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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燕归梁-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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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被发现?”魏书尧抬起头,看向这男人。

    “绝对没有。”

    “好,”魏书尧道,“换个人,再盯一天。看她做什么,跟什么人接触。”

    “是。”来人应声道。

    “去领银子吧。”魏书尧笑了笑,挥手让这人走了。

    等这人掩门出去,他忽然肃容站起来。中堂后的八面屏风一侧,有烛光微微亮起。一个中年美妇手擎烛台,神色端庄走了出来。

    “母亲。”魏书尧收敛神色,恭谨道。

    “不过是个小丫头,也值得你动用黑狼寨的人四处打探。跟他们的关系,还是要多多小心留意,不要露了破绽。”妇人淡淡道。她长着圆润些的国字脸,额宽眉窄,眼神深邃。虽然相貌只是中等,但此时莲步轻移,举手投足间隐隐有官宦千金气度。

    魏书尧低头应声,又道:“孩儿只是觉得她好几次都给我难堪,林氏那块产业,又迟迟不能拔除。心里急了。”

    “傻孩子,”妇人抬手轻抚魏书尧发髻,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在她视线中像还是四五岁的孩童。

    “迟迟不能拔除吗?不过一条人命罢了。”

    魏书尧猛然抬起头,眼中有欣喜的光,“母亲之前不是说,不能把事态扩大,让别人注意到魏氏吗?”

    妇人一笑,这一笑却并不使人觉得温暖。因为虽然嘴角含笑,眼中却是漠然的杀气,“那是在叶城,如今她不是跑来洛阳了吗?”

    也是,人死在洛阳,就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到时候随便伪造些林老爷借了魏氏银两的借据,跑到官老爷那里一闹,准能得了林氏的产业。

    毕竟没有别的人知道自己已经烧了那借据。

    “我这就去办。”魏书尧点头道。

    “聪明些,别脏了你自己的手。”妇人轻声叮嘱,神情脉脉。

第48章 人家不是乞丐() 
元宵佳节,听说向来是男女佳人心许私会的日子。

    宽阔大道上罗列各色灯盏,猜字谜玩棋局花样百出,叫卖声不断行人如织。适龄男女精心打扮,手握彩灯穿行而过。擦肩时一个回眸,又见时两点欢喜,在迷蒙的夜色和柔和的灯光中,每年都可传出几段君子淑女的佳话。

    那又怎样。

    林钰可没有心情偶遇才子佳人,她忙着寻思怎么赚钱。陈管事也没有心情猜灯谜赢彩灯,他忙着发愁眼下的困境如何解决。苏方回一双眼睛倒是时常左右四顾,可是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注意的焦点似乎也不在灯盏上。

    清晨早起后,林钰带着丫头出去溜达到正午才回。她不许人跟着,说让他们两个养好精神,晚上应该会比较辛苦。

    养什么精神啊,陈管事伸了伸懒腰,正要唤苏方回去欣赏街景,却发现他已经睡下了。

    还真是听话,陈管事叹了口气,便自己出去转悠了半晌。

    午后林钰倒是没有出去,一直在房间里写写画画。陈管事去看了,画的是款式新颖的成衣。虽然画工不怎么样,却看得出衣服剪裁和风雅之态,也算好画。

    “东家,咱们晚上到底怎么去四坊订衣宴啊?”陈管事帮林钰展开新的宣纸,试探着问。

    “混进去啊。”林钰淡淡道。

    还是这个回答啊,感情真的要混进去。

    陈管事在心中思量了片刻,晚上要不要装作闹肚子,干脆不去了。他这一张老脸,实在承受不起被揭露后的尴尬。

    林钰却抬笔笑道:“陈叔你信我,不会让你挨打的。”

    既然东家这么说了,再推脱显然不太合适。而且就算他待在客栈,照样会放心不下。

    不过临出门时,林钰忽然让芳桐递过来一个小包袱,笑着对陈管事道:“劳烦陈叔换上这套衣服。”

    陈管事接过包袱,沉甸甸的。待他进门换上,顿时以为自己已经化身洛阳首富了。

    锦帽貂裘,金玉束发,宝蓝色的长袍被镶着银边的束腰裹上,束腰中垂下来一块貔貅形白玉。他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这一身装束,接过了苏方回递过来的鞋子。

    连鞋子上都用金线绣着繁杂的云纹,看起来直晃眼睛。

    “这是”陈管事神情怔怔。

    “这是暴发户。”苏方回答道。

    一句话把陈管事噎得回过神来。所以要靠这一身装束混进去吗?

    四人又在廊中聚齐,这一次林钰也换了装扮。

    不再是为悼念亡父的一身素白衣饰,而是穿着浅青底绣牡丹织锦缎面小袄,袄下米色绒布百褶长裙微微摆动。双手低垂,露出鎏金包铜嵌白玉镯。也不再是簪着白花的寻常法式,而是梳富家小姐桃心宝髻,插白玉篦为饰。淡扫峨眉,细铺胭脂,虽不似成熟女子那般明艳,却灵动可人,使人移不开眼睛。

    陈管事看着林钰这一身装饰,恍然似回到了少年时光,灯市里有人嬉闹着让出一条路来,姿态出尘的女子御马而行,占去了全部的视线。

    不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越发臃肿的身态,和这浑身的穿金戴银,不禁跟少年时光狠狠作别。

    芳桐依旧是丫头打扮,不过也添了几样饰物在身上。

    林钰没有要求苏方回怎么穿,他看起来原本像是个小公子,此刻跟这些珠玉堆砌的人站在一起,倒像是富贵人家的陪读小厮了。

    一行人阔步而来,穿过闹市,走近东南街市的望春楼。远远可见望春楼外停满了马车,不停有管事小厮穿梭其中,为主人牵引带路。陈管事壮了壮胆子,就准备迈步向前,却被林钰拉了回来。

    “陈叔你不怕被打了?”她已经停了步子,站在一处灯盏旁笑道,顺手从架子上取了一盏鲤鱼灯,示意芳桐付钱。

    “现在不进去吗?”陈管事停下来,问询道。

    “没有请柬怎么进啊。”她一笑,随即道:“且等等。”

    那就等吧,几个人站立街旁。林钰似若有所思,苏方回左右环顾,芳桐静静侍立,只有陈管事心急火燎。

    那卖灯的商贩终于忍不住说道:“几位贵客,这灯市多的是热闹,几位可四处走走,小人技拙,实在做不出让贵客看上眼的灯盏了。”

    可不是,只买了人家一盏灯,就挡了半天生意。这商贩这么说,已经算是客气了。

    陈管事正要劝林钰离开,便听她雀跃道:“来了。”

    来了?四处游人如织,远处停在望春楼外的马车越来越多,是谁来了。

    就见前方拥挤之处,有个七八岁的孩童钻出人群,径直朝这边跑来。他浑身脏兮兮的,脸像是十几天没有洗过了。此刻他似发现了什么宝贝,两眼放光,朝林钰跑来。

    莫非等的是一个乞丐?

    “得手咧!”这小乞丐跑到林钰身边,笑眯眯的递过来一个纸包。林钰一笑,并不看那纸里包着什么,顺手拿出个钱袋,取了纸包,放上钱袋。

    这就算交易完成了。

    小乞丐欢快地道谢,转身欲走。林钰又唤道:“等等。”说着从芳桐怀中拿出一个纸包,塞入小乞丐手里,笑道:“冻果子,给你的。”

    小乞丐笑的更欢,躬身一礼,转身跑远。

    只眨眼功夫,便混入人群,再也看不见了。

    “这是——”陈管事满脸匪夷所思道:“乞丐?”

    “说什么呢?”林钰一边双手拆开纸包,一边反驳道:“人家是小偷。”

    纸包拆开,正是一张宝蓝色的请柬。请柬四周绣着灯盏形云纹,中间醒目的三个字:“望春楼。”

    一直不做声的苏方回这才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问道:“这是偷的谁的请柬,那人不会来吗?”

    “管他会不会来,”林钰把那请柬递给苏方回,挽着陈管事便向前走去。像是挽着自家父亲的孝顺女儿,只是眉眼间没有半点恭顺之色。“只要我们来的更早就行。”

    请柬丢了,那人必然先在家中翻找查看,是不会比他们来的早的。

    这样也行?

    陈管事脸颊微微发烫。

    “可别怯场啊,”林钰叮嘱道:“不然就得跟小苏换换衣服了。”

    苏方回在后一笑,神情里几分轻佻,“我很愿意当一回大爷。”

    惹得陈管事回头白了他一眼。

    望春楼已在近处,灯火辉煌之下,可见门厅内的雕花红柱。

第49章 花钱的如流水() 
望春楼乃洛阳第一楼。

    说它第一,不是因为它最高或最大,而是因为经营这里的老板,把这里装饰得金碧辉煌却又雅趣横生,故而豪门巨贾多喜欢在此处宴饮取乐。

    每年约定俗成,由望春楼做东,邀请南北客商、本地豪门于此处竞价订货。客商得了物美价廉的好处,望月楼便从买卖双方手中抽成。皆大欢喜。

    林钰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客人已经到了百多人,三层楼熙熙攘攘热闹却井然有序。

    楼内梅梁桂栋、水精浮柱。走进雅间,但见云母饰窗,桌面金银杯碟随意安置。刚一坐定,便有侍者问询茶水糕点喜好,这些竟都是免费的。

    陈管事在前叹道:“同样是做生意,这里的老板真是心胸阔达。”

    林钰一笑,手指抚上椅背上繁复的雕花,叹道:“真应该让轻盈来看看,她就不整天念叨我爱花钱了。”

    苏方回正端起桌案上一只蔓枝纹金碗,淡淡道:“不是心胸阔达,是他笃定了来这里的人,不会私藏了他的金银。”

    林钰褪下披风坐下来,顽皮一笑道:“那他可真是太大意了,咱们就藏他一个。这一个碗,够给苏师傅娶个媳妇了。”

    陈管事脸颊一红,肃起神色道:“东家莫要说笑,小心被人听到了。再说了,”他看向苏方回,“小苏师傅是大才之人,可不能随便娶个媳妇。”

    林钰抿抿嘴,苏方回一脸正经道:“不能随便,那就再多拿一个。”

    陈管事一怔,明白过来是年轻人跟他说笑,摇摇头坐了下来。旁边的芳桐觉得有趣,嘻嘻嘻笑出了声。

    侍者早依照吩咐沏上毛尖,嫩绿的茶叶在水中翻滚,溢出雨后林木般的清香来。

    毛尖是初春时节采摘,距今已近一年。想要放的这么新鲜,必然是整年放在冰室。这随随便便一杯茶,已经抵得过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了。

    这可真是花钱如流水。

    几个人坐了一个时辰,外面忽然闹哄哄的。又听得一声木槌敲击桌案的声音,屋内杂音顿消,望春楼一片肃静。木槌搁下,再有声音响起,却是羊皮小鼓的乐音。

    林钰一行人坐在二楼雅间,桌案旁便是临着走廊的小窗。此刻早有侍者拉开小窗上的遮挡,外面的情形顿时映入眼帘。

    由三楼往下的回廊,每隔几步站着一名身着薄衣的舞伶。这些女子身披彩纱,额染梅花,赤裸双足,正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舞姿并不见中原的妖娆媚态,举手投足回身起伏间,是西域那边的热烈炫目。脚踝的银铃随着动作跟密集的鼓音相和,这舞者原来亦是奏乐者。

    一时间望春楼数百人目光齐聚,纵使这些人日常见惯了各样舞姿,也不由得心生赞叹。

    一曲终了,忽的从三楼屋顶大梁之上垂下几十条数十米长的红色丝帛来。回廊中的舞者单手接引丝帛,顺势在玉璧上缠绕几圈,忽的脚踩栏杆,腾空而起又跳跃下回廊。几十条明艳的身影在一楼大堂齐聚,旋即躬身告退。

    楼内这才响起喝彩之声,掌声热烈经久不绝。林钰坐近窗前,听到有人大声笑道:“贾老板这是去敦煌偷师了吧,这顺势而下像极了飞天之姿!”

    又有人俏皮道:“好舞好舞!不知道贾大瘸子今年准备买什么衣服呢。我看去年这西坊承接的舞衣,不是还好好的嘛。再穿一年就是了。”

    “就是,”临近林钰他们雅间里有一人嘲笑道:“反正不管怎么穿,都只能在京城三月三女儿节惊鸿宴上得个倒数的名次。”

    大弘舞伶,每年在京城比拼舞技。得了个好名次则被人追逐竞请,得了个倒数——怪不得舞衣还是新的。

    临近几个雅间的人显然都听到了,数声嬉笑过后,只听得木槌又响,楼内慢慢又静下来。

    一楼大厅中缓缓走出一中年男子来。这人一出现,四周便响起掌声来。不同于之前舞伶退场时的嬉闹喝彩,这掌声整齐温和,是那种尊重的欢迎之声。

    这男子四十来岁,穿着打扮似是富贵人家管事的样子。他开口说话,声音洪亮,神情温和,“今日元宵佳节,却劳动诸位大驾在此,望春楼略备薄酒以致歉。”话音刚落,便有侍者鱼贯而入,每人手擎木盘,上面摆着青瓷酒盏。各个雅间随侍的侍从从这些侍者手中接过酒盏,给雅间内客人斟酒。

    三楼一个雅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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