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场-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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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进行坚决彻底的清剿。5、对起义、投降和接受改编的国民党部队进行改造。”
对于国民党部队的改造梁志首长作了专门的长篇发言。他说：“西南地区是大陆最晚解放的地区，也是国民党投诚、起义部队最多，情况最复杂的一个地区，为此西南局和西南军区发出了《关于处理与改造起义投诚的国民党军队的指示》，并将改造起义、投诚部队作为了当前的一项中心工作来抓。我们改造起义、投诚部队的方针是什么呢？那就是‘宜集不宜散，宜养不宜赶，集中整理，认真改造，分别对象，逐步处理，使之各得其所，不使其散之四方，且不为蒋匪利用，扰乱社会。’如今在大西南，数量巨大的国民党投诚、起义部队，不仅增加了我们极大的财政负担，而且是一项极为复杂的政治问题。因为西南的大部分封建代表人物及不少反动分子都集中在这些部队里，我们在城乡的各项革命设施都与他们有极其密切的联系，甚至成为直接的斗争对象。他们手上还拿着武器，还会利用其起义的政治地位去威胁群众，企图尽可能的保护其固有的特权，所以消化与改造几十万人的工作是一项复杂而艰巨的政治工作。……而改造起义、投诚部队的关键则是改造这些队伍里的军官，对这些军官我们要采取‘改造、淘汰、镇压’三管齐下的方针’！”
会后，军管会决定牛剑和秦梅兼任梁志首长所在的L军部队改造国民党部队工作团办公室的正副主任。
春雨稀稀落落地飘洒起来。春日里的邛海，天光一色，上下一碧，一片浩瀚波光闪耀在苍山碧野之中。
李小东组长带着十几名解放军战士正沿着邛海岸边巡湖，牛剑、秦梅与张静茹刚从宿营地出来就遇见他们。
“李组长，你们好！”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与李小东打着招呼。
“你们好！”李小东组长笑言。
“秦副组长，听说这邛海是淡水湖，面积30平方公里，又卧于泸山脚下，螺髻山北侧，在高原山区有这样一个湖泊，真乃天赐。”张静茹一副赞赏的口吻。
“当然，你们没看见，邛海以恬静著称，山光云影，一碧万倾。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在游览邛海后，对其景色大加赞赏，兴奋不已，并在其游记中写道：‘碧水秀色，草茂鱼丰，珍珠硕大，美不胜收，其气候与恬静远胜于地中海，真是东方之珠啊。’”秦梅微笑着，突然她发现牛剑只是看着张静茹不语，“牛剑副组长，你怎么不说话？”
“你们俩滔滔不绝，那有我插嘴的份！我倒是想，梁志首长把我们突然抽调到L军去参加改造国民党部队的工作，不知有何用意？”牛俭又望了望张静茹，“秦副组长，你是军管会秘书处秘书组的副组长，不知你了解到了些什么情况？”
“不甚了解，这是军事秘密吗！”
牛剑知道那秦梅定是因为工作的保密规定而不便说罢了，便转移了话题：“听说梁志首长出生在山西，早年考入太原山西省国立师范学校，在校读书期间就加入了中共地下党，后在山西由共产党领导的新军决死队任职。‘七•；七’芦沟桥事变爆发后，他曾在太岳军区某分区工作，他常带领地方游击部队，在征战中与日寇和国民党军队周旋，参加了著名的临汾、晋中、太原战役。太原战役结束后，部队归第一野战军，在彭德怀司令员指挥下，所在的L军从山西出发进军大西北，转战大西南，参加了成都战役。成都解放后，他又奉命进军西康，强渡大渡河，配合南路大军，参加了西昌战役，解放了西昌，歼灭了盘踞在西昌的国民党嫡系部队胡宗南集团，捣毁了蒋介石在大陆的最后一个军事基地。”
“大概是这样吧！人们都说梁志首长是一个文武兼备的解放军将领！”
秦梅话音刚落，张静茹看了一眼牛剑：“梁志首长的身世还真具有传奇性。当年我们第五野战医院在南下以前就划归第一野战医院，由第一野战军领导的。”张静茹停顿了一下，“我们当时全院南下前有老红军二十多人，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八路五十多人。有医生、主治医生等医务技术骨干二十多人。党员87名，团员83名，女护士、女护理员二十五人。只可惜如今许多同志都牺牲了……”
张静茹是一个多情善感的姑娘，说到伤心处，不免声音哽咽起来，秦梅忙安慰到，“张护士长，死者长已矣，生者当自强啊！”张静茹现在已是邛海监狱护士长了。
暮色降临，一群白鹭从邛海上空飞过。
在小渔村附近，他们三人又一次遇到了李小东的巡逻组。在苍茫的暮色里，他队们看到在临海的一块菜地里，一个年约四十左右，长着一副“目”字脸型的男人正在吃力地翻挖着准备春播的土地。那人看见解放军的巡逻队又走来了，他不自觉地放慢翻挖土地的速度，蹲在地上，背对着解放军战士，假装用手扯起土地边的草，很隐秘地将毛瑟手枪藏在败草下面……
牛剑和秦梅等人都不自觉的朝那中年男人望去，可那男人好象故意在用身体背对着他们。也许正是那男人不愿与解放军部队战士面对着面的异常举动，牛剑他们一行不由得多注视了那人几眼……
4
西昌青山机场，在靠安宁河的一面，一枚标有“昭和二年小仓制作所”黄色字体的日本炸弹，头部还栽进在土里，尾巴还露在外面，灰色。
盖尔城正在几位解放军工程技术人员的协助下，进行炸弹的撤除工作，周围是李小东带领的巡逻队正荷枪实弹地站在四周保卫着盖尔城。牛剑和秦梅也腰别手枪在来回地巡逻，以防万一有敌特突然对盖尔城展开偷袭。
牛剑见那机场两边是起伏不定的丘陵和山地，上面覆盖着连绵不断的茂密森林，炮弹两侧还有1941年日本空军轰炸小庙机场留下的或大如罗锅，或小如脚盆的密密麻麻的弹坑，但由于临解放时国民党政府开辟了西昌—海口、西昌—台北的不定期航线，跑道还是得到了抢修。
天空忽然间黯淡了下来，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悠忽间阴云四合，好似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就在这时，一支长长的队伍从南面的公路缓缓而来，为首的是由八个青壮年轮流抬着的精心制作的高约三尺、径一尺大的彩烛一对，后面还跟着手舞龙灯、腰背腰鼓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似牵线一样的人群。
原来队伍中的人是到机场对面东山寺的玉皇殿去赶大蜡会的，他们除了要舞龙耍狮外，还要把大蜡供奉在玉皇殿的菩萨面前，以祈得幸福安康的降临。
这支队伍向盖尔城所在的地缓缓走来！
“站住！”李小东见那队伍越来越近，站在机场路中间大声喊到，牛剑和秦梅不自觉地把手枪盒打开。
那个年近五十、五短身材但肌肉发达的“八字先生”此时扮着老翁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走到李小东面前，面带笑容道：“解放军同志，我们要到对面山上的东山寺去举办大蜡会，想趁着刚刚解放的大好日光，去祈求幸福安康的日子！”
老翁说得很得理，李小东想，自南下开始，党一再号召南下的干部们要尊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虽则这大蜡会有求神、烧香的迷信色彩，但人民祈求免除灾难和贫穷的愿望总是好的。他抬头见对面山上的森林之间确有粉墙青瓦的寺庙，如今要到对面寺庙去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便先向牛剑和秦梅递去一个眼色，他见牛剑和秦梅都点了点头而无反对意见便道：“你们走吧！”
牛剑和秦梅与巡逻队不约而同的端着枪面向赶大蜡会的人群把盖尔城围在护卫圈内。
盖尔城倒是认真，仍在小心翼翼地撤除那枚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日本炸弹！
人群中已化装成为彝族农民的卢平、大珠、小珠用眼睛紧盯着牛剑、秦梅和李小东他们。
“注意，一有机会，立即击毙盖尔城！若果对方防范严密，无从下手，等仲贵到来再说！”卢平低声地吩咐。那卢平、小珠和大珠都把毛瑟手枪藏在裤兜中，随时在寻找下手的机会！
他们三人离李小东、牛剑和秦梅的距离越来越近，大珠、小珠正要掏枪出来，突然后面的公路上响起了嘟嘟嘟的吉普车喇叭声，那车上坐着的正是梁志同志和他的警卫小虎子！原来三堆子村贫民团成员小虎奇书网子自从英勇地把盖尔城押解到松花江劳改队后，经郝红医生的全力抢救，小虎子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病愈后，年仅15岁长着一副娃娃脸的小虎子要求加入人民解放军，部队鉴于小虎子的英勇表现，梁志同志同意了小虎子的申请。
卢平很远就认出了梁志那熟悉的身影，他忙用眼神向大珠、小珠暗示，低声道：“我们的死对头来了！”原来自卢平与大珠、小珠从L军溜进大渡河两岸的原始森林逃跑后，就再也没有见到梁志了，现在突然见梁志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心里不觉有些害怕，因为他担心他们三人都将被梁志认出来，逮个正着！
梁志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卢平、大珠、小珠的阵脚，他们只好低着头，以仇视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老对手——梁志、牛剑、秦梅、李小东，无可奈何暂时放弃击毙盖尔城的计划跟着牵线似的参加蜡会的人群朝山上的东山寺走去！
没想到梁志在向牛剑、秦梅、李小东等人嘱咐了几句后因公务繁忙就乘坐着吉普车匆匆地离开了。恰好在这时，一辆军用的大卡车两长两短有规律的鸣着喇叭开了过来，车厢里装着军用的物资、粮食，驾驶室里的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个人，他就是被邛海监狱留用下来的监狱管理人员仲贵！
盖尔城终于把炸弹安全地撤除了，解放军战士都围着他为他高兴。也许是成功后的喜悦，也许是刚才参加大蜡会人员平静地从李小东、牛剑、秦梅等解放军战士身边走过，此时李小东、牛剑、秦梅都看着高兴的盖尔城，放松了警戒。突然“砰”的一声枪声在离他们不远的茂密的树林里响起，那盖尔城一头扑在地上，死了！
“盖尔城！盖尔城！“李小东拼命地喊着，他为自己没能担当好治安巡逻组长而惭愧！
正当卢平看见一辆军用卡车两长两短有规律地鸣着喇叭开过来的时候，——其实那二长两短有规律的喇叭声是仲贵与卢平约定好的暗号，卢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他想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趁着一会儿混乱的时候，把盖尔城击毙了，可没想到此时会从机场路一边丘陵山地里那茂密的森林里射出一粒子弹准确无误地将盖尔城击毙！他太兴奋了，他不知是谁此时会帮他的忙，把他几个月来苦苦冥思的问题刹那间就为他迎忍而解了！在人群中，他突然大吼一声：“走，去抢解放军军车里的布匹和粮食！”
李小东见盖尔城突然被树林里射击出的无名枪声打死了，正欲与牛剑、秦梅去追击那枪击盖尔城的人，突然见那些参加大蜡会的人左手臂上都拴上了一根小女孩扎辫子用的红头绳，伴随着“抢布匹和粮食喽”的呼喊声和人群的嘈杂声，浩浩荡荡地折了回来，他们怕发生意外事故，立即让部队警戒了起来。
一群人开始爬上仲贵坐着的那辆军车车厢哄抢军用布匹和粮食。那卢平走上驾驶室，恶狠狠地砸开车门，一把将仲贵从车上抓了下来，并给仲贵来了两个耳光！
牛剑、秦梅、李小东见所有人围攻军车，且正在殴打驾驶员及仲贵，忙举枪向天鸣枪，所有巡逻队的解放军战士也举起轻机枪向天“哒哒哒哒”地鸣枪示警……
参加蜡会的人群听见枪声，迅速作四处逃散状，那仲贵从地上爬起来给那卢平狠狠地一重拳，打得卢平口角鲜血直流。卢平向后趔趄了几步，以仇恨的眼光盯着仲贵。——也许他认为仲贵这假戏真做的一拳真的打得他眼冒金花，正欲上前还手，两名巡逻队的解放军死死地将卢平按倒在地上，仲贵取出绳子，熟练地把卢平捆了个结实，扔在了车厢里……
仲贵的大卡车开走了，那卢平从此成了故意伤害监狱管理人员、抢劫军粮的反革命罪犯，关在了邛海监狱里！
至于在树林里用狙击步枪枪击盖尔城的人是谁，为什么她不与2号“野狼”联系、不愿意与大珠、小珠见面而擅自行动，此处暂留伏笔，待下文再叙。
5
邛海监狱从社会上招聘监狱管理干部和看守人员的通知，早已张贴在西昌城四个方位的城门上。牛剑作为军管会中分管监狱和看守所工作的司法组副组长，与公安处副处长伍忠同志亲自组织了招聘考试，经简单的文化考试、面试、政治审查和体检他们录用了思想先进、年轻有为的近百名工作人员，其中有汉族、彝族、回族、藏族。
按照中共西康区委的安排，军管会对监狱管理人员包括监狱原来留用的管理人员和新录用的管理看守人员一起进行培训和教育。在培训的队伍中，监狱留用人员仲贵也在被培训之列，他显得很老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