欣赏过了。凯峰,画还是自己留着吧。”
龙凯峰懵里懵懂地看着王强说:“部长,你肯定搞错了。”
王强正想挑明时,韩雪赤着脚从卧室里跑了出来:“没搞错没搞错,是我们送的。”
龙凯峰盯着韩雪。
韩雪说:“王部长,你可是稀客,怎么也得进来坐坐,喝杯水。”王强的目光落在韩雪的赤脚上,然后将目光转向龙凯峰说:“凯峰,首长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希望凯峰同志尊重别人,尊重自己,走正道,使正劲。再见。”
王强抽身离去。龙凯峰终于明白过来了,他瞪着双眼,盯着韩雪,嘴里呼着粗气,气呼呼地问:“是你给首长送画的?”
韩雪有些慌乱起来:“凯峰,我都是为你好。”
龙凯峰眼中透出一股寒气:“你说为我好?”
韩雪茫然地:“当然也为我自己,为我们的孩子……”
龙凯峰遏制不住愤怒,他的手猛力一挥,咆哮起来:“可你这是毁了我!”
韩雪怯弱地望着龙凯峰:“怕什么?不让干,咱还不想干呢。凯峰,退一步海阔天空……”
龙凯峰粗暴地打断韩雪:“丢人,太丢人了!你不光侮辱了我,也侮辱了DA师,侮辱了首长!”
韩雪没想到龙凯峰会发这么大的火,就撒娇说:“你吓唬谁啊?哪儿有这么严重?快抱我回去,没看我还赤着脚呢。”龙凯峰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怎么来就怎么回去!”说着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大步朝门外走去……
龙凯峰冲出家门,突然显得茫然起来,去哪里呢?去办公室?可是自己正在休假,一个被免职的人在休假的时候半夜跑到办公室里去算怎么回事?
无意中,龙凯峰走到了开心坞门外,就一头踅了进去。
龙凯峰没有去找赵楚楚,他在一张空桌边坐下,朝服务员要了几瓶啤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喝完,他叫服务员再拿,可服务员不愿意再拿酒给龙凯峰。“你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我们不能让你喝醉了。”
龙凯峰这才问:“你们老板呢?”
“她去找景晓书了。”
他们正说着话,赵楚楚就拎着两瓶酒走了过来。
赵楚楚在龙凯峰对面的位子上落座。龙凯峰问:“找到景晓书了吗?”
“到处找了,就是找不到。”
“一定要找到他。”说完,龙凯峰就着酒瓶喝了起来。
赵楚楚担心地说:“你喝多了。”
龙凯峰不说话,咕嘟一阵一瓶啤酒又下肚了。正要去抓另外一瓶,被赵楚楚拦住了。赵楚楚难过地说:“心里有苦就一定要喝酒吗?”
龙凯峰摇了摇头,痛苦地说:“楚楚你说,一个你自以为最了解的人,一夜之间突然就变了,变得都不认识了,你不觉得可怕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人之常情嘛。”
“我还以为她很爱我,爱得很深,可实际上她是把爱看成了一种占有,说到底,还是爱她自己。”
“依我说,看成占有的是你,最自私的也是你。明明知道,不能承诺什么,付出什么,偏偏又要去惹人家……”
龙凯峰疑惑起来:“哎,你说谁呢?”
“还有谁啊?林晓燕啊!你不是为她痛苦吗?”
龙凯峰哭笑不得地:“嘿,这哪儿跟哪儿啊,我是说韩雪,说林晓燕干什么?”
赵楚楚醒悟起来:“我还以为林晓燕找了对象,你才痛苦成这个样子。”
龙凯峰说:“林晓燕找对象我痛苦什么……哎,你说什么?林晓燕找对象了?”
赵楚楚笑道:“啊?你还不知道啊?”
“对象是谁?”
“你真的不知道?高达呀。”
龙凯峰摇摇头说:“高达?这不可能。”
赵楚楚用一只手按住龙凯峰跟前的酒瓶说:“看你,还自我安慰,人家都打恋爱报告了。”
龙凯峰突然想起前两天林晓燕和他说的话,一下全明白了,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剧痛顿时漫上心头,痛得他脸都白了。
赵楚楚关切地:“你怎么了?”
龙凯峰似乎没有听到,喃喃自语:“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她这样做,都是为了我。”
赵楚楚感到好笑:“还说没有喝多?人家谈婚论嫁,天经地义,关你什么事?”
“你不知道,她并不爱高达。”酒精的作用使龙凯峰眼神发直。赵楚楚吃惊地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反正是我辜负了她。”
赵楚楚没好气地说:“你辜负的人多了。”
龙凯峰沮丧地说:“我不否认,我决不否认,我辜负了她,辜负了你,也辜负了韩雪,辜负了所有人……我该打,真的该打。”
正说到该打,就见一个拳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说:“赵总,有一个老兄连续打了五局了,还不肯歇,想找人替我,他也不让。这样下去,我还不被揍死。”
赵楚楚不屑地说:“多给你点小费就是了。”
龙凯峰站起来,朝拳靶伸过手:“把你的行头给我,让我替你。”龙凯峰不由分说,从拳靶身上取下头套、手套、胸套,披挂完毕就朝拳吧走去。赵楚楚拦住了他。龙凯峰说:“你放心,我是特种兵出身。”
龙凯峰来到这名发泄者面前,由于相互都戴着拳套,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龙凯峰冲对方说:“出招吧。”
发泄者个头不高,一语不发就重拳出击。龙凯峰没有避让,任其拳击。
发泄者停下了手说:“按规则你可以避让的。”
话音是个女的,隔着面具,声音有些变调。
龙凯峰笑道:“嘿,还是个女的。花拳绣腿,我挨打还不过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