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在离婚-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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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
“是什么?”我傻傻追问道。
“他要让我们之间彼此仇恨!”
陈亦凡说得斩钉截铁。
我怔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我是你们的月老,可他却认为是绊脚石!做了陈亦凡后曾多少次我想见你,都被他想方设法搅和了。”
“”
“那次他叫你来公司,答应让我们见面,可最后却只让我隔着单面透视镜见你就连上次酒楼的派对,他居然还那样”
陈亦凡说不下去了,泪如潮涌。
我无力回过神,脑子又开始混沌。
每个人的心都是海底针,我读不懂,理不清。
陈亦凡慢慢走上前,轻轻搂住我的双肩,含泪深情凝视着我,真诚说道:
“灿灿姐,我爱你,也知也知你爱的是他。如果说最初晓宝的确不甘心过,可做了陈亦凡后,晓宝想通了。什么投名状,什么君子协议,全是浮云!真正爱一个人不该是放手让她幸福吗?所以,我从没想过和鹿瑾瑜抢!况且,我也抢不过他鹿瑾瑜是霸气不可一世的帝少,新加坡鹿家和韩国林家的唯一继承人。而我只是一个生父想出掉的野种,一个被继父虐待十几年,被大火烧死的幽魂”
凄风苦雪!
肝胆俱裂!
堵在嗓子眼的潮涌一下子喷发,我紧紧抱住他,哭噎着,“不,你不是!你是我的晓宝弟弟,我的天使,我的药”
话落音,我们大脑里同时闪过青春时最爱的那部,来自张爱玲的倾城之恋。
*
范柳原在细雨迷蒙的码头上迎接她。他说她的绿色玻璃雨衣像一只瓶,又注了一句:“药瓶。”她认为他在那里讽嘲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
“你就是医我的药。”
她红了脸,白了他一眼。
*
陈亦凡没将我推开,也没法激动的将我抱紧,只是双臂僵直的垂着,万念俱灰的呆呆自语:
“呵,天使?不,这世上没有天使!而你的药也不再是我宋晓宝不该活着,活在人间都是苦,就算改名换姓做陈亦凡也是无、路、可、逃。”
“”我无力接话,在他怀里放声哭嚎,止不住的眼泪已快要把我掏空了。
“宁灿,回去吧!回到鹿瑾瑜身边,别再纠结宋晓宝了。我只有走上黄泉路,饮下孟婆汤,才能让一切纷争平息”
这句话猛然将我惊醒,彻底顿悟他为什么这般绝望!
宋晓宝是一切纷争的焦点!
陈家和鹿家的博弈源于他;
苏阅和鹿家的商业恩怨,他是棋子;
我和鹿瑾瑜从相识到走不下去,也是因为他;
而苏苏子红颜苦命活在夹缝中,也是因为生下了这个不该来到世界上的孩子
“不!我不回去!”我抬起泪眼真诚的凝视着他,义正言辞道,“宋晓宝你听着,我宁灿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若要继续助周帅破案,让鹿嘶鸣伏法,我帮你;你若要远离这一切的人和事,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我陪你;但你要走黄泉路,我决不答应!”
“呵为什么不答应?我又没让你陪我一起死?”他含泪苦笑。
“因为我走过一次黄泉路,可孟婆不给我喝汤,说我牵挂的人还在人世间,红尘还有他未了的心愿!”
陈亦凡一怔,泪眼朦胧的凝视着我好一阵,那眼神里的情绪好复杂,从疑惑到惊喜,到质疑,再到一种沉重而无奈的安心?
就像是明知在自欺欺人,却又终于能放心了?
我读不懂
最后,他缓缓抬起僵直的双臂,轻轻将我搂入怀,慢慢抱紧。
我们就那样相拥在大雪中,四只脚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各自脸上挂着两行热泪。
没有吻,却有他那病娇公子般的纤纤玉手轻抚我的秀发;
没有言语,只有彼此轻轻的呼吸,和“相拥无言,无处话凄凉”的苦楚!
我不知和他拥抱了多久,只知最后我俩都有些恍惚,身体开始摇晃,就在要双双倒下去的那一刻,不远处众人的呼喊声传来
“亦凡!陈亦凡!”
是苏苏子和叶知秋。
呼声给了陈亦凡力量,他坚持住没倒下,还紧紧抱住冻得快晕过去的我。
朦胧中,我看到苏苏子和叶知秋带着好几个人,在雪中向我们奔来。是剧组的同事,其中有个倩影有点眼熟,视线模糊我没看清,就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昏迷,只是冻得有些恍惚睁不开眼,但有知觉。
恍惚中,我感觉到陈亦凡不听他人的劝阻,将我公主式抱起,离开冰凉的海水,走到一辆车里。
将我平放在后排座椅上后,又脱下大衣为我盖上。
他没坐这辆车,下车前叮嘱了谁一句:“她冻晕了,把车暖气打开,带回酒店。”
我不知是谁开的车,副驾驶上有没有坐着别人?只是在车开动后,朦胧中听到前排有个女人在打电话,说了句:
“一切搞定,放心吧!等会就传给你。”
我眉间皱了皱,这是谁的声音?有点耳熟!
她打给谁?
搞定什么?把什么传给那人?
我醒来时躺在一张大床上,粉粉的卧室,暖气很足。不像是酒店,反倒像是哪个女孩的闺房。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2016年12月20日下午五点半。
第103章 假象()
头还有点晕晕沉沉,我挣扎着坐起来,环视这个粉红色的卧室,一切都是那么q,猜想它的主人是个少女,或者是有颗少女心的女人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叶知秋端着一碗汤进来。
“醒了?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了吧?”她的微笑很温暖,将热腾腾的汤递给我,“来,先喝碗姜汤暖暖身子,一会就能吃晚饭了,亦凡亲自下厨。”
我愣住,“这里是哪里?你家?”
叶知秋脸上泛起幸福的绯红,低头羞涩道:“是亦凡买的婚婚房。”
我惊了一下,有点意外
昨天他还在凄风苦雪中,今天就把婚事提上日程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由衷为他们高兴。
“你们定下来了?真好!什么时候办婚礼?”
“亦凡说先订婚,等明年我大学毕业,再再领证,办婚礼。”叶知秋此时那幸福的娇羞,和这粉粉的闺房是那样绝配。
我不由得深深松口气,握着她的手,欣慰道:“知秋,恭喜你。”
“这都要感谢你和鹿少,尤其是你,灿灿姐!”叶知秋像个天真的小女孩般,拉着我的手欣然道,“昨天若不是你,亦凡指不定就出事了。所以明晚的订婚派对,作为媒人,你和鹿少一定要来参加哦!”
“当然,当然”本是件大团圆的美事,不知为何提到鹿瑾瑜,我有些失落和忐忑,只得强作欢颜的笑笑应付道,“瑾瑜是晓宝的好兄弟,你们的订婚他肯定来。”
也不知他从新加坡回来没有,是否知道我在这里?
明天是他二十四岁的生日,他是不是要在新加坡和父母一起过?由陈芷嫣陪着?
将姜汤喝完,身体暖了许多。
叶知秋很温顺体贴,将碗接过去后,还不忘抽张纸递给我。
“对了灿灿姐,听伯母说亦凡和鹿少是一起长大的竹马兄弟。”叶知秋脸上带着甜蜜的兴奋,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对暗恋的男孩十分好奇一样,问道,“那他过去的事你了解不?跟我说说呗!”
我尴尬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过去亦凡有没有谈过女朋友,有没有喜欢哪个女生?”
“这些事你没问过他吗?”
叶知秋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才认识没几天,不好开口问嘛!”
“那天你去警局保释他,可知道他惹上了什么案子?”
我有些不解,她是不是太过缺心眼了?和当时在酒桌上滔滔不绝说那一大套商业理论,一点也不像嘛!
“什么保释?”叶知秋一脸懵逼,“亦凡不是去警局打听一个朋友吗?打电话让我去接他,我就去了。”
我却更懵逼,完全搞不懂状况。
“灿灿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叶知秋紧张起来。
“哦不,没事。可能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以为他去警局是有麻烦了。”我低头回避,敷衍道。
心里却犯嘀咕,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昨天苏苏子明明说是叶知秋去把晓宝保释出来的,难道苏苏子说谎?保释宋晓宝的另有其人?
可她干嘛要说谎?保释晓宝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用得着隐瞒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
孰不知宋晓宝去警局的假象,不在“保释”,而在“拘捕”!他真是作为嫌疑人被拘捕的吗?不见得!
此时就算再聪明的人也很难悟到最关键一点:那场大火已将宋晓宝的一切物品都烧成灰烬,如今他户口已被注销,摇身一变成了陈亦凡。
没有过去的物品进行dna鉴定,那么他还有必要对警方承认自己是过去的宋晓宝吗?谁都不能证明,他又何苦去趟那个浑水?
鹿嘶鸣很清楚这一点,以他的城府,还会笨到自露马脚让警方去拘捕陈亦凡吗?
而那天警局的一切都是假象,陈亦凡并没有被拘捕,警方传唤他,只是为调查另一件事:关于无路可逃的漫画!
这一切的背后,是有人在布好大一个局!
除了布局者,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包括周帅、鹿瑾瑜、陈浩天和陈芷嫣、苏苏子和叶知秋
更何况是脑子慢半拍的宁灿!
谁才是本文最有城府的boss?鹿嘶鸣?神秘乞丐?苏阅?还是
陈亦凡?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陈亦凡进来了。
“醒了?正好下楼吃晚饭吧,知秋来帮我拿碗筷。”
他叫走了叶知秋,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支开。我只是感觉出他对我的冷淡,以及对叶知秋的不见外。
看着叶知秋像个小兔子般一蹦一跳的随他下楼,而他仅仅只是瞅了我一眼后,温柔的目光就锁在叶知秋身上
我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欣慰?却又带着一丝心酸?没有醋意,却又无法轻松?
总之,他让我深深的感到,此时此刻在这所房子里,宁灿是个多余的人!
“哦对了,鹿瑾瑜退房时,把你的行李箱寄存在威斯汀的前台。我看你衣服都湿了要换干的,就让知秋直接领过来了,没征求你们的同意,请见谅!”出门的时候,他很客气的解释道。
我这才发现卧室的衣柜边,蹲着我那个小小的行李箱。
“哦,没没事,谢谢了!”我笑得很勉强,有些苦,“对了,我的包包也落在他那了,拿回来了吗?”
陈亦凡一脸懵逼的摇摇头,“没看到,前台只有个行李箱。”
“哦。”
“灿灿姐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知秋说。”
“嗯,谢谢。”
洗漱完毕后,我很想矫情的就此离开。可当看到我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又迟疑了。
这算什么?要我住在他们的婚房里?
三人同一屋檐下,要我目睹他和叶知秋的甜蜜?
这是在报复吗?要我体会当初他的感受?毕竟当初他在一边看着我和鹿瑾瑜谈情说爱
我想我不该再去猜测了,无论晓宝是怎样的心理,宁灿都没资格对他say、no!
而且接下来的晚餐,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整个过程中,除了对我礼貌性的客气外,他就没理过我,几乎当我不存在。一个劲的为叶知秋夹菜,两人谈笑风生。
可同时,他做的那几个家常小菜,个个都是我爱吃的!
尤其主食还是南瓜疙瘩糊,这是曾经的灿灿姐晚餐时常做的,姐弟俩都爱吃。
也许是担心冷落了我,怕我尴尬,叶知秋时不时也跟我唠唠。
“南瓜疙瘩糊是我们北方农村的粗粮,灿灿姐还吃得习惯吗?”
“嗯。”我敷衍笑笑。
“哈哈,真没想到亦凡你还会做这个,新加坡应该不吃这种面食粗粮吧?”叶知秋一脸天真的问道。
“嗯,不吃,这是在安城一个朋友教我做的。”陈亦凡大口的吃着疙瘩糊,一眼也不看我。
“朋友?”叶知秋惊喜的微笑中,伴着一丝疑惑,弱弱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我拿着碗筷的手,本能的停驻,低着头偷偷瞅了对面的陈亦凡一眼。
“怎么说呢?”他放下碗筷,点根烟作回忆状,“但其实他也是从别人那学来的。他和青梅竹马的女友有一段生死初恋,曾经的穷苦日子里,那女孩常给他做南瓜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