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法医禁忌-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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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鲜血才更有吸引力吧。
陈思与我一同注视江面,“我就说嘛,她一定早就被凶手盯上了。”
我引咎自责,“我居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候鸟找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却成了保护港湾的勇士,或许,正是她的勇敢和与众不同吸引了犯罪人的注意。”
“人的口味只会越来越挑剔,吃东西是如此,犯罪也是一样。他的行为和心理一直不断地升级,但我没有想到他敢动警察。”
“猫抓老鼠和老鼠抓猫哪个更有挑战性?”
凶残升级只会更加凶残,我不敢想象,却总是不受控制地勾勒出一幅幅悲惨的画面。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我们心知肚明玲珑这次恐怕是
只是大家都不愿承认。
我在心里默念:大江啊,如果你里面真的有神明,那么我现在就对你起誓,他若敢伤害玲珑,我一定亲手杀死他,若有违背,愿遭天谴。
从黑夜到黎明在到黑夜,我像是对了魂的行尸走肉多次往返与公寓与渔村,奢望着奇迹发生,可冷冰冰的房间与毫无结果的搜查工作一次一次消磨着我,打击着我,让人心如死灰。
玲珑失踪的事轰动了整个县城,联合县特警队武警力量搜城围山,根据周围居民提供的线索进行地毯式搜索,前后共出动警力三千人次,耗时多日仍没有任何结果。
黑夜迎来黎明又送走晚霞,我每一天都像是在做梦一样,过得浑浑噩噩。黑眼圈,油腻的乱发,圈住嘴巴的硬胡渣,无一不在诉说着我的狼狈。
随着时间的延长,很多人已经不在抱有希望。
失踪越久,生还的可能性就越小。
为此我和不少人发生过口角,我不允许这种不负责任的推测,玲珑一定不会有事的。可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凶手的残忍是有目共睹的,他凌辱受害人,咬住伤口吸食鲜血,胁迫受害人观看情色录像,最后强奸杀死受害人。因为我没有能力阻止这些事情发生,所以痛得就像要死了一样。最后我也只能降低自己的期望,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她能活着回来就好
很多伤痕随着时间可以弥补,但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不管多糟我都不愿和她分离。
正如玲珑说过的那句话,爱就要永永远远在一起,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必须原谅,因为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事物能将我们分开。
我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寻找玲珑。一手拿着凶手的画像,一手捏着玲珑的照片,游走在大街小巷。
时间很快,转眼之间就入了冬。
雪下得越来越频繁,搜查工作变得尤为艰难。
回到家就像是一个大冰窖,以往的记忆与那些熟悉的气味让我痛苦,我抱住玲珑所有的衣物,把头埋在里面,感觉就像是她回来了一样。
叮叮
电话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玲珑,她那么有本事一定逃得出来,这很可能就是她的求救电话。
想到这我不加考虑地接了电话,然而里面传出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心灰意冷,我有气无力地回他,“你打错了吧?”
就在我准备挂电话时,对方问了句,“你不是韩强吗?”
重新把电话递到耳边,我问,你谁?
他冷笑了两声,说,“一个你一直都想抓的人。”
前一秒漫不经心的我,这一秒便绷紧了神经,“你再说一遍?!”
他停顿片刻,接着说,“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她很好,能吃能睡的,你不用担心。”
我紧咬着牙,“我警告你别伤害她。”
我一边跟他通着电话,一边悄悄编辑着一条短信,准备把我这里的情况告诉陈思。然而短信并没有成功发送出去,因为我听见他说
“应该是我警告你才对,别想着报警,那时候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伤害她,她这么漂亮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吧?”
我深切感受到了被人牵制时的无助与痛苦,胆怯让我丧失了一个警察该有的尊严,担忧又让我向一个犯罪人低了头,“你想怎样?”
“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我不可能和一个杀人犯做交易。”
“呵呵,是在和我谈职业操守吗,你的操守比你女朋友的命还重要吗?看啊,你的男朋友宁愿继续做一个懦弱无能的警察,也不愿救你,你真要好好想想了,这样一个男人真的爱你吗?”
随后电话里就传出玲珑的叫骂声,再然后就被一个响亮的耳光声所取代。
“你女朋友太不懂事了,我帮你稍微调教了一下。”
我喊了起来,“别碰她,你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么漂亮的女人还舍不得杀了,只要你给我提供血源,我保证会让她好好活着。”
我摇头,“违法的事情我不做。”
他拉长声音,“别挑战我的耐心,我已经没时间了,如果等不到血源,那我就只能喝你女朋友的血。”
现实情况容不得我思考,除了答应似乎没别的选择。
“我就给你一天时间,去偷,去抢都随你,一天以后如果没有新鲜的血源,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喂?喂?喂”
电话中断了,一颗心也随之断开了一道缝。
帮着一个杀人犯做违法的事,不就成了帮凶了吗?可另一个声音又在心里责备着,我是玲珑唯一的希望,她正盼望着能回到我身边,如果我真的为了所谓的职业操守不去管她,她知道了该有多么伤心。
矛盾,无休止的矛盾。
我没有那么大公无私,最后还是选择了玲珑。
趁着夜色黧黑,我穿上了一件深黑色衣服,戴上黑色棉帽和口罩,在冰冷大雪的掩护下走进了冷清的县医院,轻车熟路地摸上四楼的鲜血储备库,用混合着乙醚的毛巾迷晕了值班大夫,随后用门卡化开了血库沉重的金属门,毫不犹豫地跨入,用力拧开阀门,但当我看到血液保鲜柜里的那一袋袋冰凉的鲜血时,却犹豫了。
犯罪是一条不归之路,如果我拿了血袋,就将没有回头之日。
但为了我爱的人,我宁愿放弃我自己,只求她平安无事。
18,良心谴责()
在医院门口我听见有护士喊着,107病床的rh型血浆被盗了,这可怎么办,等了两个月才等到,马上要手术了,没有血浆人挺不过今天晚上,这贼怎么这么可恶啊,偷什么不行干嘛偷血?
大步流星的我猛地停下,心头一疼,我知道是良心在责备我。
拉开外衣拉链半露着偷来的血浆,标签上rh两个英文字母写得十分清楚。这让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若视而不见这个病人就会死,可如果现在放弃玲珑就会有危险,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那一刻我感觉世界都在飞速旋转,善的恶的,所有声音同时盘旋在耳边,额上也快速渗出了汗水。
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
“妈,你别哭了,一定能找得到的。”
“没有血你爸挺不过今天晚上,闺女,你说妈该怎么办啊?”
在我斜后方有一对母女,和我一样站在空旷的大厅中央,茫然无助地注视着来往的医护人员,哭泣着。爱是无私的,但若这样的行为毁了一个家庭,那就成了自私。
在最后关头我还是做出了最应该做的一个选择
第二天。
我照常去局里报道,小冷和陈思都在法医室里,正看着电脑里的一段视频。
陈思抬起头,“过来看看这个视频。”
“哦。”
当我看到电脑里那段视频时,背脊发麻,心虚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因为视频是从医院拷贝过来的,里面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就是我。
“昨天晚上这个人去医院偷了一包血,你见过凶手,回忆回忆看看是不是他。”
手心都是虚汗,呼吸也变得急促,“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他”
“什么叫好像,你再仔细看看。”
“我真记不得了。”
小冷突然说,“他不是那个人,因为凶手没有他这么仁慈。”
陈思又将目光定格在了视频画面上,里面这个黑衣大盗不见了,但那袋稀有的rh型血被留在了现场,“这有意思啊,这样的贼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小冷心思缜密,阅历丰富,“这个贼是初犯,换句话说是第一次实施盗窃行为。他的内心非常挣扎,矛盾,他之所以停留那么长时间,肯定是良心受到了责备,也能说明这袋血对他非常的重要。”
这一刻我才知道犯罪人被审讯时是什么感受。
小冷准确无误地说出了我当时的感受,就像已经撕碎了我所有的伪装,让我的罪行赤裸裸地暴露出来。浑身是汗,面色苍白,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崩溃了。
“他又不是那个人要一袋血干嘛?哦对了我还想问呢,这个跟手上的案子会不会有关系?”
小冷斩钉截铁,“没有那么多巧合,所以一定有关系,我猜他应该是胁从犯罪。”
“胁从犯罪?”
“嗯,我怀疑他受到了威胁,不得不帮着凶手盗窃。”说完小冷甩给我一个尖锐的目光,这种眼神只有在面对犯罪人的时候才会出现,让我感觉自己就真的像是一个罪恶滔天的人。
陈思也抬起脸,皱眉,“怎么搞得你好像跟那个犯罪人似的,出那么多汗,脸还那么白?”
我低声敷衍了句,昨晚没睡好
小冷说,“不行你放个假吧,总这么熬着夜不是办法,玲珑的事我们会帮你查,你要相信我们。”
这种时候我绝对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更不会在玲珑受苦受难的时候在家里偷闲。
“我没事。”
淡淡回了这一句后我坐了下来。
那时候就感觉全世界的监控都对准了我,让我觉得特别的不自在。他们何等的聪明,又了解我和玲珑的感情,所以迟早有一天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唯一的办法就是趁早收手。
直到
“喂。”
站在逐渐融化的雪地里,望着苍白的天穹,我跟一个杀人犯通着电话。
“怎么样了?”
我问,“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我满足你。”
随后我就听见玲珑痛苦的叫喊声,在我的心口上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你他妈要是再敢碰她一下我一定杀了你。”
“威胁我?呵呵,别闹了,你知道我在哪吗就说要杀我,可你女朋友就在我眼前,我想杀就杀,不想杀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呵呵呵呵”他的笑声令人恼怒,痛恨。
“只要你别再碰她,血没有问题。”
“好,我答应你。”
“我去哪找你?”
他一笑,“今天晚上我会再联系你,记住,别报警,不然你只能给她收尸。”
电话再一次中断。
这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在跟谁通电话?”
是小冷。
“一个朋友。”
她绕到我面前,“我想送给你一句话。”
“你说。”
“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一名人民警察,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做。”
我笑了笑,“怎么了?干嘛突然和我说这个?”
她也一笑,“就是关心一下。”
说完她就走了。
我不知道小冷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背后的,也不知道她都听见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经对我起疑心了。
就像刚刚那句话,表面上是在关心我,可实际上就是故意暴露她的隐心给我看,好试试我的反应。如果我应了,哪怕只有一个简单点头动作,都等于承认了自己的犯罪行为,因为,心中坦荡的人在面对这种过分的提醒时最该有的表现是不理解和愤怒,而不是接受。
望着渐行渐远的小冷,心乱如麻。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不管是她还是陈思,都会毫不犹豫地将我逮捕,扔进大牢里。
只因为我们是警察。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我独自留在冷得令人发抖的法医室里,从器皿里拾起一把手术刀,对准自己的小臂用力地切了下去。我没有勇气去伤害别人,也没有办法再去犯罪,所以我只能伤害我自己,用我自己的血来帮玲珑续命。
叮叮
用肩膀夹住电话,我咬着牙,一边挤压着伤口一边说,别急,血很快就满了
犯罪嫌疑人在电话里告诉了我一个地址,随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鲜血不滴了我就重新切开一道新的伤口,周而复始,直到滚烫的血液一滴一滴注满了容器,我才停下来,胡乱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