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法医禁忌-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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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找到一条线索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这个线索对现有的侦破工作没有多大帮助,反而让案件变得更加婆说迷离。嫌疑人马春是个民工,一个月四五千块的薪水,就算他买得起车,也绝对不会开着车去日杂百货里杀人。干警们坐在一起讨论,会不会是侦察方向出了问题。这个马春根本不是凶手,如果有洁癖的话多用几瓶消毒液也见得有什么问题。
陈思也犯嘀咕。
怎么办?一方面他让人尽快联系上马春,另一方面对这台白色荣威轿车展开调查。
晚上。
后勤工作人员下班以后,县城公安局就像是一座空城。除了值班室的民警和我们法医室,几乎再看不到一个人影。就在小冷和玲珑准备下班回家时,值班室的人闯进法医室,说学校那边出了点状况,问我们能不能帮忙过去看看?
一听就知道不再我们的工作范畴内,但县局现在不景气,人手不够用,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就得跟牲口一样。但大家都是为了更快破获案件,也不好把工作内容分得那么均匀,仔细,谁多干一点少干一点都是无所谓的,想了想,就答应下来。
但因为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小冷必须要回去应付一下,故此这项任务就落在我和玲珑的肩上。
坐着局里的车我们去了第三中学。
校方见到我们后很礼貌地进行问候,亲切握手。寒暄几句后他们转入主题,说起了一件令他们感到无比头疼的事。
“您别客气了,什么事就直说吧。”
校长是个很实在的人,如实回答,“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案子什么时候能破?”
“我们会尽快破案,希望您也不要太着急。”
不说这个词还好,一说他更加焦躁不安,“警察同志啊,我能不急吗,出了这档子事对我们学校影响有多大你们不会理解,现在不光学生退学,老师都辞了好几个,再这么下去我这个校长也得提前退休了。”
玲珑看着他,“不至于吧?”
校长紧张兮兮地关上了门,低声说,“你们也应该听说了吧,主要不是学校里发生命案,是凶手还没有抓到,人心惶惶啊,有什么比命还重要?学生都在谣传,说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车祸现场频繁出现,我作为一个校长肯定不相信这些东西,但你们公安机关要出面遏制谣传啊,算我求你们了行吗?”
“什么白衣服的女人?有什么话您直说。”
他犹豫了一下,坦言,“闹鬼啊,都说是厉鬼索命。”
我一下想起那天早上在车祸现场逗留时产生的“幻觉”,心里也不免升起一股寒凉之意。
玲珑也直言不讳,“您一个校长还相信鬼神?”
“你看看,不是我想这么说,是学生们都这么传,让我怎么办啊?我就是希望你们公安机关能给我出出主意,总不能让谣传一直持续下去吧?我们有责任,你们也是失职。”
我稍微安抚了一下,“您先别急,我们会想办法。”
话虽这样说,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办法侦破案件,当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谣言才能不攻自破。
8,见鬼()
学校方面不同意让我们“顺其自然”,对于他们而言越早澄清越好。
“这样吧。”我出了个主意,“你把这些学生叫来,我和他们聊聊。”
“哦。”校长点头,“我去找。”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些自称见过“鬼”的学生被校长叫进教导处,齐刷刷地站在我和玲珑面前,小脸上布满了怯弱与紧张。从他们嘴里我得知了一些细节,听起来是那么诡谲,骇人听闻。可他们的表情十分认真,并且口径一致,不像是在撒谎。
玲珑对他们的话将信将疑,但我却深信不疑。
因为我算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一连两次目击到了那只“鬼”的出现。她歪着头,鲜红的嘴唇像是涂了血一样,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保持着死亡时的原貌。因此学生们才认为是冤魂索命,死去的老师和男同学就是被这只女鬼害死的。
他们说,学校里有很多人都见过,甚至有人被吓得住院,所以不可能有假。
我问,“在哪看到的?”
一个学生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那条路上,我们住四楼,看得很清楚。”
另一名同学的声音稍大一点,指了指旁边一个女生,“你们还是问小美吧,她”
欲言又止,说明大有问题。
我和玲珑双双将目光投向旁边那个叫小美的女生,她从进来以后就一直低着头,重重的黑眼圈说明她最近经常失眠,沮丧,呆滞的表情也充分表现出她内心的绝望。那个女生用手指戳了小美一下,可她就像是没有知觉的木乃伊,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小美想退学,她爸妈没答应,所以很不开心。”
“为什么想退学?”
没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似乎是有些为难,于是让我自己问小美。可这个小美就是不肯说话,目光死死地定格在地面上,就好像地面上有什么东西似的。故此我在她视野中的那片空地上蹲下,仰起脸和她四目相对。为了躲避我的目光,她微微仰起脸,将目光投到另一个地方。
玲珑继而走到她面前,“你今年多大?”
“十九。”
玲珑微笑,“我也是十九岁,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同样都是十九岁,一个是学生,另一个却是警察。小美露出一丝的敬意,抬起脸看了一眼玲珑。
“你能帮我说服我爸妈么,我想退学。”
玲珑尝试去说服她,“除了退学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就是来帮你的。”
就像是被拒绝了一样,她重新低下头,再也不说一句话。没有了办法,我们只好找到小美的班主任来了解情况。据她讲,小美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平时在班上非常活跃,最近可能是遇到了点问题,一直嚷着要退学。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家境不好,供到高中不容易,就没答应。学校方面也在一直努力劝说,避免她做一些偏激的事。
至于小美到底遇到了什么,她自己不愿意说别人也没办法知道,不过应该和学校里的传闻有关。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雾气就像是毒气一样刺激着人的喉咙。于是走进学校操场的玲珑戴上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精致的眼眸。
“那天我也看到了。”
在空旷阴森的操场上,我这样一句话把玲珑吓了一跳,她还明知故问,问我看见了什么?
“鬼。”
“你别吓我行吗?”
我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又指了指后面四层高的宿舍,那天勘察高坠现场的时候,我就在这棵树旁看到了那只鬼。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仍能看见她诡异的站姿,就和车祸中死去的女人一模一样。
玲珑的眼神古怪起来,“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望着玲珑,“如果这时候我还在逗你就太没正事了吧!”
“真有鬼?”
“有啊。”我舔了舔嘴唇,坏坏一笑,“色鬼!”
玲珑斜我一眼,“正经点吧!”
我收回笑容,说,“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为什么?”
“因为死者的话是这世界上最好的证词。”
玲珑凝眸深思,似懂非懂。
半个钟头后我给陈思和小冷先后打了一个电话,县里面同时发生两起命案,大家已经是分身不暇,我若是再袖手旁观就太不称职了。再说这段时间伤养得也差不多,我就让他们专心处理城乡结合部腐尸的案子,学校这边我会继续跟踪调查。
同时我向他们做了一个请示,因为发现了一些线索,我和玲珑晚上可能不会回去。
陈思答应了,随后我撂下电话。
玲珑瞪眼,“你干嘛替我做决定?我可没说留下来!”
“你没听说过夫唱妇随吗?”
玲珑羞羞地白了我一眼,“美的你。”
“你说我一个大男人住进女寝合适吗?就算她们愿意我也不答应啊,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她又用那种眼神看我,“没事啊,我不介意。”
我看了看时间,“去找校长聊聊。”
“还真去女寝啊?”
“今晚一定争取让小美开口。”
校长很乐意地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夜里八点多一点就把玲珑安排进女生宿舍。玲珑不负厚望,利用这一晚上的时间说服了小美,得知发生再小美身上的一系列恐怖经历。别人只是偶然间看见了这只女鬼,小美却是被这只鬼死死地纠缠住了。好几次夜里,她独自在自习室里复习时,都遇见了很惊悚的事。
阳光绽露,却融不掉人心头的寒意。
法医室里玲珑有声有色地形容着,小冷一双秀美紧紧连在了一起。
“姐你别那种眼神行吗?她是这么和我说的!”
小冷把目光转开,“应该给她做个精神鉴定。”
我一猜小冷就会这么说,所有无法解释的现象最后的落款都是“精神病”这三个字。
玲珑说,“韩强也看见了。”
小冷扫了我一眼,“他低血糖,出现幻觉了。”
小冷句句都有科学依据,我没有辩解,不想自己被人当成神棍。所以我只是在心里想想,如果真的是幻觉,为什么我和她们看到了相同的景象?难不成神经病也会传染?矛盾的是我也不相信鬼的存在,思前想后,有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就是在这个鬼字上加一个双引号。
“今天晚上再去一次。”
玲珑问我,“去干嘛?”
我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抓鬼。
小美不是说她在自习室里自习的时候遇见了鬼吗?那就让剧情再重演一次,好见识见识这只“鬼”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还不等我们有任何的动作,学校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噩耗——小美死了。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全局上下都炸了锅。就连县委班子都乱成一锅粥,一日之内召开了两次紧急会议。县城最好的一间中学频繁发生命案,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含糊过去。市里面多次致电县委,市公安局成立专案班组,全权负责侦破工作。
我们就从主动变为被动,从主要变成次要。
下午三点。
县委书记亲临公安局,毫不留情地把局长臭骂一顿,要求县公安局全力配合市专案组的工作。所谓的专案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个经验和阅历十分丰富的老法医,另外两人分别是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的一把手和市高检刑侦监督科的科长。
看到他们时我不由得火冒三丈,为避免尴尬阮红匆匆回避。
我表情异样,陈思就问我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刚才和你握手的那个人,你要记住他。”
陈思问,“你说市里来的萧队?”
“他是你的情敌。”
“情敌?我的情敌不是你吗?”
我提醒陈思,“上次我就是栽倒他的手里,别去揭伤疤,你只要记着他是个危险人物就行了。”
9,一个搅局者()
小美的死法很诡异。
人跪在肮脏的卫生间地面上,呈叩拜姿势,颈骨被扭断,脸一百八十度翻转到脑后,恐怖至极。我和小冷以旁观者的身份观摩尸检,市里来的那位老法医信心满满地走进现场,看到尸体后却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手拿出手绢,频繁地擦着额上的惊汗,嘴里一直念叨着太诡异,太诡异了。
这种将人头拧了半圈的杀人手法的确骇人听闻,至少在历来的案件种没有出现过。尤其是死者一直大长着眼睛和嘴巴,保持着受惊后一秒,与死亡前一秒的表情。这说明她在看到某些恐怖场景的一刹那,被瞬间拧断了头颅。
“老师,用不用我帮忙?”
同样都是副主任法医,小冷表现得十分谦让。但这个老法医似乎很不领情,或许是觉得县里的法医档次不够,故而拒绝了小冷的好意。并且他固执地上了卫生间的门,选择自己与尸体独处,像是在炫技一样想凭一己之力完成尸检。
我和小冷一言未发,守在门口静观其变。
但我们心知肚明,老法医太过自信。县的等级和市的确有很大区别,但这不是区别法医鉴定人优劣的一个标准。他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秀水县的案件发生率远高于包括市区在内的所有周边城市,频繁的解剖工作和复杂离奇的案情才是衡量法医好坏的有效标准。虽然来县里只有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所遇到的案子远比市里更变态,更震撼,更复杂。小冷只是年纪轻而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