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场-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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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弥接受这支部队以后,成立了“反共救国复兴军”,立即实施反攻大陆的计划。在1951年3月他乘复兴军连战连捷、士气高涨之机发动了反攻云南的军事行动。他的军队曾一度占领沧源、耿马、双江、澜沧江等县,杀害政府干部和人民解放军,攻击各县监狱和看守所。不久,解放军发动反击,李弥军全线溃退,除留小部分继续骚扰西南边境外,大部分又逃回缅甸。在美国和台湾的援助下,李弥的势力范围迅速扩展,北到密支那,南抵泰国清迈府,东达老挝山区,面积达20万平方公里,超过台湾将近7倍多,部队人员达3万余人。除从大陆逃来的原国民党官旧政权人员外,连盘踞山头的土匪、土司武装也纷纷前来依附。为便于台湾空投,李弥在湄公河西岸峡谷中还修建了江腊机场。
云南地处我国西南边陲,与缅甸、老挝、越南为邻,国境线长达3000余米,仅与缅甸的界线就达2000米左右。春秋战国楚时为滇国地,唐宋时分属南诏国和大理国。元代始设行省。以云岭之南定名云南。全省有52个民族居住,是一个多民族的地方。地形以高原、山地、丘陵为主,其间散布着1400多个河谷盆地。以元江为界,东北部是云贵高原的一部分,海拔约1500米,西部是横断山高山峡谷区,自西而东有高黎贡山、怒山、云岭、哀牢山等高山纵列,往南成扫帚状,海拔3000米以上,山岭间是深切的河谷,到元江南段谷底海拔100米以下。境内的金沙江、元江(红河)、澜沧江、南盘江注入太平洋;怒江、瑞丽江注入印度洋。尤其是那波涛滚滚的澜沧江下游始称湄公河,流经中、缅、老、泰、柬、越等国,有亚洲的多瑙河之称。云南不仅有风光迤俪的滇池、抚仙湖、异龙湖还有高原断裂湖洱海、程海。森林覆盖率24。6%,云南松、云杉、望天树、柚木、紫檀、楠木、红榕、铁木力等随处可见。
毛公牛按照苗霞给的地图上所标明的位置,经云南的永善、鲁甸、会泽,涉金沙江支流以礼河、小江过寻甸、禄劝、楚雄,再翻过猫头山到达了临沧,在一家小布店里与李弥的部队接上了头,立即成立了“西南反共救国军神风特攻队”,并被任命为特攻队队长。他想起这一路上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理,不敢走大路,只能选择那僻静的山岭走。有几次遇到巡逻的解放军就赶紧躲在草丛中,真是狼狈之极!最危险的一次是在昆明近郊的一个小吃店里吃云南特产过桥米线时,差点被一个刚从西康嫁过来的女老板认出他是被监狱通缉的逃犯,多亏一位发际处有两个美人尖角,——一个他不认识的美丽姑娘跑上前来连叫他几声“老公”,并当着老板的面说他一直住在昆明从未去过西康,才把那危险之事化解。
“他妈的,这共产党真是无孔不入,老子逃跑到云南,竟也有人认得我是逃犯!”毛公牛心里骂了几句,心里似乎好受了一点,又想自己决不能辜负了党国的信任,一定要好好想想办法,对付共产党。
他又想起了在那“悦来茶房”与他接头的苗族姑娘,只觉得那姑娘长得真俊俏,不知现在又在何方?其实,这毛公牛哪里知道,这一路上暗中保护他的就是那位苗族姑娘。只因毛公牛天生好色,见到女孩子就胡思乱想,故特务组织要求那苗族姑娘暗中保护。在昆明近郊小吃店为他解围的人也是与那苗族姑娘一伙的,是国民党潜伏下来的军统特务青儿,她就是刚在西昌飞机跑道两边的密林里擅自用狙击步枪将盖尔城击毙后潜回昆明与结拜姐妹苗霞汇合的。
毛公牛为向国民党表功,报复监狱干部和战士,到云南后他与云南监狱里的在押反革命分子及贪污犯勾结,捏造了云南“双、缅、耿联合游击司令部”越狱暴动的假案,大肆诬陷共产党人和无辜群众;不久毛公牛又与李弥“反共救国复兴军”联合率股匪到顺宁、勐库抢劫,杀害正、副乡长和公安干部;同时还在中缅边境多处劫持人质,要求将关押在监狱中的重要犯人释放,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正当毛公牛率领特攻队以变态、疯狂的“神风”战术四处出击人民解放军和中国边民以配合蒋介石在东南沿海的反攻和美军在东北发动的朝鲜战争而得意忘形时,人民公安部队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向乾河后山、大雪山发动清剿,毛公牛在强大的人民解放军的进攻下,仓皇逃亡至缅甸北部,遁入了野人山!
第十一章
16
如今再说鳖三化装成为乞丐在土林乞讨,见乞讨到了为数不少的钱,就在一个叫黄水的路边饭馆匆匆把肚填饱。正欲前行,忽见一爷孙二人赶着马车过来,他忙上前拦住马车笑着说:“大爷,你们到哪里去?”那爷孙二人也是贫苦穷人出身,天生一副菩萨心肠。见一叫花子要坐车,就马上把马车停下来:“我们到德昌,你去哪儿?”马车上十三四岁的小孩看见爷爷已将马车停下大声地问站在路边的鳖三。
“我也要去德昌,带带我行吗?”鳖三满身污泥,一副可怜样。
“走吧!”没想到赶车的老者一口就答应了。那小孩看看鳖三又看看赶车的爷爷,心想这叫花子运气真不错,遇到了像他爷爷这样心地善良的人!
坐在马车上,看着灵气满溢的山川以及说笑不停的爷孙俩,鳖三想到自己如今为完成党国的重任,自从监狱逃出以后,如丧家之犬,倘若不是自己脑袋瓜灵活一点,加之胸前挂有红色珍珠的女人及时出手援救,自己可能早已成了阎王殿的冤鬼。
“这周宗迅尽他妈的玄吹,说什么一旦反共救国成功,你我都将成为蒋总统力挽狂谰的功臣,那个时候将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见他妈鬼去吧!”鳖三心里一边骂一边想着当前的处境,那就是必须先走出这条“蜀身毒道”再说,“当年那些人能走出这条南丝绸之路,我不信我鳖三到不了云南大理!”但一想着中国监狱恐怕早已派出了千军万马到处在追击堵截,他心里还是十分的恐惧,因为他深知共产党的公安部队不是吃醋的,更不像国民党军队腐败无能,一触即溃。他在心里计算着行程,从德昌、会理入云南,再经永仁、大姚、祥云到大理,不知前途是凶还是吉。想到这,他本已有的睡意全无,他睁大眼睛,心想一定要看清过路的每一个人,万一突然从地面上冒出一个公安把自己活捉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老爷子,现在过得怎样?”鳖三想通过与爷孙的谈话,获得一些信息。
赶车的老者笑着说:“托共产党的福,现在的日子比解放前好多了!”鳖三冷哼了一声,假装关心道:“听说解放前这螺髻山一带土匪猖獗,鸦片烟毒肆虐,百姓民不聊生。”那老者扬起马鞭“驾”地一声加快了速度,愤恨道:“国民党时期土匪经常在螺髻山东西两麓来骚扰,抢劫、杀人……”
“我的外婆就是被土匪杀死的!”坐在旁边的小孩未等他的爷爷把话说完就咬着牙抢着插话。也许那鳖三并不知道,他逃跑的这一条路线是沿螺髻山的西麓,而毛公牛逃跑的那一条路线是沿螺髻山的东麓。
老者看了一眼孙子:“那时我们被土匪抢得家徒四壁,连小孩读书的学费也须苦苦‘赊求’,当时还有一些肤腐肢残的饥民沿街叫乞……”那老者突然把话打住,意识到自己只顾说话,忘记了听话的人是一个乞丐。他很不好意思地,“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的,得罪之处请你谅解!”
“没关系!没关系!”鳖三心里虽然恨这不会说话的老头子,但嘴上和脸上还是甜蜜蜜的。
马车在土路上飞跑,扬起漫天尘土。鳖三一听刚才老头子的话,心里一惊:“糟了!我的档案上交代的是以乞讨、偷盗为生,若中国监狱仔细一调查我的档案,他们一定会特别注意叫花子和偷盗的人。我如今一身乞丐打扮,不正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吗?唉,平时自以为比谁都聪明,没想到如今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越想越害怕,决定必须马上逃走,换了这身打扮。
“驾——驾——”老者和孙子扬起鞭子拼命地赶着马车奔跑。
“可这荒山野岭又到哪里去找更换的衣服呢?还是到了德昌城再说吧!”鳖三摸了摸贴身的人民币,急燥的心似乎平静了一点。
杜鹃花早开满了安宁河畔,阵阵凉风吹来,把炙热的暑气一扫而光。
鳖三发觉爷孙俩心地善良,为人老实,决定还要继续向爷孙俩探听一点消息。“老人家,听说现在每村每社都住有解放军工作队,帮助老百姓建立新政权,是吗?”未等老者搭话,那小孩又把鳖三狠狠地看了一眼:“工作队可凶喽,他们不仅打土匪还抓逃犯!”
“哪来的逃犯?”鳖三明知故问。
那老者把话接过去:“听说是邛海监狱脱逃了两名罪大恶极的逃犯,传闻他们是东北来的大特务、大汉奸,如今他们再一次从共产党的监狱里逃跑了,现在解放军正在全力追捕。”
“捉到了吗?”鳖三知道他与毛公牛的底细已被共产党查清,心里一怵。
“不知道!今天早晨我和孙子从家出来时,工作队和追捕队的同志还叫我们路上注意安全。听说邻村里一位长年在螺髻山采药的老者已一月未归,恐怕失踪了。”“一定是毛公牛干的!”鳖三猜想毛公牛已走进了莽莽的螺髻山林中。“哪来的追捕队?他们人呢?”
“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老者答道。
“还有一位女解放军呢——”那小孩好奇而羡慕地讲。
“女解放军?”鳖三一惊,“但愿不是省厅的公安副大队长丁春,如果真遇到她就惨了,那可是监狱罪犯的煞星!”
“老人家,这里怎么这样多的杜鹃花?满山遍野,到处都是。”鳖三把话题岔开。
“你是外地人吧!你恐怕不知道螺髻山的主峰就在德昌境内,不仅有第四纪冰川遗迹,还有120多钟杜鹃花及众多湖泊。”
“真了不起!”
“这还不算什么!德昌境内还有溶洞群、字库塔、进士第、铜鼓楼,30多余座战国时期的大石墓、10多处佛教寺庙、傈傈族建筑……它们就像明珠一样散布在各处。”
听说有溶洞、石墓群,鳖三一阵暗喜,因为有了它们,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时一位农民牵了一条水牛从土路的对面走过来,马车只好停在路边让道。鳖三见有了下车的机会:“老人家,我下车,谢谢你!”
“你不是要到县城吗?马上就到了。我刚才听见后面有枪声,不知是不是土匪,这路段一直就不清净。来,我多搭你一段没关系!”老者诚恳地说。
“谢了,谢了!”鳖三自从听见后面响起的枪声和喊声就想溜,因为他看见站在公路边纳凉的二个人很像丁春和曲比阿木,为不引起爷孙的怀疑,才没有马上下车。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脱身的机会,与老者说话时早已跳下了车。
“好,那就此告别!”老者见挽留无用就顺水推舟地说。
“再见!”鳖三面带笑容地感激道。
赶车的老者与鳖三一拱手,扬鞭而去。
鳖三见马车已走远,见后面无人追来像兔子一样躲进了路边的连绵数十里的甘蔗林。
其实赶车的老者哪里知道,在马车刚过一条小桥段时,在几棵德昌杉树下,鳖三就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丁春和曲比阿木,他们正与几个穿公安制服的解放军士兵在德昌杉树下小歇。因马车速度过快加之距离较远,鳖三与那几个人一晃而过。
鳖三毕竟是鳖三!那几个在德昌杉树下小歇的人确实是丁春和曲比阿木率领的追捕小分队以及地方上配合追捕的公安战士!
原来丁春与曲比阿木率追捕小分队在大峡谷发现追踪的人可能有误,决定一方面继续追踪那一男一女两人,另一方面立即与当地政府取得联系,看是否有逃犯的线索。他们来到附近乡工作队一了解,才知道李小东和李灵一路已发现了毛公牛的行踪,但未见到鳖三。丁春一分析,判断鳖三与毛公牛可能分头逃跑,未一起行走。再看宁属这地形,往南走也只有螺髻山东西两麓有路,看来公安处在南面部署的两条追捕路线是正确的。既然在螺髻山东麓发现了毛公牛的踪迹,那么鳖三走螺髻山西麓的可能性最大。可直到现在还不知鳖三的行踪,难道这鳖三会往东、西、北三方向逃脱了?“不能放弃!决不能放弃!”丁春他们决定改变行走的路线,不走森林,专走大路。没想到刚在路边的几棵德昌杉下纳凉小歇,就见对面来了一辆马车。因丁春刚流产,行走不变,曲比阿木就想拦下那辆马车,赶到德昌,尽早找一个大夫帮丁春看看病。没想到马车上装满了干柴和杂草,上面还坐有人。
马车卷起几丈高的尘土飞驰而过。
曲比阿木见马车上已不能再坐人,也就没有招呼。
丁春在满天弥漫的尘土中向那马车上猛一瞥,发现蜷缩在草丛中的那个又矮又瘦、尖嘴猴腮的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