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法医禁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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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强,这人谁啊?”
“新来的队长。”
岳玲珑倒吸一口冷气,担心问我,“那我会不会被开除啊?”
反过来我问她,“你干嘛?幸好刚才的人是他不是我,不然我非被你踹医院去不可。”
“我也没想那么用力,一时没刹住闸。”
“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啊?”
“我这人记仇!”
我走到岳玲珑跟前,闻着她刘海上的酸臭味,“你头发该洗洗了。”
“讨厌啊你。”
我趁机抓牢她的小手,认真起来。
“玲珑,我们在一起吧?”
见我认真她方寸大乱,一双眼珠在我胸前乱转着,明明时常会吃我的醋,明明心里面有我却矛盾地摇起头。推开我后她在一把椅子上坐了片刻,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情绪当中,良久才背对着我淡淡说了句,“我以后不来找你就是了。”
她在躲闪,或许是怕我不够爱她,亦或是还无法从心底原谅我。
岳玲珑走后,法医室又空下来,便想着出去走走。
外面阳光很暖,或许是因为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雨期,这阳光来得那么来之不易。
随意买了一份煎饼果子,随意吃了两口,随意在街边铺了一张纸,坐下,望着。
人行道上一双高跟鞋一步两步缓慢靠近,然后停在我旁边,也学着我铺了一张纸,坐在上面看着人来人往,却毫无人情味可言的街。
陈着怎么样,我问她。
她掰了掰手指,叹了口气,“人情绪算稳定,就是不认人,不过医生说有康复迹象,如果顺利的话很快会好起来。”
人说精神病就像是吸毒患者,有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完全康复起来是不可能的。
“有件事我瞒了很久。”
“什么?”
“你记不记得陈着有个线人。”
小冷歪着头,等着我下文。
我想了想,打算说出实情,“我亲眼看见她将一张人皮缝在自己脸上,但我不确定她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
“你看错了吧?陈着看人一向很准,而且这姑娘我也认识,她不像是你说的这种人。”
我干脆说得更明白一点,“她已经不是你们认识的小神婆了。”
“什么意思?”
“小神婆被人杀死了,这件事恐怕连陈着都被蒙在鼓里,现在这个女人是她的妹妹,那张皮就是从小神婆脸上割下来的。”
小冷十分吃惊,“死了?怎么没早说?”
“那时候才刚来,怕影响和陈着的关系,再说我也没有确凿证据。”
她表示理解,“她给陈着做过线人,万一是误会的话会影响和你陈着,这我能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真是凶手呢,你一些个人的得失与担忧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害,所以我希望你以后的立场会明确一些,没有什么比抓住真凶更重要的,我们做警察的必须要像枭雄曹操一样,能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是我的失职,谨遵教诲。”
小冷直起身来目视着刺眼的暖阳,修长的双腿在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振作起来吧,不为别的,就为那些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是不是该去查一查?”
“如果是陈着,一定会先把人抓回来。”
上午十点半两辆警车驶离县局,前往小神婆家中抓捕嫌疑人余嫣。但那地方早已经人去楼空,所有房间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余嫣的踪迹。附近邻居说前段时间人就搬走了,具体是搬去哪里他们也都不知情。
前段时间?
小冷回来说,应该是乡医被抓以后。
时间上会不会太巧合?换言之余嫣有没有可能是心虚?
随后我自问自答,告诉自己无疑。余嫣明明说会永远扮演自己的姐姐,为何又突然离开?而且这段日子她一直没有出现过,又是何故?思来想去,我明白其中原因。一定是她脸上的皮出了问题,故需要其他的人皮进行填充,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露面的原因。
我突发奇想,“帮我把这几个死者的画像找出来。”
“要做什么?”
我继而分析,“她这么疯狂地收集人脸,应该是想做一张新皮。”
“所以?”
“如果能在死者脸上找到相同点,不就可以证明我的判断了吗?”
几分钟后我们踏入技术室,小冷亲自操刀,我站在旁边指手画脚着。在之后的半钟头时间里,我们在至少两名死者颅面中找到了相同之处,有额部,有鼻部,相似度达到了80%以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点着屏幕,错不了,这就是她杀人的目的。
“就为了做一张新皮,杀这么多人,她们真的是姐妹吗?”
我说了句,“为了不被杀而去杀人。”
小冷头又是一歪,表示不懂。
一开始余嫣只是害怕会像姐姐那样死去,便一直利用姐姐的身份来做自己的保护伞。她扮成鬼来吓唬我,说明她对姐姐是有一定感情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方面好像是在保护姐姐,一方面却对姐姐动了刀子,还在之后制造了一系列的杀人案件。
我笑了笑,“一开始是怕死,后来”
“嗯?”
我看着小冷的眼睛,“喜欢上被人关注的感觉,不能自拔。”
人性的转折就是这样具有颠覆性,颠覆了你对一个人的认识,甚至颠覆你所有的逻辑思维。
“这种美丽对她来之不易,我笃定她还会继续作案。”
晚上回公寓,我一声不吭地跪在床前,盯着岳玲珑那张并不是十分明艳动人,但却能深深印在你心里的小脸看了许久,准确来说是她因为营养不良而略有些发白的小嘴唇。
“别动。”
我拨开她的手,继续看着。
“你干嘛?这样很吓人。”
“好像真有点像。”
“像什么?”
上次在小神婆家里我翻过抽屉,在里面找到一张岳玲珑的相片,她的脸就被一条线圈成了一个圈,那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些蹊跷,现在来看这种不妙的感觉就更强烈的,如果不出意外,我想,岳玲珑可能早就被人盯上了。
“其实,你很漂亮。”
我不是为了转移话题而故意夸她,这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实感受。
因为是第一次被我如此直白地夸奖,岳玲珑表情很不自然,沾沾自喜又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只是若隐若勾动着嘴角,眼神不敢与我直视便撇向一旁,就是这种娇羞起来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着迷吧。
“干嘛突然夸我啊?”她像是一朵含羞草,碰不得一下。
我抬起手指,落在玲珑胸前轻轻点了一下,“但这里更美。”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游侠诗人一样,感情细腻到了极点。
可就在我为自己颇有诗意的对白自我陶醉时,岳玲珑一掌洪荒之力将我重新带回现实。
“干嘛啊你?”
“你怎么那么不规矩?往哪儿摸呢?”
“我夸你呢,我说你人美心灵更美。”我揉着脸,牢骚一句,“哪有女人这么大力气的?你不会真是人妖吧?”
“我是不是人妖你又不是没试过。”
“试?”
我咧嘴一乐,竖起大拇指,这词用得好。
“要不,再试一次?”
“你敢。”
岳玲珑娇羞地蒙上被子,小脚一顿乱瞪将我踹下床。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也不要再啰嗦啦,我烦都烦死你了。”
11,一张新皮()
艳阳洒下的不是光,而是暗。
即便世界被晒得滚烫,我心里却始终冰冷。
没过几日。
县里又发生一起案子,死的同样是一个花季少女,一张曾让无数人羡慕的脸庞,就这样被一只潜伏在黑夜的恶魔无情撕去。看到她尸体时候,人们为之默哀。包括在场的我们,也都少了许多官腔官调,人深沉了,心也像是落入尘埃,更像是随着她一起死去。
亲属难掩悲痛,伤心欲绝。
可此时此刻又有谁能读懂他们的心情?只是绝望和不甘吗?更多的是失措与无助,因为他们不想承认这个不争的事实,又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挽回这一条无辜的生命,所以母亲扯着嘶哑的嗓子,女儿啊,你回来吧,妈妈死,让妈妈替你死。
这扭曲的腔调,满是寒意的声线,让人心都绝望了。
悬在头上的阳并不是无所不能,它驱散了世界的黑,却永远无法将人心照亮。
“希望你们节哀,别妨碍我们工作。”
刑警小哥刚说完这话,就被家属愤力推开,对于你们这是工作,对我们它是灾难。
“由他们去吧。”
刑警小哥没有设身处地站在他们角度考虑问题,于是担心着他们的行为会不会破坏凶手留下的罪证。
小冷说,“这时候没有人比他们更有权利。”
我补充一句,“现在把他们拉开只会火上浇油,到时候不同意解剖一样找不到线索。”
说到底,是感情战胜了理性。
不过话说回来,案件到了现在这种程度,解剖早已显得毫无意义。死者身份已经确认,疑凶也已经得到肯定,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其抓捕归案,避免更多无辜少女被害,我们的心情真的也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死者遗体被带回局里,家属也跟着一起来录口供。
死者母亲的心态在漫长的痛苦中发生了转折,从不肯接受到勇敢直面,从悲痛欲绝到嗔目切齿,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亲眼看一看,到底是谁这么狠毒?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无辜的女儿以这种毫无尊严的方法死去?
所以,起初拒不配合的家属也学着开始配合我们的工作。
死者十九岁,是县第一中学高三级学生,遇害时间判断是在放学回家途中,地点是离家不到两公里的小树林里。从学校调取的监控来看,这几天,经常有一个神秘的女人出现,行迹十分可疑,从身高、衣着来看应该就是嫌疑人余嫣。
“早就被人盯上了。”
我问受害人家属,这段时间死者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他们回忆说昨天晚上女孩回家的时候曾哭诉过有人跟踪她,但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以为是女孩敏感就没往心里去,想不到第二天她就被人杀害了
“我说过她一定会继续作案。”
法医室里我对死者颅面进行重塑,扫描,又到技术室进行比对,发现死者的有20%以上的皮肤组织与小神婆的容貌相似,从而确定了我之前的判断,她就是想利用这些相似之处重组一张新的人皮。随后我就将这些相似的颅面组合到一起,一张全新的面孔便在眼前呈现。
“她还需要杀一个人,才能完成这个骇人的计划。”
“谁?”
“玲珑。”
我和小冷说,昨天夜里我观察过玲珑的嘴唇,和小神婆十分相似。
“电脑里有她的相片,可以做一下试试。”
我点头,同意。
不久后在技术部门的帮助下,我们将玲珑的唇部与其它死者面部进行组合,结果让人头皮发麻,大呼不可思议。
“玲珑在哪?”
小冷也帮我讯问了一下其他人,发现她今天没有来上班。
一个协警怎么会随随便便旷工,我便开始担心她会不会是出了事?
之后,我给玲珑打了至少四五遍电话,每一次都是无人接听,让我更是心急如焚。
“我去找她。”
小冷想了想,抓起衣服,“我跟你一起。”
因为公寓距离县局很近,我们两个很快就赶了过去。打开门后到处寻找玲珑,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玲珑的踪影,最后在茶几上发现了玲珑的手机。
“电话都不拿?会去哪?”
小冷也开始着急,但还在拼命安慰我,“你先别急,应该不会有事。”
坐在沙发上用力抓着头,脑袋很疼,“你先回局里吧,我在这儿等她。”
“不行,我叫几个人帮忙找找。”
我点头,“好。”
小冷走到门口,刚拉开门就喜出望外地叫了我一声。起身,看见岳玲珑面色苍白,捂着小手,虚弱不堪地站在门口。可我来不及心疼她,满心的担忧让我变得十分焦躁,冲上去数落了她两句,去哪了?为什么不带电话?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
她抿着干巴巴的嘴唇,“我没事。”
“等有事就晚了。”
还是小冷细心,看出端倪,就问玲珑是不是生病的。
玲珑微微点头。
我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针孔,可生病了干嘛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