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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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志忙接过电文一看，见是西南军区发来的3A加急电报。那是破获的敌特电文：
2号“野狼”：中国人民解放军已在山西组建完‘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下工作团’欲南下进军四川、西康，以配合人民解放军的大部队解放成都、雅安和西昌乃至整个大西南。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不遗余力地执行“堡垒行动”2号作战以及“魔鬼行动”的有关计划，消灭南下工作团。
另悉，军统少将、特别行动组副组长兼军统总队副总队长盖尔城可能已投诚共产党，务必将其击毙！
国防部保密局
“怎么，1号‘野狼’还没有被我们的‘狂飙猎狼行动’扫除，现在又冒出了一个2号‘野狼’，看来国民党军统比我们还着急啊！”梁志政委幽默地笑了笑，“你们看，国民党二厅特务在东北的松花江边搞了个‘堡垒行动’妄图摧毁解放区的红色政权，如今毛人凤的军统保密局又抛出个什么‘堡垒行动’的2号作战以及我们闻所未闻的‘魔鬼行动’，看来，毛人凤的来头比二厅的侯腾大多哪。走，‘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要重新修订我们的‘狂飙猎狼行动’，力争早日把这早到的1号和即将来到的2号两匹‘野狼’捕获！”
21
临汾城各机关、部队、工厂、学校、商店及市民正遍插国旗，打扫街道，以空前的愉快心情庆祝中央人民政府的成立。上午九时，各单位的宣传队秧歌队轮番出现在街头。下午五时，全城火炬游行队伍集合，警卫团位于队首，牛剑与李小东为两面新中国国旗的旗手，其他四名同志高簇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巨像。晚七时，天将黄昏，人们高举火把及五光十色的五星灯、国旗灯、地球灯、车轮灯、提灯、沙灯等各种各样的灯笼。南下工作团第五梯队西北军大的地球灯上矗立一个年轻的军官，举着新中国的国旗，标明“占世界人类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起来了”。
游行队伍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游遍了全城的各个角落，胜利的火焰映红了临汾的夜空，新中国的国歌此起彼落，解放军的勇士们，以雄壮的步伐，扛着各种重武器昂首前进，显示着捍卫和平力量的伟大。在火焰里，牛剑似乎看到了民族的希望，领略到了人民的力量。在神州的上空，他也仿佛聆听到郭沫若所作的新中国第一首颂诗《新华颂》：
一
人民中国，屹立亚东。
光芒万丈，辐射寰空。
艰难缔造庆成功，
五星红旗遍地红。
生者众，物产丰，
工农长作主人翁。
使我光荣祖国，
稳步走向大同。
二
人民品质，勤劳英勇。
巩固国防，革新传统。
坚强领导由中央，
无产阶级急先锋。
工业化，气如虹，
耕者有田天下公。
使我光荣祖国，
稳步走向大同。
三
人民专政，民主集中。
光明磊落，领袖雍容。
河洋海流咏新颂，
昆仑长耸最高峰。
多种族，如弟兄，
四面八方自由风。
牛剑和李小东迎着晨曦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向大西南挺进的征程。他们没有想到继当年红军三大主力以二万五千里的长征走向抗日救亡前线后，他们又将以不朽的民族精神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以钢铁般的意志走上了后来被史书上称之为“小长征”的南下之路！
长征是播种机，宣传队！而“小长征”则是战斗机，工作队！它不仅是一次人类精神和意志的伟大远征，也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优秀的中华儿女寻求民族复兴的伟大远征！
看吧，太阳从太行山巅生起，普照在南下工作团同志们的身上；阳光拂去了晨风吹来的寒气，金色的秋天又给他们带来了一阵阵醉人的芳香。
看吧，勤劳勇敢的山西人民站在路边依依不舍为牛剑、李小东他们送行——有的敲锣打鼓，有的妇女还抱着不满周岁的婴儿与之告别，他们为亲人们送鞋送袜送鸡蛋，呈现出一派“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景象。
“挺进！挺进！向大西北、向大西南、向一切蒋管区大进军！”在嘹亮的歌声中，牛剑与同志们一道迈着坚定的步伐奋勇前进。
“别了，巍巍太行！别了，美丽汾河！”

第六章
1
北平，中南海，毛泽东主席正与朱德总司令谈笑风生。
毛泽东主席笑着说：“蒋介石以为凭着胡宗南的‘天下第一王牌军’就能挡住我们进军西南，我想他自己是没有把握的。刘邓的二野几个月来的行动与我们军委的部署很默契，兄弟部队的佯动给老蒋的错觉是有效的。”他停顿了片刻，“鄂西的湖北军区部队，对川、鄂边境的宋希濂展开佯攻，叩击他的川东门户巴东；汉水中游的陕西军区两次进攻大巴山之线的胡宗南部队，他的98军被我们打得只剩下骨架了。我们集结秦岭北麓的第18兵团等部队，佯攻胡宗南的秦岭防线主力，他们徐徐前进兵临汉中城下，攻而不破，制造紧张气氛。”
朱德插话道：“老蒋大概是坚信我们要强攻南下吧。他不是早有这样的判断吗，认定我们将会从陕南、甘南强攻入川，否则，他不会让胡宗南守住秦岭了。”
毛泽东主席继续道：“我们的一系列行动无疑坚定了蒋介石这一判断的意向，这下老蒋可是中了我们给他们设置的迷魂阵了。我看啊，他的什么‘大西南防线’恐怕是守不住了，要知道天堑是可以变成通天大路的！”
毛主席、朱德总司令之所以要这样说，是有他们的根据的。原来此时的蒋介石已对“大西南防线”做出了重要的重新部署：以主力胡宗南集团的第一兵团即李文兵第十八兵团、李振兵团等部5个军，倚秦岭主脉沿成县、微县、留坝，佛坪、镇安一线构成主要防线，以第七兵团即裴昌会兵团6个军沿白龙江、米仓山、大巴山一线构成第二道防线阻止共军由陕南、甘南入川；以宋希濂集团的第二十兵团即陈克非兵团、第十四兵团即钟彬兵团等部6个军地方部队防守湘西、鄂西之巴东、鹤峰至乾城一线地区，并与位于巫山、巫溪到万县地区之孙震部第十六兵团等部3个军相配合，构成“川湘鄂边防线”，阻止共军从鄂西、湘西入川；以谷正伦部的第十九兵团两个军分散配置在贵阳至晃县地区，扼守黔东门户及湘黔公路沿线要点，阻止共军由湘西入黔；以第十五兵团3个军配置于南充、大县、大竹地区，为二线兵团，准备向川北、必要时向川东机动；以72军和21军驻守卢州，内江及坨江一带，机动作战；以杨森部第20军、邓锡侯部第95军，刘文辉部第24军驻守重庆、成都及雅安、康定、西昌地区，担任警备任务。另外，蒋介石还将云南境内的第八军、十六军配置在滇、黔边界及滇越公路沿线，主要对付共产党领导的桂滇黔边纵队以及加强对卢汉部第74军、93军等地方部队的控制。
2
由于盖尔城的身上涉及到重大的秘密，李小东和牛剑给他换了一身便服混杂在加强连中与南下的部队一起出发了。为防止发生意外，部队不仅给加强连配备了一台老式的从国民党战场缴获来的吉普车，而且还让伍忠副主任与团部女参谋丁春专门住在了加强连，以便确保盖尔城的绝对安全。
在加强连出发不久，跟在他们后面并相距不远的是另一支队伍——打着“东北麒麟秧歌舞队”的布幌子，以欢庆解放为名的队伍也跟着出发了。这些人不是别人，他们就是由毛公牛、鳖三、大珠、小珠以及“神风特攻队”的队员组成。
“东北麒麟秧歌舞队”远远地跟在南下工作团警卫团加强连的后面，想利用演出东北“二人转”为掩护，在努力地寻找盖尔城的踪影，意欲在盖尔城到达成都前将其击毙。
“二人转”也叫“蹦蹦”，产生并盛行于东北三省辽、吉、黑，受到东北群众特别是农民的喜爱。它是一种有说有唱、载歌载舞、生动活泼的走唱类曲艺形式，迄今大约有二百年的历史。它的唱本语言通俗易懂，幽默风趣，生活气息浓厚，富有地方特色。它的音乐唱腔是以东北民歌、大秧歌为基础，吸收了东北大鼓、莲花落评戏，河北梆子等曲调而构成、高亢火爆，亲切动听。它的舞蹈来自东北的大秧歌，并吸收了民间舞蹈及武打成分，以及耍扇子、耍手绢等技巧。总之，“二人转”的表演特点最能体现东北人民对艺术美的追求，尤其是那演出的段子《西厢》、《苏货赔妹》、《劈关西》等等让人赞不绝口！
3
在高昂的南下歌曲《解放军进行曲》的旋律中，部队高举红旗在大踏步地的前进着。牛剑利用他在松花江劳改队秦梅给他奠定下的文学基本功，在他那桦树皮的笔记本上开始记录起了他南下“小长征”的战斗手记：
“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公署’长官马步芳和副长官马鸿逵部在上月底被彭德怀率领的第一野战军全部消灭了，甘肃、宁夏、青海三省宣告全部解放。宁夏战役后，人民解放军进入银川，随‘青马’之后，‘宁马’也宣告覆灭。此时全国各战场捷报频传。中南我军已进入广东，华东我军围攻厦门，绥远董其武正式起义，华东与中南即将解放，人民解放军将向西南进军。青、宁二马覆灭后，西北人民解放军的主要任务就是解放新疆，配合西南人民解放军解放四川与陕南、陇南。而此时胡宗南残部为了最后的挣扎，组织了川陕甘边绥署，收拾残兵败将共辖5个兵团19个军的番号，约30万人，统归胡宗南指挥，分布在四川、西康两省及陇南、陕南等地。蒋介石之所以要作如此的部署，其目的是想以四川为中心，控制西南，背靠云南边境，企图作为卷土重来之基地，倘若他们能保存这支在大陆上的最后一支主力军，他就能够在我军解放四川时，从西康、云南逃出国境，依附帝国主义与我们长期作战。为了防止敌人的逃走，中国军事委员会指示以第二野战军由贵州向四川进军，迅速断敌退路，第一野战军一部向西南进军，南北夹击，争取把敌歼灭于成都盆地。出发前我们听说新疆的陶峙岳、包尔汉赴酒泉，向彭德怀请示起义部队的整编与人民解放军入疆的问题，我人民解放军决定开始进军新疆。我们南下工作团在人民解放军捷报频传的喜讯中向祖国的南方挺进了！为了让南下的干部作好充分的战斗准备，伍忠副主任与丁春参谋详细地向同志们介绍了当时陕南与陇南的敌军分布情况：（1）分布在陕南之敌军：安康、石泉地区为第3军、第98军；川陕公路风县至汉中为第27军、第36军；镇安、佛坪地区为第17军。（2）分布在陇南之敌军为：第119军于武都、第1军、第65军、第90军于徽县、成县、两当地区。以上敌军共15万人左右，占‘川陕甘边绥署’兵力的一半，其目的在于阻止我主力南下。10月6日部队从临汾出发车行150华里至古城镇，车上的后排中间坐着的是盖尔城，两边是我与伍忠副主任。李小东驾驶吉普车，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的是漂亮的团参谋丁春，她的枪法能百步穿杨，是军中的巾帼英雄。出发前我们听说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的22军正在浙江的舟山群岛与退守在舟山群岛的约6万人的国民党进行激战。7日是中秋节，部队自作月饼，车行150华里至赵雄，夜晚在皎洁的月光下我们露宿在山间田野。8日车行155华里至新降县兰村，晚间吉普车突然被爆炸，幸亏当时车里没有一人。据一个当地的农民说，在吉普车发生爆炸时，他看见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从吉普车跑过，那一男一女的两个人很象‘东北麒麟秧歌队’中唱‘二人转’的男女主角。从此刻开始，‘东北麒麟秧歌舞队’引起了我们的怀疑，我们警卫团的战士也再一次感到在人民解放军节节胜利的光环下，敌人还在继续与我们进行着较量！9日夜间翻山步行百余里至闻喜县东顺村，许多同志脚上打起了水泡，一跛一摆地跋涉。10日在东顺村休整一日我与李小东连长利用休整时进行一些思想政治工作，鼓励干部战士发扬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牺牲的精神。在此期间我与盖尔城进行了一次长谈，他对我说，他也是一个中国人，虽则自己现在仍是军统战犯，但他愿意在共产党的帮助下，作一个有利于社会进步的人。11日，步行50华里至夏县常存堡，漂亮的团部女参谋兼文艺小队队长丁春带领5名女战士在行军途中进行宣传鼓动。12日步行70华里至运城，那运城以‘盐’得名，自春秋以来，历有‘盐氏、盐邑、司盐城’等称谓。宋、元时期置转盐运使遂名运城。1913年为河东道治，以盛产红枣、苹果而誉满省内外。该城北依谡王山，中部地势开阔平坦是运城盆地腹地，沿中条山北麓，地势低凹，为盐池地带，并有硝池、汤里滩、鸭子池、北门滩等天然湖泊。涑水河是季节性河，此时有的河床还很干涸。在我们经过运城时，战士们受到了当地干部、群众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