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法医禁忌-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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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耻骨,而这些骨头都被扔在殡仪馆后面的一个山坡上,只是数量巨大,筛查起来十分困难,但我想说的是,只要有结果一切就真的水落石出了。”
我是在向他们做请求,同时也把艰难程度如实透露出来。陈思还是那副毫无顾忌,勇往直前的样子,就像当初进矿一样没有丝毫的犹豫。但性格相对谨慎的小冷存在一些顾虑,因为这不是一两个法医就能解决的问题,可能要向法医中心请求协助。
“你在哪儿不是干副主任的吗,调几个人而已又不是把所有人都请出来。”
小冷摇头,“你错了,这次还真得把所有人都派出来才行。”
“这么夸张?”
我说,“一点都不夸张,你没有去现场不知道情况,那地方少说有四五百平米,少有一千副遗骨,按照1:1计算出五百副女性骨骼,找出它们,再逐一做鉴定,就是给你一百个人,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
陈思便问,“那你们法医中心有多少人?”
小冷底气不足,说,“能出警的不到三十”
我说,“所以决定权交给你们,毕竟这不是件小事。”
陈思恨不得现在就查出个结果,“这还用考虑吗?”
“别急。”小冷谨思慎想着,“我先写个申请材料,这么大的动作我们不能自己做决定。”
法医方面小冷称得上是权威,所以听她的安排准没有错。
三天后,上级各部门通过了材料审批,我们也和法医中心达成了共识,包括在职法医以及实习生在内共二十七人,为了加快工作速度小冷又通过自身关系,从其它部门以及个人机构借调了十余名专业法医鉴定人协助工作。阵容之大前所未有,百余人齐聚在一个小山坡上,为的仅仅只是一个猜测。
站在冷风中环视起四周,几十个身着白大褂的法医就像是搬运工一样,将拾起的碎骨分门别类,一辆小型黄色推土机在人群间挥舞着臂膀,将更深层的人骨挖出地表,最后硬是抠出一个两米深的巨坑。
现场挖掘工作一干就是两天,山坡上的人骨终于全部挖出。其数量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所有碎骨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一万,想从这些骨骼中找出正确的那一块,难度可想而知
14,饲养血源()
日子很快,转眼就到了十月底。
从殡仪馆后山现场挖掘出的数万具骸骨被集体带到法医中心,小冷做为这次鉴定工作的总指挥,只能一直坚守在第一线。刚刚出院不到两个星期的玲珑在家里闲不住,不听医生的嘱咐,偷瞒着我跑到法医中心去帮忙,被我知道以后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现在就算半个医生了,所以她很清楚自己什么状况,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康复了她还在视频里蹦哒了两下。
不一会小冷出现在视频画面里,“医生只是说让她少剧烈运动,没有让她一直憋在屋里,出来活动活动不见得是坏事,她在我身边挺好的,你不用太担心。”
“那好。”
关掉视频通话后陈思闯入法医室,气喘吁吁地冲我大叫起来,“强子,准备准备跟我走!”
我一惊,“去哪?”
“还能去哪,现场,赶紧的,别又让我们等你。”
收拾了一下,带齐所有工具后走出法医室。
不知何时,外面已偷偷地下起了雪。白白的一层苍白了整条街道。刺骨寒风透过封闭不严的窗缝灌了进来,打得人双腿发寒,浑身冰冷。
警笛嘹亮,警灯闪烁,它们的存在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冰冷。街道两旁与二层小楼的窗内,无数双眼睛迎接着我们的到来。
在群众眼里警察是恶讯的传达者,当警笛响起的那一刻,似乎就注定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人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犯,还有让人望而生畏的杀人现场。
现场在二层小楼后面的胡同里,我们踏过凹凸不平的土路,走入算上院子不超过四十平米的砖瓦房里,房间里的场景让人咋舌。
一个死去的女人光着身子坐在木椅上,双手反绑,双腿也被细麻绳紧紧捆着。腿上,肩膀,腰以及手臂上数以百计的细小创口,新旧不一。很显然是在一段很长的时间内,陆续造成的。但让我们吃惊的并非是这数量庞大的刺创,而是一头吊挂在洋钉上,一头连接着女人手臂血管的输液袋。
看着里面已经凝固的血液,陈思说,“是他!”
我脱下外衣,盖在受害人身上,弥补她已经丢失的尊严,“没错,一定是他。”
陈思扼腕长叹,“这人是疯吗?”
看着死去的女人,我说,“向反,他越来越理智了。”
从起初杀害曹堃到现在,我看到的是一个凶手的生涩与成熟,笨拙和老练。他杀害曹堃时,用嘴撕咬,现场到处是血迹,充分反射出一个杀人凶手初次杀人时的惊慌与怯懦。然而最近两起命案他大胆起来,尝试了更新鲜的杀人花样,从那个涂鸦者到现在这个被囚禁的女人,成分体现出一个杀人者的心理变化。
“哪有变化啊,都是杀人!”
我解释,“忘记跟你说了,上一个现场我在血液里发现了面包,怀疑凶手用面包蘸血食用,而现在他开始饲养血源,这就是变化?”
陈思还是不懂,“饲养血源?”
“按照五十公斤来计算一个人的血液含量为4000毫升,也就是4升,一升按公斤计算一共是八斤,不可能一次性喝得完,那么剩下的就都浪费了。所以犯罪人血聪明了,与其杀人冒险不如饲养血源,一点一点慢慢享用,这也是为什么凶手长期没有作案的原因。”
“明白了。”
我蹲在地面,可怜着面前这个失去生命的女人,“她只是个试验品。”
“强子”
陈思拉了我一下,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才注意到墙壁上的六个滴血的字:杀人者,恨社人(六字借鉴犯罪人董文语的杀人笔记)。在字的下方还配有一副猩红的简笔画,从轮廓上看明显是一张女人脸,又被一个大红叉(x)一分为四,像是一种威胁,更像是警告。
陈思猜测,这应该是下一个受害人?
我忧心忡忡,回头望着已经凉透了的,腹部出现尸绿的女死者,从时间上看他可能已经得手了。
“前阵子挖人骨耽搁了一些时间。”
“跟那无关,重点是我们不知道谁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永远都只会慢凶手一拍。”
陈思怅然,“这可不是慢了一拍。”
在凶手身份明确的情况下,解剖工作的重要性大打折扣,所以我更多将精力放在现场的勘察工作中,试图通过犯罪人留下的罪证与生活轨迹来判断其动向。
现场空间很小,只有二十几平米。房间里没有太多的摆设与物品,只有一张破床,一台电视机,茶几和受害人身下的这把椅子。
茶几上都是腐烂的食物,染血的绷带和一些药物,陈思又从垃圾桶里用镊子夹出一个透明橡胶薄膜,“看来嫌犯不只是把受害人当成了他的点心,还充当了他的发泄物,长得眉清目秀的真是可惜了。”陈思怜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为受害人的死深感叹息。
受害人被长期控制在这个内外封闭的小房间里,处于完全被动的状态,犯罪嫌疑人的任何行为都不在意料之外。
“这还有盘黄色录像带。”陈思捏着那张不堪入目的光盘,在茶几上颠了两个后,随手丢在了一边,“这期间他至少去过三个地方,一是情趣用品专卖店或药店,二是超市,三就是租光盘的地方。”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囚禁于此,被一个陌生男人脱下衣物,切割肉体,食用血液,还被迫共同观看情色录像,强奸杀害,当羞辱与死亡同时降临会是一种什么感受?没有人知道这个黑暗的过程延续了多长时间,但哪怕只有一分钟,对于一个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被别人的意识所支配,生与死都没得选择的人而言,都将是无比的漫长。
“被害人的衣物和随身物品都在这里。”
勘察现场的人从一个纸壳箱里抓起一件浅黄色外套,以及其它衣物,最后掏出了一个玫红色钱包,从里面翻出了受害人的身份证件。
陈思接了过来,啧啧称奇,“审美不错。”
最后这张崭新的身份证件落在了我的手里,看见受害人的证件照后我也忍不住惊奇,“身份证一般都很丑,她所依然很漂亮。”
“这说明犯罪人的口味越来越挑剔了。”
“是他的渴望。”
不管是多么罪恶滔天的人,都渴望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找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娶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或某些其它渴望无法在现实中得到满足时,就会被带入到犯罪行为中。
粗鲁点讲,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就在短暂的犯罪行为中无限地满足自己需求。
另外。
从凶手的行为不难看出这个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所以在今后的犯罪行为中他只会越来越完美化,融入到每一个犯罪细节中。
我看着陈思,“可怜她只是个试验品,没有给我们争取到更多的营救时间。”
“我有责任。”
“现在不是我们自责的时候,或许就在现在,发生过的一切正在重演着,所以我们应当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时间,不要让悲剧再发生第二次了。”
他紧握着拳头,大声命令,“你们三个留在这,剩下的人跟我走,强子,有什么线索随时电话沟通。”
“嗯。”
陈思带队离开后,我重新找到那面墙前,紧盯着上面的一串血字,以及下方那张抽象的女人脸
15,蓝盈盈死亡之谜()
灰色苍穹中雪花飞落,厚厚的一层,如同一件白色棉袄紧紧包裹着这座城市。
这是案发后的第三日,陈思通过手上的线索对秀水县以南的一片区域进行摸排走访,同时结合失踪报告中的可疑者进行跟踪调查。城市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犯罪嫌疑人的画像以及一些可畏的形容词,凡事看过的人必定在心里留下少许阴影,我也是如此,那张毫无生气的脸,那对无神的眼睛,写满了一个杀人者作案后的绝望与无谓。
及至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他就像是隐匿的幽灵无声无息。
这几天玲珑一直跟着小冷在法医中心忙前忙后,骨骼的鉴定筛查工作缓慢却有序地进行着,他们已经排除掉了六千多块碎骨,剩下的工作量不过是先前的三分之一。
电话里小冷兴奋地说,他们准备加快工作速度,争取明天这个时候完成任务。但另一方面,她又为此而感到担忧,随着骨骼排除数量的增多,找出蓝盈盈骨骼的几率也就越来越小。
这是我和她共同的担忧,耗钱耗力,最怕的就是竹篮打水。如果这次工作真的失败了,那我们怕是再也没有找出真相的可能了。
算是孤注一掷吧,宁愿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也要一试。
苦等,就是煎熬。
在法医室里也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处理,索性我也跑到法医中心帮忙。那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想象中神秘又威严的法医中心,不过就是一栋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弧形写字大楼,面朝街道,背对物业小区。
进去以后,我通过法医中心的工作人员找到了小冷他们所在的地方,几十名法医齐聚在一个空间里也不觉得拥挤,琳琅满目的化验仪器,庞大的血液储备库以及更先进的冷冻舱,还有一些我从没见过的扫描设备。
在众多白大褂法医中,我还是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样貌出众的小冷。同样穿着洁白工作服的玲珑静守在她身边,耐心地清扫着骨骼上的土垢。
看到我来她们颇感惊讶。
小冷略微看了一眼,然后问,“局里没事吗?”
“刚处理个案子,现在没事了。”
她目不斜视地盯着手上的检材,又问,“什么案子?”
“还能什么案子,受害人名单上又多了一笔,已经做完尸检了,线索是有,不过不足以破案,我在局里闲着没事就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就是再来十个人我也不嫌多,主要是不放心局里。”
我说,“案子基本没什么悬念了,就差抓人了。最重要的环节还是你这边,能不能落下一个完整的句号就看结果了。”
“那就去帮玲珑清理这部分骨骼。”
就在我穿上白大褂,徒手抓起一块破碎的盆骨时,不远处的一名男法医大叫了起来,指着显示器上的对比图纹欢呼雀跃着,“主任,我们找到了,快来看啊”
小冷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我跟玲珑紧紧地跟在