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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系统让我去宫斗-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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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齐泽岂容你诬陷?”

    贤妃和良妃此时也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今儿个这一出戏,她们本以为是冲着皇后去的,这也无可厚非,谁让这段时间严家在朝堂在他们的州府小动作太多了呢,可谁知,竟然扯上了公子齐泽?

    公子齐泽是什么人?

    他是宣明帝和德妃梁氏的血脉,身后的梁家虽然一直没有任何支持他的表态,但是却也因为是德妃之子的缘故,能照顾便照顾几分,他的生父乃宣明帝,拥有皇室血统,养父乃宣明帝的兄弟武王,且武王宠他如命,再加上德妃梁氏与荣贵妃杨氏交好,荣贵妃膝下只有一个公主没有皇子,若要扶持,选择德妃之子公子齐泽是最好不过的决定。

    不过,公子齐泽的优势很大,身后的势力也不小,但是他的缺点也同样很明显——他早已被宣明帝过继,除非皇室再无人继承宣明帝百年之后的基业,公子齐泽才有可能登上帝位。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贤妃和良妃都分析得清清楚楚,并且因为宣明帝虽年龄渐老但精神气尚足的原因,再加上自从太子娶了太子妃梁殷之后便已经入朝参议朝政,贤妃又有一个病秧子二皇子,可以说她们是根本没有任何夺嫡的心思,之想保林、王两家百年基业不倒罢了。

    本以为公子齐泽被过继之后,荣贵妃和德妃也会沉寂下来,不在搞事,而事实上也没错,荣贵妃和德妃这些年来都是安安分分的,可是有人就是看不惯她们的安分,就算过继了齐泽还不够,还要再次将他置于死地!

    其心甚狠!

    贤妃在心里啧啧两声,却到底没再多言——她不想牵扯进这些纷争,免得惹火上身。

    香草又磕下了头,道,“奴婢所言句句实话,若有半句假话便教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望皇上、皇后娘娘看在主子为皇家绵延子嗣的份上,还主子一个公道吧!”

    古人对天都是敬畏的,否则自古以来帝王也不会被称之为天子了,天之子自然受万人敬仰,甚至连正常的自然灾害,比如地动、水灾之类的一旦发生在举国某地,都会被视为上天对皇帝的不满,而皇帝都必须下罪己诏一平天怒。

    不过,所谓的天怒只分信和不信的人罢了,只是平民百姓大多认定而已,有些上层贵族是不信这些的,宣明帝也不信,就像是传说中的巫蛊之术一样,若是拿个生辰八字扎小人就能将对方置于死地的话,当初宣明帝成为皇帝的路上就不会这么艰难了。

    香草所言的“天打雷劈”,宣明帝不信,德妃也不信。

    德妃冷笑,“上天忙得很,怎会有空管你这个小宫人的一举一动?你若只会发誓?那就是拿不出证据了?”话锋一转,又对宣明帝道,“皇上,这宫人空口无凭竟敢污蔑王室,此以下犯上之辈,该当场处决!”

    沉默良久的宣明帝,在听到德妃这话之后,终于是叹了口气,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德妃,道“你当年不是这个样子的。”

    当年的杨氏,被梁家娇宠着长大,像个心性未成熟的小女孩,就算进宫成为一宫之主、四妃之一的德妃娘娘,也照样天真可爱的紧,当初就连罚一罚身边的奴才她都觉得残忍,要不是有从梁家带进宫的奶嬷嬷扶持着,又因她出自广陵梁氏嫡支,宫中人人畏惧,恐怕以她的性子,就连宫人都干欺到她的头上。

    当初,宣明帝对德妃感兴趣也是因为她天真可爱的缘故,可是,让宣明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梁宁已经不再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处事不惊、遇事不变,张口便是处决的德妃娘娘。

    不是这个样子?那是什么样?

    德妃差点就没笑出来,可张张嘴,却尝到了咸味。

    她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当初在齐泽过继的时候她就已经变了,只不过宣明帝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没有发现罢了,在之后四皇子的离世让她心灰意冷,梁家也彻底对她失望,德妃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这些,字字诛心,句句泣血,是德妃现目前万万不能开口的,她不能惹怒了这个男人,顾虑众多,最终还是眼眶里含着泪珠,望着他,道,“光阴易逝,人易变。”

    宣明帝满怀感喟,深深的叹了口气,伸出手亲手替德妃擦拭了眼泪,万语千言哽在心头,却还是干巴巴的说,“你能想通就好。”

    眼见着这两人有回顾从前的意思,严皇后大感不妙,自元后死后,德妃进宫,严皇后便深刻的感受到过德妃的受宠。

    在德妃盛宠最顶盛的时候,与现在的丽婕妤也不遑多让了,千万不要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严皇后深知丽婕妤受宠不过是小姓之女和世家女之争的产物,这其中的政治原因肯定比宣明帝的真心要多得多,而德妃却不一样。

    荣贵妃能生下龙凤胎纯属运气好,肚子争气,而德妃能在齐泽过继时候,时隔多年生下四皇子,那就是实打实的圣宠了。

    德妃乃世家女,在十几年前,世家把持朝政,宣明帝就相当于傀儡的时候,德妃便如此受宠,那时候,宣明帝深知一个得宠的世家女肯定会让世家的权力更加暴涨,若是德妃怀了身孕,产下皇子,梁家联合其他世家换了这天下的姓,也不无可能。

    然而,德妃还是得宠了,由此可见,这其中|宣明帝明显的真心了。

    当宣明帝权柄不够的时候都宠爱德妃,那么如今宣明帝已然坐稳了帝位,甚至还有精力收拾世家的时候,若是德妃再获圣宠,其他世家还要不要活了?

    当下,严皇后便插了嘴,笑道,“时光易逝,人心易变,妾不禁想到了之前宫中养的那株白百合,多年前还纯白无暇,前几天花骨朵又开了,却不知是宫人不细心还是什么原因,花瓣上竟染上了杂色,到底是没了当初的颜色,无端让妾伤心。”

    严皇后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扯上什么白百合的,不过是以此作比罢了,说起来当初的德妃还真是单纯的像天边的白云一样,真不知道梁家是怎么下定决心让她进宫的,进宫是进宫了,也抓住了宣明帝的心,但是这样的人是绝对在后宫里活不下去的,接连失了两个孩子便是最大的佐证。

    白百合不再纯洁,德妃不再单纯,严皇后就是要告诉宣明帝,这个女人早已不是当初他所喜欢的模样了!

    严皇后的手段还是这样,德妃早就领教过了,若是多年之前她可能还会在意宣明帝的心意,但是,如今她却是一丁点都不在乎了——什么都没有她的孩子重要。

    “白百合为何有了杂色,这该是问花匠了,妾倒是知晓,但凡是花,若是有了毒虫叮咬,为了保护自个儿,不可避免的要染上杂色。”德妃看着皇后的眼睛,淡淡的道,“这或许就是生存之道吧。”

    皇后一笑,“这世上生存之道何其多,就如同这跪在地上的丫头来说,本宫警告她不能说谎欺骗,她定然句句实言,不敢有半句欺骗,德妃,你说,本宫说的可对?”

    德妃摇摇头,“对与否,自然由皇上裁决,况且仅凭片面之词,便要治罪?皇后也太不把国法家规放在眼里了吧?”

    若是之前还是暗喻冷嘲热讽,这一次德妃直接扯出了国法家规,若是一个弄不好,那便是重罪!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有人想混淆,罪状细数下来,没几个人能吃得消。

    然而,德妃话音刚落,一直跪在地上的香草突然道,“奴婢有证人!奴婢有证人!”

    德妃瞳孔一缩,却还是不能直接捂了香草的口将她拖出去,否则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只听香草道,“公子齐泽踩了桌布致使刚端上来的热汤泼在了昭仪娘娘的身上,让她受了惊吓早产的时候,不光奴婢在场,还有众多宫人在场,其他人奴婢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看见,但是那个端汤上来的宫女肯定看见了!奴婢愿意拿性命担保!”

    既然有了证人,德妃自然没什么好说,严皇后唇角溢出点点笑意,微微瞥了德妃一眼,看着她仿佛瞬间憔悴的模样,大声道,“来人,传方才送热汤的宫女!”

    不一会儿,就有太监将那宫女带到了。

    那宫女看着年龄甚是幼小,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身形也十分的瘦弱,估计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大人物的原因,腿肚子都有些颤抖,反射性的开始惶恐,眼里全是畏惧,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字都不敢说。

    皇后好脾气的温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地方任职?不要怕,将今日你端热汤送到李昭仪席前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宫自然不会责罚于你,相反,还大大有赏。”

    严皇后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宽和的,是以在她的安抚之下,这宫女也暂时放下了心,开了口,“奴婢名叫柳儿,是今年才进宫的,在御膳房当差,得孙公公的令,将热汤端到昭仪娘娘的席面上,刚放下盅,却刚好看见一个青年男子在旁边”柳儿说到这,突然磕起了头,带着哭腔,哽咽道,“娘娘容秉,奴婢刚进宫,还未见这位贵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能观其服饰,乃王孙公子,娘娘明鉴,奴婢不是故意怠慢贵人的。”

    柳儿还以为自己是冲撞了贵人,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严皇后又是一笑,也没说责罚不责罚,问,“你可知,那位王孙公子做了什么?”

    柳儿支支吾吾的开口,“当时,奴婢不敢直视贵人的脸,直视粗略瞟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刚好看见了那位贵人的脚踩到了昭仪娘娘席面的桌布,桌布丝滑,桌面上的汤羹便全洒了下来,热汤也泼在了昭仪娘娘的身上,后面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听说是昭仪娘娘受了惊吓,早,早产了”

    李昭仪的尖叫还没停了,从一开始,到现在产房内动静非常大,太医和医女都在里面忙活着,务必要保住皇嗣。

    柳儿被吓坏了,又是磕头求饶道,“娘娘恕罪,不管奴婢的事啊!奴婢不过是奉命呈上家宴上的热汤而已,奴婢冤枉啊!”

    没有丝毫地位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上位者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别无他法,只有喊冤求饶。

    冤枉。这是后宫最多的一个词,但是只有上位者说你冤枉你才是冤枉,否则,就算是喊破了天,也只是落得个赐死的下场。

    柳儿的话一说完,就连德妃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灰白了脸,双目无神,无助的望着宣明帝,动了动唇,到底没有说话。

    说曹操曹操到,正当皇后想定罪的时候,忽然听到殿外太监唱道,“丽婕妤娘娘、公子齐泽,到——”

    丽婕妤来不来都无关紧要,正主到就成。

    严皇后笑着道,“宣他们进来。”

第四十章() 
师尧的话让齐泽领悟到了什么,却不敢丝毫表现出来,是以在踏进朝阳宫的时候,齐泽的脸上都挂着惶恐和不安,配上那张秀气的小脸,颇像受惊了的小鹿,让人不忍心过多责怪。

    但是皇后却不管齐泽是不是惊慌失措,是不是惶惑难当,甚至于齐泽越是痛苦,她越是欣喜,无他,作为敌人的儿子,就不能指望皇后会有多喜欢。

    这辈子,皇后估计都生不出儿子了,心怀不甘之下,对后宫这群能下蛋的母鸡心里自然是有多羡慕就有多憎恨。

    如果这一次运作的好的话,无论是谁布下的局,都能给皇后带来无上的好处——若是齐泽被一举变为庶人,再也不可能有继承皇位的可能性,那么荣贵妃和德妃一党,从此以后将永不翻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严皇后坐拥凤位、凤令、中宫笺表扶持未来严嫔之子,成为后宫最大的赢家。

    现在,皇后最重要的是定下齐泽迫害皇嗣的罪名!其余的再慢慢和荣贵妃、德妃清算!

    然而,让皇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齐泽一走进殿内,她严皇后还没有发话,便见齐泽直接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宣明帝的面前。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只见齐泽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痛苦流涕,一脸悔过地道,“皇上,臣有罪!是臣不小心踩了昭仪娘娘席面的桌布导致热汤泼了下来,致使昭仪娘娘受了惊吓早产,望皇上宽恕臣失仪之罪,臣愿担下一切罪责,只希望昭仪娘娘母子平安!”

    这,就承认了?!

    严皇后呆愣了一瞬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齐泽会主动承认,她还以为齐泽此次来是为了推脱罪责的,她都已经想好了如何逼迫他认下罪状,在如何说服皇上将他贬为庶民——毕竟,若是齐泽坚决不承认的话,仗着梁家和杨家的势力,宣明帝虽然会恼怒,但是终究只能给他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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