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法医禁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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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爱玩芭比娃娃?”
“哪那么多废话!”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又经过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后,我和冷静在剥离后又完成了重组,一具扭曲的诡异死尸硬是被我们恢复了正常,像是一个安静的少女平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随后又用石膏、钢钉等为材料,填充塌陷的轮廓,链接断裂的肢体,不久后这个悲惨死去的女人终于恢复了原貌。
“把她打印出来。”
“有必要这么打工干戈吗?”
“有。”
冷静回了这一句后将重组好的遗体推进扫描舱里,随后坐在旁边耐心等着结果。
眨眼天就黑了。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打印终于完成,可还不等我们看到打印结果,一个追命般的电话打进了法医室。
接起电话后冷静喂了一声,接着就变得鸦雀无声。
良久后,冷静茫然失措地丢了两个字出来,疯了。
疯了?谁疯了?
冷静看着我,那眼神别提有多吓人,“陈着。”
“谁?”
我惊出一身冷汗。
冷静重复道,“陈着疯了!”
7,看见鬼()
见到陈着的时候我险些认不出他,整个人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就像是一个受惊吓的小孩子一样,不管我们怎么叫他都不应,也不出来。
看到他这样冷静悲痛万分,试图将他从里面拉出来,却不慎被陈着抓伤了手臂。
他把我们当成了敌人,大喊大叫着,你别过来,我是警察,我不怕你!
我抓住冷静,“他已经不认人了。”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人怎么变成这样?”
我望了一眼四方桌上的碟子,发现位置有被移动过,而且上面注了新的尸油,灯芯上微弱的火光随风东倒西歪着。
“他动过。”
望过去,冷静深吸了一口冷气,呢喃着,难道这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认真告诉冷静,我们是法医,要相信鬼神一说是不存在的。
冷静已经不再冷静,她的思维随着陈着一起乱去,“那为什么好好的人就疯了?”
盯着那张满是灰尘的四方桌看了许久,碟子上的火光在我的注视下逐渐的熄灭了。人的好奇心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之前我碰那东西的时候他还阻止我,可一转眼他自己竟先被吓到精神错乱,因此我更加好奇,他,或者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别碰!”
冷静用力抓住我的手臂,身子一直在颤抖,“别动,我求你别动。”
嘴硬着说我不相信鬼神,心里却敬畏地把手缩了回来。
此时此刻我也不能幸免地被一种神秘,古怪的气氛缠身,尤其是得知陈着疯掉以后,就总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暗中窥视着,又好像有一个我看不见的东西,不停地在我身旁飘来飘去,甚至还在我的耳边轻声呼唤,来找我啊,来找我啊
“陈着说留下来的时候我没反对,这件事怪我。”
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明白,即便是我反对也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说出来心里会痛快点。
“陈着,是我,冷静啊?”
冷静弯下腰,不耐烦地和他沟通着。而陈着就像是真的记起什么似的,直勾勾地望着冷静的脸,但片刻后又急忙摇头,“你不是冷静,冷静比你漂亮。”
冷静问他,“那我是谁?”
陈着脸色一白,惨叫一声,又躲进角落里,“秋红,你是秋红”
在场的人均都面面相觑。
秋红?不就是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吗?更加让人后怕的是,我和冷静刚刚还对她进行过剥离,重组。
气氛越来越诡异,整件事也越发不可思议。
“把人拉出来吧”
堂堂警队一把手就这样被自己的手下强行带走,一路上连拖带拉,毫无尊严,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低着头,漠视。
当日夜里陈着就被送进了医院,注入了对恐惧,精神紧张有很好抑制作用的镇定药后,人总算是平静下来。
坐在病床上冷静两眼呆滞,面色苍白,望着白色的被单若有所思。
不久。
她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会不会是人为?”
我没有及时回答冷静的问题,而是仔细反思,快速推敲,随后给出了一个全面的判断,“人为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现场的确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痕迹,再说胆子再大也不敢吓警察吧,而且陈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上当受骗的。”
冷静惨笑,“这么说不是人喽!”
“但也绝对不会是鬼。”
“你很矛盾知道么,不是人,也不是鬼,那你说是什么?”
面对冷静的问题,我一时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后,冷静情绪少许平稳,“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陪他。”
“嗯。”
离开医院。
视野里昏黄的街灯照亮了眼前的街道,却让人心里的这条路变得更加昏暗,孤独。和陈共事也就几个星期,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我们之间的友谊是存在的。况且他这个人率直,幽默,做事不拘小节,对人友好,所以对他的意外我仍会感到无比痛心。
我没有回公寓,而是回了局里。
进入空荡荡,冷冰冰的法医室里,我在一盏不暗不亮的壁灯照耀下,将那个盛着尸油的猩红瓷瓶捧出来。
想知道陈着到底看见了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照着再做一遍。故此,我用器皿盛出少许的尸油,以棉绳做灯芯,一圆形托盘为碟,放在光滑冰冷的解剖抬上。一手紧张地攥成拳头,一手紧握着点燃的打火机,咬着牙,一点一点向着灯芯移动着。
“陈队,告诉我,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呼
一阵风从窗口中掠了进来,吹灭了我手中的火。当我再次点燃打火机时,有窸窸窣窣十分诡异的声音传入耳膜。
“谁?”
我失控般地叫了一声。
安静,格外的安静,或许是我产生幻听,故没有在意。
但不久之后,那声音再次响起,我清楚听到,就像是一个女人若隐若现的啜泣,为此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身旁这个色彩猩红,奇臭无比的瓷瓶上,心一颤一颤地剧烈跳动着。
难道是它?
呼
又一阵风从窗口掠进,声音或许是在风的怂恿下而愈发明显。而当我将法医室里所有的门窗紧闭后,声音就再也没有发出来过。
难道是风的作用?
可即便如此一个瓷瓶也不应该会发出声音才对!
我开始留意瓷瓶上的花纹,并且用手轻轻地摩挲着,想不到就在这一刻,声音又从瓷瓶的花纹深处传了出来。我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又如同着魔一般加重手上的力道,有节奏地摩挲着瓷瓶表面的花纹,声音就一点一点,愈发清晰地从中扩散离开来。
是一个女人在哭着,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第二天。
我在冷静的帮助下找到一位一辈子做陶瓷工艺的老前辈,将清洗过的瓷瓶带去让他帮忙看看。仔细端详以后这位老前辈双眉紧蹙,不久后幽幽开口说这是血瓷。我不禁费解,何为血瓷?他描述说,血瓷就是以血带水,通常都是陶匠师傅最后一件作品。
“您能说详细点吗?”
“知道自己要死,干脆用自己的血着色,做釉,以陶代替肉身,灵魂在陶内可得安息。”
“您再听听这个。”
我用手轻柔地摩挲陶瓶上的纹路,便有细弱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再稍微吵闹一点的环境中都很难听到。
将耳朵伏在陶表面,这位老艺术家额头便透出虚汗,良久,惊叹着说,他以前只是风闻,但从未见过。
“什么?”
他谨小慎微地把陶瓶握在手里,老眉微蹙,用手指轻摸着其上的纹路,称赞这是一个好陶,做陶之人心思细腻,手法娴熟如鱼得水,可惜命运悲苦,死不瞑目。
“您能说详细点吗?”
放下陶后他深吸了口气,“我们这行有一个规矩,就是做陶的时候一定要安静,知道为什么吗?”
我固然不懂,便问,“为何?”
他神秘一笑。
“有人说是为了让心神合一,手上力道均匀,实则不然。”
“哦?”
我紧盯着他的嘴唇,等待着答案。
可就在我的好奇心被挑起时,他话峰突然一转,“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自己去悟吧。”
自己悟?
我说你们这些老艺术家都这么有任性吗,教徒弟留一手,说话也不说全?
可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他不说,我又不能把他嘴巴掰开,只得无奈起身,黯然离去。
出了门左转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我一边走一边深思着他的那句话,什么叫做陶的时候一定要安静,难不成是怕声音留在陶里?
实在可笑!
8,会哭泣的陶瓷()
冷静和我说科学源于自然,慈禧太后第一次看到火车以为是怪物,就像我们现在,看到陶瓷会发声就认为是灵异现象,本质上就是一种不科学的观点,所谓的超自然不过是人的思维暂时无法接受的一种先知事物,说不定几十年后就会被编入理性的教科书内。
为此。
冷静通过专业人士将陶瓷上的纹路复刻在一张光盘上,结果真的发出了声音。
“她是有意还是无意?”
“那位做陶的老师傅说过,他们这行有个规矩,就是做陶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安静,避免声音会留在陶内,行内的规矩这女人应该也晓得。”
冷静深吸一口气,“难道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她的遭遇?”
我摩挲着瓷瓶,“有一种瓷,叫做血瓷,传闻做陶之人的灵魂会安息在里面,感觉就真的好像是她在和我们讲话。”
冷静开始不言不语,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闷闷不乐。
我看出她是因为陈着的事儿心情不好,就安慰她,“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别看我平时好像挺不待见他的,其实我就是在生他的气。”
“哦?”
冷静想了想,干脆把花说开,“他喜欢我,可他就是不说。”
“你呢?”
“我”冷静欲言又止。
我摇头叹息,“两个都要面子的人,谁也不肯先开口,非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冷静隐隐自责起来,一直低着头,倔强地不肯流出眼泪。
唉。
我叹着气,“被憋着了,想哭就哭吧。”
冷静头一歪,“肩膀借我一下。”
我没有拒绝,任由她在我肩上哭泣。但不巧的是,岳玲珑这时候推门而入,看到小冷趴在我的肩上,我的手还在她背上轻轻摩挲的时候,一双眼睛里顿时杀气腾腾,将我视作“害虫”,就差手里没有杀虫剂,不然分分钟把我干掉。
“局长让我告诉你们,现在就去他办公室一趟。”
她的声音比她的脸拉得更长,一字一顿把这句话讲完。
冷静尴尬地挺直身子,想要解释,却欲言又止。
“玲珑”
“哎呦,我来的好像不太是时候啊,抱歉,你们两个继续,就当我没来过!”
岳玲珑砰地一声关了门,十秒钟不过就有将头探了进来,一本正经地说,“小冷姐,有些人呢六根不净,你可得当心啊,不要像其他女人那样,失了身,还要看他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冷静尴尬得不行,借故离开,“我先去了。”
小冷走后岳玲珑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来了一招“擒鸟手”,还警告我不要乱动,不然分分钟让我断子绝孙。
我一脸的汗,指了指门,“局长叫,怠慢不得。”
“花心大萝呗儿,你给我等着。”
恐吓完,她扬长而去。
局长办公室里,冷静闷不吭声地站在门旁,斜着眼睛睨视着局长旁边一个身着黑色西服,带着黑色墨镜的冷面男。
“韩强来了,你帮我劝劝小冷。”
局长的吩咐我不敢不从,可我也得明白是怎么个情况啊。
“别劝我,没用。”
“怎么个情况啊?”
冷静像是在告状一样,一阵牢骚,“人家任劳任怨干了那么多年,出事没两天你就找人顶替他,对他公平吗,反正我不答应。”
局长发怒,“我不是在请示你,我是通知你。”
“你是局长,你想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不接受。”冷静又把目光甩到我身上,“韩强,你倒是说话啊。”
“我”
我来县局工作多说有一个月时间,连第一笔工资都还没有领到,所以不觉得自己有发言权。但就局长这个行为来讲,我认为确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