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没有下完的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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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因特拉肯,因为不打算再四处奔波,秋隽人就租了辆车,带着江舞子在山间到处转。
瑞士的风景处处都是惊喜,有时像在魔幻小说的森林里,有时又像在格林童话的村庄中。
临回国的第二天,也是在因特拉肯的最后一天,秋隽人和江舞子约好一大早就去两人都很喜欢的一个公园转一上午,中午在山下一家露天餐厅吃顿丰盛的中饭,吃完回旅馆收拾东西,给瑞士之行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早上秋隽人把车停在停车场,跟江舞子在公园沿着一条森林里小溪走了一上午,觉得有些累的时候正好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两人接着来到预定好的餐厅吃了一顿当地菜。
吃完午饭还不到两点,江舞子不想那么早回旅馆,就问秋隽人能不能再开车四处转转。
秋隽人说不能去太远的地方,就在山脚下顺着村庄漫无目的地开。
这一路上除了两旁吃草的牛,一个人影都没有,不仅没有人影,连个车影也没有。
秋隽人正在感慨瑞士的人口密度,一直望着窗外不说话的江舞子忽然扭过头来对秋隽人说:“你让我开一会儿吧。”
秋隽人一怔:“……你会开吗?”
“不会,但反正这儿除了咱们,一辆车都没有。”
“那不行。”
“为什么?”
“你没有驾照。”
“可是你留学的时候也没有驾照,不也偷偷开来着吗?”
秋隽人开始自我反省自己告诉江舞子的事是不是太多了?但不管如何他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我当时虽然没有驾照,但我会开。你不一样,你根本就不会开,太危险了。”
“那你教我不行吗?”江舞子双手握在胸前,忽闪着大眼睛,“我超想在这么美丽的地方自己开会儿车,不让我试试就回去,我会抱恨终生的。”
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得秋隽人头直疼,他四周围打量了一圈:前后五百米没有一辆车,而且预测短时间内,这么穷乡僻壤的地方也不会有车经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他将车停靠在路边,江舞子欢叫了一声就要下车,秋隽人一把拽住她,一本正经地说:“听我指挥,听到没?”
江舞子使劲点了点头,欢快地就下了车。
秋隽人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心软的冲动,但事已至此,不好再扫她的兴,只好跟她换了位置。
江舞子坐上驾驶位之后,兴奋地这摸一下,那按一下。
秋隽人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先调座位,把位置调合适了。”
江舞子“哦”了一声,手在椅侧一顿乱摸,却半天找不到调整位置的按钮。
秋隽人无奈,只好起身伸手到江舞子座位的左侧,把她的手放在按钮上,说:“这是调前后的,另外那个是调高低的。”
江舞子调好座位,秋隽人指了指安全带,她又系好了安全带。
秋隽人最后指了下后视镜说:“自己调调,以能看见后面车辆为准。”
江舞子伸手调了调,感觉可以了,就放下手,乖乖地望着秋隽人。
秋隽人系上自己的安全带,说:“你脚下有两个踏板,左边是刹车,右边是油门。左脚用不着,现在把右脚放在刹车上,然后踩到底。”
江舞子照做。秋隽人指着档把说:“按住档把上的按钮不要松手,同时把档把放到D档上。脚别放开。”
江舞子抓住档把,按秋隽人说的,把档把上的按钮按了下去,微微一使劲,拨到了D上。
秋隽人立即说:“很好,现在两手扶住方向盘,慢慢把刹车松开。”
江舞子两手抓住方向盘,把脚慢慢抬了起来。车缓缓往前滑去。江舞子顿时兴奋地尖叫起来:“车动了!”
秋隽人刚要夸她一句,忽然屁股底下的车“呼”地一声蹿了出去,原来是江舞子嫌车慢,擅自一脚把油门踩了下去。
秋隽人吃了一惊,眼见江舞子一时适应不了这么快的速度,方向盘就开始晃,急忙说:“踩刹车!”
谁知话音刚落,车“嗡”一声往前冲得更快了。
原来江舞子一着急踩错了,踩的还是油门,而且踩得太着急,一脚踩到了底。
秋隽人喊了一声:“松油门!”
江舞子没反应过来,大叫:“什么?”
“抬脚!!”
江舞子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抬起脚。
车速慢了下来,秋隽人伸手要去拉手刹,江舞子这时却找到了刹车,猛地踩了下去。就听“吱—”一声刺耳的轮胎响,车里两人同时顺着惯性往前倾去。
车停住了。
江舞子的手还死死地攥着方向盘,瞪大了眼睛瞧着前方,脸色惨白。
过一会儿,她一脸不安地看向秋隽人,默等一顿劈头盖脸的批评教训。
秋隽人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他自己的车窗放了下来,掏了支烟点着了:“我抽根烟。”
江舞子此刻万念俱灰,心想秋隽人肯定不会让她再碰这辆车了,正要下车,秋隽人这时却忽然说:“这回我让你干嘛干嘛,听见没有?”
江舞子立刻坐了回去,把头都快点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
1、都市架空异闻《门口那封信》
2、古风江湖灵异《血月楼》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秋隽人抽完烟,重新给江舞子梳理了一遍:“你就记着:踩刹车; 推档; 松刹车,踩油门。这个顺序:踩、推、松; 踩。听明白没有?”
江舞子看着很迷茫; 但却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懂了!”
秋隽人心里有点敲小鼓; 顿了顿; 问:“真明白了?”
“明白了!!”
秋隽人想想也实在没什么其它能说的了; 就坐了回去。
江舞子半天没动,还一直盯着秋隽人看。
秋隽人说:“别看我; 看前面; 怎么不开?”
江舞子“哦”了一声; 有点委屈地说:“你不是说你让干嘛我干嘛,我在等你下命令。”
秋隽人叹了口气; 指了指前方:“开吧。”
江舞子立刻挪了挪屁股; 坐了坐直,两手端端正正地扶住方向面,嘴里默念:“踩,推; 松,踩。踩,推,松,踩。……踩; 松,推,踩。踩,松,推,踩,……”
“念反了。先推档,再松刹车。”
“哦。”江舞子深吸了口气,踩下刹车,想了想,推上档位,然后慢慢松开了刹车。
车缓缓移动起来,这回江舞子再不敢踩油门,很紧张地盯着前方。
车以蜗牛爬的速度往前蹭了两三米。
秋隽人说:“可以给点油。”
江舞子小心地踩下一点油,油门刚一响,她顿时有点害怕,又松开了。她看看没什么事,就又试探着踩了一下油门。车往前冲了一下,立刻又慢了下来,原来是江舞子又把油门松开了。
车像大喘气似的颤抖着往前蹿了几次,秋隽人安慰说:“放心踩,别一脚踩太狠就行了。”
江舞子目视前方,做了个深呼吸,缓缓地把油门往下踩去,车终于不抖了,而是平滑地往前驶去。
江舞子满脸兴奋,但经过刚才的教训,她不敢轻易得意忘形了,仍然连大气都不敢喘地认真瞪着前方。
秋隽人鼓励地说:“你要是觉得适应了,就提点速。”他指了下仪表盘:“现在才20麦,如果有车经过会嫌咱们太慢的。”
江舞子使劲点了点头,慢慢把速度提了起来。
车子终于像个正常车辆一样缓缓开在了路上。
如果不特别去注意车里司机死命扒着方向盘,探着头瞪着眼、紧张兮兮往前看的模样,别人顶多以为这是辆沿途观景的车,只不过开得稍微慢点而已。
江舞子兴奋地欢叫起来:“开起来了!我会开车了!”
秋隽人轻轻地笑了。
江舞子开得十分满足,等她自己觉得好奇心满足得差不多了,就说:“我想停下了。”
“不开了?”秋隽人把烟熄了,“打右转向灯,靠边。转向灯在你左手边,那个长把的,挑上去就是往右。”
江舞子一紧张,没分清左右,把雨刷器打开了。
秋隽人看着满挡风玻璃乱飞的雨刷,一下笑了。
他忽然想起他刚学车的时候,李俊哲跟他说的一句话:“你上街要是看见你旁边的车,大晴天的忽然开始刷前玻璃,然后又像要拐弯,那司机肯定是个女的,千万离她远点。”
秋隽人笑着伸手帮江舞子把雨刷器关了,顺便帮她打了右转向灯,等车靠边停稳了,他看着江舞子问:“过瘾了?”
江舞子带着满足的神色,乖乖地点了点头:“嗯!”
秋隽人微笑了笑,拉开车下了车。江舞子跟他换了位置,秋隽人坐在驾驶位上看了一眼手表,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得回旅馆收拾行李了。”
车轻快地行驶在山路上,江舞子有些崇拜地偷偷拿眼睛瞟着秋隽人。
她坐过很多人开的车,但她觉得都没有秋隽人开得好。他开车轻松自如,从来不会一顿一顿的,并线、超车行云流水,更不会急刹急停,让坐车的人很舒服。
秋隽人发觉江舞子在看他,看了她一眼。江舞子慌忙扭头去看路旁的山野,脸蓦地有些红了。
她忽然那么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就这样永远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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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连李磊都发现了江舞子的变化。
她依然不大爱说话,但却不再显得局促不安;她变得更爱笑了,原来眼中总带着的警惕变成了一种坦然和坚定。
李磊把自己的感觉告诉给了秋隽人,秋隽人听了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眼神却很欣慰。
过了一段时间,随着期末考的到来,江舞子和吴吉祥要面临分班的选择了。
从瑞士回来后,秋隽人的意思原本是让江舞子再休息一段时间,但江舞子却要求立刻回学校上课。她的态度极其坚决,秋隽人就答应了。
回到学校的江舞子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理会周围的声音和看法,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雷打不动地按照自己的日程表走。
她积极参加学校的体育活动,再没在体育课上睡着过;还跟秋隽人主动提出参加补习班,把之前落下的课程都补上;偶尔有关于她的议论传到她耳朵里,她像没听见一样。
然而她并没有封闭自己的心,这世上毕竟还是善良的人多,尤其是在天性未泯的校园里。
江舞子跟善待自己的同学保持了良好的关系,于是绝大多数人很快将过去抛在了脑后 — 年轻人总是觉得未来比过去更有趣些。
在这些人里,只有一个人对她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
在她因为打伤富子明成为众矢之的时;当她被人说进过康复中心、有精神病时,他没有对她不好;当她重返校园与同学重修于好后,他对她的态度也没有改变。
这个人就是皇甫清志。
但某日放学后,江舞子意外地在自己的书桌里发现了一本复习笔记。没有署名,但她认得上面的字迹,因为她初中时收过皇甫清志的作业。
这本复习笔记帮了她巨大的忙,薄薄一本复习总结完胜外面任何一本厚成砖头的辅导教材。江舞子做卷子时出现过的所有易错点,在那本笔记里都有特别标注。
她不清楚皇甫清志为什么帮自己,她也没有去当面问过他,因为她直觉他不会说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废寝忘食地学习,江舞子在期末考试中取得了让人意外的好成绩。当刘老师把秋隽人叫到学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时候,秋隽人感觉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
分班的时候江舞子选择了理科,其实她文理半斤八两,最后选理完全是因为秋隽人建议她选理。
高一转眼过去了。
高二开始,课业立刻变得繁重起来。
江舞子所在的班级肩负着全校的升学率,因此学习压力格外地大。
高一时松松散散的状态,在高二开学没多久就消失了。各科老师隔三差五地就站在讲台上拍桌子吼,吼得底下学生一个个敛声屏气,噤若寒蝉。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江舞子开始频繁地流鼻血。
第一次流鼻血是李磊发现的。
李磊在打游戏的时候偶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立刻说:“你流鼻血了!”
江舞子自己一点没意识到,李磊抽了张纸巾给她,江舞子接过来擦了擦鼻子,果然半张纸都染红了。
她觉得很新奇,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流过鼻血。
后来在家她又流了几次,都碰巧被李磊看见了,李磊就说:“家里太干燥了吗?要不叫我舅给你买个加湿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