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法医禁忌-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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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走进兵心时,心脏又猛地抽搐起来,就好像视线里的那把刀刺的不是兵心,而是我。
满床的血红,正一滴一滴地坠向地面。
陈思大叫一声,封锁现场。
我也不受控制地喊出声音,快叫医生
很快。
病房周围围满了人,病房里几名阅历丰富的护士手忙脚乱地围在抢救医生面前,但很快她们的动作又停了下来,无能为力地站在病床前,沮丧望着那个可怜的女人。
“心脏被刺破了,她死了。”
抢救医生和我说完这句话后,把一个金属托盘放在了我眼前的医用柜上,随后带着护士走了出去。望着托盘里那把血淋淋的刀子,我的心仿佛也被它刺破了一般。
不一会儿,陈思走了进来,“监控调出来了,你要去看看吗?”
“是他吗?”
“他做了伪装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但从体貌特征来看应该没有错。”
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死去的兵心,“是我害了她。”
陈思拍打我的肩,“没有什么事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我们干警察的,判断失误也是在所难免。如果真的要怪只能怪我,没有把安全工作做到位,给这个疯子留了可乘之机。”
我冷眼注视着病房中的每一个角落,“现场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从他进入这个病房到离开只用了三分钟,已经很快了。”陈思伸出三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但他行凶只需要一分钟,把刀插进一个人的心脏就只需要一秒,尤其是一个毫无还击能力的病人,他的目的性很明确,但进来以后他又犹豫了。”
半钟头后。
病房被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充斥,为了防止损毁现场,多名警察上前拉扯死者家属,使他们的悲痛感更加强烈,哭得也更加伤心。
“随他们吧。”
在得到我的允许后,他们才被放开,趴在兵心尸体旁抹着泪水。凝视片刻后我走出了现场,在走廊坐了片刻后主动离开医院。
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去了一个地方。
重重地拍打眼前这扇门,直到门被里面的男人推开。
他用他那双隐藏不住杀气的眼睛直视着我,还佯装出一副谦和懂礼的虚伪模样,很客气地问我来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聊聊。”
他目不转睛,嘴角微勾,“好啊,请进。”
进了屋后他走到一旁给我倒水,实际上是想借此机会遮掩自己的心虚心理,“真是不好意思,家里面有点乱,一直忙着工作都没来得及收拾,希望你不要嫌弃。”
坐下后,我直奔主题,“是你干的吧?”
他一愣,假装镇定,微笑着将一杯滚烫的热水端到我面前,“喝水。”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女朋友兵心遇害了,是你干的吧?”
他保持着脸上僵硬的笑容,“水烫。”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五指被烫得发红,于是缓慢地放开了手。
他把水杯稳稳放在茶几上,之后在我斜前方的位置坐下,说他也是刚接到的电话,对于兵心的事他只能表示遗憾。
“胆小如鼠。”
他低下头冷笑两声,抬起头时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敌视,“你再说一遍。”
我淡淡一笑。
“开门的时候你就猜到站在外面的人可能是警察,所以你很惊慌,开门以后你一句话都不问就跑去给我倒水,就是想借这个时机平复情绪,刚才我摸过你的脉搏,不止快,而且很乱,你在害怕什么?还是因为杀了自己的未婚妻而感到良心不安?”
“自以为是。”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我的鄙视。
我以牙还牙,“有胆做没胆承认,你是懦夫。”
“不得不说你是个称职的好警察,但那是没遇到我之前。”他不再隐藏眼中的那一抹杀气,“是我干的能怎样,你有证据吗,如果你有今天来我家的恐怕不止你一个警察吧?”
“果然是你。”
他走到我跟前,故意刺激着我,“怎么,想给她报仇?”
说完他走进厨房,拿出一把特别锋利的水果刀,硬是塞到我手里,随后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露出凶恶的,狰狞的嘴脸,“看看我们到底谁才是懦夫,谁更胆小如鼠。”
我用力一起,将他按到在沙发上,手中的力道也随之加重,“你别逼我!”
他露出一副无惧无畏的嘴脸,“你们警察不都是大公无私吗,来吧,杀了我一切就都结束了,为了那些和你毫不相干的人。”
毫不相干?
呵呵。
有些时候最令人感到陌生的并非陌生人,而是这些曾经给过你温暖,却又随时可以让你陷入无尽冰冷的枕边人。
18,无法排除的嫌疑()
我挥死手臂,猛地刺下这一刀
发怒容易,止怒难。
在这个充满罪恶与欺谎的世界里,谁先动了怒谁就输了。
那一刻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刀锋刺入他的心窝,用比凶手更凶残的方式将这个毒瘤从世界中剪除净尽,可那样做了我一个杀人者又有什么分别?
他歪着头看着那才插进沙发皮垫中,险些成为凶器的刀子,不受自己控制地颤抖嘴角,额头若隐若现的一些虚汗也把他内心的恐惧显露出来,“我以为你会真的杀了我。”
直起身,我低视着,“想不到你也会怕死。”
他冷淡嗤笑,把声音压得很轻,“你不怕吗?只有死过的人才不用害怕,今天我给了你一个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不杀我你一定会后悔,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言语。
“因为”他把声音放得很低,很轻,“会有很多的人会为你今天的选择丧命,我发誓。”
“杀人很爽吗?”
他仰着头,望着天花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开始很害怕,过程很刺激,然后很难过,就像从高空坠落,嗖的一声,什么都完了。”
我将手机掏出来,当着他的面关机,并放在茶几上。
“警察走访工作必须要有两个警察同时在场,一个录,一个签证才能算为证据,我身上也没有带任何录音设备,就这么一部手机我刚关了机,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啊?”
“为什么杀她们。”
他忽地大笑起来,“警察同志你是来搞笑的么?我什么时候说我杀了人,你莫名其妙跑到我家里来,然后就说我是杀人凶手,我肯定会生气啊,这一生气就爱说些奇怪的话,你不会是当真的吧?反倒是你还真差点把我给杀了,刀上有你的指纹,我刚才是用毛巾把他拿过来的,哈哈哈哈,蠢货,你说你这算什么,滥用职权,伤害未遂,我可不可以去检察院投诉你?”
我面对的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他带着你一直绕圈子,云里雾里的,即便是有第二个警察在场,恐怕也难以证明什么。
“我会找到证据的。”
“找证据?哼哼。”他声音里满是对公安警察的不屑与怨恨,“如果你们真的能找到证据,天下也不会有那么多枉死的人,所以还是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不然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你们的无能而丧命。”
我很不能现在就把他送进监狱,可刑事工作讲究犯罪证据,再没有充足物证、人证和现场证据的情况下,哪怕他主动承认也不会被定为有罪。
局里。
我心急火燎地去找陈思,却一直没有抓到他的影,听值班室的人说才知道他去了医院。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陈思正在小冷的病房里,我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急三火四地告诉陈思,让他派人二十四小时对罗冰实时监控,因为我觉得他一定会继续作案。
陈思斜眼打量我,问我是不是去找罗冰了?
我嗯了一声。
“无组织无纪律,谁让你去的?”陈思摆起领导架子,略微有一些火气,“你一个法医去干什么,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我早就通知下去了,罗冰这小子就是孙猴子七十二变也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安危才冲着我大呼小叫的,而我刚才的行为也的确有些欠考虑。
自我进入病房就一言不发的小冷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感到有些稀奇。
“不放松对赵沁的监控?”
她一双洞察秋毫的慧眼一眨一眨地望来,说这就像是一场精心安排好的赌局,当我们把全部的赌注都压向大的时候,结果却是小;而当我们反过来把全部压在小身上时,翻开来的却是大。就好比现在的这个案子,千篇一律地认定是赵沁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罗冰,那么在我们同样孤注一掷的时候结果会不会再次偏离我们的预想?
小冷的话把我听得一头雾水,但仔细琢磨也隐约明白了一些道理。
“你认为赵沁的消息仍旧排除?”
“如果罗冰帮她开脱呢?表面上好像是在害他,实际上是在帮她。铤而走险,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小冷将摆在医用储物柜上的几份资料递到我手里,“虽然我现在下不了床但我的眼和我的耳可不瞎不聋,这是我让局里同事对赵沁做的调查,做口供的都是老街坊邻居,用了一个多星期时间,内容非常可靠。”
轻轻拿起那份薄如蝉翼的资料,可刚看了几眼,手上的分量就突然重了起来。不知不觉的,我在另一张空病床上缓缓坐下,用力地咬住一根手指。
小冷说,“其中一份是学校门口小卖部老板的,当然那间小卖铺早已经不见了,找到这个人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
陈思接着小冷的话往下进行,他说,赵沁上小学的时候经常去小卖铺哪儿买汽水,每一次都会拿走一根粉色吸管,因为她特别喜欢粉色,可突然有一天她开始讨厌这个颜色,还把小卖铺里的粉色吸管全部抢走,丢到了他们那儿最脏的一条臭水沟里。
“你再看看那份,是赵光义的老邻居,一墙之隔,不过人家很早以前就搬走了,他回忆说,赵光义经常打骂赵沁,赵沁经常哭,但那都是白天,到了晚上赵沁的哭声就和白天有点不太一样。”
我瞪大眼睛,不太一样?
小冷点头说,“两份口供的年代时间与前后顺序非常清晰,也就是说听到赵沁哭声是在她开始讨厌粉色之前,有一定的因果关系。”
“因为被打所以讨厌粉红色?”
小冷摇头,“结合凶手作案特征,我觉得不只是打几巴掌那么简单。”
“你是说赵光义对赵沁做了一个父亲不该做的”
见我有些难以启齿,小冷干脆直接挑明,做为养父的赵光义很有可能强暴了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赵沁,粉红吸管就是最好的证明。
心悦诚服。
必须承认的是,小冷的逻辑、思维和要比我更加细腻,更加缜密。有办法找到这么久远的口供信息,也说明她很有手段。
陈思叹气,“又回到赵沁身上了,这么来看她比罗冰更有嫌疑。”
小冷否定了他,因为罗冰的嫌疑一样也很大。
说着她把脸转向我,我会意地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说了一下我和罗冰见面的情况。虽然他说话一直兜圈子,用词也非常谨慎,但字里行间还是透露出一些信息,所以我肯定他逃不了干系,另外
“你别老是说话说一半行吗?”
看着陈思牛一样的肿眼泡,我接着说,“他反侦查意识和反逻辑思维很强,谈话的时候我还感受到一股针锋相对的怨气,那几起爆炸案一定是他设计的,他的目标不是那些受害人,而是我们。”
陈思双手托腮,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掰着手指数出这起案子的几个关键词:粉色吸管、童话世界、爆炸、仇视警察。赵沁和罗冰各占一半,是不是说他们互为凶手,相互掩护。
我陷入深思。
19,冲突与矛盾()
从犯罪动机和逻辑背景上看,赵沁毒害兵心的可能性远远大于罗冰。在案件初期我们对犯罪人的背景做过研究,几乎可以肯定他就住在秀水县。虽然罗冰家也在秀水,但做为兵心的未婚夫他没必要这么心急。倒是赵沁,自从被送养以后就很少和兵心有联系,几乎没有任何的通讯方式,所以她更具备作案条件。
说完这些话后,小冷又以一种极其肯定的口吻和我们说,毒害兵心的人一定是赵沁。
陈思问,“那罗冰是怎么回事?”
“这当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做案子最忌讳的就是先入为主,往往只看事情的表面而不去挖掘深层面的因果就等于遮蔽了自己的双眼。就像那个目击人,她看到一个外貌特征和罗冰相似的人就一定是罗冰吗,就算是罗冰袋子里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