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追踪-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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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小奔接过ipad，上面播放着康小奔王嘟嘟和大喜小迷糊在西餐厅和ktv的视频。
康小奔一愣。
大喜：“我偷拍的视频呢我给一心理学专家看了，人家说嘟嘟女神对你还是有感觉的，可人又说嘟嘟女神特现实，怕你养不住”
康小奔乐了，因为他觉得马也、修离的怀疑可以解除了，大喜已经供人他偷拍了，但是原因并非他们想的那样他的身份有问题，所以他一阵轻松：“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大喜眼睛一紧：“什么无所谓？”
康小奔打哈哈：“没事儿没事儿视频能传给我嘛，我留一纪念。”
大喜：“ipad拿走，送你的”
康小奔：“传我手机上”
大喜：“像嘟嘟这种女神级别的好姑娘可不好找，你得学会珍惜你怎么珍惜，你得学会赚钱钱才是衡量一男人成不成功的唯一标准。”
康小奔激动的看着大喜：“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大喜：“什么意思啊？”
康小奔心里一阵松快，所以和大喜告别，就骑着电动车往车库赶来。
修离正站在白板前，看着一组金刚的照片出神。
康小奔下车，激动：“组长，组长大喜真来接近我了。”
修离一愣。
康小奔将手机打开，调出大喜偷拍的视频：“他把偷拍视频给我了视频给我了，说明他心里没鬼；他是真为我好，还想带我去赚大钱”
修离接过手机，看着那段偷拍视频。
康小奔擦擦头上的汗：“我就说我大喜哥没问题吧，他怎么可能出问题呢？光屁股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
修离把手机递给康小奔，转身继续看白板上的金刚照片。
康小奔：“组长，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得给我一说法啊？总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怀疑我发小吧？”
修离：“我还是那句话，你和大喜的关系就像在吃凤梨，你吃它时，它也在吃你”
康小奔：“我还是不明白。”
修离不在理会康小奔，看着金刚的照片，继续出神。
第50章（）
马也和云朵这边，对小鲜肉也是持续跟进。
当小鲜肉坐在一家早点摊吃早点，一碗白稀饭、一屉包子，一小碟咸菜，他吃的很慢。
马也和云朵就在路对面观察他。
马也低头看着档案：“小鲜肉，本名叫毛羽，二十四岁户籍里找不着他，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户籍里”
云朵皱眉：“黑户？这几年国家不是下政策了吗，铲平黑户。”
马也感叹：“这恰恰是毛羽不想看到的黑户对他来说是一绝好的掩护，像他们这种瘾君子是不会喜欢阳光的。”
毛羽之所以是黑户，也和家庭有关系，他爸，叫毛建国，也是一混混，打架斗殴中惨死街头，他妈后来染上了毒瘾，在女子强戒所戒毒。
家庭如此破裂，他们怎么会顾得上给毛羽上户口？哪顾得上让毛羽接受良好的教育？如此误入歧途，也是令人扼腕。
“他不是有奶奶吗？”云朵问。
针对云朵的疑问，马也给云朵看视频：夜色虚掩下，老太太躲在迪吧后门的暗影里，有男人推门出，塞给老太太钱，她塞给男人一个小纸包。
马也：“老人家为养家糊口，成了金刚的一个下家，零包卖可卡因和神仙水”
云朵讶异：“合着他家就是毒窝啊”
这话说得不假。
即便偶有例外，比如他的姐姐，她不吸毒，不贩毒，但也和毒品拖不了干系。
于是马也又给云朵看另一个视频：客厅里，一群人聚在一起，一把冰壶在众人中间传递。传来敲门声，一个30岁左右的女子起身开门。小七带便衣闯进，众人抱头。
马也：“这个开门的女人就是毛羽的姐姐，她收留他人吸毒，可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犯了法”
这样一家子人的确很有样板意义，社会底层的人心裂变，让人唏嘘。
感概完，活要接着干。
他们把有关毛羽所能知道的一切整理了一下，随之，录制的视频也投放到大屏幕上。
修离、高兴、云朵和马也围看大屏幕，李白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云朵摇摇头：“从法医人类学的角度来看，毛羽他爸是痞子，他妈是瘾君子，他奶奶是卖小包的，根据人类学家弗雷泽的“相似律”，同类相生，或者果必同因，毛羽成为痞子或者瘾君子的几率达到85％，他怎么可能是老谋深算的泼先生呢？”
修离点点头：“亲子鉴定结果。”
云朵回身，从会议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修离。
修离接过去，仔细看起来。
云朵：“我从毛羽家里提取了他的dna，经对比确定，他就是李白的亲生父亲。”
马也：“抓吧？”
修离摇摇头：“让他们父子相认”
马也坚决的：“我不同意。李白只是一个孩子，命够苦的了”
云朵：“对，与其失去，不如不曾拥有没爹比有爹好。”
修离：“我们没有任何权利控制别人的选择，我们也没有权利控制别人的想法，毛羽和李白本来就是父子，我们更没有权利阻止他们相认”
马也摇摇头。
在派出所里，毛羽手里拿着李小婉的照片，也是摇摇头。
不过他和马也的摇头性质不一样，马也摇头是出于对李白的怜惜，毛羽摇头，则是因为他花天酒地结识了太多女子，所以对李小婉没什么印象。
于是，云朵就把李白带进来。
毛羽盯着李白。
李白好奇的看着毛羽。
云朵捅了捅李白：“叫爸”
李白嘟嘟的嘴，使劲摇摇头：“可拉倒吧，我爸应该是一肌肉男，高大威猛型的。”
毛羽起身，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当云朵将李白带出办公室，毛羽还是拿困惑的目光盯着李白走出去的方向。
马也指着李小婉的照片：“你们的孩子。”
马也将一份文件递给毛羽：“亲子鉴定。”
毛羽接过文件，用眼逐行扫描，脸上一会阴，一会晴，表情复杂。
就这一幕，王嘟嘟分析：“面部表情，肢体动作，都很正常情感自然流出，激动，震惊，兴奋他特矛盾！”
虽然他很混蛋，风流，但是他内心的父性却是纯粹的。所以他才会这么矛盾，震惊。
这是他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
所以马也盯着毛羽，随即发问：“泼先生？”
毛羽愣住了，转而微微一笑：“你们觉得我像泼先生吗？人家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专门替人解决问题的。”
马也：“你为什么要跟李小婉说你是泼先生？”
毛羽：“那天我去震颤夜场，你也知道，夜场都有后台，那李小婉也不是一善茬，我一提泼先生，她就懵了，乖乖听我的话。”
马也：“你听谁说过泼先生？”
毛羽：“道上的都说过，我还听说过黑皮，消防员，清道夫什么的，挺可怕的。”
马也：“谁说的？”
毛羽：“白蛇啊，我俩是发小，他好像是跟消防员混的吧。”
作为微表情专家的王嘟嘟由此得出结论：毛羽说得是实话。
于是就进入计划的第二部：
毛羽和李白被马也和云朵接到女子强戒所。
和李小婉相认。
此时，毛羽和李白就坐在接待室里，隔着玻璃看着李小婉。三个人互相尴尬的僵持着。
李白突然抄起电话，直着嗓子喊：“妈，你骗我！？”
李小婉满含眼泪：“儿子，把电话给你爸。”
李白瞟了一眼毛羽。李小婉的话他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确定无疑就是他爸了。所以他把电话扔到台子上，作壁上观。
毛羽试探的伸手去接电话，又摇摇头。
李小婉示意毛羽拿起电话。
毛羽叹了口气，抓住电话贴在耳朵上。
李小婉满眼含泪：“你能不能帮我带段孩子！？一年半载我就出去了，到时候我会给你钱，孩子还是我的。”
毛羽看了眼李白，点点头：“我答应你。”
李小婉掩着嘴哭泣，起身，在民警的引领下走出接待室。
毛羽怔怔的看着她。
突然，走到门口，李小婉回过头，诡异的一笑。
毛羽眨着眼睛，不明就里。
第51章（）
但毛羽的原则是不明就里的他就不会再去想。似乎，于他而言，琢磨是颇费精力的事，他耽于淫乐，疏于思考。
所以，他不再想李小婉的那抹微笑是何含义。
他一路上只是品咂着，白捡个儿子回来让他心里有种很奇特的感觉。
等桑塔纳停在小区门口。
他奶奶李高芬已经站在那儿引颈张望了。
看到马也，云朵，李白和毛羽依次下车。
李高芬眼睛一亮，跑上来，欲拉李白的手，她是李白的曾祖母，这种血脉中的情意让她忍不住要抱一下李白。
李白却闪躲到云朵身后，小眼睛眨的飞快。
云朵把李白拉到身前：“你该回家了”
李白死死拉住云朵的衣角，不肯松手，他咬着嘴唇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老太太。
云朵叹息一声，满眼是泪：“走吧”
多日的相处让云朵也有点舍不得李白了。
李白看了看云朵，又看了看李高芬和毛羽，最后把目光落在马也身上：“傻蛋，你过来帮帮我，我不要回家”
马也面无声色：“猛虎归山林，孩子要回家，这是规矩你是小伙子，要懂规矩。”
李白使劲点点头，松开云朵的衣角。
云朵将一个黑色袋子交给毛羽，哑声：“这里是李白的药，里面有戒断说明书，一定按时吃药。”
毛羽点点头。
毛羽和李高芬拉着李白走进小区门口。
突然，李白挣脱开毛羽和李高芬，跑回来。
马也动容，眼看着李白跑向他，他情不自禁的张开双臂，将李白抱起来。
李白痛哭：“傻蛋你一点儿也不傻”
马也怔住，随即心里好像有种酸涩的感觉涨满了胸口。
李白死死的抱着马也，良久。
李白松开马也：“好了好了，情也煽了，哭也哭了，我该走了”
李白头也不回的跑进小区。
马也眼角潮湿，躲避着云朵的目光，上了车。
云朵则目送李白，毛羽和李高芬消失在小区大门口，才最后上车。
马也一动不动坐在车里，不说话。
云朵也一动不动的坐在车里，不说话。
之前在他们身边笑闹的小家伙突然被领走了，他们心里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打破了这片尴尬和沉默，马也和云朵朝车窗外看去。
几个民警把李高芬带出小区。
毛羽抱着李白追出来。
车内，马也欲下车，云朵拉住他。
云朵：“法律是法律，人情是人情犯了法就要接受法律制裁，这是规矩。”
马也的头靠在椅背上，不说话。
沉默和尴尬再次弥漫开来。
马也的心情很糟糕。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这几日和李白的相处，让他心中的坚冰都有所瓦解。
李白的古灵精怪，对他的捉弄非但热闹不了他，每每他还会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
所以，李白于马也而言，实在是很重要的存在。
现在就好像硬生生从他心上敲下一块似的，他很心痛。
所以他骑着摩托在路上疾驰。
他妄图让速度控制住自己，忘掉那种内心酸胀的想要哭的感觉。
但是他的眼前还是忍不住会浮现出李白哭泣和他拥抱的场面。
他的眼睛潮湿的像蒙上了一层雾，于是当一辆车从路对过急速驶来。
他才稍微缓过神来，急打摩托右转。
摩托车横着飞出去。
马也也顺着惯性脱离摩托车飞出去，撞在路边的围栏上。
这猛烈的撞击产生的伤害并未让他大呼小叫。
这会儿，马也躺在床上，脚上缠着绷带，他直勾勾的看着床尾对面的墙壁，走神。
床头站着一个女医生，她在向云朵介绍情况：“左脚，是筋膜拉伤左手的情况好一些，没伤到骨头静养一个月，不能干重活”
云朵：“谢谢大夫”
大夫瞥了一眼马也，转身出门。
马也闭上眼睛：“你走吧？”
云朵：“我走？你都半残了，我能走吗？再说，组长让我来照顾你，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走再不济我还是你搭档啊，痕检离不开法医，法医离不开痕检”
马也不理云朵，翻过身去。
云朵会心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