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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时不识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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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人也在很长时间的辨认后,推开了照片。

    “这些照片都太像了,你不给我真人照,我实在认不出来。而且,过去的时间太久。我去刑侦总局指认的那天,记得很清楚,所以一下就认出来了。”

    “可是,您当时见到的,不就是这样的侧脸吗?”熊小时语气轻柔地试探着问,“我看过您的证词了,您说那个人当时是戴着这样的帽子和口罩的。如果从这些和当时差不多装扮的照片中您找不出嫌疑人,那您到底是靠什么认出他的呢?只是因为眉毛上有一颗痣吗?”

    证人喝了几口咖啡,眉毛拧了起来。

    他思考了一会儿,迟疑道:“但是后来探员也说了,他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他的头发。”

    熊小时:“这和您的证词是两回事。您要说的一定是您亲眼看到的情况,不能根据刑侦局方面的话先入为主地做判断。”

    证人开始动摇。

    他重新仔细地看着那些照片,但直到最后离开,都没能找出孙茂远。

    这其实是个好消息,但方政还是忧心忡忡。

    “你给他看的那些照片,都不是真人的照片,那些痣,是后来做上去的。”

    他告诉熊小时:“你这样,只能说明他对照片的指认也许不够严谨,但不能说明证人的证词有任何问题。他在案发的第一时间就说看到了一个眉尾有痣、身高175左右的瘦削男人从楼下经过,那个男人的身上有血,血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且经过化验,血就是被害人的。而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是在刑侦局检测出毛发的dna属于茂远以前。所以,证词并不存在先入为主。”

    熊小时:“眉尾有痣、身高175、偏瘦,这三个特征也许没错。但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实中真的有一个和他身形相仿、眉尾差不多位置也有痣的男人,并且当那个男人带上口罩和帽子后,和孙茂远非常相像,不仔细看,很难将两个人分清”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她真的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那茂远的头发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

    方老师的一句话,就把熊小时激动起来的情绪压了下去。

    对,毛发的出现才是一切的关键。

    就是因为解释不了毛发出现的原因,她才把做无罪辩护的重点放在了“疑罪从无”上。只要检察官提出的证据链中有一个环节是存在疑问的,他们就不能草率地将孙茂远判刑。

    可现在,对于刑侦局查出的所有证据,她都没办法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做出怀疑。

    她到底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去找凶手啊,你的当事人不都说了吗?”

    傍晚,熊小时刚走到家门口,钥匙还没从包里掏出来,身后的门就打开了。

    辛巴打着头阵,何阅站在它身后,一人一狗合着力把什么消息都没弄到只想溜的熊小时给掳了过去。

    熊小时只能把会见时大体的对话说了一遍,并以“我能怎么办?”作为结束。

    于是,何阅漫不经心地边捏着辛巴的脸,边晃悠着说出了刚才那句让熊小时特别想采取暴力手段的话:“什么怎么办?去找凶手啊,你的当事人不都说了吗?”

    “我是律师,我为什么要去找凶手?”

    熊小时觉得不可理喻:“找凶手是刑侦局的活儿,我的工作是想办法找出他们证据的存疑点、推翻他们对我当事人的指控。至于这个案子的真凶是谁,跟我又没有关系。”

    说着,她又想起了不肯配合的孙茂远,整个人都有点蔫。

    她找了个板凳搬到沙发对面,和何阅面对面坐着:“但是现在明明就有办法证明他的无罪,他却不肯说。”

    她的语气里多少有些委屈。

    她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在外面风吹日晒地到处跑,为的还不是证明他的无罪?可想想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不仅没能帮上忙,还一个劲儿地拖后腿。

    辛巴看她蔫头耷脑,就把它的一个小皮球叼到了熊小时跟前,给她玩。

    可熊小时抱住皮球,还是开心不起来。

    辛巴着急了,跳上沙发,冲着何阅的耳朵“嗷!”地就是一声。

    何阅恶狠狠地瞪着它掏了掏耳朵。

    老子养你已经不图你看家护院或者温暖陪伴。

    但是,最起码的忠心呢?

    你忠心呢?!!

    忠心呢?!!

    辛巴:”嗷!!!!!”

    眼看它急到打算往他的身上扑,何阅眼疾手快按住它的脑袋。

    “喂。”

    他朝熊小时喊:“他不愿说出他的不在场证明,为什么?”

    熊小时抬起头。

    何阅:“那是你没本事。”

    他本来对小短腿堪忧的刑事生涯毫无兴趣,但如果他再不点她两句,他手底下的这条蠢狗大概会把他的房子给拆了。

    “你觉得你是在为他好,你觉得你已经把法律方面的后果向他说得一清二楚,他却还是一根筋地不配合,实在是无法理解,是不是?”

    他傲慢地冷笑:“这只是你的自以为而已。”

    ”你自以为你站在了他的立场、为了他的利益考虑问题。但你考虑的真的是他的利益吗?不,你考虑的是你的利益。”

    “快把你的目的收一收吧,你的嘴脸太明显了,小姑娘。”

    他站起身,弯腰凑到熊小时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赶紧把你的不在场证明说出来,这样我就解脱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你说出不在场证明会有什么后果,那可不关我的事,我才不会管。你心里想的,是这样吧?”

第 20 章() 
20

    “不是说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对;也不是让你无私奉献、为国为民;是让你看清自己的想法。只有你自己清楚了;才能做得让别人看不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自认为你是在为了别人付出;但其实;你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傲慢着指点她:“别说什么‘都是当事人不配合的错’,无法得到当事人的信任、无法从当事人的嘴里得到你需要的信息;就是身为律师的你的无能!”

    无能!

    无能!

    无能!

    这个词回荡在熊小时耳边,把她打击得心都有裂缝了。

    她实在不服气:“可这也是他的事,对他比对我重要多了;现在能帮他的只有我们;不管我出于什么目的,他都必须要信任我才对!”

    “对啊对啊。”打击完小姑娘;何阅敷衍地点头;从纸箱里拎出一包花生;盘着腿靠坐回沙发上;低头边剥着花生边点头;“谁叫你倒霉;偏偏就是遇上了宁愿不要命也不肯信任你的当事人?”

    他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垃圾袋,就把花生壳直接丢回了装花生的袋子里。

    “道理上错不在你;谁听了前因后果都会安慰你;说你没有错、有错的是不肯配合你的当事人。可是最后,你还是要为这件事买单。”

    他又摸出一颗花生,捏碎,剥壳,漫不经心。

    “其他需要律师帮助的委托人可不会管你因为什么而失败,他们只知道你没能为孙茂远辩护成功、你输了、你是个没用的律师,所以他们不会选择你。这就是现实。”

    说完,他把剥好的花生米丢给脚边的辛巴。

    辛巴无动于衷,让花生米直愣愣地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熊小时把那颗弹到她脚边的花生捡起来,看了看,也学着何阅的动作,轻轻地抛给了辛巴。

    “嗷。”

    辛巴头一抬、嘴一张,一口就把花生吃了进去。

    何阅十分冷漠,把手里的花生壳直接丢到了熊小时的脑袋上。

    辛巴:“嗷!!!”

    它弓起身子,冲他不满地吼叫。

    何阅立刻从袋子里掏出一把花生,作势还要再砸熊小时。

    但辛巴却不理他了,它呼哧呼哧地伸着舌头,围着低头扒拉着头发摘花生壳的熊小时转来转去。

    真是相亲相爱啊相亲相爱。

    被孤立的何阅蜷在沙发上,抱着手臂冷眼看着熊小时手忙脚乱地摘花生壳。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头发浓密厚重成这样,又卷曲又蓬乱,跟童话绘本里的白雪公主似的。花生壳的碎渣掉在里面,还真不怎么好拿。

    “手拿开,我来。”

    何阅跳下沙发走过来,努力用着他少得可怜的耐心开始帮熊小时摘花生壳,但光这么干摘着,气氛又有点怪。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么说吧,接了案子,你就要先弄明白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熊小时捂住头发:“疼!”

    何阅看着手里被他揪掉的两根头发,赶紧丢掉。

    “好好听着!”

    罪证销毁,他又底气十足:“大多数人,只要看到你拿出来利益最大化的方案,他就会全力配合。但有些人,比如你说的这个孙茂远,他的脑子明显就不怎么好使。遇到这种当事人,第一,你得自认倒霉,第二,你要清楚你不能用正常的办法和他理智沟通,第三,你要针对他的情况想出对策”

    终于摘下来了。

    怎么这么难拿。

    再也不往她头发上丢东西了。

    把碎渣托在手心,何阅蹲到她跟前,侧歪着脸仰头对上她垂着的眼睛:“你看,你除了觉得倒霉,其他什么都没做到。”

    说完,看着熊小时黯淡下去的眼神,他又觉得,小短腿也不是什么成熟律师,对一个刚进律所的律师助理说这种话,好像也是有点重了。

    他拍拍手站起来:“你做律师助理,至少有个跟着的律师吧?他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

    熊小时摸着头发回想了一下。

    哄?反正就花了很长的时间和孙茂远聊天叙旧,久久地不往案子上走。

    她当时还很是瞧不上方老师的行为,不能理解,只觉得他不赶紧问正经问题是在浪费时间。

    她也知道,他这么做是在争取当事人的信任。可在她的思维里,这是刑事案件,律师不需要花时间争取嫌疑人的信任。因为嫌疑人除了信任律师,还能信任谁?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他也必须对他们信任、必须配合他们,配合得能有多积极就有多积极才对。

    难道说,她的这种心态,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何阅低头看着她。

    这副做派和思维方式,看着可完全不像刑事办公室里的人。

    他长胳膊一伸:“你名片再拿张给我看看。”

    熊小时没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听话地把名片又拿来一张出来。

    对着灯光观察了一会儿名片上的暗纹。

    何阅:“还真不是假的。”

    “当初到底谁招的你啊?”

    熊小时:

    算了。

    她反省:“那我明天再去找他谈谈。”

    何阅:“谈什么?”

    熊小时有点跟不上他的节拍。

    不是他在教育她要了解当事人,要针对情况、想出对策吗?

    她回答:“争取信任,劝他说出他案发时在哪儿。”

    何阅已经收起名片,开始用花生收买辛巴坐到沙发上。

    用了一大把花生,终于让它爬回了沙发,他心满意足地坐到它身边,摸着它的脑袋给它喂花生,顺便抬头看了熊小时一眼:”那种东西,他说出来又怎么样?”

    ???

    熊小时:“说出来刑侦局和检察院就会去查”

    何阅扭着辛巴的脑袋,用一种“快看,有白痴”的神情,让它和自己一起看向熊小时:“空口无凭。他一开始撒谎,接着坚决不说。到了现在,案子都交给检察院了,却在你和他谈完以后,就开口说出了一个地点。谁知道他是不是随便瞎编了一个?”

    “你怎么会把检察官想得那么美好?”

    他几乎翻了一个白眼。

    “在他们眼里,拿着这么多的证据,已经足以给板上钉钉地制裁罪犯。即使时隔这么多天,孙茂远突然给出了一个地点,那也只是一个罪犯想要脱罪的最后一点挣扎,可能背后还有你这个助纣为虐的狡猾的律师的手笔。”

    熊小时迟疑:“但他们也要查啊。”

    “当然,孙茂远说了,他们就不可能不去查,但这种抱着怀疑和抵触的调查,最后能不能查出东西,就全看孙茂远的运气了。”

    他扯扯嘴角:“办这种事,只能靠你自己,别指望其他的任何人。”

    得,确定了。这个案子绝对是她接触的第一个刑事案子。

    就跟一只一直呆在窝里的毛都还没出来的小鹌鹑,明明躺在窝里睡觉就行,偏要扒拉着草窝向外看,弄坏了草窝不说,还更容易饿。以至于他不光得给她把扒拉坏的草窝补好,还得不停给她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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