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要爱你-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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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一滞,站在原地不敢动,连伸手遮住光都忘了。
直到车上的人下来,走到我面前,我才回过神来。
但我千算万算,都算不到,找我的人竟然是他。
他走近我,顺了顺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嘴角上扬,“江太太,你可让我久等了。”
瞬间,脑袋一片混乱。
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回应,手一挥,从车上走下来两个黑人。
我一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你们要做什么?”
他痞气地笑了笑,“江太太,不用担心,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眼睛。”
他的话一出,那两个黑人立马上前,半拉半扯地将我拽到车上。
上了车,其中一个黑人,那了一块黑布捂住我的眼睛,“江太太,得罪了!”
我以为他只是听命于老堂主,让我去给他瞧几块石头,所以便没太反抗。
但一路上仍是心惊肉跳。
看不到,我只能通过声音分辨。
半个小时后耳边出现了‘呼呼’的海风声,车子停稳后,我被人拉下去。
黑布掀开。
入目的是一个荒废的码头,码头前停了一艘轮船。
“江太太,请吧。”马修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色眯眯的眼睛里藏着阴毒。
我知道躲不过,跟着他上了轮船。
当我看到甲板上成千上万大小不一成色各异的石头,我才明白,他哪里是要借我的眼睛,他分明是要我的命。
马修让人搬了桌子椅子放在甲板上,又放了茶壶,悠然自得地泡起了茶,“江太太,今晚就借你的眼睛,替我瞧瞧这船上的石头,哪些能出料子可好?”
我极力稳住心神,问他,“你我无冤无仇,何至于要在这大冷的天吹着海风,让我瞧这些石头?”
“无冤无仇?!”他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站起来,朝我走过来,指了指他嘴里满嘴的金牙,“我这牙,跟你有冤?”
我一晃,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报当日之仇了。
但仅是此,怕也不足以用这种方式吧。
果然,他继续开口,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不甘,“凭什么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可以得到老堂主的认可?我跟了他七八年他从来没让我替他瞧过石头,更别说把那两本他珍藏了一辈子的赌石书给我看一眼!”
他脸上本就有一块狰狞的疤痕,现在再一发怒,看着更是让人发憷。
这下,我也算是明白,他为什么对我如此仇视。
大概是从法国石料展老堂主夸我开始,他就记恨上了我。
再加上那两本书,以及老堂主让我替他跟江嬴赌石。
他算是彻底的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但这一切也并非我所愿,不是吗?
“马修,你的牙齿我承认是江嬴的错,但确实也是因为我对我出言不善所致。至于你说的老堂主,是他一直缠着我要我给他瞧石头,还逼着我看那两本书,与我何干!”
我的话音刚落,他就抬起手,掐住我的脖子。
他真的是用了狠力,我能感觉到,他再加一分力,我的脖子一定会断!
“你有什么资格嫌弃老堂主?他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既然”他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转身回到刚才的椅子上坐下,又开始品茶,“他看重了你对石头的灵性,那这船上这堆石头,就归你了!”
“来人!”他大喊了一声。
切石师傅和几个黑人抬着切石机从船舱里出来。
“江太太看一块,你们切一块,无论是否有料子,只要她看走眼一块,你们从她身上取走一块肉!”
后背生凉,双腿发软,若不是强撑着,我一定会跌倒在地上。
人千万别作,一作就死!
若是今晚我没有从医院里跑出来,就一定不会遇到马修,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可现在,江奕昏迷,江嬴腿受了伤,老四和小六又被江家的人控制着,怕是再没人能来救我了
好,既然赌,那就豁出去。
“是不是我把这里的石头全部看完,没有走眼的,你就放过我?”
他明显一愣,似是不相信我会豁出去。
不是我不想服软,而是服软只会让他更嚣张猖狂。
海上灯光本就昏暗,我只能借助强光手电筒来判断。
我看一块,告诉他们这块是否能出料子,他们随后切。
一连看了三十几块,切出来都跟我判断的分毫不差。
马修不可置信地将茶杯摔了,冲着我大吼,“这怎么可能?你是根据什么判断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些石头我会如此有感觉。
大概是爱画画的人,天生富有想象力,所以我每看到一块石头,都会把它想象成一幅没有上色彩的画,脑中记忆的关于赌石的资料就是画笔,一笔一笔的涂染,最终出来的画是我喜欢的,就会判定为能出料子的。
马修不相信,自己跟着我,我每看一块,他亲自上手切一块。
但,每次都让他失望。
他突然无力地跌坐到甲板上,哭得像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我学了八年的赌石,却抵不上一个小姑娘两个星期的学习,为什么?”
看他这个样子,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
你努力认真花费了很多精力心思想要做好却没做好的事情,另一个人轻轻松松就做成了,且远比你能做的好。
这种挫败,怕是只有当事人自己能体悟吧。
“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江太太,用不着你可怜我,因为你比我更可怜,你认贼作老公”
第60章 让我做瞎子()
他抹了抹眼泪鼻涕,站起来,“你认贼作老公,把害你家破人亡的人当亲人,哈哈你比我更可怜!”
我突然觉得乌黑的夜空开了一道口子,下起了刀子雨,每一片都往我身上扎。
“你说什么!”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当初云城四大家族之首云家是被江家一手设计,最终家破人亡,难道你不知道?”
“你胡说!”
江家怎么可能是害云家家破人亡的人?
我的父母明明是
“不是这样的!你一定是挑拨离间!”我咬着牙拼命地摇头!
大概是我的表情取悦了他,他越说越兴奋,“江太太,想不到吧,你的父母、你的亲人,全都被你所谓的丈夫、公公、婆婆所害死的!”
“求你了,求你别说了!我给你看石头好不好,求你别说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眼泪像破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我顾不上擦眼泪,拿着强光手电筒一块一块的看石头,身边的人无论说了什么我都当做没听见。
眼里,心里只有石头。
接近天亮,我还在看,但我的眼睛已经完全模糊,所看到的东西都带着重影。身体在甲板上吹了一夜的海风,早就冻的麻木了。
突然,一艘游艇在我们的轮船旁边停靠。
心开始砰砰跳。
有忐忑,也有期待。
游艇靠近,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努力地睁着眼睛,却始终无法分辨来人的模样,只依稀看到两个人影。
“马修!别来无恙!”
原本加速跳动的心脏,因为这个声音,瞬间骤停。
爷爷?
他怎么来了?
马修站起来,走到护栏旁,看了看,立马回身对身边的人吼道,“开船!”
但他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一个黑影就从游轮上窜过来,扣住了他,“够胆呀,竟然敢挟持江家大少奶奶!”
“我管你江家大少奶奶还是二少奶奶,惹了老子,就必须得付出代啊啊都站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动手啊”
“我看谁敢过来,谁要是敢往前走一步,我手下的刀可是不长眼的!”
那人将马修牢牢地扣住,虽然我看不清,但从马修的惨叫声中可以判断,那人绝对是个练家子的。
那人以一敌多,很快就将船上马修的人一个个打得惨叫连连。
很快,原先扶着爷爷的人也上了轮船,她一上来就朝我奔过来,“太太,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被她握着的手一颤,怎么也没想到,宋阿姨竟然也来了。
她将我扶起来,护着我往游艇上走。
一进游艇,就有人拿了条毯子给我裹上,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他身上的味道我熟悉。
身体瞬间就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没想到,再见,我们之间却隔了鸿沟。
虽然,马修的话并不值得相信。
但,那些话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强忍着把到了眼眶的眼泪憋回去,但是它并没有遂我的愿,还是生生地冒了出来。
越哭,我的视线越模糊。
突然,我的世界黑了。
连原来模糊的影子也没有了。
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慌张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依然一片漆黑。
“宋阿姨宋阿姨你在哪天是不是黑了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惊慌无措地往身边乱摸。
突然摸到一只滚烫的大手,下意识地甩开,好像他身上有电一样。
跌坐回原来的位置,再也不敢乱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不知道我是被谁抱下游艇又抱上车的。
更不知道我是被谁放在了温热的水中,给我洗澡,帮我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把我抱到熟悉的床上的。
我只知道,从游艇上下来,那股熟悉的味道,便消失了。
全身都是麻木的,脑子里更是昏昏沉沉的。
所以,为我做这一切的人是谁,已经没有心思计较了。
耳边响起了宋阿姨的声音,“太太,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好吗?”
我摇摇头,什么也不想吃。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呀。”
孩子。
这个词成功地刺激了我麻木的大脑神经。
将手放到肚子上,鼓鼓的。
呵我差点都忘了,还有他了。
只是没想到,他可以这么顽强,跟着我在甲板上熬了一夜,吹了一晚的冷风,竟然安然无恙。
“好,我吃。”
宋阿姨听见我的话,欣喜的连呼吸都是欢快的。
她把我扶起来,喂我吃了很多东西,直到我说“饱了”她才停。
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靠听觉来判断声音,靠触觉来判断实物,靠直觉来判断方向。
宋阿姨离开后,我摸索着下床去洗手间。
好在,去了上千便的洗手间,方位是清楚的。但还没走到洗手间的门口,我突然被什么绊倒,本能地伸手去抓东西。
心里已经做好了会抓空跌坐到地上的准备,但意外的并没有。
我跌坐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江”瞬间,如鲠在喉,发不出任何声音。
根据高度,我判断得出,他是坐着的。
他的腿
不敢想象,不可一世狂放不羁的江嬴坐在轮椅上是什么模样。
他,一定不希望我看见吧。
好在,我现在确实看不见。
慌乱地站起来上,怕压到他的腿,“我,我上洗手间。”
话还没说完,我转向就要走。
但刚抬腿就磕在了门上,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捂着嘴背对着她,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啊”身体突然失重,重新跌入了刚才那个怀抱。
“别动!”他突然出声,吓得我全身都哆嗦了一下。
然后我就真的不敢动,被他抱着进了洗手间,然后放到马桶上。
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夫老妻,此刻,他在我面前,我却紧张得尿不出来了。
一分钟过去了,我仍没有动静。
然后我听到了轮椅转动摩擦地面的声音。
他出去了。
“好了叫我。”门关上的同时,他的声音响起来。
之后,他进来重新把我抱着放到他腿上,然后推着轮椅出去,又把我放到床上。
盖好被子,他滚烫的大掌覆上我的脸,一下一下地摩挲着,“睡。”
轻柔地像妈妈的吻。
然后,我就在他的安抚下睡着了。
再次醒来,我听见商哲州的声音,“江子,小初的眼睛是因为受了刺激,压迫到大脑神经所致,如果要医治,可能会”
他有些犹豫,吞吞吐吐。
“江子,如果采取非保守治疗手段,找到当年给小初看病的人,还是可以治好的”
“好了,你回去吧,我自有分寸。”江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