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未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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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魏欢两只眼睛花痴似的看了看程思哲,撞着胆子说,“你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程思哲一场尴尬,脸都有些红了,而他对面的戴晓萌的脸都快红透了,用胳膊肘搥了一下魏欢。
“oh,sorry!我有打扰到你们吗?”
魏欢窃笑地摇摇头,“没有!当然没有!”她是故意的,戴晓萌越是给她使小动作,她就越闹腾,“那咱们就互相认识一个吧,我是魏欢,她叫戴晓萌,你呢?”
“程思哲。”程思哲连忙自报家门,并向戴晓萌伸出一只手去。
魏欢和戴晓萌对视了下,终于反应上来他这是要跟她们握手,魏欢笑了笑,“甭那么客气,吃饭,吃饭。”
这下程思哲更尴尬了,他手收回来,挑了两颗芹菜,在盘子里转来转去,就是没有心情去吃,最后他把心一横,站了起来。
“戴晓萌,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戴晓萌和魏欢都没想到他会来这出,看在周围的同学都想他们这边看过来,顿时觉得她们被这个假洋鬼子坑了。
见戴晓萌愣在那不说话,程思哲反倒更加激动了,“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在你我就开始喜欢你了,你喜欢看老舍先生的书,我也喜欢,还有,昨天我在你们寝室门后给你跳舞了,可惜你不在,没关系我以后还有机会给你跳”
一说跳舞,周围的同学全都明白了。敢情这小子要追的姑娘叫戴晓萌的。
“答应他吧!”
“哎呦!人家为了追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矜持过头了,小心鸡飞蛋打!”
周围看热闹的全都不甘寂寞,在一旁为程思哲说话。
戴晓萌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她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最后,回了回神儿,丢下一句“神经病”,甩下魏欢和程思哲就走了。
第31章 狗头军师()
程思哲看着戴晓萌没吃完的餐盘,很受伤,很有挫败感。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么认真、这么执着、这么倾心的追求,却换来了对方的嗤之以鼻。
她没说“考虑考虑”,也没有说“我们还不够了解”,而是叫了他一声“神经病”!
神经病?
她的意思是说他疯了吗?
他是疯了,被她的态度、大家的态度给逼疯了。
第一次这么确定自己心动了,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真心告白,扪心自问他的爱很干净,很纯粹,没有半点龌龊、肮脏的痕迹。怎么就不能得到她的认可,大家的理解呢?
今天他这个“神经病”一下子成了别人茶前饭后的谈资,甚至如同天方夜谭的笑话一样供那些人消遣取乐。
why?
他想不通!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小伙伴宋江明捧着肚子上场了,直笑得前仰后合。
程思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很好笑吗?笑你个大头鬼!”
宋江明忍着笑,看他那样子,似乎忍得很辛苦,“我说美国佬,我提醒你多少次了,这是在中国,要矜持!矜持懂吗?
你们美国佬儿热情奔放那一套根本不行,尤其在戴晓萌这种含蓄内向的女孩的身上!你这么猴急只能是‘打草惊蛇’,看把人家都吓跑了,怎么一点教训都不会吸取呢?”
程思哲点头,貌似这胖子说得有那么一点儿道理,“你也就会马后炮!怎么不早点说?”
“不错不错,马后炮都知道了,看来这半年长进不小!”宋江明拍了拍胸脯,“你啊,要想把人家姑娘追到手,就离不开我这军师!”
“切,狗屁军师!”程思哲怎么都觉得这个家伙不靠谱,他哪像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
“不信啊!你美国佬儿后爸追你妈那套不适合戴晓萌,真的!”
“谁说我用马瑞安那一套了,别忘了,我爷爷可是汉学大师!可有学问啦,他都知道喳喳鸟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程思哲完全是无意识地吼了出来。
宋江明一愣,“什么跟什么呀,汉学大师知道得可真多还什么喳喳鸟呢,我怎么没听说过,美国的还是中国的?哈哈哈”
程思哲望着远方,再一次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对祖父祖母的思念,关于“喳喳鸟”,关于“梧桐树”,关于“程家大院”
程思哲回国后,很想回到在记忆中永远定格了程家大院去看看,看看大院里儿时供他嬉戏的假山,看看雀落枝头的梧桐树,看看从小抱着他,揽着他,疼着他,爱着他的祖父祖母。
在美国,等他稍微长大一些,懂事了,就很少跟母亲提及祖父祖母和程家大院,因为他知道,母亲张琳是那种心思凝重的女人,而他也知道她怕失去什么,怕碰触到什么。
或许,就是因为从来没有提及过,张琳便以为一个六岁孩子的记性应该没那么深,在程思哲提出要回国留学的时候,她都没往程家大院和程家老两口的方面去想。
第32章 不中不洋的物种()
程思哲接到马瑞安的电话的时候,心下是高兴的。
也正因为马瑞安的这通电话,他才有些意识到,美国人和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与情感交流方式有太大的分别,而他自己,正是属于这种不中不洋的物种。
“小哲,最近好吗?”马瑞安的声音温柔地就像情人般的呢喃。
程思哲用手搅着电话线,轻轻地笑了笑,“你还好,你呢?”无疑,他的主动示好,是在和这个美国佬的无言的抗争里,自己又一次占了上风。
“那天我的态度很不好,小哲,可以原谅我吗?”马瑞安从来都不会因为不好意思而放弃对他表示爱和抱歉。
“都过去了马瑞安,再说我那天的态度也不好,而且,我现在在自己的祖国活得挺好的,你应该为我高兴!”
程思哲很得意,一方面,他把“祖国”特意说得很清楚,他要告诉马瑞安自己是个中国人,有自己的民族气节和民族性格,另一方面,他还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很明显,当初赌气回国错不在马瑞安,所以想把事情搪塞过去。
而最重要的是,他非常迫切地想与这个坦诚而慈爱的洋继父修复友好。
无疑,谈爱情,谈女人,谈罗曼蒂克,比起他的母亲张琳,继父马瑞安是更好的倾诉对象。
可马瑞安却执拗而真诚地自责不已,“小哲,请你相信我的诚意,我真的为我所说的话羞愧不已,但是请你相信我是那么的爱你,因为你是我和你妈妈唯一的儿子!”
这么多年了,马瑞安从来都不吝啬向程思哲表达拳拳的亲子之爱。
程思哲终于找到了自己与眼前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根源——来自马瑞安的“执着”与“热情”。坦诚地讲,这种“执着”和“热情”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对于戴晓萌那样一个羞涩的乡村姑娘,那的确是有些虚情假意,甚至有些荒唐。
“好了,亲爱的马瑞安,iloveyou!”
程思哲对着电话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电话那端已经完全惊呆了,马瑞安甚至被这声爱的祝福呛得热泪盈眶,在他心里,他永远忘却不了他抚养的那是程英浩的儿子,甚至有很多时候他都没有办法把他们父子分别开来,总是怀着一颗像敬畏程英浩一样的心去敬畏这个孩子,这种亲密又生疏的感觉总是让他无法释怀。
而程思哲,这个六岁就来到他身边的小东西,恰恰像他的生父一样古怪执拗,不管他如何对他友好,他却总是对他若即若离,更没有称他一声“dad”,今天他却对他说“爱”,这让他无所适从了。
马瑞安喃喃着,“我的儿子,我为拥有你而感到骄傲”
程思哲为马瑞安的这份感动而感染着,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为拥有这样一位洋继父而感到骄傲?
且不论他给他和母亲优越的生活,就为这些年马瑞安一如既往地爱着他和妈妈,不遗余力地讨他和妈妈欢心,他也应该存在些许的感恩,和骄傲吧!
第33章 不遗余力地爱你()
不管程思哲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想是不是真的,马瑞安都是他值得尊重和疼爱的长辈。
马瑞安不是父亲,却胜似父亲,给他富足的生活,教他从一个小男孩长成一个男人。
“爸爸!”程思哲弱弱地叫了一声,有点不敢确定自己的声音,“爸爸,我爱你!”稍微有些动情了,他是发自内心的。
马瑞安突然就静默了,他不敢回应程思哲突发其来的一声呼喊。
这个时刻,他是无比幸福的,但是令他感到恐慌的是,这个幸福的时刻不得不让他想到程英浩,那个十六年前在他眼前倒下消失的男人,其实,这幸福应该属于那个为他死去的男人!
他碧蓝的眼睛里闪烁出泪光,他从来都是个感性的人。
对方突然没声音了,程思哲怔怔地问了句,“你怎么了,马瑞安?”
“oh;nothing!我太激动了!”
程思哲呵呵一笑,“对了,妈妈告诉你了吗,我爱上了一个姑娘,但是那个姑娘拒绝了我。”
“是吗?我追求你妈妈的时候,她曾经也拒绝过我。但是,你看到了,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多么圆满!”
程思哲点点头,“嗯,所有我要加油了!”
“小哲”马瑞安敏感地看了看楼上卧室的方向。
“嗯?”他感觉到了马瑞安其实还有话要对他讲。
“你有想过回家看看吗?”
程思哲一下子就当住了,不用马瑞安多解释,他懂得这个“回家”是指什么!因为那个家一直都在他心里,他不说,不等于他不在乎,在想念。
“小哲,你你的父亲程英浩,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些年我从来不要求你叫我爸爸,是因为我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个神圣的称谓,也怕你父亲泉下有知会伤心。
小哲,有时间就回家看看吧!你的爷爷奶奶都老了,他们一直都在盼着你,等着你,我也知道,其实在你心里,你对故乡,对他们的情意从来都没变过!回去看看吧。”
程思哲紧紧地抿着唇,看起来很冷静,其实心里却翻起了大风大浪,可以吗?我可以吗?我还有资格过去找他们吗?
他有些不敢正视这个问题,或者他需要充分的准备去面对这个问题,很怕马瑞安这会儿就咄咄逼人地叫他回去,有些玩笑滴说,“干嘛!真的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么想的,小哲!”马瑞安听到楼上有声音,“你是担心过不了你妈妈那一关吗?”
程思哲沉默,“算是吧!”他不能不考虑他妈妈的感受,至少在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儿之前,他不想莽撞地去翻越母亲给自己规范的方框惹她伤心。
“放心,我会跟你一起努力说服你妈妈!没有人可以剥夺你对故乡和亲人的想往和四年,而我,愿意是你永远的的马瑞安,dad,像你的生父一样不遗余力地爱你。”
程思哲的鼻子有一些泛酸,这就是他所信服和尊重的马瑞安了。
第34章 往事不堪回首()
余兰芷拿着一只大蒲扇,坐在漆红的程家大院大门旁边,翘首放眼胡同的尽头。
铃铃铃的铃声传来,从转角转进来一个蹬自行车的中年男人,看到余兰芷把牙一呲,咧嘴笑道,“哟,兰芷婶子你在这儿歇着呢?最近身子没哪里不好吧?要是有什么事儿就言语一声!”
余兰芷眯起有点模糊的老花眼,使劲看了好一会儿,才笑吟吟地道,“是墩子呀!你婶子现在除了眼神儿有点儿不好,哪哪都好着呢!”
墩子下车,从后座上接下两床新棉被,抱着就往院里走。
“你侄媳妇儿新做的被子,让我赶紧给你们送过来!唉?我叔不在家?”
余兰芷笑笑地也没说什么感激的话,凭他们夫妻跟墩子父子这些年的关系,说多了倒别扭了。
“你叔去电信局了,跟他说了多少回了,装电话干嘛?给谁打?这老头儿犟得很,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墩子把棉被放到屋里,走出来赔着笑脸,像哄孩子一样,“不就是装部电话嘛,瞧你动那气干嘛!再说装了电话您有什么事,电话号码一拨,您大侄子我不就来了吗?”
“臭小子!回回都向着你叔!”余兰芷话虽这么说,脸上却是笑着的,“今天码头上没事儿?”
“哪能没事儿,不是你侄媳妇儿非要赶着我来给你们送棉被吗?晚一会儿给我急!行了,我得走了,码头上倒是没啥重要的事儿,可那帮小子离了我的眼就想着偷懒!”
“呦呦呦!瞧瞧咱们墩子,不得了了,一副大领导的派!”
“嘿!您还真别不拿豆包不当干粮,不拿所长不当干部!我先上班去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