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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燕归梁-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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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为什么只在下游留下伪装成林钰的尸体,而李律那个又藏了起来,一是为了迷惑对方,二是担心宫廷那边甄别手段高超,从那尸体的细枝末节,看出来不是李律本人。

    做好这些事情,崔泽甚至陪李律和林钰在秦岭待了几日。等风声松些了,他才被李律催着离开。

    “好了,”正在低头打磨一把兵器的李律抬起头,又一次催他,“回去以后,记得要万分保密。无论是皇室还是国公府,都不要透露半点。”

    “是。”跟李律对话时,崔泽总是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拘谨和胆怯。

    “不过,”他又犹犹豫豫道,“父亲肯定急坏了,做儿子的,瞒着他让他忧心,总是不妥。”

    他说的父亲,是指辅国公崔尚文。崔尚文是李律武学上的开蒙老师,对他情谊深重。

    李律没有理他,只是提起刚磨好的大刀,迎风在刀刃间吹了一口气。

    “看来崔世子不擅长保守秘密。”他说着,微偏刀锋,眼睛有意无意间打量了崔泽一眼。

    “妈呀!”崔泽大叫一声如同见了鬼,双腿夹紧马腹便疾奔而去,再没有磨叽一时半刻。

    林钰在山林碎石间几乎笑岔了气。

    “你何必吓唬他。”她一边笑,一边看向李律道。

    李律面色冷淡,“这次的事情,要万无一失才好。只有万无一失,才能引得对方放松了警惕,才能看到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到底要做什么还用等着看吗?”林钰仍然在笑着,“谋逆罢了。”

    她一脸轻松笃定的样子,倒是惊得李律提刀站了起来。

    “你看谁都是要谋逆吗?”他问道。

    对方如此,也可能只是扰乱朝局,要扶二皇子上位罢了。毕竟肃王军权在握,支持的是太子。可是二皇子上位与否,跟梁王关系似乎没有那么大。

    所以李律心中,多多少少对梁王主导了此事尚存疑问。

    林钰抿嘴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她这样问起来,倒是像凡事等着夫君拿主意的小娘子了。

    “等啊,”李律微微笑了笑,“砍柴烧水,割草喂马,你知道的吧,我小的时候,一直向往山村人家的生活。”

    “知道。”林钰蹲下来在浅水里捡拾好看的石头,“我知道你小时候,曾经带崔泽躲到玉山去,惊动了整个长安城。”

    李律闻言一笑。

    “那时候,梁王兄昼夜不停从封地独自骑马赶回来,到了长安的时候力竭,摔倒在朱雀大道上。”

    听说王弟失踪,这么着急,的确是真情实意的样子。

    这件事林钰倒是没有听崔泽提过。

    “所以,”李律的声音略含清冷,“这五年来,每次对梁王略有怀疑,我都责怪自己私心太重,想的太多。可兄弟间的事是兄弟的事,朝廷的事是朝廷的事,真如果做了私通外贼的事,我也不会再护着他。”

    私通外贼。

    林钰想起肃王曾用她交换司马伦,问了司马伦一个问题。

    是突厥吗?

    以及夹带在林氏绸缎里的黑火药,也是送去突厥的吧。

    如果那些事的幕后主使是梁王,那么这个人就是不顾国之安危,为了满足个人私欲不惜叛国吗?

    这也太坏了。

    林钰微微垂下头,想了想,忽的抬起头来,“可是你不觉得,如果就这么等下去,万一他们谋逆事成,无法收场呢?”

    “不会,”李律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他没有那样的本事。而且,我也没有死。”

    “可是!”林钰站起来,“我一向认为,相比那些以战止战的铁血将士,能在乱战之前就筹谋规避战乱的手腕才是真的强大。因为一旦国不安宁,将士尚可沙场扬名,受苦的却永远是普通百姓。”

    她神情略激动了些,额发在风中飞扬,两只黑眼珠在眼眶中闪着光芒,有一种急切的情绪在。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李律忽的问。

    他隐隐觉得,这个小姑娘,从一开始就站在担心有人谋逆,担心打仗的角度。

    林钰把手中捡拾的石子丢入小溪,“我知道就这么等着,没有好事!”

    她说完转过身去,在李律沉沉思索的目光中朝着暂时栖身的茅草屋走去。

    

第279章 孤坟() 
刚好一年,叶城林府又一次一墙白一地白。

    灵堂里停放着一口棺材,内里却没有尸骨。

    京城传来消息说,下游发现的尸骸的确是文安县主的。可是太后体悯林府众人心情,不忍送回。太后亲自做主,焚化了那尸骨,留在京城。只等肃王李律的踪影被确认,再行安置。

    名眼人都看得出,太后是想若李律真的死了,两人要葬在一起好做个伴。毕竟在生前,他们是曾经被议婚的。皇室的做法林氏虽然无法左右,但是叶城的葬礼总是要办一办。一是以示悼念,二是安一安未亡人的心。

    朝廷派来吊唁的官员权贵来了一波又一波,林府的人跪了一次又一次。林夫人数次晕厥过去,二小姐曾经抱着一把刀冲出去要找人拼命,被从京城带旨意返回的辅国公府世子爷紧紧抱住。夺过了刀,一巴掌拍晕过去。

    林府上下悲恸里含着愤怒和慌乱,不少林氏绸缎庄的人不听劝告,去琮山日夜不停搜山,发誓找到凶徒。

    终于到了头七下葬的日子,虽然是衣冠冢,也算是风光下葬。林夫人在葬后第二日便病倒,躺在床上油米不进。

    林府又冷清了些。

    在叶城盘桓的各地官员终于逐渐散去,万县令感觉自己累得像脱了一层皮。

    这散去的官员里,有人是进京的。其中一个回到府邸,换上常服,拜到梁王府邸。

    “怎么样?”梁王殿下正在喝茶,看到来人,眯着眼睛问道。

    “其情可悲啊!”那人叹息着,“对了,辅国公府的世子爷留在叶城没有回来。”

    “喔,”梁王浑不在意点了点头,“是太后殿下的意思,还说要让林氏的二小姐袭了县主的封号。不过那些事情要办也到以后了。”

    “肃王真的”来人神情略微不安。

    “假不了。”梁王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那西北”

    “别急。”梁王神情冷淡,“会来的,很快便会来的。”

    那封信用白色的蜡封着,纸张是略破旧的宣纸,显示出写信的地方情况简陋。然而字迹工整,蝇头小楷端端正正,足足写了一页。

    林夫人颤抖着打开了信,一边看,一边哭出了声。

    “劳世子爷送来。”她拿丝绢拭泪,“若不是这封信,我这做母亲的,真以为她是真的抛下我们去了。”

    林轻盈也在一旁抹泪,“其实我们离开京城前,姐姐就交代过,说她估计会出事,但是请我们放心。所以一开始朝廷的信使到这里,我们是怀疑的。只是这么多天,做戏太多,也把自己骗了。”

    崔泽在长辈面前总算恭顺,没有言语不妥笑话林轻盈。

    他把信又从林夫人手里收走,说了一声得罪,便就着烛火,把那信烧掉了。

    “二小姐不是被自己骗了,是做戏做的太真。那把刀若不是被我夺回,万一伤到人可怎么办呢。就算伤不到别人,伤到你可怎么办。”他言语恳切,倒像个训诫妹妹的兄长了。

    林轻盈白了他一眼,还是在林夫人的目光下低下头。

    “世子爷可是见过小女了?”林夫人又问道,脸上涂了灰色脂粉做出来的病容稍褪,露出些神采。

    “见过了,”崔泽神情乖巧,“林小姐和肃王殿下在一起,毫发无损。请伯母放心。只是这一段时间,恐怕她都回不来了。肃王殿下交代过,他们不在的时候,由我守着这里。”

    “怎么敢劳动——”

    “伯母不要客气,”崔泽忙说道,“这也是林小姐的意思。林小姐拜托了我,我们之间也是有条件的。”

    林夫人知道林钰有个凡事说说条件的习惯,只是讲条件讲到了国公府,她不知道是该夸奖她有能耐还是斥责她胡闹。

    林夫人不知道,其实肃王的意思,是京城将有动荡,崔泽应该回京城去。虽然目前国公府无兵权,但是一旦有战事,朝廷必然起用辅国公。到时候崔泽做个少将先锋还是可以的。他本来也准备乖乖听话的,但是见到林轻盈拿刀的一幕后,便总觉得放心不下。

    还是待着吧。

    就算看在林钰的面子上,帮她看护一下妹子。

    至于京城,不差他一个。

    太平盛世下的大弘朝,没有人相信,要打仗了。

    西北,敦煌。

    “是谁?”镇北将军府内灯火通明,一个身量魁梧的男子推开寝室大门,就要进去,听得身后有人喝止。

    “怎么?”男子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几分不悦,“离开不过两月,已经不识得本王了吗?”

    那侍卫抬眼看从这人有一道伤痕的眼睛里迸发出的凌厉之色,连忙跪了下去。

    “属下不知殿下回来,没有去城外迎接,万万该死。”

    “起来吧。”敦煌城的风沙在“肃王殿下”身上铺了薄薄的一层,他瞧了瞧自己身上,命令道,“本王累了,去给本王烧水来洗吧。”

    “是!”那人听令忙退了下去。

    敦煌将军府没有奴婢伺候,肃王平日里大多数事情自己随手便做了。烧水之类的粗活,交给几个得力的侍卫,倒也简单方便。

    他把身上的刀剑挂在贴墙木架上,褪去披风外衣,脱掉长靴。侍卫已经抬了一桶调试好温度的水进来。

    这里没有单独的净房。

    隔帘拉起,便是洗澡的房间。那最早迎回“肃王”的侍卫站在室内等候差遣,其余人等已经退下。

    不多时,隔帘内传来“肃王”褪去衣服,跳入水中的声音。接着是一些搓洗声,随后“肃王”从水中站起来,想必是洗好了。

    “殿下,末将给您擦擦吧。”那侍卫的声音道。

    “不用了。”里面的声音几分冷淡,透着一种旅途辛劳带来的嘶哑。

    那侍卫又道:“不知道长安城一切是否都好,宋都尉也回来了吗?”

    “嗯。”内里的人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

    侍卫明白是将军太过辛劳,听着里面已经穿好中衣,忙拉开帘子,要把那水桶拖走。

    “肃王殿下”背对着他,他的外袍尚没有穿好,宽宽的衣领垂在脖颈后面。皮肤虽然有些黑,但是脊背上干干净净,没有半分伤痕。

    那侍卫呆住了。

    “你是谁?”他忽的抽出腰刀,“你不是”

    

第280章 奸细() 
“将军!”将军府巡夜的侍卫听到动静,迅速朝着肃王寝室方向冲过来。人到门口,齐齐止步收刀,却不敢再近一分。

    “进来两个人。”内里传来“肃王”冷冷的声音,“这人意欲刺杀本帅,已经被我杀掉了。”

    将军府内混入了奸细不成?

    侍卫们相互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推开屋子走进去。室内窜出浓重的血腥味,平日里服侍肃王的侍卫趴在浴桶中一动不动。

    鲜血染红了桶里的水。

    这个侍卫名唤小戊,是跟在肃王身边最久的侍卫。平日里肃王对他不薄,他偶尔做错事的时候,也多是说几句算了。

    这样的人,竟然是奸细?

    如此不知好歹。

    侍卫们虽然心有疑惑,然而不敢说什么。抬手把小戊的尸体整个放入浴桶,便两人一起把那浴桶拖拽出去。

    那浴桶因为添了一个人,格外的沉。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其余侍卫连忙上前帮忙。

    室外的院落静悄悄的,人人屏息不语,等着“肃王”接下来的命令。

    然而室内忽的吹熄了蜡烛,门窗关上,竟是要睡了。

    侍卫们只好自己做主,差遣了两个人,把小戊的尸体抬出城外扔去沙丘。

    敦煌城外的沙丘,晨起有烈日,夜间有豺狼。更有等着吃腐肉的秃鹰,立在颤巍巍的红柳上,眼睛里冒着尖利的欲望。

    那种地方,最适合丢弃奸细的尸体。

    边关军纪严明,没有搜检他的家里,便是对他家人格外开恩了。

    这一夜万分宁静,敦煌上空的天色时而昏黄时而漆黑。

    距敦煌千里之外的秦岭深处。

    林钰正趴在一棵柿子树上,努力伸长了胳膊,要把离自己最近的一颗果实摘下来。

    那果实红艳艳的,不用想也知道必然甘甜。她今日为了摘掉这颗果实,特地换上了舒适的窄袖宽裤,可是如今好不容易爬上来,距离那果实还是离了不止一星半点。

    “喂!你要不要帮帮我啊。”她冲着树下正看着一封信的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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