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妻未遂-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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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爸爸当年那么想出去这大山,才跟我一拍即合去动山上的石头,所以,到现在你妈妈不敢回忆这个地方,这里的生活,所以,当年他们狠下心把你留给你的爷爷奶奶。
只要有经历,每个人心里都有禁区。你妈妈的禁区就是对这里,对这里的人的爱和恨,我走不进去。”
看着马瑞安满是伤感,程思哲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无力。
“没关系,除了那个走不进去的禁区,我们一家人共同拥有的还有很多,不是吗?”马瑞安眼睛笑笑的,抬头看了看天。
第203章 把握好分寸()
走回到旅馆,程思哲和马瑞安的脚走得有些酸了。
随手就关上了房门,分别仰面躺在了两张稍微一动就吱嘎吱嘎响的木床上,累极了再去睡,那感觉有些享受!
马瑞安突然侧了侧身,朝程思哲忘了一眼,“小哲,现在能跟我心平气和地说说傅铭傅小姐吗?”他见程思哲有意回避地假装睡觉的转过脸去,就追加了一句,“你瞒不了我,就瞒不住晓萌。”
程思哲转过脸来,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马瑞安,如果我告诉你,我和傅铭之间真的没什么,你信吗?”
马瑞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觉得好感肯定是有的!而且是很特别的好感,我说的没错吧!”
程思哲点了点头,“maybe!但是马瑞安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对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只是一种很亲切很欣赏的好感而已。”
马瑞安摇头,“如果把握不好分寸,好感能变成定时炸弹!你知道的,晓萌其实是个蛮敏感的姑娘,也许她不会直接说出来,但是某种猜忌越积越深,就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我有分寸。”
“有分寸就好。”马瑞安笑笑,“有些东西看起来很美好,但是不属于你的,就别去多想了。”
在程思哲的印象中,马瑞安很少像这样絮絮叨叨的,现在傅铭都回国了,以后见不见得到都难说,有必要这样杞人忧天吗?而留在心门之内的那个靓影,就当是一隅的风景就过分了?
他不想跟他争辩,这争辩本身就没任何意义。
只是沉默。
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切地敲门声,程思哲跳下床从房门的猫眼儿里看了看,是刚刚卖给他野花的那个小姑娘,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苗族女人,看年纪大约是那小姑娘的母亲,那苗族女人胳膊上垮了一个竹篮,竹篮上盖了一块青色的蜡染方巾,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程思哲责难地看了马瑞安一眼,“看看你招来的好事儿!人家提着篮子找上门儿来了,恐怕不把你的钱包掏干了不死心呢!”
“什么!”
“要不怎么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呢!”
马瑞安也怕了,慌忙跳起来,“what?!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躲起来吗?可是”他看了看光溜溜连个衣柜都没有的房间,“可是,我们往哪里藏呢!”
“嘘——”程思哲向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说,“别出声!就当我们全都睡着了吧!”
马瑞安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了!
不知又过了多一会,门外听不到声音了,处于好奇,程思哲蹑手蹑脚开了房门,果然,母女俩已经离去,只剩下了那只竹篮,程思哲就将篮子拎到房间里,给马瑞安看,里面是几块苗疆刺绣,还有一些银饰品,下面还折了一张纸条。
马瑞安打开了那张纸,上面歪七扭八地写了些字,因为马瑞安的汉语水平有限,就把纸条交给了程思哲:
两位大哥哥,谢谢你们!我阿妈说我不应该那(拿)你们的钱,就带着我问了很多人,才找到了你们住的地方,这些吃秀(刺绣)和银是(银饰),都是我阿妈自己做的,我阿爸亲自打的,留给你们做个纪念吧!
第204章 家里出事了()
每天农历的三月十五,是苗寨盛大的姊妹节。
程思哲手里捧着五颜六色的糯米饭,觉得这种色彩艳丽的食品特别诡异,怎么也不敢吃进嘴里去,总想象着这么色彩斑斓的东西一进到胃里,就会变化出什么毒素,会使他身体的各个部件全都瘫痪了似的,反倒是马瑞安,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熟门熟路地向他介绍,这都是苗疆的姑娘们上山采摘野生植物的花和叶染成的!
程思哲学者马瑞安的样子将五色糯米饭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果不其然,那香气怡人而沁人心脾,而正要准备开吃,又被马瑞安拉了起来,“小哲,快来看!那边!那边!”
顺着马瑞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程思哲看到有很多苗疆的姑娘与小伙子们身着节日盛装和民族服装,欢天喜在河畔上集会呢!
“他们在做什么?”程思哲边咀嚼边问。
“应该算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娱乐和体育活动,游方唱山歌、吹芦笙、沙滩踩鼓、鸣锣击鼓、划船、斗牛什么的!”
马瑞安兴致冲冲地说,“他们特别热情好客,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来自哪里,这要你出现在这个时刻这个地点,总有人会把你带回家,然后和他们的寨民一起对歌、跳舞、吃美味儿丰盛的长桌宴”
程思哲反手拉住马瑞安,“我们去看看!”
马瑞安笑着跟在程思哲的身后向河边走,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腰间的手机响了,“小哲,你先走,我接一下电话!”
程思哲回过头来看他,撇撇嘴说,“怎么,是妈妈打来的?”
“yes!”马瑞安笑了笑,打开手机翻盖,对着话筒温柔地说,“琳!”他脸上的微笑转化为一种急躁,“喂!喂!喂喂听不清楚啊喂”
程思哲抬头看他,“怎么了?”
“哦,没什么!这里好像手机信号不太好!”马瑞安将手机举高过头顶,很夸张地搜索着信号,“我想山上会好一点儿吧,你先去,我会儿就来!”
程思哲有些扫兴地看着他,“喂!过会儿再打喽!”
马瑞安回头向程思哲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向电话里说,“喂,亲爱的,什么事儿,这边信号不好哦,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
他瞄了程思哲一眼,小声地,“你不应该向她发脾气,她是大人了,有她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和理由,你这样什么都管不累吗嗯,我们尽快回去。ok;回去再说喽!bey!”
程思哲看了看从后面赶上来的马瑞安,调侃地说,“嚯!不错嘛,够神速的,宝刀未老哦!”
马瑞安笑了笑,“那是自然!别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翻山,越岭,攀岩,全不在话下!”
程思哲知道,马瑞安越是逃避不提妈妈打电话的事,就越有事,“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马瑞安摇头,“没有,你想多了!”
程思哲在马瑞安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飘忽不定地躲闪的东西,也没有追问,他不想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就因为他不说,所以应该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儿,“今晚咱们就看看回城的机票吧。”
第205章 墙头上晾地瓜干()
“解放军要打过来啦!”
也不知道是谁首先把这个消息第一个带进了宁静了许久的阜新城,瞬时间传遍了大街小巷,从而引起了全城百姓的恐慌和不安。
几年前,阜新也曾被日本人占领过,但当时负责守城的那位国民党军官却不战而降,背了一身的骂名落荒而逃了,却也让这座古城避免了一场枪炮的洗礼。
而这次,人民解放军一路南下,并且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这不仅仅让国民革命军闻风丧胆,也让沿途的老百姓担惊受怕起来!
老百姓的力量是无穷尽的,但是,他们就像平静的湖里栖息的鱼儿,只是不想经历什么波澜和风浪,他们勇敢而怯懦,他们为了生活而向往和平,那些“过江猛龙”的威武不屈和大智大勇他们不懂也不想懂的,而是以一种淡定却恢弘的大智和大爱成就了那些为数不多的“时事英雄”!
陈大嘴拎着一个油纸包走进了余兰芷家,看到她正哼唱着儿歌哄着儿子,闷闷地也不吭声,就把油纸包放到桌上,油纸包摊散开来,露出了些油炸的小鱼和河蟹什么的。
江南人家靠水吃水,摸鱼捞虾不难,可是在这样的年景,难的是见上点儿油腥。
“陈大哥,别介,我们不能要!”余兰芷连忙抱着孩子站起来,想要拾起桌上的油纸包,“这几年你爷俩儿帮我们孤儿寡母的够多了,现在油水金贵着呢!这些东西还是留着给墩子长身体吧。”
陈大嘴那大嘴一撇,急赤白脸地说,“他婶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给你的你就拿着,英浩还小呢,你整天介没个油水怎么下奶啊!”
“那也不成?现在不比从前了,谁家日子过得都紧巴着呢。”余兰芷脸蛋略泛红,执意要将油纸包还给他。
陈大嘴接过去重新丢在桌上,“这眼看解放军就打过来了,不赶紧吃了,可就全犒劳那些当兵的了!”
余兰芷不安地看着他,“解放军还祸害老百姓?”
“没听外面怎么叫的吗?‘共匪’,‘共匪’,不偷不抢的,谁管他们叫土匪呀!”陈大嘴煞有介事地囔囔着,“家里还有什么东西,能吃的吃,能藏的藏,可别便宜了那帮土匪!”
“哎!”
余兰芷一个不识几个大字的女人不能像男人那样“高瞻远瞩”和“明辨时局”,而只知道陈大嘴父子的忠厚老实,他们是不会坑害她的,连忙把儿子放到床上,把那个油纸包收好了。
一转身看到南面厨房里冒着烟,跟陈大嘴说,“我奶今天把地瓜都给煮了,一会儿你去厨房拾点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墩子挺爱吃的。”
陈大嘴摇头,“赶巧了,昨天我瞅着家里的地瓜想着生芽子,就让墩子全给煮了,这一顿两顿也吃不完,正犯愁呢!”
“奶奶说了,把地瓜煮熟了切成片,都糊到朝阳的墙头上,要不了多久就成地瓜干了,就轻易坏不了了。”
陈大嘴点点头,“这倒是个法子,糊到墙上当兵的也瞧不见,等他们走了,还能给娃娃们解馋呢。”
第206章 想要接她走()
这边余兰芷跟陈大嘴正往墙头上糊地瓜呢,一辆马车“铃铃当当”弄堂口驶进来了。
余兰芷和陈大嘴分别停下手里的活儿,瞧了瞧。
从马车的宽度以及车前马夫威武的架势上看出,这不是一般人家的马车。
车夫把马车停在弄堂口,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贵妇,她穿着一件花旗料子的旗袍,外搭一件深褐色的裘皮小坎肩,脚上踏着一双白色的皮鞋,风姿绰绰在弄堂口站了一会儿,向余兰芷和陈大嘴走了过来。
贵妇脸上带着恬静地微笑,“请问,这里是余兰芷家吗?”
余兰芷怔怔地看着来人,感觉有些面熟,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我是余兰芷,你是?”
贵妇脸上的笑瞬间漾开了,“哟,大侄儿媳妇儿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嘉英姑姑!”
“大姑妈?”余兰芷恍然大悟,她跟程明轩结婚的时候,两个姑妈都见过,只是时隔这么多年,有些不敢认了。
程嘉英是程继洲跟程钱氏的大女儿,嫁给了上海大盐商许仕仁的大公子许如墨了,这些年不太平,路又有些远就没怎么走动,但是余兰芷知道,奶奶跟两位姑妈一直有书信往来。
余兰芷把手在前襟儿上蹭了蹭,连忙招呼程嘉英进门,“大姑妈您怎么来了,快屋里坐!”
“我娘呢?”
“奶奶抱着孩子给墩子送字画和绣鞋去了,”余兰芷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年我没把奶奶照顾好,她还总帮衬着我。”
程嘉英拍着余兰芷的手背坐到床沿上,“瞧你说的,我应该谢谢你,爹去世之后,要不是有你和明轩,还有小英浩,我娘就一点儿指望都没有了。刚才你说我娘去哪儿了?”
“奶奶平时画些字画,我就做些绣鞋,让隔壁的小子拿到街上去卖,今天墩子卖得快,让人给捎话儿来再给送些去,奶奶就抱着孩子去了。”
“我娘去大街上卖字画!”程嘉英皱了皱眉,捂着心口怆然道,“好歹都是程家大院的二太太,二夫人,竟沦落到这步田地!都是我这做闺女的不孝!她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裹着小脚儿,怎么能一个人上街呢。”
余兰芷心惶惶地,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都是我不好”
她其实想要解释,这年月谁家的日子不是这样,可又无从解释,那毕竟程家大院的太太,跟她这个被扫地出门的少奶奶不一样,确实不该受这份罪。
再说哪个当儿女的不心疼自己的亲娘,甭管是不是自己的错,被她念两句解解气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