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场-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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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朋友’；而毛公牛就是‘神风特攻队’队长，代号为‘黑熊’的长白山的土匪汉奸头目！”
“啊——原来我们在松花江劳改队早就与他们交过手了，没想到如今让他们又从我们的眼皮底下逃走，真是太大意了！”
“要是这两人被国内外敌对势力利用，那他们可能将对我党我军和我国人民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省厅有什么指示吗？”牛剑知道秦梅刚从省厅开会回来，他想尽早地了解上级的指示。
“有！省厅要求在坚决执行全国第三次公安工作会议精神的同时，按照梁志首长对‘狂飙猎狼行动’的指示，全力追捕监狱逃犯，以最快的速度将脱逃的反革命分子缉拿归案！”
“好！”听到省厅和梁志同志的指示，牛剑一阵兴奋。他喝了一口水，转移了话题，“你们劳改科怎么样了吗？”
秦梅想了想：“你以前经常与劳改工作打交道，因此应该说劳改科的工作你比我熟悉。刚解放时劳改工作仅仅是开始，人员不够落实，组织机构也不健全，那时的劳改工作暂由执行科代管，一切财务开支都由公安财务室统筹办理。今年才配备了管理干部6人，建立了独立的财会管理制度。”
“听说专区要组建三个劳改大队？”
“是的！为了贯彻‘三个为了”的方针，严格执行《关于组织全国犯人劳动改造问题的决议》，按照省厅的统一部署，我们专区先准备组建三个劳改大队。”
“那太好了！劳改大队建立起来后，既可以解决监狱的困难，还可以在劳动中去改造犯人，就像我们当初在松花江第一劳改队一样。”
秦梅若有所思：“第一劳改队真令人难忘啊！那时张铭队长带领我们这一批刚从学校出来的大学生，日夜战斗在皑皑白雪之中，我们是多么的幸福啊！”秦梅突然话锋一转：“张静茹给你来信了吗？”
牛剑摇着头。
“你怎么哪？”牛剑看着秦梅的脸色突然由刚才的喜悦变得阴郁起来，不解的问。他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结拜的大姐不高兴。
秦梅望了望窗外的明月，沉默不语。
“她心里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莫非是何敬出了什么事？”牛剑看着秦梅心里想着。他决定试探她一下：“何敬给你来信了吗？”
“来了！”秦梅说得很平淡。
“他们现在怎么样？”牛剑所说的“他们”是指何敬和张静茹。
“很好！”
“他没谈到朝鲜战场的事吗？”
“谈了！”
“能告诉我一些吗？”牛剑穷追不舍。秦梅没有马上回答牛剑的话，只是望着那窗外皎洁的园月……
良久，秦梅才说：“中国人民志愿军自1950年10月入朝，到1951年6月上旬，八个月时间，大小历数十战，共歼敌23。4万人，缴获敌军坦克、大炮、车辆、枪械、弹药、粮食、被服不计其数，双方在三八线附近据线防守。如今朝鲜人民军总司令金日成、中国人民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已答复了联合国军总司令李奇微，同意在开城举行朝鲜停战谈判。”
“报上许多人士不是分析说，李奇微可能搞的是假谈判？”
“也许吧！美国飞机不仅在朝鲜撒布细菌、播撒苍蝇跳蚤，而且近一段时间以来连续侵犯中国领空并使用细菌武器，同时还在蜂岩岛大批屠杀中朝战俘。”
牛剑愤怒地说：“美国的杜鲁门怎么会这样？日本鬼子杀害了我们那样多的中华同胞，我们对他们的战俘和战犯还实现人道主义；这次美国的迪安将军被俘后以及3000多被志愿军俘虏的美军也受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宽大待遇。”
“何敬在信中还说，开城谈判历时一月，再无进展，却纠纷不断。原来是李奇微假谈真打发动了夏季大进攻，妄图以战逼和。我军在彭德怀总司令的指挥下，针锋相对，打退了敌人东路的猛烈进攻。”
“那现在怎样？”
“联合国总司令李奇微每日出动飞机千架实行空中大绞杀，长白山的特务们也大搞什么‘后院失火计划’，妄图切断中朝人民军队的后方交通运输线，，结果美军仍是损兵折将，秋季攻势又被英勇的志愿军打破。李奇微无计可施，又只得重开板门店谈判。”
“李奇微岂肯轻易言输，敌人这次不会又是搞假谈判吧！”
“拭目以待吧！”
也许是皓月当空扫走了片片云彩，也许是泸山的松风吹起了的诗性，也许是西昌的明月让秦梅想起了远在朝鲜战场的恋人……秦梅突觉心情是那样的舒畅，她略带羞涩地说：“牛剑，你还记得唐代宋之问的《下山歌》吗？”
牛剑想了想，说：“是不是那首‘下蒿山兮多有思，携……’”未等牛剑念完，秦梅就情不自禁地轻声吟咏起来：“……携佳人兮步迟迟；松间明月长如此，君再游兮复何时？”
“秦梅姐，你是在想何敬了吧！”
红晕爬上了秦梅的脸颊：“你不想张静茹吗？她可对你有意思呢！要不要我替你做媒？”
秦梅看着面前的小兄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算了吧，我一个大脑粗，她会瞧得上我？！”
11
微风轻拂，白云飘飘。
邛海监狱监狱长兼看守所长牛剑和公安处劳改科副科长秦梅正组织在押人员进行“三评九比”的知识竞赛活动。
所有的在押人员包括在押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和罪犯都端正在监狱的操场上。四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公安警卫战士。
公安处劳改科副科长秦梅首先讲话。她说当前在镇压反革命和“三反”“五反”的斗争中，为彻底地消灭反革命，巩固人民民主专政，根据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第七条之规定及惩治反革命条例之精神，中央公安部在北京召开了第一次全国劳动改造罪犯工作会议，会议对劳改生产、清理积案、罪犯管教、劳改队政治工作制度、劳改机关机构、监护武装等方面作出了决议。专区公安处为贯彻执行第一次全国劳动改造罪犯会议的决议，认真落实好省厅劳改处下发了《监狱看守所在押人员行为规则》，我们今天采取竞赛的形式来学习这些有利于维护监管场所正常的监管秩序，有利于规范在押人员的言行的条例和规则，希望各位在押人员要积极踊跃的参加，对表现突出的人员监狱和看守所将给以适当的奖励。
牛剑将所有的在押人员分成四个小组。003室的罪犯被分在第四组，周宗迅、卢平、高平平、夏瘦瘦都坐在一起。
牛剑环视四周，见所有的在押人员都睁大眼睛盯着他，等待他讲话。他轻咳了一声：“各位在押人员，今天我们采取组与组之间的竞赛方式，我念完一道必答题，各组的任何一人都可以起来回答，本奇……書∧網组的人还可以作补充，但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最后谁答题最正确且最多的为优胜队。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所有的在押人员齐声回答。
“好！现在就开始！”牛剑从众多的题库中抽出一张题目念道：“‘三评九比’活动的三评是指什么？第一组回答！”
第一组中一个年轻的人员答道：“三评是指评思想、评劳动、评规则。”
“回答正确！”牛剑刚宣布完，全场就响起热烈的掌声。
牛剑满意地笑了一下。“在押人员就餐时应遵守哪些规则？第二组答题！”
第二组一个年老的人员答道：“就餐时必须按顺序就餐，不准敲击餐具，不准抢吃多占，不准伙吃伙喝……”那人一时语塞，答不上来了。同组的另一个罪犯立即站起答道：“不准互相串换食物，不准乱倒残汤剩饭，不准浪费粮食。”
“回答正确！”牛剑高兴地宣布，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为加强在押人员的思想政治教育，监狱规定每周必须学习《人民日报》几次？第三组回答！”
第三组一个犯人迅速站起轻松地答道：“一至二次。”
“回答正确！”牛剑大声宣布。
坐在第四组的周宗迅一边鼓掌一边扭头向身边的卢平说：“这题太简单了！”卢平装着没听见，故意没理他。
“省厅劳改处下发的《监狱看守所在押人员行为规则》第十条是什么？第四组回答！”
良久，第四组人员你看着我，我看重你，谁都不敢起来回答。
“快啊！快啊！”其他三组的人员催促着。
“我来答！”高平平罪犯站了起来：“第十条是必须端正学习态度，养成自觉学习的良好习惯。”
“错了！还有没有补充的？”牛剑话音刚落，夏瘦瘦犯人站起来：“第十条是必须爱护书籍、报纸等学习资料，不的损坏或占为己有。”
“还是不对！有没有补充的？……快点，时间快到了！”
“我来！”一向沉默寡言还略带有些腼腆的卢平不慌不忙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第十条是当管教警察开监舍门时，在押人员必须按规定坐好。点到姓名时，要起立答“到”，听候命令；接受指令后，要立即答“是”；接受问话时，要立正回答。不得只指手划脚，不得抢嘴抢话，并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未经允许不得接近。”
牛剑没想到有人会像背书一样把答案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他面带微笑地宣布：“完全正确！”
掌声长时间地想起，卢平只冷笑了一声就坐了下去，一旁的周宗迅谄媚地说：“兄弟，你真有两刷子，记忆力不错！”
卢平只是对他报以一个友好的假笑，没有与周宗迅搭讪。
第二轮比赛开始了。
第一组的题目：“三评九比”的“九比”是哪“九比”？三个在押人员相互补充才答出了正确答案。
第二组、第三组、第四组在回答时也与第一组一样，在众多在押人员的相互补充下才把答案答出。
……
比赛已过了六轮，四个组比分不相上下。卢平除回答第一题外，再也没有去回答任何问题。现在是最后一轮比赛了，第四组的比分稍落后于其他三组。这时牛剑看到四个组的比分相差无几，决定根据实际加试一题。他再次环视了一下参加竞赛的在押人员：“今天各组参赛积极踊跃，各组的比分十分接近。现在我们再加试一题，看哪一个组能够按照《监狱看守所在押人员规则》准确无误地回答出来的就能得到满分。我们的题目是：在押人员应遵守的劳动规则共有几条？具体内容是什么？”
第一组、第二组、第三组都答出了条数，但具体的内容有的只能答出一条、二条，最多是第三组答出了三条。
该第四组回答了。结果也只是答出了共六条，具体内容却按照第三组的答案答出了三条，但都不全面。
“我们组今天只有认输了！”高平平和夏瘦瘦罪犯坐在原地着急地说。
周宗迅争强好胜的本性暴露了出来，他看卢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知道卢平能回答出正确的答案。他用右手拍了一下卢平：“兄弟，怎么样？上！”卢平瞥了一眼周宗迅，仍没理会他。
“第四组抓紧时间回答！现在要开始倒计时了。二十——十九——十八——……”卢平看见牛剑要计数“十七”时，他迅速地站起来：“慢！我来回答！”
全场的在押人员都把目光聚集在卢平的身上。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答道：“第一条是必须态度端正，服从安排，听从指挥，保质保量地完成各项劳动任务，不得消极怠工。第二条是注意劳动安全，遵守劳动纪律，严格执行操作规程。第三条是爱护劳动工具、生产设备和生产的原材料、产品。第四条是劳动中不得喧哗、嬉笑打闹；不准把自己应完成的任务，强加他人去完成；不准擅自离开劳动场地。第五条是劳动中不得与其他在押人员攀谈、、传递口信、条子及物品。第六条是劳动结束时要清点劳动工具，并按规定摆放整齐。不准将工具、原料、产品等带回监室或隐藏。若工具丢失要立即报告政府。我回答完了！”
卢平刚回答完毕，回答的时间就到了。他的回答赢得了在场的所有人的掌声，也为第四组争得了第一名的荣誉。在一片赞语声中，他也只是很冷冷地一笑。
回到003室，同室的犯人对卢平开始刮目相看。高平平忙给卢平倒来一杯水，谄媚地说：“兄弟，你真是记忆力惊人啊！”夏瘦瘦也靠上来笑着说：“兄弟，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以往有得罪之处请你多多包涵！”
周宗迅躺在自己的铺位上是一语未发，他心里在想这卢平到底是谁？以前他虽贵为“西南反共救国军”副参谋长，可从来未见过2号“野狼”，只是听说过2号“野狼”武功高强且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这卢平刚来003室，毛公牛和鳖三要打他，他只是一个劲地躲闪，不到关键时刻他决不出手还击对方。今天操场文试比赛，此人却记忆力惊人。“莫非卢平是2号“野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堂堂西南特派员怎么可能成为共产党监狱的罪犯？”周宗迅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否认自己的推断。
卢平仍是坐在监房的一角。他在反思今天的卤莽，责备自己今天不该为争小组的名誉而暴露了自己。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做任何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