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倾情-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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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陆寒冰停止了哭泣,猛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有把雪儿吓了一大跳,抱着孩子很快的缩回了床角,陆寒冰无奈地望着她摇摇头,对舒兰说:“舒妈妈,雪儿她真的不认识我了,她不要我了。”
“唉,”舒兰满脸泪水的叹着气:“自从我带她回来后,她就一直不大肯说话,俺还以为她心里难过,就没有怎么在意,可谁知到了十二月中旬,她就突然害怕起来,说有人要强她的孩子,俺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丫头这辈子恐怕是毁了,想俺欧阳家几代都是本本分分的老好人,没有作过什么孽,可老天怎么就不睁眼呢?偏偏让俺一家不得安生。”
她的话让陆寒冰无地自容,要不是自己的老妈不讲理,雪儿哪里会变成这样,舒兰也不会因此伤心烦恼了。陆寒冰扭头望望雪儿,发现她也正在观察自己,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陆寒冰心里一动,轻声问舒兰:“舒妈妈,雪儿她一直是这样吗?”
“也不是,有时她也会清醒,清醒的时候老是哭,一个劲儿说她对不起俺,给俺脸上抹黑了,可是很快她就又忘记了,你再问她这类话题,她就只会扎眼了。冰儿啊,你说雪儿是不是神经出了毛病,万一真是失心疯那可叫俺怎么办呢?”
陆寒冰把舒兰扶到了床边坐下,然后轻声安慰她:“舒妈妈,您别着急,一切有我呢,看上去雪儿的情况没有那么糟,我这就给朋友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舒兰听了他的话多少有点安慰,默默地从雪儿手里抱孩子,雪儿好像是只认识她,很顺从的把孩子递给了她,但对地上站着的陆寒冰却露出一种防备的神色,这让陆寒冰伤透了心。
四个月大的婴儿已经知道对着大人乐,小手小脚不停地舞动着以表示他的激动,小嘴儿不断地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陆寒冰慢慢地靠近孩子,想亲亲他的小脸儿,可不等他靠近,雪儿就扑到舒兰身侧,伸开双臂把舒兰和孩子紧紧护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陆寒冰,好像他真的要动手夺取孩子一样。
陆寒冰叹口气退出了卧室,在露台上拨通了耿若浩的手机,他不等耿若浩开口就开门见山的说道:“若浩,我找你有事,劳驾你问问你二姐,她以前说的产后忧郁症是怎么回事,要不你把她的电话给我,我直接向她咨询。”
耿若浩大吃一惊:“等等,你的意思是雪儿出了状况?”
“对,我现在就在雪儿的老家,她的情况很不好,”说到这里,陆寒冰喉头发梗:“她连我都不认识了。”
电话那头的耿若浩沉默了,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陆寒冰,自己的心里也感到堵得慌。
“喂!”陆寒冰着急的问着:“你还在吗?”
耿若浩沉声答道:“在。你别急,我这就把我二姐的手机号告诉你,这样你们谈起来也方便一些,她办公室的座机号是xxxxxxx;手机号是150xxxxxxxx,记好了吗?。”
“记好了。若浩,谢谢你!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询问一下。”
“那好,我也给她打个招呼,还有,要是不行你就带着雪儿往大医院走,千万别耽搁了。”
“好的,我明白,那就这样吧,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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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爱的呼唤()
耿若兰在电话里告诉陆寒冰,雪儿这种情况无疑就是产后忧郁症了,因为有产前忧郁症的牵连,又加上不断地刺激,雪儿的产后忧郁症会比一般产妇的状况要重一些,更接近于抑郁症,需要在语言语言上和她经常交流,谈过去的美好回忆,在精神上对她精心呵护,经过一段时间后才可以慢慢恢复,这期间决不能再让她有任何的思想负担,或者受到任何的刺激。
陆寒冰牢牢记住了耿若兰的另一句话,那就是让病人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出来会好得快一些,比如大声喊叫或者大声痛哭,这样,她就会把遗失的自己从心灵深处找出来,然后将刻意隐藏的记忆一点一点的聚拢到一起。
于是,陆寒冰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取得雪儿对他的信任,轻柔的和她说话,和她一起逗宝宝,给她穿新买的衣服,对她诉说过去的点点滴滴……一开始,雪儿仍然拒绝着,依旧对陆寒冰怀有一种敌对的态度,不理他,甚至因为他抱孩子咬破了他的手。但时间一长,雪儿对他的态度就开始慢慢的变了,有时会在清醒的一刹那睁着一双好奇的双眸问他:“你真的是冰儿哥吗?你脸上的胡须呢?”
陆寒冰这才明白,雪儿的记忆停顿在了在青岛的那段日子,那时的他确实异常颓废,满脸都是黑黝黝的胡子茬,雪儿心疼他,于是把那时候他的模样铭记在了心里。
他耐心地给雪儿解释:“那是因为现在我把胡子刮了,过几天就会长出来的。”为此,他故意不刮脸,想让自己的胡须茬勾起雪儿对他的记忆。
看着他脸上日渐冒出来的胡须茬,雪儿会用轻轻地手去摸,然后她就开始相信陆寒冰的话,开始试探着叫他冰儿哥,会抱着孩子让他看,有时还会让孩子看他,对孩子说这就是你爸爸。
这些变化让陆寒冰欣喜若狂,他相信雪儿不久后就会完全恢复记忆,他更加小心地呵护着雪儿,帮着舒兰干家务,笨手笨脚的扛着粮食去村里的磨坊里加工,然后罩着满身的面粉回来,他在几天之内迅速转换着角色,从一个一呼百应的公司老总变成了一个乡下汉子,挑水、烧火、做饭、收拾屋子,什么都干,成了欧阳家的顶梁柱子。
腊月临近,村里的女人们按耐不住好奇,开始找着各色各样的借口上门来窥视,看到陆寒冰的表现后会问舒兰:“这是雪儿的女婿吗?好像你们家盖房子时见过。”
舒兰只是笑笑,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总会拿出陆寒冰带来的稀罕食品招待她们,女人们是吃也吃了,看也看了,一来二去,这些好事之人也就默认了陆寒冰是舒兰女婿的身份,要不是这种关系,谁会在寒冷的季节大老远的跑来这穷山沟里受这种罪呢。
一个多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腊月二十三过完小年,年关就到了,村里的人开始成群结队的往乡里跑,买肉买炮买菜准备年货,舒兰也想借此机会和多年不交往的乡亲们联络一下感情,就指挥着陆寒冰一趟趟的开车接送着,很快车里的汽油就快用完了。
这天早晨,陆寒冰侍候雪儿吃过饭,告诉她自己要去县城加点汽油,雪儿突然害怕起来,呐呐地说:“你又要走了,你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孩子又见不到爸爸了。”
她的话让陆寒冰心里发颤,急忙安慰她:“雪儿你放心,这次我绝不会走,我只是去给车子加点油,顺便也给家里买点好一点的年货,回来陪你和妈妈好好过一个春节。”
雪儿没理他,又蜷缩着退进了床角,低着头,抱着膝盖一声不吭,可陆寒冰还是发现她的眼泪掉在了衣服上。
陆寒冰的心紧紧地揪起来,走过去挨着她坐到了床上,试着用手去抚摸她的脸,这次雪儿没反抗,任由陆寒冰的手在脸上轻抚。看到雪儿这样,陆寒冰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她已经开始接受自己,甚至舍不得他离开了。他轻声问道:“雪儿,你不想让我走吗?”
雪儿轻轻点点头。
“那么,你就和我一起去五柳村,我们一起去买东西,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
雪儿惊喜地抬起了头:“你会带我去?”可就高兴了那么一瞬就又垂头丧气了:“妈妈不会让我去的,我要是走了宝宝怎么办?”
陆寒冰从床上跳了下来:“我去和妈妈商量,宝宝让她看着,咱们很快就回来。”
舒兰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冰儿,不用商量了,难得雪儿想出去走走,你就带着她出去透透气吧,再这么闷着也不是回事。雪儿,孩子有俺看着,你就和冰儿去转转吧。”
雪儿象个孩子般的睁大了眼睛,不相信地追问了一句:“妈妈,你真的让我去吗?”
舒兰布满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个少有的笑容:“丫头,去吧,去好好散散心,说不定你回来时就会好了。”
雪儿这才像得到大赦令一样,急忙从床上往下跳,谁知用力过猛,一下子从床上摔了下来,陆寒冰急跨一步抱住了她,雪儿羞涩的一笑,小声说:“差点跌倒。”
舒兰看到这一幕感慨万千,原来丫头在冰儿的眼里是这么重要,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冰儿的心啊,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后悔不该把雪儿带回来,带回来反倒毁了女儿的幸福。感慨是感慨,可再说什么也迟了,现在她也顾不的什么面子和骨气了,只要雪儿能恢复健康,舒兰准备豁出老脸去弥补自己的过失。
陆寒冰细心地给雪儿洗好了脸,又把她散乱的长发梳了个吊辫儿,给她穿上了那件新买来的棉大衣,让她站在衣柜的镜子前,雪儿从那里面看到自己的样子,黑色带刺绣的大衣紧裹在身上,显得苗条又秀丽,一个高高吊着马尾巴的女子在里面俏皮的晃来晃去,就是脸色有点苍白,不过,陆寒冰用他给雪儿买来的口红那么一点缀,病态就被遮掩了,雪儿看上去依然是一位素雅大方的白领丽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毛病。陆寒冰就那么痴痴地望着她,就连舒兰也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嘴里喃喃地叨念着:“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打扮,俺这丫头还真是好看。”
雪儿可不管这些,走到陆寒冰身边小声催促着:“冰儿哥,快走吧。”
陆寒冰一乐,眼里却盈满了泪珠,他用手背猛地一擦眼角:“丫头,我们这就出发。”
开车去五柳村用不了多长时间,副驾驶位置上的雪儿不言不语地望着路两边的灰色山峦发呆,陆寒冰想尽了办法也没能使她开口说话,无奈也只好放弃了。
昔日小小的县城变的繁华异常,可能是因为要置办年货吧,街上的人特别多,用车水马龙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就连一直不说话的雪儿眼睛也开始发亮了。
陆寒冰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停车的位置,俩人下车后他习惯性的去牵雪儿的手,雪儿还是明显地躲闪了一下,但看到拥挤的人群后有点害怕,还是乖乖地被陆寒冰拉着上了街。一路上雪儿不再安分,东张西望的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陆寒冰忽然想起雪儿是在这里上的高中,那么,这里的一切是不是勾起了雪儿的记忆呢?想到这里,他搂着雪儿从商场里退了出来,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轻言轻语的问她:“雪儿,告诉我你的母校在哪个方位?”
欧阳雪的眼里闪闪发亮,毫不犹豫的指着一个方向说:“那里。”
陆寒冰心里一阵惊喜,但他没有表露出来,又轻声说道:“那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雪儿抿嘴一笑,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陆寒冰看的一呆,禁不住就想去亲吻她,可又怕自己的行动惊吓了雪儿,只好忍住了。雪儿却主动拉着他的手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学校的大门前,可惜寒假期间大门紧锁,雪儿看上去有点失望。
陆寒冰就问她:“丫头,你的教室在那栋楼上?你指给我看。”
“喏,”雪儿指着东边的教学楼第一次开口:“就是那栋楼的三层,第五个窗户边就是我的位置。”
陆寒冰使劲按捺住自己的兴奋,继续跟她聊着这类话题:“那宇轩呢?他的座位离你近吗?”
雪儿皱起了眉头,好像在很费劲的思考着:“宇轩……宇轩好像在我的后边,对了,他在我后边倒数第二排。”说罢还笑着给陆寒冰解释:“因为他的个子高嘛,所以每次都被分配在最后的座位上。”
陆寒冰心里狂喊着:太好了!雪儿终于恢复记忆了!
可惜好景不长,一会儿雪儿就又开始迷糊了,她不停地自言自语着:“宇轩,宇轩哪去了?他怎么没来呢?”
陆寒冰不敢让她在此停留了,拉着她在街上转了几个圈就去了菜市场,雪儿看着种类繁多的蔬菜发了懵,怔在那里不知所之,陆寒冰只好一手牵着她一手挑选,生怕一不小心找不见她了,看上去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
正在这时,雪儿却又一次不安分起来,使劲儿拽着陆寒冰的大衣摇晃着,陆寒冰扭头一看,只见雪儿指着前方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的声音因为菜市场的嘈杂听上去有点模糊不清,仿佛喊的是:“宇轩,宇轩来了。”
陆寒冰急忙朝她指着的方向望去,不错,那一身绿军装的大个子正是岳宇轩,身边紧跟着的是他的妻子钱玉洁。陆寒冰不敢怠慢,付了钱就拉起雪儿朝那边挤去。
他带着雪儿气喘吁吁的挤到岳宇轩身边后,伸手在他肩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