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让我去宫斗-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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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膳食是有宫人来送的,静心苑门口也是有宫人守着的,就怕苑中哪位疯了的宫妃跑了出来吓着不小心踏足这附近的贵人。
然而,让宫人每日送饭这一举本是饶这些宫妃性命的意思,却不料又是一个深深的羞辱。
宫中宫人向来都是见风使舵的性子,或许是在宫里被差遣惯了,也想享受一把过主子的瘾,面对曾经高高在上的主子,身份比她们尊贵的主子,若是不可以羞辱一番又怎么能大快人心呢?刻意停了膳食倒还是轻的,严重的宫女可以随意打骂宫妃、太监可以肆意侮辱宫妃,等等等等,实在是恶心至极。
进了静心苑,那就代表着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去了,在里面遭受的任何非人的待遇也没有人知道,主子不想主子,奴才不像奴才,是不是以下犯上,有没有尊卑之分,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师尧由着守门的老太监领她进曾经的淑妃、如今的严更衣所住的地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几个年老壮实面容甚是凶恶的宫女,在尽情的享用严更衣仅有的更衣份例,肉香味随风飘扬,充满了整个院子,而严更衣所住的厢房却是门户紧闭,是从外面关的还是里面关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老虔婆边吃还边奚落,那场面简直就是唾沫横飞,“啧啧啧,还当您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淑妃娘娘啊?更衣小主,严更衣,你的靠山皇后娘娘都倒了,还这么端着呐?”
“老娘没有让你吃泔水就是好的了,还敢要吃要喝?你屋里的夜壶可还有吧?得嘞,你今儿个就享用那玩意儿吧。”
“严更衣哟,你说你都进来一个月了,还没死心?还以为你能重新得到皇上的宠幸,重新成为淑妃娘娘?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还做梦呐?说不定没了妆容,长得比我们还磕碜,哪里来的自信哟!”
“哈哈,说不准说不准,不过啊,不能重新迷倒皇上我们不知道,但是有的是人喜欢这个调调。再过两天,你可就知道了。”
“呸,那种没根的东西,居然还想女人呢?恐怕能看得上的也只有这种年老色衰的女人了。”
这些人还说什么,师尧已经听不清了,只是听了这么几句,却足够她了解这静心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腌臜地。
没根的东西,在这群老虔婆的口中,自然指的是太监,之前师尧便听说有些太监虽说是从小去势进宫当奴才,但是断了根没断心,与宫中宫女対食是常态,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这么胆大妄为,竟敢把手伸到宫妃的身上去,虽然静心苑的宫妃都是犯了错的,但是身份上到底还是皇帝的女人——这些人,胆子可真是大啊。
师尧挑眉,这不是明摆着给了她一个发作的理由吗?
有了这些胆大妄为的太监,之前,这群老虔婆占了更衣的份例还肆意羞辱她似乎都算不了什么了。
但是师尧可是记得真真的。
一旁带路的老太监,从一开始便是恐惧万分,想来是知道静心苑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的,也知道让丽婕妤这个手掌宫权的人听到、看到了静心苑里的一切,会有怎样的下场,是以一路上他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言,弯着腰越来越低,就差没有直接给师尧三跪九叩了。
此时见到这些老虔婆还在肆无忌惮的对静心苑里的宫妃羞辱、评头论足,心里更是惊惧万分,又唯恐她们不小心点出了谁的名字,不由得大着胆子用颤抖的声音,高声唱道,“丽、丽婕妤娘娘驾到——”
婕妤娘娘好端端的怎么会踏足这向来无人问津的静心苑?
这莫不是又是谁在拿她们逗乐?
这几个老虔婆还没有反应过来,都是一脸莫名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严更衣小院的院门口,其中一个更是连嘴边的菜叶子都没吞下去,嘴上骂骂咧咧的说,“我说海公公,咱们这鸟不拉屎的静心苑怎么可能有娘娘会来啊?要拿我们消遣都不拿一个实际点的理由,是不是老娘没有伺候好你?”
然而,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这几个人竟吓得连手边的瓷碗都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碗中还生下一些带着青菜和着碎肉的饭菜也跟着洒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
宫里人向来都是看菜下碟的,无论在哪都是一样,就连御膳房也不例外,更衣的份例绝对不止这桌子上摆的这么一点,青菜只是寻常的时蔬,而且看样子并不新鲜,肉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香是香,却也少的很,不知是师尧来晚了她们吃得快,还是御膳房中的人偷偷克扣了油水。
当然,师尧更倾向于后者。
“奴婢给婕妤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这些老虔婆们向来是没多大的胆子,若不是知道静心苑的宫妃已经是出不去的困兽,又怎么可能尽情的拿她们逗趣?面对圣宠正浓、宠贯六宫的丽婕妤,她们到底是怕了。
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的她们,终于是从之前践踏严更衣的虚无缥缈的快|感中回过神来,终于是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严更衣就算进了静心苑,但还是实实在在的更衣小主,又怎么是她们这些奴才能随意践踏的呢?
你说不被人看到,不被人逮个正着,没人知觉,没人出头那就是平安无事,但是如今,就在这个当口,偏偏被丽婕妤给抓个正着了,这就让她们不得不恐惧,不得不恐慌,回想起之前说过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有个胆小的甚至还直接吓得失禁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求娘娘开恩,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反应过来,各个像是捣蒜一样,额头不要命的往地上磕,也不管是不是青了、肿了,因为她们知道,若是磕晚了,这条命都没了,这个脑袋都没了,怎么还有空管痛不痛呢?
倒是之前这几个老虔婆口中的海公公,也就是带路的老太监,头脑清醒一点,也稍微能动动脑子,而不是一味的求饶——一般的宫妃是不会想着专门到静心苑做什么的,丽婕妤踏足静心苑定是有她的目的,再联系到她直接开口让带路上严更衣的院子,海公公更是肯定丽婕妤是冲着严更衣来的。
冲着严更衣来,不是有仇,就是有恩,有仇的话,她们此番这般羞辱严更衣说不定正中了丽婕妤的下怀,说不定没有过还有功,要是丽婕妤心情再好一点,赏赐点什么东西也是有可能的,然而这只是期望中的前者,若是后者的话,这整个静心苑,说不定都会遭受牵连。
辱骂羞辱宫妃、克扣宫妃份例不是件小事,以下犯上、尊卑不分更不是小罪,株连九族不至于,但是自己这条命却是实实在在保不了了。
现在,只盼望是后者了。
海公公在宫中当差多年,虽说一直待在静心苑守门,但是宫里的消息还算灵通,他知道,当初严更衣为什么从从一品淑妃变成了现在的严更衣,这其中就有丽婕妤的影子,是以,说不准这一次他们还真能得赏。
想到这,海公公,忽然就不担心了。
这么多年来,他见得多了——宫中妃嫔从来都是落井下石多,雪中送炭少,不,不是少,而是根本没有。
丽婕妤绝对不是来为严更衣出头的!
第六十二章()
海公公不愧是在宫里当差多年的人,临到老了还能在静心苑做个领头的管事,心里的谋算就是要比这些人多那么一点,这些个老虔婆还在痛哭流涕磕头的时候,海公公便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给分析的清清楚楚了。
他想的什么,师尧不清楚,但是看着地上的狼藉却狠狠的皱了皱眉头。
海公公见丽婕妤的目光并非落在那几个老虔婆的身上,心里有了谱,连忙吩咐道,“还不快把这些东西收拾了?污了婕妤娘娘的眼可是罪加一等!”
老虔婆吓得是浑身一抖,因着多年来听从海公公的话,身体反射性的有了动作,跪爬了过去,你一下我一下的将和着泥土、树叶的饭菜揽在了手里,就怕没收拾干净,真真是“罪加一等”。
菜叶油水虽然不多,但因为有细肉的原因,还是沾了油的,此时她们用手一刨,整个手、身上、衣服上都粘上了油渍,真是令人作呕,看的师尧忍不住别开了头,用随手拿着的帕子捂住口鼻,才忍住了没有出声喝止。
她今儿个来,本就踩在了宣明帝容忍的范围边缘,若是再有所节外生枝,恐怕在宣明帝的面前都讨不了好。
有件事,海公公是想对了的:师尧今儿个来,不是为了给严更衣出头的。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师尧做任何事情都甚是谨慎,走一步便想三步,走在踏足静心苑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宣明帝、荣贵妃、皇后、等等人物知道后的反应。
她只是一个婕妤,在宫中没有多少经营,自然不可能瞒着所有人踏足这个关着严更衣的静心苑。
以师尧的身份,可以来看望严更衣,却不能借着静心苑的奴才展现自己属于婕妤的威势。
虽说她师尧如今掌握了宫权,但是大头还是在荣贵妃那,就算她想处置静心苑的奴才,还得过问过问荣贵妃才行,若是不知会一声,就这么处置了,等荣贵妃知晓了,心里肯定会不喜。
现在啊,师尧得乖一点,已经树了一个劲敌严皇后了,绝对不能再让荣贵妃心生恶感。
此次前来,师尧就带了一个青雉。
此时此刻青雉见主子不适,难免语气就冲了许多,“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赶紧收拾好,婕妤娘娘身子弱,可不比你们身子糙,若是有个好歹,皇上怪罪下来,你们担待得起吗?”
因着师尧没有提起,青雉便半分没有提之前这几个老虔婆对严更衣的羞辱,也正是因为没有提,让海公公和地上这几个老虔婆的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海公公谄媚的笑了笑,装模作样的打了打自己的脸,“是奴才不好,是奴才管教无妨,才让这几个宫人在婕妤娘娘面前失了礼数,等下去之后,奴才定会好好罚她们。”
这几个老虔婆也是会看脸色的,一听海公公这样说,也跟着谄媚,满脸横肉的脸硬生生的硬生生看出了笑意,“是奴才的不是,望婕妤娘娘恕罪。”
师尧不想对她们多说什么,毕竟在她的眼中这些人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对于死人,她向来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师尧碍于各方势力不能处置这些宫人,但是并不代表她不能将这里的乱象传到想知道的人的耳朵里,在宫里,无论是宫妃还是宣明帝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他们的眼里,严更衣是主子,就算已经被人厌弃,也不允许奴才随意践踏、侮辱。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一直紧闭着的厢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让师尧心生安慰的是,这门是从里面锁着的,这表明,至少严更衣还尚且没有被这些宫人践踏个彻底,还能自己去选择“不看、不想、不听”。
在师尧的印象中,小严氏还一直停留在时而沉默寡言时而尖锐刻薄的淑妃身上,无论她和严皇后的身份上是如何的不平等,无论她是不是严皇后身边的一条狗,因为位份为仅次于正一品贵妃的淑妃娘娘,份例上严皇后没有任何克扣于她,是以华妆丽服金步摇、宫人环绕眼眉梢都是应有尽有,毕竟一定程度上“打狗都得看主人”,小严氏的举手投足间都代表着严皇后的脸面,若是小严氏过的不好,让别人看见了,还指不定觉得她严皇后活的有多磕碜。
只是师尧万万没有想到,小严氏严更衣居然落魄至此。
没有华妆丽服,没有金步摇,身边没有宫人伺候,仅仅只是梳着简简单单的圆髻,头上没有任何的簪子,就连简简单单的银簪都不曾佩戴,用着深蓝色布巾包上,面上未施任何的脂粉,就连简单的描眉都没有,没有耳饰,没有镯子,穿着也是淡蓝色的属于低位妃嫔才有的宫装,没有繁复的样式,看着清汤寡水、清新极了。
然而,这样的清新和师尧现在的装扮又尤为不同。
师尧这身衣裳是为了凸显自己的气质,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严更衣这样的清新却是不得不如此——身为更衣,能佩戴的东西本就不多,能穿戴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更别说她如今身在静心苑,说不准宫里给的份例全被克扣了过去,余下的不过是一件尚能蔽体的衣裳罢了。
这几个老虔婆用起严更衣份例的膳食那是丝毫没有生疏感,这一个月以来也不知这已经是多少次了,一个人一天不吃东西,尚且熬不住,更别说像严更衣这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克扣了膳食。
此时的她,面容苍白,一张清秀的脸白得吓人,唇色淡且无,若不是还目光有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