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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血掌乾坤-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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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名鼎鼎的烧火丫鬟杨排风也是他在杨家众将中最钦佩的人物之一,姑娘既然有意,自己总不能晒着人家,很多话还是说开的好。

    一念及此,望着跳跃的火光,略带踌躇道:“排风姑娘的故事甚为精彩,三郎也有个故事,姑娘可愿意听吗?”

    排风展了展长长的睫毛,惊异道:“怎么?笑公子也有故事要讲给奴家听吗?公子见多识广,一定比奴家的故事更加精彩,奴家洗耳恭听!”

    三郎幽幽叹了口气道:“从前有一个女孩子喜欢一个男孩子,可她不敢对他讲,只是每日里按时叫他起床,那个男孩子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坦然接受。直到有一天,这个女孩得了绝症,不能再唤他起床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三郎讲着,星目上映出了两颗晶莹的泪珠,排风嘴巴微微张起,呆呆的看着他,她知道这个看似坚强的大男孩一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

    果然,三郎稍作停顿,接着道:“他日夜祈祷,每天陪伴在她的身旁,一千遍,一万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能将她从昏迷中唤醒过来,希望能用爱的力量来挽救她的生命,也许是男孩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女孩终于醒过来了,他们相恋了。正当他们陷在爱情的甜蜜中,欲共筑爱巢之时,女孩却突然溺水而亡,男孩悲伤过度,为了实现他们当初相守一生的誓言,也跳水而亡!”

    说到这里,他脸颊上已满是泪水,排风惊讶出声:“怎么?都死了?”

    三郎长吁了口气,平静了下心神,道:“男孩命不该绝,被人救起!”

    排风紧张的神态松懈下来,“谢天谢地,如此有情有义的奇男子理应被救,那个女孩呢?也被救了吗?”

    “他不知道,不过他一直在找她,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会继续寻找下去,哪怕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排风秀目中也溢出了泪花,哽咽道:“结果呢?结果怎么样?他找到她了吗?”

    “还没有,他还在寻找,只不过在这过程中他又结识了一个女孩子,并无意中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他不知寻到她后如何面对她!”

    排风面现失望神色,楞了半晌道:“她至今不知是死是生,这也不能完全怪这个男孩子,他能为她而死已经足够感天动地了!”

    说完她怔了怔神,看着三郎道:“笑公子,如果奴家所料不差,这个男孩就是你!”

    三郎默默点头,排风幽幽道:“公子果真是位至情至圣之人,排风佩服,男子有个三妻四妾在我大宋朝也不算什么,你也不必过于内疚,希望公子能早日寻到心上人,与她白头偕老,那位姑娘既与公子有了夫妻之实,也望公子能好生对她!”

    “排风姑娘说的是,三郎铭记在心!”

    三郎将自己那件已经烘干的长衫铺在木板上道:“天色不早,排风姑娘在此休息,我到彩棚外面去!”

    排风攸然站起道:“公子说的哪里话来,外面寒冷,奴家虽是女流却也不能如此,你看这样可好,地上阴凉,我二人皆靠在神像上休息,你着你的长衫,奴家还用自己的素裙!”

    三郎屡次要求去彩棚外,排风执意不肯,无奈之下,二人将长板挪到神像前面,各把一边,身上各覆了自己的长衫,罗裙,就地靠着神龛休息。

    三郎靠在神像前,运功打坐,无需睡眠。排风则想着心事,靠在神龛上望着庙门外漆黑的夜色出神,坐的久了已坚持不住,两只秀目渐渐阖上,沉沉睡去。

    排风虽是女将,却从未如此过夜过,兼之是个女孩子家,在睡梦中仍有恐惧感,身体渐渐向三郎这边倾了过来,开始她还能朦朦胧胧地靠回去,时间久了,困意深沉,在潜意识的作用下,又向三郎靠了过来,终于,带有丝丝清香的臻首彻底靠在了三郎的肩膀上。

    三郎生怕扰了姑娘的好梦,动也不敢动,好在他功力深厚,一直保持着姿势运功调息到天亮。 

第076章 故乡() 
一缕晨曦穿透了窗牖,百鸟啾鸣,雨后的清晨一片晴朗,天气格外的清新明亮。

    排风听到鸟声,渐渐醒过来,猛然发现自己靠在三郎的肩头上,右边的臻首已经靠到了三郎的脸上,整个身子几乎偎到了三郎的怀里,不由大羞。

    她攸然站起,粉面红润,侧过头去搓弄着自己垂到胸前的几缕青丝,脉脉不语,一个大姑娘家躺在一个男人怀里,羞死人了。

    可她作了半天羞态,三郎却无任何动静,不由转过头去看他,乍看之下她几乎笑出声来。只见三郎整个人靠在神龛上,朱唇微启,发出轻微的鼾声,睡的正香。

    “哎!”排风出了口气,白浪费自己半天表情了,她静静地望着三郎英俊秀挺的脸庞出神,觉得他睡觉的样子好生招人怜爱,看了片刻,素手忍不住伸过去,想摸摸他的脸颊。可是就在这时,三郎突然侧了个身,将头靠向右侧继续呼呼大睡。

    她伸到一半的手停在了那里,楞了半晌,收回手来,整理了下自己散乱的裙钗,又到庙门后将自己的素罗裙换好,将自己所穿的三郎长衫悄悄叠好,放到他的包袱里。

    做完这一切,见三郎毫无动静,似乎还在酣睡,忙上前呼唤道:“笑公子,天亮了,该赶路了!”

    三郎早醒了,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为了不让姑娘难堪,故意装作未醒的样子,没想到姑娘竟然要摸他的脸,慌乱之下将头顺势侧了过去。此时听她召唤,睡意朦胧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排风姑娘睡的还好吗?”

    排风脸一红,嫣然笑道:“有公子打惊,奴家睡的很好!”

    “姑娘睡的香就好,天色不早,三郎也该起程了,姑娘也不必再送,就此别过吧!”

    排风微微颔首,二人到了庙门外,解了马匹,各自上马,相互揖手而别。

    新雨后的山野散发着泥土的清香,马蹄踏上去酥酥软软,发出“噗”、“噗”的响声,排风催马行了一段,转过马头,望着三郎渐渐消失的身影喃喃道:“笑公子,你可知排风送你的是什么马吗?这可是名驰天下的千里驹当年曹孟德所乘的绝影宝马,哎……”

    她望着三郎的背影出了会神,才又转过马头,打马如飞而去……

    三郎到了前面镇上备了些纸钱,才又催动坐骑赶往梨花村,到了笑家旧宅,滚鞍下马,矗在地上,望着昔日欢声笑语,繁华的门庭呆呆发楞。

    时过境迁,笑家门前残屋破瓦,院墙上茅草滋生,一片凄凉,门内空空荡荡可以直望内室正门,原来的朱漆大门正是被大漠七鹰刁鹏毁去。

    笑雪风进入院中望着院内杂草,檐下密布的蛛网,不免又是一阵难过,想当年笑家富足安逸,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如今却是这般萧条景象。

    正自难过,却见门前一驼背老者正探头向内张望,笑雪风仔细看去认得此人,正是隔壁张爷爷,小的时候张爷爷还常常拉着他的小手给他讲故事呢,五年的岁月张爷爷矍铄红润的脸庞竟已变的如此苍老。

    他赶忙出了院子,激动的道:“张爷爷,您老人家一向可好?”

    “你是……”

    张爷爷一双枯黄的双眼上下打量着他,半晌才认出来,惊讶道:“你是三郎?”

    “是我!我是三郎!”

    张爷爷老泪纵横道:“孩子,你还活着啊,大家都以为你也……”话到嘴边又觉不妥。打了个“嗨”声道:“你父母死的真惨呐!”

    “张爷爷可知我双亲葬在何处?”

    张爷爷擦了擦眼泪道:“那日天亮,乡亲们发现了你父母的尸体躺于院中,便报了官府,官府查了多年仍未查出凶手,京城有位许大人在绝壁峰下为你双亲买了块风水宝地,乡亲们感怀你双亲在世时的好处,就帮着把他们葬了。”

    “三郎谢过乡亲们,谢过张爷爷,我此次回来正是要祭奠双亲为他们报仇,就先不陪您老人家了。”

    “好!好孩子!该去祭奠,五六年了,哎!”

    “张爷爷,山路难行,我祭奠父母不便骑马,这匹马就先寄存在您这,这是十两银子您且收下!”

    张爷爷接过缰绳道:“好,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去吧!去吧!银子就不用了,张爷爷以前可没少得你笑家的好处,帮你喂喂马也是应该的。”

    “张爷爷就不必客气了,权当三郎孝敬您的!”

    他将银子塞在张爷爷手里,张爷爷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三郎向他长揖告辞,离开家门奔向绝壁峰,后面老人的声音仍在唠叨:“笑家有后,老天有眼,这孩子出生时梨花迎雪,当是贵人出世,我就说他不会有事的!”

    出了村头,前面现出一块空旷地带,时不时有几只大雁苍鸣飞过,三郎不由驻下足来,愣愣出神。故乡的一草一木,儿时往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游子们永恒的记忆,最牵挂的东西,这里陪伴他度过了自己在北宋的童年,而且还有一段和北国小公主萧雨绮的快乐时光。

    想到萧雨绮,他就想到了那位女扮男装的萧逸公子,“她是不是雨儿呢?到今天她应该也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

    在这寻思了片刻,愈发觉的怅然,便又继续向绝壁峰下赶去。

    远望绝壁峰,高耸入云,浮云漫漫,一片苍翠,几只鸦鹊横过夕阳,落入林中。

    笑雪风睹物思人,感慨万千:“哎!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我刘子风来到这大宋天朝,怎地又如此落寞?”

    笑雪风来至绝壁峰脚下,依老者指示,在一平缓坡地上,果见一个黄土培起的坟茔,忙紧走几步扑到墓前。

    望着坟茔上尺高的茅草,笑九天夫妇的声音恍如昨日在耳边响起:

    “三郎,外面冷,快进屋来。”

    “我儿怎么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三郎不怕颠簸之苦,我这做父亲的又怎能拖后腿。”

    ……

    句句平淡,却是句句满怀父母对孩子的关怀、期盼之情。

    笑雪风泪水噙满双眼,有道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扑在坟茔上放声痛哭,悲伤欲绝。

    痛哭多时,只觉心结渐开,他挺身站起,仰首望天,目光痴呆,脸上泪痕依稀斑斑,此时他一切警觉都已有如全失,如果有人陡施暗算,他必不能逃过。

    他将包袱解开,将纸钱在墓前焚燃,翻动着跳跃的火苗,漠漠无言,长跪不起。

    倏然——

    一阵炳铁交接之声传入耳中,刚才太过伤感竟然没有听到,此时安定下来,便听得交鸣之声自绝壁峰脚下隐隐传来。 

第077章 神宫魅使() 
他拭干眼泪,向着发生之处寻去,走不多远,便见一片树林之内人影晃动,剑光熠熠。

    忙飞身而入,隐在一株老树后闪目望去,只见迎面一年轻后生,脸庞黝黑发亮,浓眉大眼,虎体猿臂,舞着一柄长剑,一身青衣已被戳了七八个洞,额头上汗水涔涔。

    五个黑衣人皆以黑巾蒙面,将他围在当中,长剑交鸣不绝于耳,笑雪风看这局势,那年轻后生已要支持不住,却又不知他们因何在此酣斗。

    正犹豫间,场中胜负已分,一黑衣人趁那后生剑招用老,宝剑不能收回,乘虚而入,一剑向后生腹部刺来,情急之下,后生急急向上纵起,长剑正中大腿,另一黑衣人凌空连连出脚将黑脸后生踢翻在地,长剑也摔落在一旁。

    中间为首黑衣人森森冷笑:“古侗,你认命吧。”

    被称为古侗的年轻人伤势甚重,以肘撑地道:“尔……尔等怎知我名,你们……你们是何人派来?”

    黑衣人仰天大笑:“哼!,反正你也是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你可曾听说过黑水神宫?”

    古侗一脸茫然。

    “晾你也不知道,我等奉宫主之命来了结你这个祸根,受死吧!”

    话音未落当胸便刺,眼见这相貌憨厚的青年便要命丧剑下,却不知为何那黑衣人剑到中途突然停下,双目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砰然倒在地上,同伴上前一探鼻息已然死去,几人大惊,这天色尚早难道见鬼了不成。

    几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剑尖外指四处张望。

    须臾,自林中踱出一俊郎青年,神态悠闲地看着他们,宛如几人已是盘中之物。

    来人正是笑雪风,他见古侗受了重伤,正后悔自己未曾出手相助,却听黑衣人洋洋自得报起了来头,忙凝神细听,听闻黑水神宫之名,精神大振,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要找他们,他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他见黑衣人欲杀古侗,这才飞出银针杀了为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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