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荷官那些年-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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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手机我就给阿祥那小子打电话，可惜怎么打都没人接。这小子，真是我把我气死了！！
要是此时他在我面前，我非得抽丫的不可！我说了无数次让他不要砰那东西，可他……
就在我夺门而出准备去找阿祥的时候，袁晓暖叫住了我：“你去哪？”
“去找他！”我气势汹汹的道。
“你去哪里找他？我已经让袁凯去看过了，他都好几天没回去了。”
我转过头，十分生气：“你干嘛要借钱给他？？”
袁晓暖直视着我：“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他？要是他跪在你面前，你借不借给他？？”
我们没想到阿祥会变成这样，他居然为了吸毒连男人最后那一点尊严都不要了？
“当时借钱的时候，他让我不要告诉你，他说他有他自己的选择，他不想再让你和黑子照顾他了……”
我脑子里浮现出阿祥当时说这句话的情形，不知怎么的竟有一些寞落，有一种怪怪的情绪涌入到了我心头。
“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虽然你和他是兄弟，可是毕竟你不能管他一辈子。路在脚下，怎么走是他的选择，就像你。要是哪天他让你不要去做老千了，你会怎么选？”袁晓暖开口道。
我听不进去她的话回道：“让我不要再去做老千？这一样吗？我是为了生活，可他现在却是在走向灭亡！”
“你是为了生活，那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为了生活呢？”
我不知道这袁晓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我觉得跟她根本说不清。难道胡搅蛮缠是女人天生的？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扯了。我要去找他。”说着我就朝门口出去了，只是还没出修理厂我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转头看到袁晓暖已经跟了上来。
“你干嘛？”我问。
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陪你一起去。”
有时候我发现我真的搞不懂这些女人，就跟秋天的云似得，变化无穷啊。刚才给我说什么阿祥有阿祥的选择，怎么怎么的，现在又……
我也不好不让她去，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她又是阿祥喜欢的人。
出门打了辆车，我们去到了阿祥租房子的地方。这地方有点偏，在农贸市场后面，我经常来也算熟门熟路。
来到楼下的时候，我见阿祥那间屋子的灯熄灭了，上去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最后没办法我打电话给阿祥的表哥毛四，阿祥吸毒的事情毛四也知道了。
记得当时毛四直接冲到戒毒所把阿祥打了一顿，谁也没敢去拦。
我和阿祥是兄弟，毛四和阿祥或许比我们更兄弟……
得到阿祥失踪的消息，毛四马上就赶了过来。过来的时候一声酒味，手里还提着一根钢管，想必是刚喝了酒。
“草他妈的，那狗日的去哪了？”毛四从他那辆桑塔纳上下来就狂骂。
我说我们也不知道，现在也很急。毛四提着钢管直接冲了上去，一个劲的砸门，最后把房东都惊醒了，还说要报警，还好被我拖了下来。
上车之后，我见毛四又火又醉，也不好让他开车，把他拉进了后座，开着车离开了那地方。
我问毛四在知不知道，道上谁在卖那东西，毛四这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给好几个人打了电话。
最后也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一家旅馆经常卖那个阿祥应该在那。
我们直接开车过去了那家旅馆，这旅馆在火车站旁边，很破，霓虹灯招牌糊了一层又黑又厚的灰尘。
到了之后，吧台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我上前去问他有没有阿祥这么一个人来过。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没有。”
就她刚说完，一根钢管直接砸在了吧台上：“草泥马，你再说一遍没有！”
少妇被毛四这一砸瞬间脸色就白了，拿起座机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才几个呼吸时间七八个人就从楼上小跑下来了。
领头的一个人见到毛四，好像是认识，马上过来派烟问情况。
我把毛四给拉倒了一边生怕他再乱来，让袁晓暖上去和那人交涉。
说了好一会，可能看在毛四的面子上，那个人让吧台拿了一把钥匙给我们，说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在三楼３１１房间。
拿过钥匙，我和那人说了声谢谢。
准备上楼的时候，他和我说了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别弄出人命。”
我点了点头，我们三人便直奔三楼那个房间。
到了之后，打开．房间里面一股难闻的味道，什么味也说不上来，反正很怪。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连电视机什么的都没有。
阿祥此刻正卷缩在墙角，眯着眼睛好似睡着了一样。
毛四见到阿祥那样，瞬间就炸了毛，我赶紧一把将他手里的钢管抢了过来。生怕他不知轻重把阿祥给打残了。
他走过去提着阿祥的衣领就几个耳光抽了上去，阿祥被打的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上前去把毛四拉开，我说再打就把人打死了！
扯开了他们，我才发现阿祥的左手上正插着一根很细的针管。
看到阿祥左手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就揪了起来，就好像有人拿手在我心上面拧一样。
那是多么可怕的一双手啊！
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看的我头皮发麻，我把针管从他手上拔下来，他一点知觉都没有，眼神死灰看着我就跟看着一块石头一样。
我把针筒丢在了地上，地上有好几个铁勺和打火机，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锡纸。
我用力摇了摇阿祥：“阿祥是我啊，老六！阿祥！”
他任由我怎么摇晃，始终无动于衷，我的眼泪瞬间唰的一下忍不住蹦了出来。
“阿祥！阿祥！……”
我咬牙，将他一把背在背上，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要说金钱是万恶之源的话，那毒．品绝对是黑暗深渊。一旦坠落，人就失去了平衡，失去了方向……
把阿祥接到修理厂，毛四的酒也醒了，我们大家一句话没说。我知道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差不多快凌晨了毛四才离开，走的时候和我说让我好好照顾阿祥，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他说。
我让他放心，我会的。
由于阿祥搬出去住了之后，黑子也没回来，修理厂就只剩下两个房间，其余的房间都堆东西了，我和袁晓袁一人一个，袁凯是在办公室睡沙发。
如今阿祥在我房间里，我也没地方睡了，只好坐在门外抽烟。
我见袁晓暖也有些困了，便开口让她先去休息。
“你怎么办？”她问我。
我摆了摆手：“没事，你不用管我。”
第64章 朋友（）
袁晓暖并没有听我的去睡觉，而是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这好像是第一次我们两坐的这么近，我隐约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这股味道，让我闻起来很舒服，精神也放松了一些。我现在很希望黑子快些回来，阿祥出事了，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这世上我所能依赖的人并不多。
每天故作坚强的活着，而我的内心却很缺乏安全感。我怕表现出来，我怕被别人发现，刚才看到阿祥的那一刻让我从未有过的一种空洞。
就好像灵魂被抽离了身体，一切都在离自己远去。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懦弱，越来越自私。或许我一直在乎阿祥，只是为了让自己内心得到充实，为了让自己不孤独，至少在这个世上还有朋友。
越是这样我越忽略了阿祥的感受，我从来没有坐下来和阿祥静静的聊过，到现在我才发现我连阿祥喜欢什么，在乎什么，心里在想什么都一无所知……
这是一种多么可悲的关系，自以为自己是他最好的兄弟，却只是为了让自己得到一种精神的寄托。
手里的烟已经不知不觉烧到了尽头，我看着忽暗忽明的火光有些迷茫，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更不是一个称职的兄弟。
“你别想那么多了，阿祥会没事的。”袁晓暖安慰着我说。
“希望吧……”我有些沮丧，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们现在可以换一种生活方式，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是否该为自己的以后作打算了？”
我内心苦笑，这些事情我又不是没想过，可如今这社会让我能有什么选择？
“我没想过以后……”我口不对心的说。
袁晓暖并没有因为我的回答而惊讶，我说过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也许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可能已经猜到了我内心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阿祥和黑子都离开了你，你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一紧。这个问题我从来都是逃避的，我不敢去直视也不敢去想，我怕越想下去，我越痛苦。
是啊，黑子和阿祥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不是我的玩偶，他们有思想有血有肉，他们也需要他们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缓缓道。
此刻的我像一个孩子迷了路的孩子，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抬起脚却迈不出去……
就在我走神之时，袁晓暖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轻轻的哼起了歌。
“我问朋友为什么做梦也快乐……朋友笑说他从不相信梦……我想出去走一走朋友点点头……天冷你就回来别在风中徘徊……朋友的眼里有明白还有一份期待……天冷我想回家年少已经不在……”
这是我第一次听袁晓暖唱歌，她的声音很动听。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哼唱着此歌，让我的眼眶有些热热的。
思绪被拉扯开来，让我渐渐明白了些什么，或许朋友不仅仅是“朋友”……
……
我们在门外坐了一夜，天微微亮，我转头看着靠在我肩膀上熟睡的袁晓暖，天有些微凉，她可能被冻醒了，打了个喷嚏，揉了揉眼睛站了起来：“这么快就天亮了……”
晨光下的她显得格外动人，不得不说袁晓暖有着她独特的气质，要是她不那么强势的话，或许会更可爱一些。
我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进去房间的时候发现阿祥也醒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整个人卷缩在床上靠着墙。
“我给你去买点吃的。”我开口说。
“小六……”阿祥的声音有些沙哑，开口叫我。
我走过去看着有些不精神不振的他说：“以后别吸了。”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将头抬起来朝门口看去，我转过头看到袁晓暖站在门口，我感觉阿祥好像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便让袁晓暖回去休息。
她点了点头便把门关上了，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了我和阿祥。
“给我支烟。”阿祥说。
我掏出烟递给了他，倒了杯水给他递了过来。却没想到他一把将玻璃杯打掉了，整个杯子翻到在床上，水渍蔓延开来湿了一大片。
我皱眉问：“你干嘛？”
阿祥冷冷笑了笑，他这么笑着，让我觉得很陌生。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阿祥说。
我有些急了，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突然这样了便开口道：“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可怜？”阿祥问。
我正想开口他就打断了我：“我告诉你刘硕，我陈子祥不需要你同情，也不需要你施舍！你还真是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阿祥……”
“别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我看着就想吐！你真把你自己当救世主了？你真以为你是救市活佛？整天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告诉你，你ＴＭ什么都不是……”
我内心猛然一把怪火燃烧起来，一拳就朝着阿祥打去。
等打完之后，我整个人也傻了，我痴痴的看着被捏成拳头的手掌……
“呵，打啊，打啊！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啊！”阿祥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草泥马的，你ＴＭ的算什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呵，我讨厌你这幅自以为是的嘴脸，我ＴＭ受够了！”
“你发什么神经！！”我吼道。
“呵呵，刘硕！别他妈假惺惺的了，黑子说的没错，你真是可怜……”
听到黑子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猛然剧烈跳动起来。黑子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就如同亲人一般。
我一把将阿祥从床上拉扯下来，死死的揪住阿祥的衣领：“老黑说什么？”
他眼神竟是不削：“黑子说你可怜，说你个孤儿，说你ＴＭ的无父无母！凭什么！凭什么要我们迁就你？就因为你是孤儿？就因为你那赌鬼老爸死的早？就因为你老妈跑了？我就要迁就你？？我ＴＭ受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