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娱行者-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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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华夏现在文学史话》
“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凶手早已远遁,现场留下许多弹壳。
那群身着黑衣的人,始终将张斯围在中心,不露丝毫空隙。对我们似乎怀有戒心,不肯让张斯出来相见,沟通了许久,得到证实,才放松下来。地上则躺着他们的同伴,横七竖八,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其中一位成员,才十八九岁的模样,当时已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却微笑着对张斯说‘张先生,我以前混黑社会,一直被人骂,家人都不理我……直到遇见你……临行的时候,我妈妈交代我,说你是好人……让我好好保护你……回去请替我告诉她……我做到了……行么?”
当时张斯抱着逐渐咽气的他,痛哭流涕,染了一脸鲜血,一个劲地点头,已经泣不成声。
我们这些随行的人,何曾见过这样的情况?摄影师们倒还好些,女记者们早已泣不成声,仿佛死的是自己的亲人。这是多么单纯的人啊,拥有多么美好的灵魂,外间却不停污蔑责骂他们。
我们检查了一下,共有十三尸体,而中弹的部位,全在正面!这些人从来不曾想过要自己躲藏,又没有武器反击,于是就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替张斯抵挡!这是华夏文学史上,最壮烈的事情之一,值得我们所有人铭记……”
————引自《回忆录》
“在张斯的一生中,追随者无数,护卫在他的左右,一个人倒下了,就会有另一个人顶上,前仆后继,从未断绝。用自己的淋漓鲜血,采取最激烈的方式,捍卫了核心智者的尊严。
大家希望他能抬头挺胸地活下去,带着所有人的期待,重铸这个民族的灵魂。
在流放的岁月中,那些画面,始终萦绕在张斯的脑海中,荡起一声又一声的回响。所有人流的鲜血,汇聚凝结,塑了一个全新的心脏,在他的胸口跳动。砰砰有声,支持他在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含着泪水,猛力地前行。
他闭上眼睛,就能回忆起以往的画面:为了主持他留下的事业,不使精神之脉断绝,张相文耄耋之龄,已是白发苍苍,却肩负起‘秋枫书院’等诸多事情。
为了给替他正名,惊醒昏睡的世人,谢敏振跪在广场,当着成百上千人的面,剖腹自杀,用自己的鲜血写下‘张斯自由’四字。
为了兑现誓言,王闯当街截杀苏士龙,报仇之后,引刀自尽,从此之后,宵小之辈,不敢有一字辱及他留在内陆的孤儿寡母……”
————引自《大师的放逐》
郦清与雪伦早早加入了战圈,为张斯争取支持。其他的作家,为他的行为激励,也不停地涌现,开始表达自己的声音。
自那场华夏的文化灾难之后,知识分子呼号呐喊,展现自己力量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许多老作家惊恐之余,竟至痛哭流涕,爱惜自己的尊严,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只要能坚持守候,这个民族就有重新崛起的希望!
一个孤独的侠客,用自己的死,展现世间的正义与公平,已经足够大家钦服与激动了。年轻人记住了一个叫刘天明的人,尽管不知长什么模样,也不了解他具体的性格,但不妨碍他成为一个象征,长久地活在人们心里。
张斯则是另一个侠客,赌上性命前途,用自己的行动,回应刘天明的托付。在他行刑的那天,将事实公布于众,为他正名!
“此事壮怀激烈,闻所未闻,仿佛听人讲传奇一般。世间竟有如此烈性义气的人,而且一出现便是两个,令人恍惚,竟是回到了战国秦汉的时代?
前者是暗中守护,既然罪证能作张斯护身符,自然也可以作他的护身符,舍弃以遗,可谓豪气干云;后者怀而不用,反要拿出来,昭告天下,以让黎庶晓得托付者的心性人格。一啄一饮,交相辉映,令人击节赞叹,想要泣血以歌。
刘天明先生既已归天,愿其一路顺风,张斯还在,则要尽力挽救。有此一段事情,写历史的时候,也可虎虎生风,让后人知晓,如今的时代,也不是一无可书,自有可歌可泣的事情。至于两者的法律罪责,自长远角度看来,实在不值一提……”
国人的骨子里,确实是有侠义情怀的。
受制于法律,或是生活实际,大家都无法表现出来。那些行侠仗义的人,往往得不到应有的评价,反而要备受指责。而张斯的行为,天下哄传,将民众的这种情怀,重新激励了出来。大家确实不能做到像他那样,但并不表示,人们就不懂得支持。
而这一次,也让人看到了张斯在评论界的影响力。
接二两三的著作连载,他得到的,不单单是“精神导师”的称号,还有年轻人义无反顾的支持,与评论者慷慨激昂的追随。从大陆到港台,从港台到海外华人界,评论呈一边倒趋势,几乎全站在了他的身后。
舆论并无直接的效用,但并不代表它没有威力。
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是谁都能考虑一番,不敢贸然做出决断。而近来流传的一首古诗,将民众的情绪推到了极点,更是可虑。
在众人的讲述中,这是张斯被捕前夕,在书房中写下的,似乎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张倩依事发后,才见到书桌上的文字,惊心动魄,忙拿去排版。这首诗先在海外出现,跟着舆论风潮,顺利达到了内陆。
“望门投止思张俭,
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
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是一首非常简单的诗,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即算不懂内中的用点,也不妨碍理解。尤其后两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豪气冲天,扑面而来,简直是神来之笔。再联系到张斯目前的状况,感受就更深刻了。
坊间普遍认为,这首诗是写给评论界的诸位,以及与他同道的人。因为考虑自己性命堪忧,说不定就此了结,所以留下这首诗,以作激励。鼓动大家不要因此害怕胆怯,抱紧理想,继续前行。
那无与伦比的气势,谈笑自若的豪情,透过诗作,不禁浮现在人们眼前。
在大家的想象中,张斯一定静静盘坐在监狱的一角,面色从容,等待着自己的结局。不悲不喜,因为他已做了该做的事,问心无愧,上天入地,都可挺胸抬头。
民众被自己的想象感动了,深为张斯的遭遇气愤。
文艺作品的力量,是不可见的,但确实存在。随着这首诗的流传,张斯豪气干云的形象,彻底烙进了人们的心里。到了此时,就不必再讲述事实的经过,或者辩论些什么了。古诗将这些浓缩,化成了可以想象的四句。
凡是读到的人,自己会想象具体发生了什么,并深受感动。而它也将舆论凝结成一个点,不再分散,顿时强劲绝伦。众人已经不再想理会什么法律,什么道德,什么是非……唯一想做的,就是立即将张斯从监狱里拉出来。
这是理论上的努力,在实际的行动中,也有人在冲击。
比较柔和的是朱红与杨雨薇,走关系路线,通过家里人的影响力,为他寻找门路。比较强硬的则是朱市长,公开表示,政府部门不该给张斯定罪。同时,对于管辖境内的官员,根据张斯公布的证据,开始控制逮捕。
上海百姓欢呼雀跃,每有一人落网,便热议好一阵。
证据确凿,不可抵赖,朱市长只是秉公办理,绝不出格。而他这行为,所带来的影响,就非同一般了。有人猜测,由于事情闹的太大,有关部门比较尴尬。想抓捕那些犯人,又碍于种种顾忌,所以有意将朱市长推到台前,解决此事。
朱市长在开会的时候,也提及了此事。
“我不管别人是阴谋,还是阳谋,是抬举我朱某人,或是陷害我朱某人……我只知一件事,当一日父母官,就做一日父母官该做的事,并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不考虑得罪人与否,也不考虑升官与否,就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做的事,只关注四个字:天经地义!”
说到做到,这又是个令人敬佩的人。
行动已雷厉风行地展开,那些王图逃过此劫的人,渐渐绝望,不再抱有幻想。而中央发布一道任命,令朱市长入主中央,暂时专办此事,要将名单上的人彻查清楚!民众听闻,心中雀跃,难以言喻。
张斯已在狱中待了许久,为何忽然有此命令呢?
这与近段时间事情发展趋势有关,由于在海外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逐渐被海外的政府关注。大家纷纷来了解此时,无论是真心佩服张斯的行为,还是有意攻击华夏政府,反正他们是站在了张斯的一边。
当然,也有那种比较单纯的。
在第三世界领导独立自由运动,为世界人民佩服钦服的一位领袖,就曾发表过言论:“若是我有机会去华夏,有两件事不得不做,一是攀登长城,二是拜访张斯……”
至于美国政府,就有些暧昧了。
他们外交部的官员,在非正式的场合,谈论过此事。并且还诚心邀请张斯加入美国国籍,到时候,自由的问题,就交给美国政府去交涉。
对于这一说法,美国政府没有承认,说那只是个人言论。但民众不傻,那可是外交官,言辞向来谨慎,会无缘无故开这种玩笑?
至于其它的政府,对此事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甚至一些记者,已经飞抵华夏,开始打探第一手消息。张斯在海外有些名气,但成为真正的国际人物,还是从这儿开始的。事情也从华夏内部,转到了国际上,大家都在讨论。
由此可以猜测,华夏政府面临着怎样的压力。
关键是,只要稍微了解事情经过的人,都不难下判断。张斯根本没有什么大罪,人又不是他杀的。他的“罪”在于,将消息公布后,得罪了许多人。而华夏政府要是定他的罪,其它政府肯定大肆宣传,说这是“杀人灭口”。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超出政府预料太多。
谁也不曾想到,张斯的影响力,已经如此骇人,更不曾想到,有那么多别国政府,闲的没事来凑热闹。尤其美国政府,那暧昧的表示,令华夏政府很蛋疼,偏偏却没有办法。
举世滔滔,张斯已无性命之忧,大家关心的地方,在于他到底会被关上多久。
“别哭,别哭……有我呢。”
老人伸手抚摸着朱红的面颊,替她擦去泪水。皱纹满面的脸上,荡起慈祥的笑意,声音有些虚弱,说道:“我已经去看望我那些老同志了,你的小爱人不会有事的,就快出来了……”
朱红依偎着他的手掌,那粗糙的感觉,令她感觉安心。闻言也不禁害羞,却又有些哀怨,叹息道:“他都不喜欢我……”
“他喜欢孙小红……”老人开了个玩笑,随即咳嗽了起来,面色惨白。
朱红忙替他顺气,目中泪水又涌了出来。
“咳咳……大限已至……”老人渐渐平复,叹息道:“是到了该走的时候……”
朱红已哭出声来,却被老人阻住了:“人生在世,难免一死,你有何必悲伤成这个样子……我问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朱红只是摇头,表示不知。
“你父亲怎么说?”老人握着她的手,问道。
“我跟他闹翻了……他说帮完我这次,以后再也没有半分关系。”朱红答道,目中愣愣的,有些发呆,似乎正在为前途的迷茫而担忧。
“离开也好……”老人有咳了起来,平复之后,方才说道:“这样的家庭,你待下去,只会痛苦,倒不如走了痛快。”
“可是……我该去哪?”想到这儿,她越发迷茫了。
“去找那小子,以他的性格,绝不会丢下你的。”老人沉吟了一下,肯定地说道。
朱红闻言,却沉默了,似乎陷入了纠结。
老人说道:“你放不下他,离的远,只会更加放不下……你还在气愤他要娶别人,唉,以他这样的行事,即便娶了你,也不可能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的。他有自己的抱负和使命,从这次的事情里,你该看的明白了……”
朱红“嗯”了一声,依然沉默。
“不过,有一点你需考虑好。这小子以后还会出事的,说不准要死于非命,你若是想跟着他,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概一月左右,朱市长的工作,已执行差不多,后续的事情,有专人负责。名单上的人物,抓捕殆尽,此事可以告一段落了。而随着舆论风潮愈演愈烈,在国际上的影响越来越大,政府终于有了回复。
经过查访,张斯私用报刊,破坏社会治安,本应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