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师-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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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鹤盯着龙凯峰说:“凯峰,难道你也不理解我?”
龙凯峰说:“政委,我非常理解,也非常敬佩。你放心,我支持你这样做。陆少鸿必须完成这勇敢的一跳,不过得给我一点时间。”
龙凯峰转对梁航:“梁大,你们大队的心理医生到位了吗?”梁航说:“就在这里。”
龙凯峰说:“请他过来。”
一军医跑向龙凯峰。龙凯峰对他说:“你是我军首批纳编的心理医生,我希望你尽到你的职责。我们在这里等待着他从天而降。”
军医有些激动,他点头说:“师长,我明白。我愿意陪同陆少鸿一起跳伞。”
这时,林晓燕的车开了过来,她跳下车,手里拿着一些像无线话筒一样的小仪器。
陆云鹤问“林大,你来干什么,你手里拿着什么?”
林晓燕回答说:“这是E5W系统的组成部分,我们大队刚研制出来的单兵联络仪。现在有二十来个,我都带来了,龙师长的意思是让容易紧张的新同志戴上,可以和地面保持联络。”
陆云鹤点点头,朝龙凯峰投去感激的一眼。
林晓燕给陆少鸿别上联络仪,扶着陆少鸿的肩膀:“少鸿,别紧张,在空中可以随时和我通话。”
陆云鹤走到陆少鸿跟前,望着儿子还显稚嫩的脸上挂着的泪水,陆云鹤伸手替他擦去:“少鸿,爸爸相信你一定行。”
龙凯峰上去握住陆少鸿的手说:“我们大家都在这等着你从天而降,为你鼓掌。”
陆少鸿点了点头,大步走向直升机。
直升机轰鸣着腾空而起,机舱内,和陆少鸿一起跳伞的战士们一一和他握手,给他鼓励。连长汤和顺还指挥着大家唱起歌来,这是特种兵跳伞的一贯作法。
轮到陆少鸿跳伞了,他走到舱门前。望着脚下的田野,他忐忑不安地闭上了眼睛。随着陆少鸿一声大喊:“爸爸——”他跃下了机舱。陆云鹤、龙凯峰、林晓燕望着天空。林晓燕手中的单兵联络仪通话器响起陆少鸿的声音:“爸爸,我跳了,我跳下来了!”
林晓燕将通话器递给陆云鹤。陆云鹤激动地对着通话器:“儿子,好样的!”
在陆少鸿的周围,其他战士也在徐徐下落。看到他们,陆少鸿不再紧张了,他紧紧抓住伞绳向下飘去。
陆云鹤向着陆点跑去。陆少鸿落地,一下没站稳,摔倒在地上。陆云鹤扶住陆少鸿,陆少鸿吃力地站起来,激动地说:“爸爸,我跳下来了!”
这些天,杨芬芬正忙着给另外一名五十多年前在大陆失散亲人的听众寻找大陆亲人,她想到不久前湖北有位听众给自己来信,说自己有个姑姑在海外,信带到家里来了,却忘记放在什么地方。杨芬芬在书架上翻找着。一边的赵楚楚问:“妈,你在找什么呀?”
杨芬芬说:“我在找一封听众来信。今天正好有个从加拿大回来寻亲的老太太,说的事和那个听众有点像。”信终于找到了,杨芬芬喜出望外。
赵楚楚木然地看着杨芬芬,看着她拿着信又要出门,就拦住她说:“妈,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杨芬芬想了想说:“什么日子?星期三呀。”
“算了,你们都忘记了。”赵楚楚失望地走到一边。
这时,赵梓明抱着一大包东西进来:“哟,都回来了,你们看我买什么回来了?”
杨芬芬一看他手里拿的东西说:“好好的,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赵梓明说:“请客呀。我请客!我今天第一天上班。”
杨芬芬随意地问“工作安排好了?去哪?”
赵梓明说:“到鹭湾镇当镇长。”
赵楚楚不屑地说:“去一个乡下小镇当镇长就能把你乐成这样?”
赵梓明说:“哎我这一下子真成了父母官了。不过,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呀,要向你妈妈学习,脚踏实地实现自己的目标。”
杨芬芬静静地看着赵梓明,赵楚楚悄然退出。
赵梓明看着杨芬芬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杨芬芬说:“很久没有看到你这么高兴过。你刚才的样子,多像那些找到亲人的海外游子啊。”
赵梓明笑了起来说:“是啊。他们高兴是因为找到了亲人。我高兴,是因为我的事业也有了归宿。”
杨芬芬说:“一个镇长真的能让你满足吗?”
赵梓明说:“不。如果论职务,我赵梓明不会满足。可我感觉到鹭湾镇是一块广阔天地,面对它,就像一个军人面对可纵横驰骋的疆场。”
杨芬芬说:“那我真的要祝贺你了。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赵梓明问:“什么日子?”
杨芬芬笑了笑说:“梓明,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赵梓明也显得有些激动起来:“结婚纪念日?”
杨芬芬点头说:“是啊。”说着放下包,神情有些慌乱起来。“我们得庆祝一下,我现在就来准备。”
赵楚楚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杨芬芬能想到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让她伤心又感动,她动情地叫了声:“妈……”
杨芬芬难过地说:“楚楚,刚才妈妈没有想起来。”
赵楚楚说:“妈,你不是说有人在等你吗?”
杨芬芬说:“是啊。一个听众,一个寻亲的听众。”
赵梓明感激地走近杨芬芬:“你先去忙吧。”
赵楚楚说:“妈,爸爸说的对,你去吧,他们在等你呢。”
杨芬芬的眼里有了泪花。
等杨芬芬走后,赵楚楚拉着赵梓明的手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有泪水不由自主地流着。
赵梓明十分理解此时赵楚楚的心情,他用一种慈祥而感激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赵梓明依靠骆阿泰,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切入点,他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水!
骆阿泰悲哀地说:“赵镇长啊,这鹭湾镇有山有林,就是没有人能喝的水。”
赵梓明问:“难道就不能修条水渠把鹭江水引到鹭湾来吗?”骆阿泰说:“不是没想过,可这几年鹭江也没水了。别说我鹭湾镇,就是宁洲市也缺水缺得厉害啊。每年都为浇地用水,村和村,户与户没少争吵,年年打架伤人,去年还死了人了。”赵梓明思索了一下,问骆阿泰说:“以前就没想过别的办法?多打几口井什么的?”
骆阿泰说:“咱这地方井打深了,水抽多了,海水就上来了,地就碱化了,不行的。”
正说话间,派出所张所长跑了进来:“镇长,出事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骆阿泰问:“又是为水的事?”
张所长点点头说:“前平岙跟后平岙为浇地,又闹起来了,我刚接到的电话。”
骆阿泰立即要走,赵梓明拦住了他:“老镇长,你在家等着,我去看看。”
等赵梓明和张所长赶到前平岙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二三百个村民。他们手里拿着扁担和农具,几个年青人动手打了起来。
赵梓明和张所长跳下车大喊:“都住手,住手!”可是谁也不听他们的。
赵梓明一边喊一边往人群中挤,推开一个个扭在一起的械斗者。突然一块砖头砸在他头上,他“啊”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张所长吓得上前扶住了赵梓明。
赵梓明头上流着血,他一把夺过张所长的枪,朝天上放了两枪,这时群众才停下械斗,四下散去。
张所长把赵梓明送到了医院。
骆阿泰闻讯后来医院看望被打伤的赵梓明,他把随手拎来的一个小陶瓷罐子放在赵梓明的床头说:“你安心养伤,我会收拾这帮小子的。”
赵梓明支起身来说:“我没事,我问医生了,就是缝了几针,我现在感觉也好多了。”
骆阿泰难过地说:“你看这事闹的,你才来就让人打成这样。”赵梓明笑了笑说:“我是不是不该当这个镇长?”
骆阿泰说:“不,你有种,现在镇上的老百姓都知道有一个赵镇长了。梓明啊,你有股军人的气概,我喜欢。鹭湾镇有你这样的干部,就有希望了。”
“老镇长,缺水给老百姓造成这么大的不便,我今天算是看清楚了。今天,我躺在救护车上就在想,解决鹭湾镇问题的关键,还是要解决老百姓用水、吃水的问题。我想从水抓起,几年内咱们打个翻身仗,你看怎么样?”
骆阿泰笑笑说:“打这个翻身仗我想了二三十年了。人跟老天斗,不是总能赢的。”
赵梓明说:“老镇长,你说说,为什么不行?”
骆阿泰说:“梓明啊,咱们宁洲地区几百年来,淡水水源主要靠这条一百公里长的鹭江。三十年前,吃水用水没问题,可近几年来,城市人口从几十万人增加到二百多万,城市农村的用水量增加了几十倍,加上地下水源大量开采,宁洲市水的供给量一年比一年少。这两三年,市政府已五次下令控制用水。十层以上的建筑已不再批准建造,主要是因为水压太低。”赵梓明说:“三四十年了,就一点办法没想过?”
骆阿泰叹口气说:“办法是想过。四十多年前,就有人提出在鹭江上游的灵山渡建水库,把洪水拦住,蓄水发电搞灌溉。后来也说不清楚什么原因就不建了。”
“灵山渡,灵山渡离我老家不远啊,找个时间看看去。”赵梓明望着骆阿泰,看着他一脸的苍老,心里难过起来。
“鹭湾镇离灵山渡有一百多里路,隔着两个县,我们又管不了那儿的事,你去看了有什么用?”
赵梓明冲动地说:“如果真能建成一座水库,别说鹭湾镇用水问题能解决,整个宁洲市的用水问题也有可能得到缓解。建水库,对,建水库。”
骆阿泰苦笑着说:“你还是安心养伤,不要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
赵梓明坚定地对骆阿泰说:“我一定要去一趟!”
赵梓明被打伤的事很快就传开了,韩雪听说后,急着给龙凯峰打了电话,自己就直接来看赵梓明了。一推开赵梓明病房的门,就看见赵梓明头缠绷带的样子,韩雪关切地说:“你是怎么搞的,一上任就受伤了。”
“没事。就是缝了几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到鹭湾镇的部队去办点事,顺便去镇政府找你,才知道你受了伤。”
赵梓明说:“你来得正好,我还准备找你呢。”
韩雪问:“什么事?”
“你爸爸不是要开发鹭湾吗,你最好劝他暂时放一放。”
“为什么?”
赵梓明说:“那里没有淡水。听老镇长讲,以前已经有好多家公司去开发过,买了地,因为缺水,都停下来了。现在不光鹭湾缺水,整个宁洲市都面临着严重的水荒。”
韩雪说:“有这么严重吗?”
赵梓明点头道:“当然有了。我这头就是农民争水源械斗时误伤的。”
韩雪替赵梓明倒好一杯水,赵梓明欠着身子欲接,韩雪的一只手按住了赵梓明说:“你别动。”由于韩雪的手过于用力,赵梓明险些倒下去,情急之中抓住了韩雪的一只手。就在这时,杨芬芬和赵楚楚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而赵梓明抓住的韩雪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开。
看见这场景,杨芬芬多少有些误会了,她想退回去,可是被跟在她身后的赵楚楚推了进来。
赵梓明有些尴尬地说:“芬芬,你……怎么来了?楚楚,你也来了。”
韩雪红了脸向杨芬芬打着招呼,看见杨芬芬站在赵梓明的床头,面无表情地说:“我接到镇里打来的电话,才知道你受伤了,为什么自己不打个电话回家?”
赵楚楚也在一边附和着说:“是啊,爸爸,你应该打电话告诉妈妈。害得妈妈在路上一个劲地埋怨。”
赵梓明摇摇头说:“多大的事,我怕让你们担心嘛。”
杨芬芬说:“不光是怕我们担心吧。”
赵梓明听出了杨芬芬话中有话,悄悄地看了一眼韩雪,心想可别让杨芬芬对韩雪误会了什么,于是就对韩雪说:“韩雪,谢谢你来看我,我知道你工作忙,你回去忙你的吧。”
韩雪笑着点点头说:“那我回去了,到时我让凯峰再来看你。”
韩雪走后,杨芬芬伸手摸了摸赵梓明头上的纱布,心里涌起一股怜惜之情,看着杨芬芬满脸关切自己的样子,赵梓明也有些动容了,他伸手轻轻抓住了杨芬芬的手。见他们这样,赵楚楚说:“对了,我应该去送送韩雪。”说着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赵梓明和杨芬芬。
韩雪走到医院的花园门口时,被身后的赵楚楚叫住了。“韩姐,我来送送你。”赵楚楚上前挽住了韩雪。“你不在那里陪你爸爸和妈妈,跑来送我干什么?”
赵楚楚俏皮地说:“我在那里显得多余了,让他们亲热一会吧。”韩雪抿嘴笑道:“你爸爸妈妈最近好像好多了嘛。”
“时晴时雨,很难说清是什么气候。爸爸受了伤,妈妈来看看他,也许属于礼节性的,你别以为他们之间就和好了。”
韩雪叹息一声说:“这人世间的事真说不清,在别人眼里好好的一对夫妻,可就是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