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追踪-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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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大，显得极不协调。
王嘟嘟在一旁乐的前仰后合。
康小奔：“有那么好笑吗？不就是大点儿，肥点儿，长点儿嘛！”
王嘟嘟使劲点头：“你啊，天生就一丑角胚子！”
话虽这么说，王嘟嘟还是给他挑了身最合身的。
即便是一丑角胚子，经过她王嘟嘟之手，也能打扮出境界来。
但是打扮归打扮，气质上出不来也不行。
康小奔对着镜头骂人：“你个贱人信不信老子整死你。我告诉你，老子十六岁就出来混，啥女的没见过，啥鱼头吃过”
王嘟嘟就坐在康小奔对面，捂着嘴乐着：“不行不行你是买家，不能光骂人啊，你得拿出你的气势，你是谁？你是贱男大柳的兄弟，你是地痞无赖，你是人见人怕，花见不开的超级混蛋”
再看康小奔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又乐了：“你是负责搞笑的吗？”
康小奔拉下脸：“钱，给你；货，给我”
王嘟嘟：“唉，有点儿意思了”
康小奔心念一转，黑着脸。
演技终于上线了。
第21章（）
康小奔黑着脸，平静的说：“我说白蛇，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规矩”
康小奔对面站着三个光头纹身男。
他不能怵，待会儿还有同志们的鲜花和掌声呢，于是他目露精光，俨然古惑仔附体，接着道：“货还没验呢，怎么可能先给钱？”
这是偌大的棚户区，一处僻静的厂房。空阔无碍，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白蛇选择在这儿和康小奔交易。当然就是想给康小奔以压力。
他打量着康小奔，那细长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什么货呀？”
康小奔故作镇定，假装生气：“你说什么货？”
康小奔演的不错。
在厂房外面隐蔽处的指挥车里，王嘟嘟虽然一直撇着嘴，但还是忍不住夸了一句：“有点儿意思。”
而作为临阵指挥的修离，则手持步话机，一脸的平静。
窃听装置里传出康小奔和毒贩的对话。
白蛇突然冷声问：“你认得大柳吗？”
修离眉头一紧，对着步话机急急说：“说你不认识。”
王嘟嘟插嘴：“怎能不认识呢？”
修离瞪了一眼王嘟嘟。
王嘟嘟转念一想，后悔不迭，白蛇问得本来就是废话，倘若真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一准儿会让他起疑心。
幸好康小奔也心领神会：“就他那尿性，以后别说我认得他掉价儿！”
白蛇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这小子，整一混不吝啊哈哈，是大柳的菜。”
王嘟嘟长出了一口气。
康小奔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他从皮箱里掏出一个黑袋子：“这里有十万算是定金。”
白蛇拿起钱掂量掂量，耐人寻味的打量着康小奔：“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
康小奔：“那谁做主？”
白蛇：“消防员啊。”
康小奔：“消防员？那就打个电话问问呗！”
白蛇目露凶光，两个手下把康小奔摁在地上。
白蛇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康小奔脖子上：“他妈的，敢情是个公安啊”
康小奔命悬一线，王嘟嘟急了：“露了露了再不收网，康小奔就得撂里边啊。”
修离：“再等等。”
王嘟嘟紧张的喘不上气来。
康小奔被刀架着，暗暗咽了口唾沫，突然眼睛一转，噗嗤一乐：“人都说顾客是上帝啊，有你们这样给上帝开刀的嘛！”
白蛇：“甭他妈跟我贫！死条子说，大柳是不是撂了？”
康小奔自言自语：“我不知道啊。”
白蛇眼前闪过一道光：“嘿，还他妈真是大柳的兄弟”
说着他撤回刀，朝两个手下使了使眼色。
两个马仔放了康小奔。
康小奔直起身。生气的把钱放进包里：“走了走了你不乐意卖，我还不买了呢？”
白蛇：“慢着！”
康小奔回头：“怎么着？”
白蛇：“明天下午一点，西城大厦北厕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康小奔：“早说啊让我他妈的白跑一趟”
康小奔气呼呼的背包，出门。他死里逃生般舒了口气。
但是他没想到，背后白蛇朝那两个马仔伸出了剪刀手。
两个马仔心领神会走出房间。
康小奔不但演技上线，而且某些片段燃炸。当他骑着电动车驶进车库，众人的翘首以待，让他有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康小奔在这片炙热的目光中停住。
他清了清嗓子：“绕二环转了三圈，逛了一下午商场，就连特警派的那司机都被转迷糊了。”
王嘟嘟鄙视：“熊色人家跟到二环就回去了。”
康小奔自豪的：“那说明人家信我我这买家装的还行吧！？”
王嘟嘟一撇嘴：“有点小成绩就翘尾巴，极度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屌丝性人格障碍”
修离清了清嗓子：“小奔，干的不错”
听到这话，康小奔挺着胸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修离微微一笑：“明儿交易，一定要等到对方收了钱，再给我们发信号”
康小奔：“得嘞！”
有了和白蛇交手的经验后，康小奔明显心理素质好多了。
他站在西城大厦北厕所里，虽然环境如此恶劣，也是怡然自得的样子。
下午一点，按照约定的时间。
一个光头男人果然来撒尿，康小奔朝人家点头。
光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嫌弃的跑掉了。
那他就不是目标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康小奔已由刚才的怡然自得，开始焦躁起来。
这时，那个光头再次进来撒尿，康小奔一亮，又朝人家点头。
他想，刚才那次，光头一定是来探听虚实。这回是来真的了。
想着想着康小奔抱着皮包站好，又冲光头点点头。
光头撒完尿，黑着脸走到康小奔跟前，揪起康小奔的衣领：“变态。”
康小奔：“我”
还没顾得上说下去，光头男劈头盖脸对康小奔一顿胖揍。
这下问题大了。在指挥车里，修离、王嘟嘟和高兴面面相觑。心都沉了下去。
人没来，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问题？可纰漏到底出在哪儿呢？
王嘟嘟摘下耳机报告：“棚户区那边也没动静跟踪康小奔那俩毒贩回去以后，就没动过窝”
修离面沉如水：“去棚户区。”
于是高兴带着特警冲进棚户区的窝点，窝点内也是空无一人。
后来在床下，翻开三块地砖，这就是他们的藏身所在。
特警下洞，但发现这洞本就是连着防空洞，人，早就颠了。
问题也许一开始就出在大柳的身上。
所以，高兴再次走进审讯室，他端了一杯水，放到大柳面前的桌子上。
大柳端杯喝水。
高兴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喊：“消防员。”
大柳的手一颤，水洒了一身。
高兴：“你那几个马仔折了”
大柳先是一惊：“折了？”
大柳定定的看着高兴，笑了：“不是折了，是跑了吧？”
高兴逼视着他：“跑不跑，你不知道吗？”
大柳晃着脑袋，一副无赖样。
大柳这副无赖样太讨厌了。
康小奔和王嘟嘟坐在会议桌前，看着监控视频里的大柳。
康小奔狠狠地啐了一口，功亏一篑让他很是沮丧。
他目光茫然的喃喃：“大柳怎么会是消防员呢？”
王嘟嘟眉一挑：“这还用说，你暴露了呗！”
康小奔单手托腮，陷入深思。
他的眼前闪回着大柳和那三个毒贩的影像，不停的跳跃。
这时，吉普车驶进地库，修离和高兴下车，走过来。
王嘟嘟起身，不解的问：“怎么回事啊？”
康小奔苦着脸，接茬说：“我是彻底迷糊了。”
修离不动声色：“小奔你破解那段密语没错，确实是大柳跟人谈交易，可那取货的人不是他的上家，而是他的下家我们错就错在把上下家弄反了？”
康小奔晃着大脑袋：“可他确实从储物柜里拿走一袋东西呀难道不是钱，是冰？”
修离点点头：“一步错，步步错大柳知道我们犯了错，就给我们设了一个局。”
王嘟嘟抢问：“什么局？”
修离：“他想把消息传出去”
康小奔眼前一亮，他的手挥舞在空中：“大柳是消防员，他是黑皮最信任的马仔，也就是说他有可能知道黑皮女友的事儿？”
修离点头：“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康小奔恍然大悟：“对啊，查了这么长时间，就连黑皮女友叫什么名我们都没查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黑皮有意在保护他的女友”
王嘟嘟点点头：“黑皮，典型的分裂人格，多疑，凡事都留后手他知道他有一天肯定会折，到那时候清道夫一定会清理他身边的人他会怎么办？”
康小奔又满血复活了，他抢着道：“留条后路啊第一，为自己报仇；第二，想方设法的保护他的女友”
高兴：“消防员就是负责灭火的。”
王嘟嘟皱眉：“那消防员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
修离看着康小奔：“通过康小奔。”
康小奔一怔，他的记忆回溯到和白蛇交往的第一幕场景。
康小奔黑着脸对白蛇说：“我说白蛇，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规矩货还没验呢，怎么可能先付款？”
他琢磨着这段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错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修离指着康小奔：“消防员让人去他马仔白蛇那儿拿货，还用钱吗？”
康小奔拍了一下脑门：“对呀！”
王嘟嘟瞪着康小奔：“对什么对？白蛇一跑，肯定把黑皮女友藏起来了！”
修离：“谁说白蛇跑了？”
众人看着修离，都愣住了。
第22章（）
白蛇当然跑不了。高兴从棚户区的窝点回来，就看到修离铺开地图等着他了，高兴把地道的三十一个出口都用红点标注了出来。
高兴的记忆力绝非常人可比。
这点上修离很信任他。
修离目光闪动：“启动线人。”
修离的线人系统庞大而驳杂。且很有效率。
当艳粉街街边的井盖处，两个穿管道工模样的人掀开井盖，白蛇带着两个马仔爬出来，走上人行道时。
实际上他们已经被监视了。
街边停着一辆黑色皮卡，驾驶室里坐着一个带毡帽的男人。
他就是修离的线人128。
就在这时，高兴给他电话：“跟上去一个小时后换人。十二个小时以后，你继续跟踪。”
只有线放长了，禁毒组才会有更大的收获。
所以，准确的说，白蛇跑是跑了，但都是在禁毒组的监控范围内。
线人们身上都有定位追踪器。白蛇跑到哪，定位追踪器就会指向哪。
修离此时正坐在办公室运筹帷幄，大屏幕上显示一张电子地图，地图上闪烁着一个红点：线人128正一路尾随着白蛇，进入天门山隧道。
看到此景，王嘟嘟和康小奔看修离的眼神都是大写的服气。
可正在康小奔组织词语大唱赞歌时，电子地图上的红点突然变慢，停止，最后消失。
修离眉头一皱。
高兴也面色一变，急忙掏出电话：“128什么，你是盛队。”
修离闭上眼睛，摇摇头。
盛如思把线人128给抓了。
也就意味修离布的这局就彻底毁了。换做旁人，对盛如思早就口诛笔伐了。
三人的秘密会晤地点。
王纵横和修离坐在沙发上皆默然无声。
修离越是这样，盛如思越是难受。
盛如思像个要检讨的小学生，坐立不安，他搓着手：“错在我！可是我并知道这个什么128是你的线人，在我的情报系统里，他是黑皮那条线上的马仔。”
修离点点头：“我们都没有错。”
盛如思抬起头看向修离，面露愧疚：“深蓝同志，我知道你已经不再信任我。”
修离摇摇头：“我从来没想过信任你，也从没想过让你信任我，因为信任有时就是一种变形的恐惧，你们越信任我，就越依赖我，时间一长，你们就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反过来也一样，我也信任你，我的人，包括我自己，就会越来越依赖你。”
王纵横起身：“从今往后，我给你们俩立个八字规矩：情报交互，随时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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