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场-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
在学习中有的犯人还提出了有关“宪政”的问题。牛剑根据自己曾经学习过的毛泽东主席《新民主主义宪政》给犯人分析道:“……宪政是什么?其本质是民主政治。国民党蒋介石真会实现宪政吗?那只是骗人的鬼话。抗战胜利后的‘政治协商’,三大战役后的‘和平谈判’,均以国民党的虚伪而失败。我们共产党人要的是真正的而不是虚假的新民主主义的民主政治和新民主主义的宪政……”
13
刚被劳改队刑满释放的李安兴奋地走在原始森林边缘的小路上。
一群鸿雁鸟突地从林里一下飞了出来,他打着口哨逗着那欢快的鸟儿。
望着那茫茫的白雾飘荡在空中,脚踏已开始融化的积雪,想着那已经解放的大上海,李安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突然他觉得树林里有粗重的人的喘息声,他立刻警觉了起来。
“同……同志,帮……帮忙!”路边的雪地里一个小伙子倒雪地里在向他哀求。
李安见那小伙子手里牵着一个满身都是雪和泥的着美式制服的人,那小伙子自己也是有气无力了!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要到哪里去?”
“我是……三堆……子村……的,叫……小虎子……快……帮我把这……个人……押到……松花江……劳改队……找牛……剑!”
“好!”李安拿出劳改队赠送给他的一些可吃的橡子面饼和高梁面饼,递到小虎子面前:“你和那人先用这些东西填一下肚子再说!”
小虎子狼吞虎咽地咬了一口馍,因为他已四天没吃一点粮食,在“迷魂区”林海里好不容易抓了一只鸳鸯结果却让那鸳鸯飞跑了。
“快!去给……那人喂一个!”小虎子又大吃地吃了一口橡子面,来了点精神,忙叫李安给着美式制服的盖尔城喂食。
李安像听话的仆人马上给那闭着眼半死不活的盖尔城喂高粱馍。
轻盈的雪花洒落在三人的身上,李安一边解开捆绑盖尔城的的腰带把他背在背上,一手搀扶着小虎子。走啊,走啊!他们不知歇了多少次,李安终于见到了松花江劳改队的房屋。
“小虎子,我们快到劳改队的驻地了!”几个小时过去了,李安望着那些熟悉的山川河流以及住过的监房高兴地说。小虎子睁开眼睛望了望,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可他太疲倦了,闭着眼仍东倒西歪地继续走。
谁知此时李安背上背着的盖尔城却慢慢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一看,见自己正被一个不熟悉的青年人背着往松花江劳改队的驻地走去,而那个一直押着他前行的小伙子此时也在背自己的青年人的搀扶下,闭着眼东倒西歪地走在雪地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盖尔城头脑渐渐有些清醒,他发现押他的小伙子并不是解放军的侦察兵,而是一个年龄偏小的已经无力行走的东北农民!他开始慢慢地回忆自己被捕的经过,为了麻痹背他的李安,他仍一动不动地继续爬在李安的背上假寐……
盖尔城用手触摸到了绑腿中的小刀,只见他的手像游蛇一样,轻轻伸进了绑腿。说是迟,那时快!盖尔城猛地一下拔出一把美式锋利的小刀,连续不断地向李安的头部猛刺……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惊醒了闭着眼前行的小虎子。他睁大眼睛蓦见着美式服装的盖尔城正用小刀猛刺李安的头部,鲜血正汩汩地从李安的头部淌下。
李安已倒在地上,小虎子见此情景,不知哪里来的那种精神,他似一只猛虎,迅速地朝盖尔城扑了上去。那盖尔城见小虎子猛扑了过来,停止了对李安的袭击,举着小刀向小虎子攻击而来。
小虎子见盖尔城凶相毕露地朝自己刺来,在小刀即将接近他身体时,一个躲闪,用右脚一钩,就把那困兽犹斗的盖尔城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小虎子一个饿虎扑羊,猛扑在盖尔城的身上,他正想用一个折腕把盖尔城手中的小刀拿掉,谁知那盖尔城的手劲大得惊人,小虎子连折三次都未把盖尔城手中小刀拿下。
盖尔城猛使出全身力气将小虎子掀翻在地。小虎子也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用右手紧握住盖尔城握有小刀的右手腕。这样两个人在雪地里翻滚了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带领巡逻队执行巡逻任务的牛剑和秦梅等人正经过这里,他们看见刚满刑的李安已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雪地。另一侧一个年轻的东北农民人正与一个着美式制服的人扭打在一起。他们迅速冲上去,见小虎子骑在那盖尔城的身上,右手仍把盖尔城拿小刀的右腕死死地扭着……
当小虎子把藏在怀中的国防部二厅对松花江劳改队的爆破图交到牛剑手中的时候,他一下子昏倒在了地上……
14
邢壕瘸着脚来到医务室,他见郝红正在用高压锅给针管、针头消毒。
“郝医生,我头很疼!”邢郝撒了一个谎,其实他是想来看看郝红,想多与她说上几句话。
“你先坐下吧!……发烧吗?”郝红忙着在滚烫的沸水里清洗针管,针头,忙得连头也没回。
“你看看吧。”
郝红把手放在邢壕的额上,她想先用手测试一下邢壕的体温。
“怎么样?”邢壕装着比郝红还着急。
“不像发烧!……是不是风寒感冒?”郝红一本正经地问。她看了一眼邢壕,命令似的,“把舌头伸出来!”
邢壕老实地把舌头伸出来。
舌头的颜色形状一切正常。
“你回去吧,你根本没病!”郝红装着生气的样子说。
“郝医生,我真的没病吗?”邢壕做了一个鬼脸。
郝红故意不理他。
“郝医生,我真的有病!”
郝红还是不理他。
邢壕突然走到郝红的面前,似笑非笑道:“郝红同志,我真的有病!”
“你是心里有病吧?!”郝红的脸开始变红。
“就是!我得了……”
“什么病?”
“相思病!”
一朵红云飞上了郝红白皙的脸。
“我可不会医治这种病。”
“你能!……我的病也许只有你才能医治它!”
郝红似乎听清楚了邢壕所表达的意思,满脸绯红。
邢壕站了起来,突然看到桌上有一块镶银的翡翠玉,惊奇道:“这是你的镶银翡翠玉吗?”
“怎么?你看见过?”
“没有。”邢壕坐在了凳子上,“郝医生,我今天来倒真的有事找你?”
“什么事?”
邢壕没说话,只是忙着脱左脚的鞋,郝红只见那鞋袜已被鲜血浸透了。
“你怎么哪?”
“我刚才在矿井里指挥罪犯劳动时,不小心被滚下的大煤块砸了。”
“你别动,我来。”
郝红一边轻轻地帮他脱那被血染红了袜子,一边责怪道:“你刚才进来怎么不早说?”
“我还不是想多与你说几句话。”
“我们都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说话的机会多着呢。”
“那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心里时时想着你……哎哟——”
郝红故意把那鞋袜脱快了一点,她不想让邢壕把话说完。虽则,他从内心也很喜欢这位聪明、活泼而又潇洒的邢壕。
15
夜晚,劳改队礼堂。
煤炭管理局电影队为劳改队罪犯放映东北电影制片厂摄制的新闻教育片《民主东北》和艺术故事片《桥》。
牛剑与公安警卫警戒在礼堂的内外。
《桥》是东北电影制片厂在战争环境和极端困难的物资条件下,为适应革命的胜利和形势的发展,经全体工作人员的艰苦努力,历经半年摄制出的第一部艺术片。影片描写的是铁路工人在1947年春东北人民解放军转入全面进攻时,在一个月内修浚松花江大桥的巨大业绩。
“报告排长,急电!”秦梅冲出电台室,跑向正在礼堂外巡逻的牛剑。
“什么事?”牛剑急忙问。
“县锄奸委员会已发现土匪行踪,追踪到10里外的地方,请求支援!”秦梅快速地复述完电报内容,同时将电报递给牛剑。
“快通知张铭队长和李小东副队长!”
“是!”
不一会,张铭队长和李小东副队长都从礼堂内到了礼堂外。
“李副队,你负责劳改队队部,我与牛排长去增援。”张铭迅速作出决定。
“好!你们要当心!”李小东关切着。
张铭和牛剑向李小东点点头,同时嘱咐道:“你也要注意安全!”
“牛排长!”
“到!”
“马上集合,准备出发!”
“是!”
紧急集合号响起,前后不到5分钟,集合完毕!
“队长,我也去!”是战士小王。
“你上次抢救犯人,伤还未痊愈,不行!”
“队长,我全好了,没问题。”
“那好吧。出发!”队长发出了命令。
牛剑沿着崎岖的山路一阵飞奔,与追击至此的县剿匪人员、民兵、贫民团会合。追击的部队中有的手持冲锋枪,有的拿着大枪、火枪,有的还拿着红缨枪。
原来县委为了彻底地剿灭潜伏匪特,专门成立了锄奸委员会,并且以民兵、贫苦农民为骨干,组织火枪、红缨枪,建立农民贫民团的武装。昨夜,一群土匪又夜袭村庄杀死杀伤20余名村干部和群众,临走时抢走了三堆子村里的一辆胶皮轮大车和一匹骡子,民兵发觉后,一面报告县委,一面奋不顾身地连续追击80里到此,突然失去踪影。县委分析土匪就在附近山林里,那“迷魂区”很可能就是土匪的老巢。
四周的山林地,地势起伏,森林茂密,沟壑交错,通视条件极差。张铭队长主动向县锄奸领导请战搜索最危险的南面山坡。
牛剑三人一组,互相配合,擎枪前行。
“排长,山洞口有人,快闪开!”小王突然发现被茂密的葛藤遮掩的天然石洞口有人影在闪动。
“哒哒哒哒……”话声未落,一梭子冲锋枪子弹从山洞口的葛藤下呼啸而来。
小王使尽全力将牛剑扑倒在地上,那从葛藤下射击出来的密集的子弹全打在了小王的身上!……牛剑得救了,但小王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轰……轰……轰……”牛剑与另一名战士向着那洞口准确无误地连续掷出几颗手榴弹,趁着浓烟迅速靠近洞口,又用猛烈的炮火向洞口射击!此时冲锋号在围捕的枪声中骤然响起,牛剑和另一名战士追击进了山洞,他们象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一个躲在山洞中负隅顽抗的一名土匪从洞中拎了出来。
战斗持续到晚上,打死打伤土匪8人,活捉5人,经审问,包括4名匪首在内的十几名匪特已逃离了“迷魂区”的匪巢。鳖三、毛公牛、大珠、小珠带着十几个“神风特攻队”队员凭借着广袤的原始大森林以及先进的武器再一次仓皇地逃进了长白山林海雪原里……
在崇山峻岭中,牛剑他们怀着悲痛的心情,掩埋好战友小王的遗体,举枪朝天射出一排排的子弹。
16
松花江劳改队审讯室。
张铭、李小东、牛剑、秦梅正在对盖尔城进行询问。
盖尔城始终保持缄默。
盖尔城绷着那张“王”字形的脸,本来骨感十足,额头、颧骨、下颚都比较突出的脸,现在板着脸,那额骨、颧骨、鳃骨更是齐露。虽则他鼻骨直,满面皮紧包骨,但那三骨齐露的脸仍掩盖不了他那极高的智商。
17
卢平躺在高低舒适的床上含着笑用手抚摸着大珠、小珠的相片,他一会儿看看她们,一会儿想想他们当初在国民党中央警官学校读书的情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留恋过去学校的生活。
“亲爱的,你们现在好吗?你们知道你们的夫君是多么地想你们吗?”卢平轻声地对着相片说着,他那狼眼里充满了对大珠、小珠强烈的占有欲望。几天前自他收到鳖三和毛公牛的电报后,他甚是激动万分。人说“家有贤妻,夫少事!”他没想到两个夫人不仅在反共的第一线冲锋陷阵,还在战斗中以他那少将军衔为招牌把鳖三、毛公牛这两员二厅大将收归己用。他想这不仅可以削弱国防部二厅这个长期与保密局作对的组织力量,为他在毛人凤局长面邀功,而且还可以为他有朝一日取代毛人凤的局长宝座而打下坚实的基础。
现在最让他为难的事恐怕就是盖尔城失踪一事了。他仔细一推敲,若把盖尔城失踪的事告诉了毛人凤,那毛人凤定会把大珠、小珠拉出去法办或者枪毙了,因为大珠和小珠是盖尔城的保镖,盖尔城有失,保镖自然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自己也会因两夫人牵连了进去!可若果不告诉毛人凤,万一被查出,不仅他会落个欺上的罪名,而且毛公牛和鳖三也无法救下来!卢平思忖着,权衡着利弊,几经考虑,他决定还是应该把此事告诉毛人凤。他想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毛人凤一气之下把大珠和小珠拖出去枪毙了,对他而言,死一二个所谓的红颜知己,又有何足惜!为了赢得毛人凤局长对他的称赞和赏识,为了他早日登上那局长的宝座,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他决不会为了美人把江山丢了,因为有了江山何愁没有倾国倾城的美人来陪伴呢!
第四章
18
月城西昌蒋介石特宅旁防空洞的陵园里,仲贵从“国民党国防部宁属特别监狱”下班归来,他刚把那套伪警察的制服脱下,换上了高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