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倾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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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歹说总算是让舒兰平静了下来,答应带着孩子们回那个久违的小院,可倔强的雪儿死活不走,她说要为爸爸守灵。
胖胖的工会主席安排几个人在太平间陪着欧阳雪,自己带领一部分人把舒兰母子送回了家。
十六岁的欧阳雪靠在爸爸遗体前,向那个自己认识的黄阿姨询问着爸爸突然去世的经过。原来四天前,劳累了一天的爸爸刚准备下班,在洗手时突然晕倒,被大家送往医院后抢救无效猝然离世,大夫说是心梗突发。
欧阳雪虽然不知道心梗是什么病,但爸爸的去世确是不争的事实,一家人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欧阳雪望着昏黄的灯光陷入了沉思
第六章 失去色彩的天空()
欧阳雪守在父亲遗体前一夜无眠,毕竟只有十六岁,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突然地变故的一切,眼泪在一夜之间几乎流尽了,大脑一片空白。
六点钟,厂工会主席带着一帮人来了,欧阳忠生前好友和同事来了,舒兰和两个小女儿也在陆寒冰的妈妈刘晓云的陪伴下跌跌撞撞的来了,在舒兰哑着嗓子的哭喊声中,欧阳忠的追悼会简单而有序的进行着,欧阳雪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几天没吃饭的她什么也听不见,等到让家属致丧礼辞时,欧阳雪几乎是被两个阿姨抬到了台前,用颤抖的声音说:“爸爸没了,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啊”话还没说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引得在场的人们一阵唏嘘。
追悼会结束后,欧阳雪在大家的陪同下随着父亲的灵车前往火葬场,接近崩溃的舒兰则被刘晓云硬拽回了家。
中午时分,欧阳雪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回到了那个曾经温馨的小院,看到骨灰盒,妈妈和妹妹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
欧阳雪没听到刘晓云的问话,迈进了自己的那个小屋返身关上了门,趴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几天的压抑化作了无声的痛哭。
接下来的几天,欧阳雪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她在刘晓云的指导下,一个人踏遍了父亲单位那些领导家的大门,请求给予帮助。
领导们终于被这个半大的女孩感动了,答应了她一部分条件,除欧阳忠的丧葬费之外,另外救助贫困补助费八百元,每月按人头领取30元的抚恤金,一直领到三个孩子18岁。
一切办妥后,欧阳雪和妈妈妹妹就准备启程回家了,这天正在收拾父亲的遗物,厂工会的领导又来了,工会主席给她们送来了厂里职工们的捐款,一共四千二百元,舒兰哭着说:“不能再麻烦大家了,心意我们领了,这些钱说什么我们也不能要,请你给大家退回去吧。”
工会主席说:“嫂子,你就收下吧,这是大伙儿的一片心啊。”转身把一沓钱给了欧阳雪:“姑娘,收好了,往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一直在家陪着她们的刘晓云也在一旁说:“雪儿啊,你就收下吧,别再推辞了。”
欧阳雪这才接过了钱,向工会主席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叔叔!谢谢大家了!”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她赶忙转身遮掩着,不想让大家看到。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已经很晚了,欧阳雪劝着妈妈快吃点饭,早点睡,明天一早好赶路。本来单位要派车送她们回去的,可是被舒兰拒绝了,她觉得不能再给人家添麻烦了。
吃罢饭看着妈妈妹妹睡了,欧阳雪走出了门,来到陆寒冰的窗前站了半天,这个时候她多需要她的冰儿哥哥在身边啊,可是,唉她擦了擦眼泪,敲响了刘晓云的门:“阿姨,你睡了吗?”
第七章 梦碎()
欧阳雪喊了好几声,才听到陆寒冰妈妈懒散的声音:“哦,这么晚了,雪儿啊,有什么事吗?”
“哦,阿姨,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回去了,我想和您说几句话。”
“嗯,雪儿,那请你等一下,好吗?”
“哦,好的阿姨。”欧阳雪赶紧答道。
等了有十几分钟,刘晓云才慢悠悠的打开了房门,嘴里不冷不热的说:“进来吧。”
欧阳雪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寒冷,从心里透出来的冷。她有点犹豫了,但还是跟着刘晓云进了屋。
刘晓云的态度很冷淡,没有了原来的热情,欧阳雪在她的刘妈妈眼里感觉不到一丝原来的那份亲切,完全像个陌生人。她有点害怕,说出的话就变得吭吭哧哧,改了口:“那个阿姨,陆叔叔出差了吗?我这几天都没看见他。”
刘晓云看了一眼欧阳雪,回答的有点迟疑:“哦,他是出差了,走了二十多天了。”
接下来俩人又沉默了,欧阳雪几次欲出口的那句问话又咽了回去,空气显得很沉闷。
刘晓云打了个长长地呵欠,有点不耐的对欧阳雪下了逐客令:“雪儿啊,不早了,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赶路吗?可别误了车。”
欧阳雪赶紧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还是倔强地转回了身:“阿姨,请把寒冰哥哥的地址给我好吗?”
刘晓云啥话也没说,拿一支笔在写字台上的台历上写了一个地址给了雪儿:“喏,这就是,你拿好了。”
欧阳雪在父亲去世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谢谢!谢谢阿姨!”
扭身走到门口,又回头问了一句:“阿姨,我写给寒冰哥哥的信您转寄给他了吗?他怎么不给我写信呢?”
刘晓云有点不耐烦:“雪儿啊,上大学功课很紧的,不像中学那么简单,冰儿没那么充裕的时间陪你了。再说了,你也不小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粘着冰儿了,他会分心的。”
欧阳雪听到这里,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赶忙向外走,嘴里答应着:“阿姨,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缠着寒冰哥哥了。”刚出了陆寒冰家的门厅,就听见了背后很重的关门声,欧阳雪的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她抽搐着蹲在墙角,揪心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如同一把盐洒在流血的伤口上,让她痛得无法呼吸,聪明的欧阳雪知道,随着父亲的去世,她的梦碎了,碎在这深秋的寒夜里
夜已经很深了,欧阳雪靠着墙艰难的站起来,一步一步挪进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卧室里,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天刚蒙蒙亮,欧阳雪就叫起了妈妈和妹妹们,悄悄地离开了这个小院,没等爸爸单位的人来送行,赶第一班客车离开了这个让一家人伤心地,欧阳雪怀里紧紧抱着父亲的骨灰,木然地坐在车窗前,这个城市远了、模糊了,她想:随着父亲的离去,这里再也不会有他们一家人的容身之地了。
欧阳雪咧嘴苦笑,小小年纪,满腔凄凉。
第八章 新的起点()
欧阳雪一家回到村子里不久,妈妈舒兰就因伤心过度病倒了,雪儿请遍了十里八乡的医生,妈妈的病也不见的好转。
十几天过去了,从县里回来的人捎来了雪儿老师的话:如果请假超过一个月,学校就会劝退,让她赶快返回学校。
欧阳雪一着急,只好把百里之外的外婆请来照顾妈妈和妹妹们,自己匆匆赶往学校。
天性刚强的欧阳雪利用起所有的时间,在同学和老师的帮助下,一个星期就把落下的功课全部补了上来。因为心里惦记生病的妈妈,在星期六下午下课后不顾老师的劝阻,骑着她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晚秋时分,白昼变得很短暂,欧阳雪刚走了几里路的光景,天色已经变得暗了下来,雪儿心里一阵着急,倒不是害怕赶夜路,而是自己从小就有夜盲症,在这没有一丝光亮的乡间土路上,坑坑洼洼白天骑车都吃力,晚上就更不用说了,万一掉进两旁的石坑里可就惨了。
欧阳雪暗怨自己虑事不周,正在心里埋怨自己,一个不留神,车子碾在一个突起的石块上,蹦了一个高,连车带人摔倒在地,只觉得胳膊肘一阵剧痛,像是磕破了。
顾不得疼痛,雪儿赶紧爬了起来,拖起车子咬咬牙,把跌歪的车把扭扭正,使劲给自己打气壮胆:为了妈妈,今晚就是走也要走回去!
欧阳雪深深吸一口气,又跨上了车子,晃晃悠悠继续赶路,天越来越黑了,八十里的路程走了四分之一,眼前的路在雪儿眼里好像已经失去了踪迹,为了安全,她只好推着车子摸索着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一阵风吹来,雪儿激灵灵打个冷战,一向胆儿比较大的欧阳雪心里也不由得有点发怵,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出现,雪儿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欧阳雪”急赶路的雪儿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自己,心儿紧张的“咚咚”的跳起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又是夜里,脑袋里蹦出一个字“鬼!”
雪儿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连忙学着妈妈辟邪时的样子“呸、呸、呸”的吐了三口,告诫自己:鬼怕恶人,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不怕不怕!
“欧阳雪,是你吗?”随着又一声呼唤一束手电光照了过来。
欧阳雪看到光亮,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用手遮着照在脸上的光,连忙问道:“谁呀?”
“我,岳宇轩!”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回答。
“是你呀,我还以为是”欧阳雪说到这里停住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已经站在欧阳雪面前的岳宇轩喘着气调侃道:“怎么?以为我是鬼呀?哈哈哈”
欧阳雪看着自己的班长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哦,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岳宇轩挠挠头:“我听老师说你要连夜回家,怕你出事,所以自作主张追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欧阳雪忙道:“怎么会呢?谢你还来不及呢。”然后又一本正经地向岳宇轩弯了一下腰:“谢谢班长!”抬起头来眼里已经盈满泪水,举目无亲的她真的好感动。
岳宇轩一看慌了:“哎,小雪,别哭,我陪你回家。”然后拍拍欧阳雪的肩:“谁让我是你的班长呢,呵呵,大小是你的长官吧。”
欧阳雪一听,破涕为笑:“还长官呢,也就一个芝麻大的官。”
岳宇轩把手里的电筒递给了欧阳雪,自己有从背后的书包里掏出来一个,雪儿一看:“你有两个电筒啊?”
岳宇轩呵呵一笑:“俺是长官,考虑周到,问同学借的。”
欧阳雪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班长来,这个男孩不一般!
俩人说说笑笑的上了路,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雪儿看到妈妈在外婆的照料下身体大有好转,终于放下了心,安顿好了岳宇轩的住处,美美的睡了一宿。
岳宇轩是欧阳雪上高中后交的第一个好朋友,他们的友谊与日俱增,在岳宇轩的帮助下,雪儿的成绩突飞猛进,跃入年级前五名,仅次于岳宇轩的排名。
欧阳雪暂时忘记了失去父亲的伤痛和对陆寒冰的思念,一头扎进了知识的海洋中,开始了她暂新的生活。
第九章 杳无音信()
陆寒冰开学后一个多月,逐渐在新的环境中安定下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家里打电话询问欧阳雪的消息。
家里的电话刚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大声问:“喂,爸,雪儿来信了吗?”
这么长时间才接到儿子的电话,刘晓云本来很激动,一听这话,心里来气了:“冰儿啊,这么长时间不见,打个电话不问候妈妈,你有没有良心?”
陆寒冰多少有点难为情,连忙说:“妈妈,是你呀,我还以为是我爸呢,呵呵,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有意的。你和我爸都还好吧,我可想死你们了!”
刘晓云听到这里脸上有了笑容:“臭儿子,这还差不多,没白养你。”
陆寒冰看看传达室的大爷,习惯地挠挠头,压低声音问到:“妈,雪儿来信了吗?”
刘晓云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对儿子说。
陆寒冰听到妈妈的那声长叹,心不禁一惊:“怎么了?雪儿出什么事了?妈,你快说呀!”
“唉,冰儿啊,雪儿家出大事了,你陆叔叔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性急的陆寒冰不等妈妈说完,在话筒里大声喊着,惹得那位大爷直瞅他。
“你和雪儿走后不到一个月,雪儿他爸就突发急病去世了,这不,雪儿一家子来办完丧事刚回去没多久,也就是十几天吧。唉,也够可怜的。”
陆寒冰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傻了,手里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妈妈在里面说什也没听见,耳朵里嗡嗡直响,嘴里喃喃地说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看到他这个样子,传达室的大爷赶紧跑出来,用手摇摇他肩膀:“孩子,你没事吧?”
陆寒冰这才惊醒了过来:“大爷,我没事,谢谢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